“那个张植,应该是有事求你吧?”
一边走着,苏心忍不住询问起来。那个张植的态度太奇怪了,昨天可是差点被打死,之后又被威胁,现在却对唐朝毕恭毕敬。
对于唐朝的做事风格,苏心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喜欢跟人做交易,谈条件。
唐朝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还没跟我说。反正,不找我们麻烦就行。”
“你,信得过他?”苏心有些担心,“万一他玩阴的怎么办?”
唐朝露出笑容:“不会。你对道上的人不太了解,在任何时代,混道上的都需要讲信用,现在也不例外。而且,他们一旦低头,就意味着认了,因为在他们看来,面子既然已经撇下,就不要再去冒险捡起来。”
顿了顿,继续道,“反而是那些富二代比较容易记仇,表面低头,背地里报复。说起来也是跟这个社会的构造有关,混道上的,其实大多都属于底层,可能思想觉悟没那么高吧。受教育越多,反而越阴险。”
苏心不由得翻白眼:“你的意思,我也很阴险咯?我可是硕士!”
“额,我可没这么多……啊!”没等唐朝说完,苏心忽然用力拧了一下,疼得他本能惨叫。
虽然是早上,可今天似乎是集日,路上往来的人并不少,顿时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苏心面颊一红,赶忙松开手,心儿扑通直跳。
唐朝悻悻讪笑,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远远地便看到,古华医馆黑乎乎的,古老爷子等人正在清理。昨晚火灾的痕迹相当明显,就连旁边的一棵大树都被烧了。
苏心看着有些苦涩,昨晚唐朝说有火灾,没想到这么大,房子都烧没了。
看到他们走来,古老爷子苦笑道:“唐医生,恐怕不能给你们看病了。看,全部心血,都没了。”
唐朝轻声安慰:“老爷子,看开点,至少人没事。大不了,重新再来。何况,你们的经验还在。”
“哎,只能如此。”古老爷子显得有些苍凉,“警方说有汽油味,保不齐是黄通那帮人烧的,现在警方还在查。哎,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得这么绝。”
苏心按捺不住:“那古医生,我的病……”
古老爷子苦涩摇头:“我所有的资料都在里边,就连昨天我们谈的方子都在,现在都没了。抱歉,恐怕你们白跑一趟了。现在我也没心思给人看病,这次损失这么大,我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么大的损失可扛不住。以后还能不能重新开医馆,只怕是个未知数。
唐朝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老爷子,这事也算跟我有些关系。你看这样,我给你补偿一些。”
古老爷子楞了一下,摇着头:“不用,这跟你可没关系。就算你不来,他们一样会这么做,只是放不放火的问题而已。这帮人,已经疯了。唐医生,你别往心里去,你们年轻人也不容易。”
“我不缺钱。”唐朝抿着微笑,“老爷子,就这么定了吧,要不然这镇上又少了一家医馆。五十万,不算多吧?”
“这……”古老爷子有些迟疑,医馆后续重建确实需要钱,可他还真不确定唐朝有这个钱。
见他犹豫,唐朝耐心的解释:“老爷子,我真不缺这点钱,五十万对我来说是小事。你就当,我捐款。”
寻思了一下,古老爷子才点头:“好吧,那就谢谢你们了。既然你如此大方,那这样,有件事我也跟你说了吧。”
唐朝喜上眉梢,这老爷子果然藏有秘密没说。
只听古老爷子压低声音:“虽然详细的记录我没了,但大多数我还记得。到我家那边吧,我们细说,那边还有个东西对你们应该很重要。”
这老爷子可真是,留了一手。
带着唐朝两人穿过镇子,古老爷子微笑道:“唐医生,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我们这一行,总要有点自己的东西。”
唐朝明白他的意思,摇着头:“我理解,我也是医生,明白的。”
看家本事肯定不能随便传出去,要不然还怎么开医馆?
不过,这也是中医的弊病,喜欢闭门造车。多少人一辈子都在一个圈子里,不愿意走出圈子,寻找新的药方。
当然这也不能怪老爷子,他手底下弟子不少,需要养活的人也不少,总不能见到什么病人都毫无保留。而且苏心的这个病本身就特殊,老爷子本身也没有把握,只能一点一点释放。
古老爷子叹道:“理解就好,现在医馆越来越不好做。昨天唐医生说的那些话,倒是在理。中医没落,其实跟我们这些人有很大的关系。只可惜,我老了,改不了。”
唐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辈子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改就能改?
只听老爷子继续道:“三年前那两个人很厉害,他们具体怎么治好,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揣摩了几个药方,具体是否有效我也不知道,没给人用过。另外,他们留了一样东西,我想跟治好这个病有很大关系。”
唐朝赶忙问道:“三年前那女的,也是一样的症状吗?”
古老爷子苦笑:“不瞒你说,其实我到现在都没能分清差别。怎么说呢,我能看出她们跟正常人不同,为什么不同,我没研究明白。不过,三年前那人脉象要比你老婆乱一些,这一点我倒是记得,她的脉象有时候非常细,有时候又非常沉,很不稳定。当初,我跟他们研究了好久。那两人也很有钱,临走的时候给了不少。”
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唐朝隐隐有些失望。转念又觉得理所当然,自己都没研究明白,对方能知道这么多已经算是了不起。
苏心的这个病确实怪异,表面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就是阴气莫名浓厚,可是跟冷宫又不一样。
跟着老爷子穿过镇子,很快便到后边一户人家。房子还挺好,前边用木头围了一个小菜园,颇为优雅。
进了屋,老爷子让他们在客厅等了一会。没多久,老爷子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木盒子,还有几张纸。
“这是我推测的药方,还有一些当时谈到的关键点。盒子里,就是当初他们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