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斗上蹿下跳,像极了两只猴儿,咬牙切齿发着十足的狠劲儿。
身子盘亘纠缠不得分离。
满堂客人已将身子笑弯,甚而笑出泪水。
落容也忍不住笑,却不得不将二人分开。遂求张良出面,使力将这二人隔离。
站在中央,看着他们浑身破烂不堪,头发凌乱,还伴着酒咯坐于地面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住笑劝慰着。
“你二人因何扭打?”
“你问他,数年前在军营,玷污了我小师妹还将她杀了。此事就这么算了?”诸葛星两眼乌青,唇角挂血,仍不忘怒气指责。
“我已经说了。她以为我是王爷,主动勾引,次日天明,见我非王爷,大吵大嚷。军中不得有女子,我若犯军规焉有命在。只怨你师妹心怀不轨,明知师姐诸葛尘与王爷定亲,还这般作为,杀她活该。”
振振有词,理所当然。韩非岂可服软。
“她尚年幼,欠缺管教,但不当死。你这厮心狠手辣,嗜杀成性!”
“诸葛星,你个迂腐书生。老子是杀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难道还在乎多杀个人?你那师妹便是皇后也不会放过她。幸好那夜是我,要是皇上,皇后岂会原谅,又何来今日举国安宁,皇上皇后齐心共计?”
这话在理。在场众人无不点头赞同。
张良看着诸葛星那气的眼目泛白的模样,颇为郑重道:“诸葛星。韩非所言极是。十六岁的女子明知师姐姻缘,却刻意勾引,可见心机之重。若今活着,也是祸患。”
落蓉一旁聆听,面容尴尬。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师兄与思思夫妻之间的毒瘤……
“张大哥,此言差矣。女子为爱宁愿粉身碎骨,头破血流。皆因执念罢了。并非十恶不赦。倘若加以教化,时久会变的。夫君师妹不过倒霉,触碰杀星罢了。人命宝贵,委实不可随意轻贱。”
言罢将诸葛星搀扶而起,夫妻心有灵犀二目相通。只有经历过得人方知晓重生的滋味……
“说得好!”白狼越过众人向这几人行来。看向韩非,一向顽勒的他,此刻颇为正经。
“韩非,杀场之上拼个你死我活,其罪非大。但那女子,你杀了,便是罪过。无需狡辩。即刻赔礼道歉。”
白狼代理萧哲执掌皇宫时久,似乎此刻依旧威仪不变。韩非自觉听令着。
起身来,跪在诸葛星面前,拱手而道:“对不起,是我错杀了人。你若还不出气,尽管打我,或者砍杀了我。”
诸葛星仰天长呼,良久方低下头,叹息深沉:“韩非。无需向我认错。你,自己忏悔就是了。今爱女百日宴,做了爹更知晓,孩子在心中何其重要。故想到死去的师妹,心中难受罢了。只希望天下太平,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关爱,而非被残害。”
这话,触动了人心。
韩非似乎真的知晓自己错了,只低着头半晌无言……
好好的一场百日宴倒是热闹而过。
离开宴席,韩非瞧着身上这破烂不堪的衣衫,骑在马背,被路人那般神色相看时,只尴尬的策马扬鞭,快速逃离。
却在官道上被眼前盛景迷惑了眼目。但见四排大军齐刷刷行走官道,路人昔皆退让,如此阵仗只惊呆了他。
未接到任何通传,何来的大军?忽而惊厥,莫非是皇上皇后回来了?
不由得大喜,待大军近前,为首之人亦清晰可见,正是大元帅颜子枫。
勒紧缰绳,颜子枫瞧着韩非那破落相,惊的张目结舌:“韩非,你,你,这是遭了何难,怎么,怎么这般破烂?”
韩非顾不得这一身褴褛,急忙问道:“子枫,皇上皇后可回来了?”
“这还用说。说说你,究竟发生何事?”
“哎,今日诸葛星生女百日宴,我与他因过节扭打一处。此事不提。待回宫再说吧。”
“哦……也罢。随我一同……你先回去换了行头再说。”
低头瞧了,也罢,不换委实太过难看。遂转身先行离去。
………………
今日皇上皇后回归朝堂,满载而归。健康城已容不下这般多大军,索性在城外搭建帐篷,临时驻扎了,
满朝文武皆大喜庆。
行走数月,满身风尘亦阻不得萧哲龙颜英俊,和思思貌美。只愈发多了深沉和稳重。
白狼可是万分高兴。如今他们复返,是时候解脱,于大殿喜宴之上满面春风,如鱼得水。便是话语也较往日轻快甚多。
萧哲谢过白狼萧承等人后,意味深长的看向白狼,不忍心打断那眉飞色舞的嬉笑,也要出言:“白狼,江南叛党余孽作祟,让朕心忧郁。朕想着,这等重要大事,无人可胜任。只有你,方能解朕忧心。”
白狼闻言,即刻恼怒,方才那喜悦一吹而散,急道:“我说萧……皇上,我近日只觉身子不妥,时常体虚疲乏,大有虚脱之相。只怕,做事力不从心啊。还是莫要耽搁皇上大事。我看张良大哥就可以,江南本就为他故土,定不能水土不服或是有其他不适之处。”
“哦?身子不适?那不如杀了你那些敖鸟儿,为你补补身子。还有那老虎,将骨头炖了,不失为大补。”
思思及张良等人忍着笑,但见白狼急忙改言:“哎呀,皇上圣明,现在感觉身子也没那么虚。听闻江南多美女,我倒想去看看,说不定能找个红颜知己。”
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思思又道:“以白狼之智,收缴叛军如探囊取物。待你大功告成之时,皇上定有重赏。”
“那就多谢皇上皇后。”
待坐下时不见那筷著狠狠插向鸡腿,咬牙切齿的咀嚼着……
思思掩唇偷笑,白狼这厮委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