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穆建峰是个靠谱之人,萧哲还真对其赋予重望。
但,这次,好像看走了眼……
就在穆建峰射中十个长相丑陋之人后,终于没了耐性。
“穆建峰,你是有意为之?”
穆建峰尴尬至极,瞥眼看向萧哲愠怒的脸,半哭不笑道:“我在,在试试。”
将弓箭举起,于人群中仔细搜看,突见一打斗生猛的男子身高体长,一把大刀似附有魂魄,舞之如龙,敏捷生花。
虽看不清长相,但那侧颜笔挺的鼻梁还是令他眼前一亮。
就不信这次不中。
嗖的放箭离弦,力如千金重重出击,飞向那浑然不觉打斗中的身影。
一箭而中!
男人身子被箭气推动数米之远砰然倒地,溅起灰尘无数,来不及呻吟,身上已压满了刀剑……
穆建峰这次终扬眉吐气着,还有些小得意,萧哲却低语道:“成个婚而已,眼神竟退步了。”
后知后觉的穆建峰多时方反应过来,不由得脖子一挺……
萧哲下令,高呼熬战已被擒,降者不杀。果然成效,遂纷纷放了刀剑,乖乖缚手就擒。
众将士押着尚有一丝喘息的熬战带到萧哲面前时,已眼目泛白。倒还不至于即刻毙命。
躺倒在地浑身是血,且通身灰黑的熬战,勉强睁开眸子,看着那一脸闲适,鄙夷不屑的英俊男人,愈发呼吸困难。
萧哲命人擦去这厮脸上烟灰,露出底色,果然是个英俊非凡之辈。
遂缓缓蹲下身子,咫尺相看:“熬战,健康城人,在郾城招兵买马,想做皇帝。还要杀我妻诸葛尘。你可是安了个熊胆?”
口中鲜血汩汩,待一口血吐出,勉强开口道:“烟熏之计可是她出?”
这厮死到临头居然还想着此事。
“不错,怎么,可舒服?”
“没杀了她,果然……”
“就凭你,也想杀朕的妻?还真当自己为天龙真子?一个贱命之辈,也敢肖想?真是可笑至极。”
“萧哲,士可杀不可辱。”
萧哲冷笑,用手中刀剑在男人腹中伤口处轻轻一挑,即刻肚皮爆裂,腹内之物悉数流出……
便是穆建峰亦忍不住闭上眼目。
“你言错了,你就当被辱。这一剑替老阿婆而刺。滥杀无辜之辈,也想体面而死?真是笑话。”
复尔刀剑纵横而划,熬战肚腹内愈发爆流而泻……
场面太过血腥,令在场众将士,及俘虏们皆惶恐而视。
来不及呼痛,熬战终于闭上年轻的眼眸,羞辱至死……
萧哲用熬战衣服擦拭刀剑,起身来看向一众俘虏,扬声道:“郾城百姓听着,今后再有谋反叛乱者,诸九族。今日,朕的皇后嘱托,免你们生死。尔当感念。否则,朕会将你们通通活埋。”
声音嘹亮,穿梭人人耳目听个清晰。个个战兢垂首,惶恐胆怯。萧哲狠戾,他们可是长了见识。
收起刀剑,萧哲又令大军下去查看可否遗漏。待一切稳妥,便回返城主府。
思思安心等着,睡了一觉,天已大亮。她盘算着,不到日暮,当结束战斗。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萧哲与穆建峰率军而归。
当那一身风尘仆仆的身影踏入房中,夫妻二人四目相撞时,足令温室生花,芬芳馥郁着。
魅知趣的离开,容夫妻二人温存叙旧了。
解下披风,坐于床榻,将脸贴近思思,轻轻磨蹭,熟悉而悸动。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心绪一再失控,几次险些疯魔……
然,却又一次次解他燃眉之急,将大灾大难化险为夷,安之顺之。
这个女人啊……
宽衣解带,卸下束缚和疲惫,与思思并排躺下,夫妻二人一时无言。思思在等,等他质问。
果然……
“齐晏卞邪因何放了你。”
“他说,他重生一次,不愿谋反,只希望你我能放他一条生路。”
静默无声,良久,又道:“他可有对你……侵犯。”
“若想活,当知他不敢。”
“可朕,还是要杀他。”
思思心急,问道:“因何?”
“朕不会让他死灰复燃。”
“夫君,他救我三次,你若杀他,我心难安。”
“那是对你,对朕,他不会手软。”
思思知意,以萧哲聪慧,岂会无有察觉。但,杀他,也在预料之中。
“夫君,可否看我的情面,放他一码。”
闻言深深看向思思,只一眼,便将怒气释放,如火,欲点燃成灾,令思思为之一震。
“为夫不知,你与他竟有了情面。他与你孤男寡女单独相处那么久……”忽而大手捏着思思下颌,两唇相贴,复尔又道:“只怕早已倾心相许,你侬我侬了吧,嗯?”
思思怒焰升滕,岂会受得,且道:“你认为,他比你出色?还是说,我诸葛尘,眼光越来越差了。”
遑论真假,这话倒是受听。那贴着的唇力道加重,已成一吻……
却是吻得不达意,令思思有些难受。
一吻止,泛冷陈乏:“朕杀他意已决。你若在为他求情,别怪为夫不客气了。”
丽目微瞪,终是唇开半阖也未能吐出一字。此事,容她思量,急不得……
见她不言,似乎消了气,又道:“还疼么?”
“有些,不妨事。江东海父子,你如何处置。”
“杀了就是。”
“只怕,郾城百姓会求情。毕竟江东海表面文章做的充足。”
“熬战余党头领已悉数被斩。只有江东海,朕还未动作了。”
“我倒有个主意。让江东海执掌郾城。且令他每年自贪官手中搜刮钱财上交以将功赎罪,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妙事。”
萧哲思量着,眉目闪烁,良久言道:“就依你之见。”
然思思却皱眉,惹萧哲不解,且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