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一语高喝,皇上驾到,大殿瞬间安静。
似乎不太相信,皇上消失日久,就这般,就这般出来了?莫非,这可恶的白狼使诈?
周仁与吕才相视默首,看来,还剩这五日,当是精彩至极了。
正当时,太监一声高喝响彻整个大殿。
回声嘹亮,只震得大殿内外皆明,人人耳膜鼓吹,不甚堪了。
但见萧哲由宫门外举步而踱,抬首回眸间,精神抖擞,气宇轩昂,步履如风,将明黄衣摆吹荡起微波涟漪,落在人眼,一阵摇晃……
自然,大臣们惶恐跪安,便是一大片浮跪美景,震撼之观,足够养眼了。
行走威风,萧哲未低首见一眼,只管前行,迈上高台,转身落座一气呵成,尽显一代帝王风范。
“众爱卿平身吧。”一声令下,众人身起。
庆阳王萧承出列禀报:“我等恭迎皇上,愿吾皇龙体安康。还有五日便到了赌约奉行的时期。不知皇上可有何打算。”
“是啊,皇上,两个多月了,臣等焦虑不安,不知皇上究竟如何了,连个面都见不得。”赵德汉文颓老的胖大身躯十分稳健,与他花甲年纪倒也相符。
“皇上,秀女一百八十一人,正准备着您选看。您看,定在哪一日?”王邹似乎慎重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身子刚好,匆忙来上朝,王大人,是否过于焦急了。”周仁语气幽转,淡扫眉峰冷冽而视。
心中清明如镜,王邹,你的作威作福,该到头了。
“周大人,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天下的百姓们都参与了赌约,一旦输了,那可是倾家荡产啊。本官也不过为了天下黎明百姓着想啊。你们看,宫门外百姓们天天闹事,要皇上换了皇后。你们,难道看不见么?”
“依王大人之见,只要朕的皇后或死,或失,天下百姓就安宁了是吗?两个月前,你还参本与朕,要求朕重新选个皇后,可有此事?”
一声龙吟,飘荡荡掀起无名乐符,只将大殿隐现的硝烟升华,成形,成状。
“皇上言重了,臣,岂敢有那等恶毒心思,皇上冤枉了臣啊。”噗通,双膝跪地,委实惶恐。
“哦?是吗?朕冤枉了你?那就看看朕,有无冤枉了你。来人呐,将舞姬知画带上来。”
萧哲看的清楚,提到知画,王邹他,即刻紧张了。
眼瞧着御林军结集排成两队向宫外而去,众人皆不明,舞姬知画,曾在两月前颇为受宠,深得皇上厚爱,还以为这女子会被首当其冲选进宫呢。
莫非,这女子犯了事?
正在这时,宫人来报,江南墨禅子求见。
墨禅子其人实在神秘,今日竟主动上朝,不可谓是大事一桩。
几乎是瞬间,人人皆回首瞧去,因着好奇的心气儿太盛,竟一时忘了方才的事。
但见从宫门外一路而行两人,为首一丰神俊朗的男子,着锦绣华服浅绿,发冠别着金线袅袅,印堂发亮,鼻梁高挺,深邃的双眼由远及近仿若空谷幽兰惹人探寻。
行走间,富贵荣华浸透渗密,端的是个大富大贵的相貌和气度。
这才是真正的大财主。人人心中皆如是思绪。
而墨禅子身边则行走一冷面女子,一身墨兰深紫,束腰紧裹,俊美中一抹英气逼人,只是,眉眼间的杀气太重,让人不敢直视。
主仆二人一路相行,很快登了层层高阶,入人心眼的同时,已置身大殿之上,行了三叩九拜。
起身时,海公子与桑梓清楚,今日,不会平静了。
“墨禅子,朕久闻尔等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知你来这宫廷求见朕所为何事?”
“回圣上,臣是来取借款三百万两,外加利息五十八万九千八百钱的。”
开口甚高,利息那么多?
“墨禅子,利息也太高了吧。道是无奸不商,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赵德汉文义愤填膺,利息五十八万多,岂非在敲诈。
“欠款筹借了整整五年零六个月十八天。距离答应还款的日子,已过了两年零三个月。我不过是按照规章办事,这位大人,不知您口中所谓的高,高在哪里。”
这……一语赌了赵德汉文的说辞,只得面面相觑,不能言语了。
“朕非言而无信之辈。欠你银两,五日后必会还了。墨禅子,且在这健康城,逗留五日。”
遭了,群臣闻风而动,皇上这是要不行那选秀了。
“皇上,选秀势在必行,宫女们早已等候两月有余,不可在等了。”王邹实在急迫,不妨在拼命一试。
“王大人,你比朕,还要着急?”
“臣,为皇上的后宫安宁着想,也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却是心有焦虑。您当知城门外的百姓们已聚集反声高呼日久,在这般下去。怕对皇上您,不利啊。”
“王大人,如今皇上身体安康,精神具足,便破了那皇后无福,有损龙体一说。您还真是太过焦急了。”吕才一向少语,今日难得主动说辞了。
“吕大人,此言差矣。皇后眼眸翠绿,与妖无异,百姓异言,当知为正常之举。”
萧哲出言打破二人争执,言道:“王大人,破谣言一事,今日就当了结,莫急。”
这……
虽心有不甘,然,王邹也只得听命。
御林军办事果真快速,不多时便押解一女子款款上了大殿。
众人瞧去,自是看的清楚,正是登基大典当日,那名妖艳的舞姬。
也是被皇上召见陪伴了几日,并当众训斥了皇后,将其关押五日的女子。
只是,今日这貌美如花的小脸儿上满是惶恐,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之时,眼瞧着萧哲,只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神色实在复杂了。
萧哲冷眼看向跪着的知画,眉心冷漠,淡如冰霜。
“知画,将你下毒加害皇后一事,如实招供,且将幕后指示之人说出,朕可饶你全家性命。否则,即刻当诛。”
知画颤抖着身躯,含情脉脉的眼眸紧紧盯着萧哲。那几日唤她相伴,若非无意,怎会那般相待。
不,她要抓住与他见面的好机会,成败就在今朝了。
“臣妾如实告知。是王邹王大人要挟我家人性命,将毒药给我,称只要皇后一死,赌约自会生成。皇上后宫扩充亦不在话下。臣妾无奈,只得听命。求皇上饶了臣妾,臣妾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哪怕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只要,只要让臣妾陪在您身边。”
萧哲冷笑,不自量力,险些毒杀了思思,还让你陪在身边?真是可笑至极。
“王邹,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