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蓉既然应允,诸葛星自是没理由反驳了。
只不过那大红脸,一顿饭下来,竟未见丝毫淡化了。
思思叹息,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师兄他,亦不能幸免。瞧那羞涩的模样,连落蓉都不及了……
吃罢饭,萧哲正准备去探查大军。据他所知,父皇二十万大军在禹城已驻扎多时,战事若搭弓引弦,如有任何风吹草动皆即刻引发。
院落不大,便是那葡萄架便占了半个院子,为这处风景凭添着绿意盎然,和勃勃生机。
却在此时,一壮士身着普通粗布衣略有风尘躯身至白狼身边,一阵耳语。
思思与萧哲敏感的察觉异样,只管凝眉望去……
……
他二人所料未错,皇上大军已发现了狄川夫妇落脚所在,就在今日,全军出动将狄川所在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思思与白狼准备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日。
萧哲命六十万大军换衣妆成皇上的军队,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官道上,一路开拔前往健康城。
带兵之人正是白狼。
这厢思思与萧哲穆建峰诸葛星则率领二十万大军驱至禹城压境处,虎视眈眈的将皇上大军逼至圈内,如此呈包围之姿,实在震撼。
整个禹城已陷入空前的紧张氛围之内,人人心亦惶恐,动荡不安。各家关门闭户,便是连个狗儿亦躲在圈内,不敢出来。
整个街头空荡荡,只见大军途径后留下的纷乱痕迹虽称不上刻意却也足已撼动人心。
人们只管惊嘘,不知战后,会是何样的惨状。
街道两侧高树林立,树叶子唰唰而动,似被虫啃,被风蚀,被雾蚕。缺了数分生气,多着十足的哀沉,叹世道的无常,悲着世人的愚蠢……
天际无端变暗沉,为这禹城上空踱上层灰蒙,和难以言说的哀戚。
禹城呈方形,高空俯瞰,二十万大军将一处小小院落围在其中,恨不能大军一人一脚便踏平这处脊梁骨,夷为尘埃。
而二十万大军的外围就像张天网,将里面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窒息的令高空盘旋的飞鸟儿亦莫名紧张,逃离此处……
领兵之人正是颜子枫,此刻就位于院落外,身旁之人正是曾统领乌洹大军未战先被思思生擒的洛伊道长。
高大帅气的颜子枫骑在马背,威风凛凛虎将熊胆霸气强劲,看着紧锁的大门,良久,未曾动作了。
萧哲是自己的生死之交,患难与共的好友。他们之间在杀场上建立的友谊,可鉴日月。
可,皇命难违,他作为统帅,如今却不得不将刀剑指向萧哲的岳父岳母。
平心而论,他,是不愿得。齐思思乃三军军师,智谋无双,不说她是否是萧哲的王妃,单就冲这一点,她都不当死。
大眼聚焦一处,只将这院落看个透彻,恨不能这院子里的人,突的消失不见,让他扑个空了……
“将军,不好了,不知从何处来的大军将我们包围了!”
一道焦急的吼声乍然响起,令颜子枫和洛伊道长及在场众人一阵毛乱。
这大军是从天而降的么?怎么之前未探得任何蛛丝马迹?
“这大军将我们包围,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探是何人主帅。”洛伊道长将手放下,此刻他颇为好奇,究竟是谁有的这般神奇手笔。听说齐思思未与狄川夫妇在一处,莫非,这大军是她的人?
探子允诺而退,再行探听。
“将军。会不会是齐思思。”终于,洛伊道长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她?倘若是,这仗要如何打?
总不能真的拼命厮杀,来完成皇上所谓的,铲除反贼吧?狄川那样的人,要诚心反了,岂会留你的皇位安稳坐至现在?
然不管怎样想,为今之计,这仗还是不得不打。
探子很快来报,称不知为首主帅是何人,但,有个女人,站在高岗处向他们看去。看身影,好像齐思思。
洛伊道长二目圆瞪,心头大喜!齐思思啊齐思思,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有朝一日和她在过上一招半式。上次他输得太窝囊,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一雪前耻,夺回属于他的骄傲和尊严!
“将军,若是她齐思思,再好不过。院内人即刻斩杀就是了。任由她在厉害,我们只要先下手为强就可。”
颜子枫耳闻其详不由得扭头看向洛伊道长,神色复杂道:“道长何必着急。须知狗急跳墙其境险矣?我们如今被包围,该将房内人做人质才是上策。”
一挥手,不理会洛伊道长是何颜面,只高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识相的亲自走出来。不要逼我们动手,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灰墙高阁,只让墙皮微颤,灰土抖落。院子里静悄悄,回应他们的只是一片寂静和说不出的诡异。
便是那高树的枝叶亦安静的,仿若连呼吸都没得。
众人讶异,探子来报,这里明明几人都在,不可能没人的。
“里面的人听着,我数到五,若再不出来,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又是一声高喝,只震颤的灰墙上的浮灰终究站不住扑嗦掉落,似受了惊吓。
然,回应他们的依旧是无声无息。仿若院内压根就没得人。
难道没人?
颜子枫与洛伊道长终于按捺不住,命人上前将紧闭的门儿推开……
但见院落不大,一正间两侧室,院内一磨盘大的棋盘置于中央,黑白子已落子稳妥,成就一桩复杂格局。
不知院内是否有诈,颜子枫命一将士上前探看。
因着略有惧怕,那人倒是进去了,只不过脚步轻盈,身形佝偻,似猫儿踱步,生生破坏了一员武将当有的风采。
院内倒是无有异样,似乎,并未有何陷阱。将士走至棋盘,只淡扫一眼便不在看,转头点首之际,召唤众人可以进来了。
颜子枫见此景,挥手而就,百余人一拥而入,灌入正房与侧室。
颜子枫与洛伊道长瞪大了眼目只管盯着,那将士们空手而退的窘迫。
当真无人?
怎会如此?
“将军,命人搜查看可否有地道。”洛伊心思缜密,细言道。
不错,他也正有此意,遂又派人到处搜查地道的蛛丝马迹。
便是墙缝,石头边,房屋脊梁骨,甚至个个桌角搜寻皆未见了。
好生奇怪,莫非他们被戏耍。颜子枫亲自下马,与洛伊踱步至棋盘,举目仔细瞧去,初时看不出什么,但推敲至深,不由得眼目圆睁,去了东南西北各一方的一子,桌案赫然出现一个棋子堆就而成的大字,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