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明而娇艳,碾碎了前夜妖娆的魅红斑斓,成就又一日重生的残香,令世人流于色相,游离红尘崖顶,醉意蒙熏……
思思邀了诸葛星坐与凉亭对弈品茗。
亭外韶华暗香,只教春色褪尽,复苏了夏日暖意,热烘烘的让思思备感舒适。
她喜这暖阳,喜这夏色。如此可让她感受自己尚存一息安全。
远见诸葛星一身青衫浅浅翩然而至,脑海划过前几日的暗潮汹涌和颠簸杀气。
记得那日上朝,据萧哲回来所述,那几个书生不打自招,毫不犹豫的将蔡公指使他们当众污蔑狄川落殇一事,说个仔细。
皇上恼怒,恼怒若非蔡公多事,何至于让天下人知晓,是狄川的帮衬才令其夺了江山。
狄川本就声名大噪,如今可好,彻底锁住了自己的名声,成就了他。
蔡公欲狡辩,被萧哲又搜出一摞罪状。抢了当红的戏子,打死戏子的男人,家中亲眷欺压田户过分征用土地,令其白白劳作多年,不堪负重。
如此劣迹斑斑,不可饶恕。
皇上一气之下,收缴了蔡公所有良田,遣散府上被抢的小妾,罚其三年不得上朝参政议事。
任由蔡公如何哭诉,皇上主意不变。萧哲曾说,蔡公见他若仇敌,偷偷与他言说,迟早让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么。呵呵,看来,这恶言毒语的背后,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实相。
而思思与萧哲商议,对诸葛星,严查到底。
“师兄,来,多日未与你对弈,有些刺痒难耐。快坐。”
思思胧葱长指但邀而动。诸葛星也不客气,熟稔落座,口中还不闲着:“今日不忙了?你倒有闲心。”
“刚从爹爹那处回来,闲着无事,索性找你切磋一二。”
“与你下棋,师兄岂非自寻苦吃。”
“瞧你说的,好像你棋艺多么不堪一般。爹爹传授你的并非比我少。”
“你还说,如此更让师兄我汗颜。你这女娃儿太厉害,连师父都不及,遑论我们?”
思思只羞涩一笑,二人把棋言欢,好不惬意。
穆建峰抱臂悠闲而视,摘了花朵儿自鼻下轻嗅,嗯,甚是香甜……
似今日这般对弈,思思这几日与诸葛星几乎每日上演,如此,三日而过。
如常对弈时,诸葛星却有些心不在焉。
思思微笑着:“师兄今日怎么了,怎么如此毛乱。可是有事?”
“师妹,师兄今日八成不能与你对弈了,师兄要出去一下。待我回来再与你继续未完之局。”
“哦,那师兄去吧。我等着你。”
诸葛星起身匆忙离去。眼见其身影欲渐远行,思思与穆建峰对视一眼,但见穆建峰悄悄尾随诸葛星而去。
穆建峰刚走,锦阳突的从一侧回廊踱步而至。
“师姐,我可否与你一聊。”
思思微愣,便道:“师妹请坐。何事说罢。”
但见锦阳秀眉微泯,似乎有难言之事,良久,方娓娓而述:“师姐,你知道师兄有过一个心爱的女人么?”
哦?
“不知啊,还有此事?说来听听。”
“我也是听师父的侍童提及。说师兄他,深爱我们的一个小师妹。而这个小师妹她,却一直爱慕王爷。而王爷他……”
思思心头一凛,冷了脸面继续说道:“王爷如何?”
“王爷他,杀了她,我们的小师妹。”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是何时的事?
“继续说。”
“我们的小师妹为了接近王爷,女扮男装混进兵营,听师父说,她被萧哲误以为是你而玷污了她。”
思思闻言不若五雷轰顶,头脑炸裂的只剩一片白光。
良久,良久,终于稳下心神,目前谁的话都不可尽信,她要亲自调查。亲自……
“王爷醒来二话不说一剑刺死了她。小师妹当时才十六岁。就没了。师兄他得知此事伤心欲绝,便欲下山。正好当时师父有意让他去为你解难,便派他下了山。”
思思心头只觉被大石压心,喘不得气,他曾说过,自己是她第一个女人,之前他从未碰过女人。
在军营陪伴他三年,亦未见过此事啊。莫非有何误解?
“师姐,师姐,你莫要难过,王爷他,当时以为是你,所以才……”
思思强压心头乱意,冷眼看着锦阳,低徊着心绪良久方道:“多谢师妹,我会彻查此事。”
锦阳点首安慰道:“师兄与王爷之间,你,还是自己定夺吧。我先走了。今日约了张大哥,最后一次去疤,还他盛世美颜。”
思思点首,遂见锦阳离去。
思思思绪回返,是何时?究竟是何事的事?难道说是萧哲离开自己的一年时光?不对,师姐说在军营里。那时他是不在军营的。
还是之前?更不对,之前自己与萧哲始终在一起,从未见过如此蹊跷之事。便是那所谓女扮男装的女娃儿也不曾见过。
镇定了心思的思思决定亲自去查。首先,想到了颜姬的大哥,颜子枫。
子枫与萧哲更早的一起行军打仗,想必知道的更为详细。
是而思思去了颜府。而今日刚好,颜子枫在。
“今日是何风将王妃吹来了。”颜子枫英挺的容颜一朝挂喜,看了令人安心。
“子枫,我来向你打听一事。”
“哦,何事?只要我知道的,必会知无不言。”
“王爷往日征战,身边可曾出现过一名年少的女扮男装之人?或者是个俊秀无比的年轻男子?”
颜子枫浓眉皱起,思量而起,呓语般:“未见过啊,若说年轻男子,女扮男装,我倒觉得诸葛尘军师,有点像。可也非俊秀啊。诸葛军师半颜丑陋,谁人都知啊。”
“你在想想,真未出现过?若在想不起来,我在说一事。他被王爷杀了,你可知道?”
颜子枫又陷入思量,沉思良久直摇头如拨浪鼓道:“不可能啊,从未见过此人。更别提有此事啊。王妃这是从何处听来如此蹊跷的事?”
思思心头冷意飙升,锦阳,莫非你欺我?挑拨我与师兄,究竟是何用意?到底他们谁的话可当真?
也罢,就亲自问了萧哲与爹爹。
思思见问不出什么,索性起身告辞离去。徒留颜子枫疑惑不解。这,究竟怎么了?
……
回返王府,见萧哲亦刚到,思思与他同时出现在王府,倒巧的很。
“你出去了,自己出去的?穆建峰呢?”
显然,萧哲颇为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