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利住在这里两日,并未看出什么端倪,索性放松了警惕。
太子依旧病着,略有起色,却也是好转甚微。
来到王府第三日,李泰利如常洗漱用膳后就去给太子瞧病。
“殿下今日感觉如何?”李泰利号脉待手撤走便仔细问道。
“尚可,多谢李太医。”说完一语又轻咳不止。
“殿下多休息,三日了,也该有所起色,怎会这般……”
“李太医放心,过几日,我这身子骨就该强劲了。”
李泰利摇摇头,无可奈何,只得去询问思思。
思思正在房内与萧哲对弈,见李太医进来,起身施礼,几人落座。
“王妃,殿下的病总不见起色当如何是好?”
思思略有隐晦,启言道:“许是表哥他心思忧虑而致。”
李泰利点首有些赞同,毕竟太子篡位败落,被软禁不得自由,心思忧虑颇为正常。
“王妃说的极是。只是,殿下一日不得痊愈,我只能继续叨扰贵地了。”
“太医说的哪里话。我诺大的王府还容不得太医一人不成。”萧哲客气着说道。
“那就多谢王爷了。”
几人浅说几句李泰利便又返回自己房内。此时房内有异香飘过。李泰利即刻查觉,遭了,这是迷香。
想要退出房门,才发现房门已被锁死,他不得而出。
想要掏出随身而带的解百毒之药,突的,脖子吃痛,眼前暗黑,李泰利软踏踏躺倒在地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待李泰利醒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倒在地,强打精神坐起,思绪回返先前只吓得飞一般逃出屋子,连招呼都没来得及与萧哲思思打,便落荒而逃。
穆建峰摇摇头,目光深沉的走向书房,门一推而开。
思思丽目凝视,与穆建峰二人对视一眼,只点头无言,便一切明了……
……
李泰利受了惊吓跌跌撞撞的回了皇宫,将自己所遭遇之事呈报皇上。
皇上龙颜大怒,亲自登门看望太子。
思思与萧哲跪拜相迎,不知所措的模样。
皇上让萧哲带路,来到太子房门。
太子仍卧在榻上,见皇上来此,欲起身跪拜,被皇上安抚勿要动作。
“父皇,您怎么来了。儿臣,这点病算不得什么。让父皇您为我担忧了。”
太子一脸病容,这厢看去憔悴的令人心疼。皇上叹息摇头道:“是父皇,没能护佑了你。阿哲。承儿若在你处有任何闪失,朕绝不姑息!”
萧哲急忙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令太子哥早日康复的。”
“这话谁都说的。你对你大哥开恩说情,朕深感愉悦,有人说你怕你大哥死灰复燃而暗下毒手。朕,是不信的。倘若你大哥无事,那言论必不攻自破。阿哲,莫要让朕失望。”
“父皇,儿臣若存那等心思则与畜生无异。太子哥懂二弟的。”
“不错,父皇,二弟待我一心一意,我不曾受得半点委屈。让父皇您忧心了。”太子言语诚恳,当真见不得丝毫委屈的模样。
皇上半信半疑道:“好生养病,朕会再来的。”
“儿臣,多谢父皇。”说时,眼珠儿通红,太子情动几欲落泪。
父皇他,待自己如此宽宏,只让自己愈发惭愧,幸好,幸好事情败露,否则,定会遗憾终身。
“阿哲,朕坐拥江山二十载,什么风雨都见过了。等到了朕这一把年纪,你们该懂得,江山,权势,并没有那么重要。至亲骨血相亲相爱享受天伦之乐,才是人生最大的收获。朕执掌江山早已疲倦。亦颇为艳羡绝世公子狄川那对夫妇,每日闲情逸致,轻松自在。阿哲你要争气,朕自然会择优而待。”
“父皇,儿臣懂得。”萧哲说完看向太子,但见其亦复杂万分道:“父皇,儿臣的妾室,怀有身孕,还望父皇照顾下您的孙儿们,让他们有个好的去处。”
“朕会让你回返太子府。几个妾室朕亦为你召回。你们一家人,今后莫要散了。父皇想看到你们团圆。莫要如朕,待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父皇……”太子哀嘁的涌出片片泪水,只模糊了视线和多情的眸子。
……
太子坐与床榻二目有神,似乎与病没得半点关系,身边围绕思思与魅,一脸凝重。
皇上刚走,房门紧闭,只剩他几人说着悄悄话。
“夫人,是他。”魅低声软语。
太子疑惑,只道:“姑娘,你们说的,是何人?”
思思幽深的眸子一片泼墨,缓慢说道:“师兄,诸葛星。”
太子愣了分秒,似乎无法尽信,又问:“怎么,怎么会。他如此分明是想要借我之手陷害二弟,他,不是你师兄么?”
思思收敛怒焰,稳言道:“不错,是我师兄,既然他出手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思思,身边不可有如此歹毒之人,我们当仔细了。”
思思点首,遂附耳魅言语些什么。
魅凝眉而视,诸葛星,你如何是夫人的对手……
“魅,我若未料错今夜,他会动手。”思思又道。
“夫人,放心就是了。我会让他现出原型。”
“不,你一人恐敌不过他,要知师兄他与我师出一门,虽不及我,却使得一手好医术与阵法。如今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先活捉了再说。今夜,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魅略为激动,眸中跳跃志在必得焰光,只看得太子也蠢蠢欲动……
时值夜半,魅全然警惕,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便是太子亦眼目圆睁,时间流逝于点滴,困倦,亦被紧张兴奋替代。
可让他们失望了,今夜,相安无事。
诸葛星在穆建峰的监视下,也毫无动作。
这令思思有些奇怪。难道说他察觉了异样打草惊蛇了?
虽然当夜诸葛星未动作,然在思思叮嘱下,魅与穆建峰,张良,莫小小却是紧盯着他。
除了锦阳与小百合。
非她偏心,实在,信不得爹爹的人。
还记得叔公在江南离去时,那意犹未尽的话,称自己不要和萧家的人走的太近。这句话令她记忆犹新,不曾忘却。
叔公是爹爹的师叔。而自己对爹爹许多事都一无所知。她相信爹爹对自己不会伤害。但保不准,他会否伤害了萧哲,与萧承他们三兄弟。
思思甚至开始留心爹爹的举动,然让她失望了,狄川每日只是与落殇品茗谈天,连屋子都甚少出去。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