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倒是特别。”
思思言毕,见金笙抬眸看向自己,目光格外深沉,伴随那唇畔启动,所言一语却惊了思思魂魄道:“这个女人,气度相貌与你倒有几分相似。”
穆建峰闻言汗毛倒竖,根根矗立,抬眸见思思也是脸色一紧,遭了,若被识破,今日,他就等着血战匈奴王室了。
思思微笑清冷无波道:“是吗,那倒抬举我了,王妃乃美人儿,我,一个粗糙汉子,不及,不及,殿下莫要取笑我了。”
“那是当然,相似之人何其多,你若是,那倒稀奇了,男女,本王还是可分的。”
思思闻言狂乱跳动的心有一瞬间稳妥。不知金笙所言真假,只笑道:“让殿下见笑了。”
说罢坐下来,径自倒上一杯马奶酒,举杯相敬道:“李三敬殿下一杯,请。”
金笙也不言语,只颔首间便一饮而尽,酒香入喉,放下杯盏那一刻,金笙已有打算。
果不其然,宴会结束时,金笙向单于请命,让思思二人入住他的府邸,美其名曰,善待之。
思思与穆建峰收下皇上所赠银两,坐上了金笙寻来的两匹骏马。
公主金玉珠无论如何也要跟随,金笙倒是应承的。
故而,此刻端坐马背上的穆建峰无奈的看着含情脉脉的公主金玉珠,不得已回以微微一笑。
思思将一切看在眼里,看来,这公主是喜欢上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神箭手,穆小爷了。
她也无奈摇头,索性策马与太子金笙前后而行。
金笙回头看了一眼跟上的人,眼尾飘过一抹算计,略有阴沉。
一路倒是快的,非常短暂。
思思对匈奴人的帐篷,始终住不习惯。即便自己并非娇惯女子,然,就是对帐篷不甚感兴趣。
好在,这匈奴太子所居为房屋院落,倒与梁人有些相似。
然,金笙看向思思眸子那抹杀气,还是未能逃了思思的眼,心,不由得一紧。
金笙与金玉珠在前,思思与穆建峰随后,行走间,只是无人察觉思思从正门迈步时,两手若有似无的挥洒摆动……
金笙府内颇为富贵,居然山石嶙峋,陡峭林丽,只是,思思总觉,这山石摆放,似成阵法……
进了房内,思思与穆建峰便被邀而坐。
正在这时,门外只听几个女子高声说道:“夫君,夫君回来了。”
匈奴女人豪放,思思是知晓得,她也想看看,金笙的女人们,是如何个貌美。
却见金笙眉头微皱,一个冷眼扫去,书童即刻领会倒退着出了房门,亦不知书童说了什么,门外倒是安静了。
思思暗道,做金笙的女人,可是要提着十二分小心,否则,随时都会被斩杀了。
金笙不知,自己在思思心里初次便这般印象,实难更改。
“玉珠,回去吧,你今日也已劳累。”金笙开口便下着逐客令。
“阿哥,我可否晚些再走。”说罢依依不舍的看向穆建峰。
“先回去,日后可再来。”
金玉珠还想说什么,但见金笙脸色阴沉,该是惧怕着呢,索性眷恋不舍的推门离去。
房内只剩三人。
金笙看向二人,便道:“二位家中还有何人。”
“父母已然过世,我兄弟二人便流浪着过活。”思思言道。
金笙点首沉默片刻,忽的抬头看去。
“很好。你二人稍坐,本王去去就回。”说罢,金笙起身出了房门。
突的安静下来,二人即刻感觉诡异难安。
思思眼神递进,其意明了。穆建峰悄悄摸上腰间佩剑,背上箭囊若老友,此刻亦配合穆建峰蠢蠢欲动,伺机而为。
耳边微风拂面,杀气即刻涌来。
思思与穆建峰顿时飞一般纵身跃上屋顶,手抓房梁牢牢而固。
思思低语:“门外我已摆好阵法,一会儿杀出院外,站在第三棵树下,听我号令行事。”
穆建峰点头应允,突的,门外闯进数十个匈奴兵将,个个手持狼牙大刀和双刃弯钩,明晃晃催人性命!
却愣在原地,不见思思二人身影的他们即刻四下张望,一人忽的仰头,伴随惊呼大喝一语,也将思思与穆建峰震了下来。
思思身姿灵巧,借着匈奴人愣神的空挡脚踏其肩头纵身跃出门外。
穆建峰银牙狠咬二目圆瞪,低咒喝骂道:“娘的,忘恩负义的匈奴狗们!”
忽而刀剑齐鸣,箭飞若花,端的是杀气盛,虎星盘。穆建峰一把宝剑若安了魂魄,被他武的出神入化,锋刃寒星。
刀剑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梅舞繁点。红殷殷乱坠,便是他人命一条……
匈奴人是凶悍的,然,遇到了穆建峰,便成了犬儿,只剩吠鸣。
很快,穆建峰便虚晃一招纵身飞跃而出,只一眼便见第三棵树下那早已矗立的清瘦身影,正是思思,等待片刻。
他亦飞身而入。
思思见穆建峰飞来,身后匈奴兵紧追而至,手握穆建峰大手,飞快说道:“迈右腿,左右互换十下。”
穆建峰聪慧,即刻与思思同时做那令人不解之事,然,当思思与穆建峰二人脚步最后落下时,眼见王府周围大树林立,参天而耸……
太子金笙亦不可思议的站在角落里观看,惊的俊颜惶恐,目光穿梭斗起的林木中,久久无法回神。
他看到了什么,凭空拔地而起密林一所?
莫非此人是妖孽!
惊魂间却见大树下早已没了二人身影,情急之下匆忙跳进场中……
金笙永远都后悔自己情急之下那一跃,因何就这般轻松入了人家的阵法,实在是傻。
跃入中央的金笙却如坠迷雾,因何眼前只有树木,无有边际的密林,令金笙惧到骨内,不知所措!
他不知,所有匈奴兵所受亦与他一般无二。
“士兵们身在何处?”一声大吼却带回音徘徊徜徉自己耳边,刚才一吼仿若击在棉絮,被弹了回来。
然回应他的亦是空荡荡,哪还有半个士兵身影。
金笙情急下亦大喊数次,然,所为皆与方才一般无二。
从未受过如此气的金笙挥刀便砍向大树,然,那多出来的丛林高草似乎也与他作对,单就是砍了生,死了活,无有止息……
惶恐排山倒海袭来,哪容得人冷静思索。
金笙鹰目此刻充血圆瞪,被惧怕生生扭曲了脸面,变得狰狞不堪……
想要冷静,却发现根本无力,既如此,那便奔跑吧。
金笙日后回想今日事更后悔自己冲动而为。人倒是飞奔,只是周围大树似会移动,只要他奔跑,必然会有无数的大树枝藤缠绕阻挡,令他无从下脚,令他生大气恼,不由得一声大吼,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