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当的起你的女人,定然有些个本事。阿哲,你还在怨我,曾经对你的抛弃么?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语气突的哀怨,不能自己。
萧哲闻言浓眉一挑,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误会了吧,我被你抛弃?嫂嫂莫不是说笑?”
“阿哲,我知你重尊严,容不得我说出往事。可,木已成舟,我,当真是无奈啊。”
萧哲哭笑不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转首看向花伊人,清冷的眸子一片嘲讽:“本王从未爱过你,何来埋怨?”
花伊人闻言更加痛不欲生,究竟是自己伤了他,才令他说出如此狠绝的话。
“我不怨你,你心中有恨,可,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一向淡定的萧哲此次却被花伊人所言彻底击败。从来不知,这花伊人竟是个如此自作多情的女人。
“本王未说气话,本王的确从未爱过你。不知你何来此言。另外,本王只爱思思,真是不知,你会如此曲解我的意思。”
花伊人这次终于认真的看向萧哲,他不爱自己?从未?
但见萧哲颇为认真的模样,突的,一阵苦楚无奈排山倒海的袭来,莫非,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萧哲见思思脸色愈发难看,如挂了霜的牡丹,这才收回视线,越过美人丢下一句更加令其心碎的话,便离去了。
徒留萧哲的尾音绕耳不断徘徊如魔咒……爱你?真是笑话……
直到萧哲离去很久,花伊人才心境转换天地,好似才从地狱爬出来般,转身尴尬至极灰溜溜的在丫鬟的陪同下回返而去……
……
太子与三殿下萧笛分住两室。
所有仆人侍童皆半面遮颜,只见两眼,视物即可。
而思思却毫无遮掩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步入了太子的房间,只瞧上一眼,思思便险些落泪……
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太子吗,凹陷的脸颊如今瘦的只见皮包骨。
灰土色的脸上是只有死人才有的死气。紧闭的唇苍白干涸,干裂的仿若久旱的大地,只待一场甘露降临,方会起死回生……
思思艰难的迈着步伐,从来不知,他会令自己如此难过,难过的好似一个至亲的友人,要永远的离开自己……
终于坐在床边,思思伸手探上太子细瘦如杆的胳膊,瘦的当真只剩一把骨头。
眼眶一阵泛酸,泪珠儿就这般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太子此刻已经昏迷不醒,能有口气吊着不死,已是,捡了一条命。
脉象虚弱的,许久才跳动一下,这条命,自己在晚来一日,便没了。
思思收回手,这疫病,她要尽快研究出来。
正在想时,门口一阵响动,思思扭头看去,是师叔,神医?
是了,他提前来此救治的,理应出现。
只是,见成效所见甚微,这可如何是好。
“王妃,快来人让王妃蒙上面。快些!”神医急忙招手,命人取厚厚的绢帕来,却被思思挥手拦下。
“想必您就是神医吧,我无需用这些个。神医难道忘了,我的身体早已百毒浸体,世间在毒的东西,在我这也已经免疫了吗。”
神医一顿,是啊,他怎忘了,这孩子已经如同药人,在世间至毒之物的蚕食下早已非同寻常。
“神医,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药方。”时间紧迫,容不得她们叙旧。
“好,好,药方在此,你且看看。”急忙从怀中掏出薄绢一张抖开交于思思手中。
思思定睛瞧去,见药方上皆是治疫病的良药,但思思仔细又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妥。
抬眼见师叔,突的发现其眼神闪烁,心顿时提了起来。
“神医你先忙去,容我仔细看看。”
“好,王妃辛苦了,我等先去了。”缓慢转身,直到消失房中。
思思急忙将药方放于桌面,抬手取笔将药方抄下。
重新反复仔细检查,突觉其中两味药,白头翁和寒水石分量少且冲突,如是服药,怎可痊愈,如此只会拖延太子病情,师叔,你究竟是何居心?
之前让自己偷偷溜走藏匿起来,如今又对太子表哥见死不救,难道说这其中有何纠葛是自己不清楚的?
看来,自己有必要留意一下,师叔,莫要让自己失望啊!
思思偷偷的将药方放进怀里,从新又写上一份,手执两份走出房门,侍童被思思招呼过来。
“按这份药方从新抓药,抓来我亲自熬药。速去速回,对了,偷偷的去。”压低了声音,思思嘱咐道。
侍童也是个机灵的,飞快的将药方放进怀里一转身悄悄离去。
思思又命人将神医寻来。
“神医,这药方没有问题,你且收好,命人继续熬药,我在看看,还能如何救治。”思思表情凝重将药方送回到神医手中,一切皆是不动声色。
“哎,是我无能,令太子殿下受罪了。”一声叹息,道不尽的无奈一般。
“无妨,神医多日劳累,已是不易。既然我来了,你且先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太子殿下未能痊愈,我亦心难安哪。”
“那好,神医可否帮我一事?”
“哦?王妃请讲。”
“神医今后莫要唤我王妃,我不过是王爷一个侧妃罢了。就这一事。”
神医眉目一凛,微皱数下,最终无奈点头道:“侧妃也是妃,王妃不要自行诋毁自己。”
“唤我思思吧,听着受用。”
神医思虑片刻,终于点头应允。
……
很快侍童将药材取来交于思思手中。思思命人用大锅置水,亲自动手熬药。
这么多药材,她必须亲自着手安排,毕竟还有三殿下。不用看也与太子殿下一般无二。
神医站在一旁几次欲动手帮忙,都被思思拒绝,并以不能再让他辛苦为由。不但如此,几个时辰的辛苦劳作,思思亦坚持不怠。
而思思的举动,早有下人禀报与萧哲。
坐在房中摆弄棋子的萧哲听完下人回禀说,思思亲自动手熬药,不辞辛苦时,手上的棋子一抖,径自落稳。
“知道了,下去吧。”一声清朗月明声响起,下人悄悄离去。
房内复又宁静,恢复了冷清的本来面目。
然房中的男人,内心已泛起酸涩的涟漪,手中的棋终于在无人的角落里坦白了本色,变得有些个赤裸。
萧哲负手而立于房中,安静的仿若一尊世上最美的雕像,良久而后终于,雕像挪动,大手狠拍桌案,令其文房四宝一片凌乱抖落。
“你的心,不该变色,既如此,你便要为你此行付出代价。”
一抹嗜血的残狞溢出眉眼,飞向无有边际之地,穿过层层房屋落在那院中纤瘦而忙碌的身影之上。
突的,思思浑身一冷,怎么回事,为何方才有些不舒适,莫非自己也得了疫病?不可能的。
思思坚定了信念,索性继续着续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