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发现思思偶有心不在焉的恍惚意,不禁气恼,莫非,她在担心太子哥?
是了,还从来未探究,她曾经心爱的男人是谁,即便是曾经,也不行。
都怨自己这些时日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当真是忘乎所以了。
还有一日便回健康城了,今日大军驻扎离健康城五百里地的铁城,休息片刻。
萧哲与思思举步高岗眺望远方的如画风景,那高矮参差的树木和房屋错落分置,点搭在苍茫天地间,渺小而飘远。
萧哲一身白色盔甲行了多日,已沾染风尘,灰黑附上他那洁白的衣袍,虽变了颜色,但依旧挡不住俊美绝伦的美男子,那一脸风华绝代之气貌!
思思只看一眼,便又要沉沦在他美色中不能自拔。
不得不说,萧哲当真长了一副好皮相。
“告诉我,你曾经心爱的男人是谁。”
突的一语,打破这静谧安详的时空,突兀的闯进了思思耳中,令之浑身一动。
萧哲缓转头来,星瞳凝视,不放过思思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思思忽的笑了,眉眼如丝,春风拂面,多了几分妖娆,几分妩媚,还有几分嘲讽。
举步向前看着那远处风景,轻启朱唇道:“我曾经心爱的他,让我一见钟情,再也难以忘怀。那是个火辣辣的大晌午,我行了千里地,终于寻到边境,与匈奴大战久攻不下之时,我自告奋勇,他坐在城楼,正愁眉不展,思量着如何击退难缠的敌军。”
“当时我因毒素最后的排泄期,导致右面脸一片青黑,声音堵塞,勉强能言。而他就像谪仙一般,硬生生闯进我得心里,我得世界。只一眼,便要了我的大半条命。”
思思说完,长呼口气,似乎这些见不得天日的话,终于被她说了出来,也算是有出头之日了。
萧哲闻言只觉自己被雷狠狠的劈了一回。
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思思,仿若,她身上有何能让人得仙成道的宝贝一般。
真是万万想不到,原来她心爱的男人就是自己!更让自己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对自己一见钟情!
思绪回炉,萧哲回忆与思思那三年来点滴的相处时光时,当真浑然不知,原来,她早已深爱自己,可是,她现身齐思思,自己却那般待她……
萧哲二话不说将思思搂抱在怀,愧疚幸福和快乐排山倒海的袭来,让他受宠若惊,让他想要飞翔……
“因何不早些告诉为夫,若你早些告诉我,你就是他,为夫怎会那般待你,是为夫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能出气。”亲吻着思思的脸颊,萧哲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解了心中的那份愧疚。
“我在想,你我若有缘,自会相识相知,可哪想,换了皮相而已,你竟不识得我了。”思思感受萧哲的真情意,突的一丝委屈后知后觉的发酵而出,回忆太过难堪,她甚至不愿回头去想。
“怨我,不识我得阿尘,我得思思。都怨我。”又搂紧三分,直到思思感到胸口发闷,快透不出气来。
“是啊,你不识得我了,还羞辱我,说我不配那几千两银子,你可知,我为何要银子?”
萧哲闻言松开思思,是啊他的确想知道,因何她非要银子不可。
“我在庙宇深受惠安法师照顾多年,如今她身子不好,久病缠身需要银两,而我就是想要我的嫁妆换些银子来为法师医治。可就是如此小小要求,也求不得。”
萧哲只觉思思这番话说来更似一剂猛药,直让自己的愧疚升华至顶,万种情绪绕心头,萧哲艰难的伸出大手捧起思思的小脸,开口低缓道来:“明日回府,为夫即刻着人送银两差人过去伺候惠安法师,为夫欠你的,为夫一点点还。”
往事随风,亦不堪回首,一把辛酸泪吞下肚子,想嚼嚼咽了,可思思发现,她根本咽不下去。
“你放我的血为琳琅医治,你可知,我本就身体不好,我都缺血,你却要我……你还威胁恐吓我……”本想不提,却止不住一说再说。随之声音竟也哽咽,酸楚心思谁能陪忧?
“是为夫不好,为夫的不是。乖,莫哭。”萧哲当真是肠子都悔青,恨不能时光倒流,将那些过往一一重洗。
“都是你,你这混蛋,居然骗我在山坳里对我……若不爱我,何必占有我。”
“本王若不爱你,怎会与你行云雨之事。勿要质疑为夫。”
“可是你与琳琅说的话,我都听了进去。”
“那是安抚她的,莫要当真。”
“那我也可以当你在安抚我。”
“胡说,你与她怎可比。”
“你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你说她是你心爱的女人。还有花伊人,她们……”还要再说却被萧哲用唇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实在解释不清,干脆堵上她的委屈和难过用自己的激情来证明和表述,他对她的爱。
……
思思总觉得自己还是太窝囊,受过得气就这般被萧哲三言两语化解了?难道这就是惠安法师常说的男女动情,天崩地裂?
不记得那日是怎么被萧哲糊弄过去的,总之这男人就好像一块硕大的磁铁,将自己牢牢吸固,他用他的美男计,总是会成功。
思思在心中痛骂自己一千一万遍,果真女子重情,没出息。
行了一日一夜,终于大军在夜半时分行进了健康城。
大军被萧哲安排在城外等候明日皇上上朝发落安置。而萧哲与思思却连夜入城回府歇息。
去时有琳琅,回时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府上下人们虽有疑问,但大半夜的,也无人去深究,只伺候主子们洗漱歇息了。
思思与萧哲一夜睡得安稳,次日清晨便齐赴朝堂,他们都知晓,太子病重一事,实在紧张,容不得他们停缓。
当思思和萧哲站在朝堂之上,右相齐武亦并躯而立时,场面突的一阵尴尬。只因右相……那是何表情?
即便思思如斯淡定也忍不住看了又看。
而萧哲与思思站的极近,亦不可思议的看了右相几眼。
皇上颇为凝重的开金口,先是夸赞一番萧哲夫妻二人,但很快便谈及太子与萧笛身上。
萧哲全程冷凝以待,看不出心中是何心思。思思亦如是,夫妻二人一般气质,和态度。
“朕所说,你们可是听见?”皇上语气颇为沉重。好似太子和萧笛已经濒临身亡无法挽救。
“儿臣听见了,父皇可是要我们去接手江南水灾工程,让太子哥和三弟治病。”萧哲淡然回道。
“不错,朕正是此意。你们即刻收拾东西快些去吧。”
“皇上,老臣听闻江南墨蝉子富甲一方,为人出手大方,常接济深陷苦难之中的人。但他有一个规矩,便是借了他的钱必须要还,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且利息分文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