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从怀中掏出一兜黑豆,和符咒数张,口中呢喃细语恍若梦中呓语,不知何语,随手一扬,满天飞扬的豆子似雨点纷纷扬扬落在每个人的脚边,身上,乃至帐篷……
忽的,那些豆子所落之处纷纷化成身高九尺的壮硕汉子,一身黑衣仿若铁塔,凭空而出!
混乱的人群中顿时拥挤,黑衣铁塔们动作敏捷,伸手飞快而狠戾,只是瞬间便夺过临近身畔兵将手中狼牙大刀,砍杀瞬间而起死亡随时逼近,性命随时被夺!
萧哲和一众黑衣人包括乌桓族的兵将们,皆愣在当场,似乎忘记了身在杀场随时性命不保。
实在是这些凭空而出的大块头们太过突兀,体型整整齐齐的一致高矮和长相,竟如出一辙的好似一母同胞。只是这同胞太多,实在瘆人。
即便暗夜,也看的分明,如此怪异之事,众人自当惶恐不安。唯有一人,站在角落里紧蹙眉目,心中早已惊涛骇浪根本无法稳定心神,点豆成兵?
这种异能就连他师祖都未能练得,想不到这群南梁刺客里竟有如此高人?
此人不会就是诸葛尘诸葛军师,自己的大恩人吧?
可杀场之间瞬息万变,容不得人多想。萧哲早已将乌尔吉交与副将手中,即便惊异,但萧哲却愈发冷静。方才思思的动作他分明看在眼里,打斗了许久才使出此非凡手段,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这笔账,回头与她算。
反手拉起思思的手一声大吼撤退,众黑衣人便借机杀出一条血路,飞奔远跳,终于奔至人烟稀少的布阵区。
思思急忙掏出令旗,举至头顶横三竖四一阵挥动,众黑衣人纷纷腾空飞纵在半空中有规律的几乎是从缝隙中穿插过去。
待脚跟落地,个个脚步加快飞奔而去。萧哲却全程拉着思思的手,即便轻功腾跃也不曾松开。
好在,二人都相安无事。
但随后追至而来的乌桓族大军却被困在那石阵里,如无头苍蝇胡乱撞,神智犹如错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那几百米的阵法。
凡是入了那阵法的士兵们眼前顿时换了风景,只有巍峨的高山,和脚下万丈深渊,黑不见底……
人人吓得魂飞魄散!
只是困惑间,萧哲等人已迅速飞奔至城楼下,城门大开,将他们一众黑衣人悉数收入门内,厚厚的铁门随后重新合上,阻挡了一片喧嚣,即刻安静下来。
洛伊道长远远的就见大军困在那里个个惊呼哀嚎,不敢挪动。
他便知晓,定然是那位隐藏的高手布的阵法!
洛伊狂奔至跟前,果然,那三五一群的石堆和树枝显眼而立,不是阵法还能有他?
只是他不解,为何人人面露如此惊慌之色?
“其他人快将石头和树枝推倒,快!”洛伊道长一声大喝,即刻令还未入阵却惶恐不安的将士们反应过来,纷纷掏出刀剑一阵砍伐,大面积的石头树枝砰然散乱,四下飞溅。
只是伴随石头落地,那纷纷扬扬的黄色咒符亦随风而荡,洛伊执手飞快拾起一张张咒符,放入怀中,心中已经了然,难怪,难怪众人如此神色。此人究竟是谁,为何将八卦阵和玄术之道达至如此炉火纯青之境?
再见被困阵法的士兵们突的眼前风景变换,令其好大一阵都未从方才的幻觉中回了神,个个神色木纳而呆滞,还有劫后余生的困惑。
迷茫中早已颠倒的模样甚是怪异,直到洛伊道长一声大吼才令将士们彻底惊醒!
洛伊知晓,乌尔吉算是彻底被带走,他们,第一步,便输了。
大军灰溜溜回返,然,回头一看,更加惶恐!那些变出来的高个子男人们简直就是魔鬼,竟无论如何也打不死,总是被砍倒后重新站起,一波一波的反倒令乌桓族的士兵们死伤惨重,令人无法直视。
洛伊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躲起来眼睁睁看着在混乱厮杀中相继身亡的将士们,如此惨痛,如此震撼。
造孽啊,造孽!
这等杀生,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然,事实已成,根本无力回天。一夜竟是如此漫长,几个时辰而已,杀场上却尸流成河,明明还在阳间,却让人感到了地狱的可怕,太过残酷。
直到天色微亮,白昼逐渐冒出端倪时,那些高个子黑衣人竟齐刷刷的化作一团灰烟,瞬间消失不见。
洛伊心惊胆寒,却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他们怕昼光……
乌桓族的士兵们早已被今夜的怪异吓得丢了三魂散了七魄,有的士兵们反应过来后,见自己的伙伴们伤亡如此惨烈,竟争相嚎啕大哭,好似如此就得以驱赶那悲伤和惊吓。
狼烟杀场,一片狼藉……
……
乌桓族取消了次日攻城计划,只因,他们的王子主帅已落在敌方,如此被动,如此劣势,还拿什么言胜?
如今只有等待萧哲提出条件了。
天明亮,乌尔吉被五花大绑丢在大厅之上等候发落。可,他们的大军统帅萧哲和军师却迟迟不现,使得副将们个个面露不解之色,并有些疑惑,他们在做什么。
张虎性子暴躁,大呼小叫的直令大厅喧嚣嘈杂不已。
“王爷怎么还不来?还有那个新来的军师,老子纳闷了,一个女子如此本事,竟然让王爷全部听她得。不过老子倒是心服口服。虽然昨夜老子没去,但听兄弟们说的那么玄乎,还真是闻所未闻。想不到这世上除了诸葛军师,还有如此高人在世,还是个女人,啧啧。”
张牙舞爪向来是张虎一惯的性子,言辞竟不搭,显然颇为激动。
“少说两句吧,忘了因你的嘴,被诸葛军师痛罚那次了?”副将李文浩及时提着醒,张虎当真听了进去。
回想曾经因自己口无遮拦,险些误了大事,被军师责罚,一百军棍下去,自己早已皮开肉绽,疼的他险些晕死过去,直躺了半个月才见好转时,脸色一绿,索性闭上嘴巴,不敢多言半句。
而他们不知,此刻的萧哲与军师思思正在房内剑拔弩张,二人对弑中,已经渐有无法收拾的局面。
二人皆负伤,也已包扎稳妥,虽然疼痛。却还可行走。
思思垂首而立房中,萧哲正抚摸手中翠笛,动作虽然缓慢,然思思知晓,萧哲越是安静越说明他已经动了大怒。
房中太过安静,静的令思思不得不抬头看向萧哲。但见其光滑的额头此刻微微低慕,这个角度望去刚好令其眉峰浓黑愈发狭长,鼻梁愈发高挺,优质的唇形愈发完美,一切的一切安排的恰到好处,五官实在搭配完美的不像话。
思思只一眼又险些看的痴了。萧哲察觉思思视线忽而抬眸,二人眼神碰撞,一抹情欲之痕瞬间刺激着二人,山坳里的欢愉似狂风暴雨顷刻袭来,瓦解了二人心灵坚固的堡垒,脸同一时间都攀爬一抹丹赤,倒成了那春情风景。
“你恨本王是吗?”
萧哲终于在设计强暴了思思后,说出一句牵引的话,果然,思思闻言丹凤眼随之一凛。
“思思不敢,王爷多心了。”思思知道,他察觉了自己之前在沙场上的杀意。
萧哲手握翠笛起身走向思思,在其身前极近之处站定,高矮明了,强弱对立,俊男靓女倒也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