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江上川端平日里对保密工作十分重视,但实际上,外界依然有对于他的一些传闻和猜测。 陈锋在知道这家伙得了怪病时,也曾经猜测过是什么病,但真正亲眼看见之后,还是令他吃了一惊。 一个正常人的脑袋上,怎么可能会长着藤壶?这玩意可是在海水里才能生存的东西啊。 “还真是怪病啊。” 王汉德打量着那一块块的藤壶,问道:“你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三四年了。”江上川端不敢说谎,连忙回道。 “三四年了才来我这儿看,太晚了些。”王汉德摇了摇头,一脸可惜地说道。 看见王汉德这副表情,江上川端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下意识地就以为是自己没治了。 “老先生,您别吓我啊,我这几年也就是脸上这些地方发痒,然后就是头晕脑胀,没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啊。”江上川端连忙道。 “谁说你要不行了?” 王汉德一愣,摆摆手道:“我是说,你要是早点来我这儿看病,兴许早几年的时候就已经治好了!” “哦?” 听见这话,江上川端眼睛顿时一亮,但心里也是暗暗的犯嘀咕。 他在小本子那边时,曾经多方打听过不少的名医,无论是各种顶尖大医院的医生,还是小本子那边的什么乡野神医,几乎都尝试了个遍。 但是,那些接待过他的医生,没有一个敢像王汉德这样拍着胸脯说,早来早就能治好的话。 “老先生,那现在您还有法子治我的病吗?只要您能给我看好这怪病,我出五十万,不不不,我出一百万!” 江上川端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您也可以尽管说,我保证去弄来,不需要您花一分钱!” “一百万?” 王汉德哈哈一笑:“你看我都是黄土埋在脖颈上的人了,你给我一百万,我也不能带到下边去花吧?放心,钱我是一分不会多要的!” “川端先生啊,你恐怕有所不知。” 陈锋也微笑道:“王老先生在我们北城市这边给人看病,早些年的时候就是一人一分钱,后来是一分钱市面上基本不流通了,就改成了看一次病五块钱。” “五块钱?” 江上川端还没说话呢,倒是后边的大田武满脸都写着不信,连忙按住了他的手。 “老板,我看还是谨慎一些最好,五块钱要是能看好您的病,那不是说,咱们那边的医生都是傻子吗?” 大田武低声凑在江上川端耳朵边道:“我看啊,这老头儿不像是医生,倒像是个巫医。” 所谓巫医,便是民间一些没有任何医术,全靠跳大神和做一些迷信土法子来骗钱的无良之辈。 干这一行的不单单是在华夏能够找到,在小本子那边也不在少数,而且,跳大神在那边还真是治病的办法。 江上川端想了想说道:“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试试才行。” 摸遍了全身之后,江上川端也没找到五块钱的华夏纸币,最后还是庞大军主动掏出五块钱来替他交了费用。 王汉德倒是没看那五块钱,而是站起身,捏着眼镜,手里抓起一只生锈的镊子,在江上川端脸上敲敲打打的。 “这个病啊,看着像是海边生长的那种藤壶,其实大差不离,但这却不是藤壶。” 王汉德道:“藤壶一旦被挖掉,那就不可能再生了,而且,你也说过,你在自己那边做过切除的手术是吗?” “做过,可是没过多久就复发了!”江上川端连忙点头。 “那是他们根治得不彻底。” 王汉德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一旁的柜子那边,竟是直接取出了一柄凿子和锤子来。 看见这两样东西,江上川端立马慌了,连忙问道:“您这是要干什么?” “嘿嘿,别害怕啊。” 王汉德咧嘴笑道:“看见这个没有?要是你再晚上几个月来,我就只能用它来给你治病喽。” “老先生,不要开玩笑。” 大田武正色道:“哪里有医生用锤子和凿子给人看病的?而且你这儿条件很不好,恐怕麻药都没有吧?” “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王汉德放下锤子凿子,从药柜里翻检出了几样药材,示意旁边的徒弟给他研磨成粉末。 “这个叫麻沸散,是咱们华夏几千年前就传下来的正统麻药,一会儿我会给你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得先喝了这个。”王汉德说道。 “嗬,这是来真的啊。”陈锋也是一愣。 麻沸散这玩意的确算是最早的麻药了,但效果如何,在场的人里,还没有一个尝试过的。 “这,真的能行吗?”江上川端有些犹豫地道。 没过多久,王汉德将磨好的药粉倒进一个海口大碗里面,用开水冲好说道:“无关人员都出去吧,治病的事儿用不着你们看。” “好。” 陈锋点了点头,一句闲话没说,带着亮子和庞大军就出了门,大田武也在江上川端的目光下退了出来。 “陈先生,您真的有把握吗?万一那个老医生下手没轻没重,治不好怎么办?”大田武走出来之后,不禁问道。 “治不好?” 陈锋微笑道:“这就不好说了,但王老先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他说有法子,那一定是有法子。” 半个多小时之后,众人都静静地等着,终于房门开了,王汉德满手沾着一种白色的粉末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大田武连忙问道。 “没大碍了,我给他敷了药,明天这个时候揭开纱布,脸上的东西自己就会脱落,然后一个星期不要碰水,自然就能根除。”王汉德说道。 也就在这时,江上川端也摇摇晃晃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那张脸上又缠满了纱布,而且弥漫着一股子药粉的气味。 虽说王汉德表示已经治好了,但究竟治没治好,陈锋心里没底,江上川端心里就更没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