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骷疆域,风云城。
夜叉·李仙雪正在调动獬豸卫去处理城内修炼魔功而突然开始暴走的居民。
原始魔气虽然只是进入人世一少部分,且因为善如来和佛痴的佛力加持,让那些被魔念所控之人,有了恢复理智的希望。
可也给各城各地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特别是心志不坚又为了追求修炼速度,去专攻魔道之人,这一刻都化为了一个个只知道杀戮的凶兽。
好在风云城中高手极多,再加上经历了当时的金霆域之乱,凡是幸存至今的城内居民在心性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成长,这才让风云城成为最先平息这场莫名魔乱的城市。
可就是如此,李仙雪还是忙的不可开交,毕竟现在的人界会分部已经开遍了中原四域,随着分部在大梦疆域站稳脚跟后。
大墨皇城那边因为种种原因,也不得不主动邀请人界会在自己的疆域建立分部。
否则他们那些地方的散修以及一些小势力,除了心念故土的之外,其他的估计早就跑光了。
林镇世这位大墨帝皇可是深知人口的重要性,再加上血魔教和天魔殿一直在不停的搞事情,再三思虑下,还是解散了大墨商会向人界会示好,并主动帮助人界会建立大墨的分部。
林镇世很清楚人界会的分部一旦遍及中原四域,虽然会让其本身的声望更上一层,可也会对人界会自身产生一些制约。
毕竟所谓的绝对中立不是那么好维持下去的。
而随着这场莫名其妙的魔乱开始,各地的人界会分部成员也开始手忙脚乱,因为总有些小心思的人会趁着秩序混乱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财大气粗的人界会往往就变成他们的首选目标,因此李仙雪在将风云城的秩序恢复稳定后,便调派獬豸卫前往各个分部,去镇压格杀那些想要趁乱攻入分部劫掠财物的匪徒。
此刻欧阳赤离正站在人界会总部的顶层,面有疑虑的看着愈发昏暗的天空。
一旁的广目天·诸葛铮走过来说道:“刚才我算了一卦,感觉很不妙。”
欧阳赤离挑了挑眉,沉默片刻道:“比起之前金霆域那一次的风云城之乱还要麻烦吗?”
诸葛铮苦笑一声道:“若说风云城之乱只是春雨绵绵,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则是真正的狂风骤雨,稍有不慎便会将整个风云城,包括人界会完全掀翻的那一种。”
欧阳赤离没有因为诸葛铮的话,而神情大变,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回答,然后他手中的朱雀羽扇缓缓挥动道:
“稍有不慎吗,可惜我人界会之人,无论是天王大人还是龙王大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谨慎。”
诸葛铮听到这眼中的愁绪也化开了不少,赞同道:“确实如此……”
话还未说完,天空蓦然降下一滴血珠,很快血雨倾盆而落,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悲笼罩整个风云城。
诸葛铮刚刚恢复正常的面色,顿时白的骇人,眼中还有一股极致的恐惧,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血雨落!天人陨!”欧阳赤离显然也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处记载,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瞳眸也微微紧缩。
没一会儿,风云城中的人界会高层齐齐相聚到顶楼会议厅中,包括万年技术宅·多闻天·车延川,也从自己那小破屋中走了出来。
夜叉·李仙雪强忍心中的悲伤,虽然两行清泪止不住的从脸颊划过,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增长天,广目天,可否解释一下外面这场血雨是什么情况?”
刚刚回到人界会总部的阿修罗·许天复有些不解的看了李仙雪一眼,外面的血雨确实能牵引自己悲伤的情绪,但李仙雪那不断渗出面具而滑落的泪水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不过作为风云城仅存在两个半八部众之一,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于是看向了欧阳赤离和诸葛铮,只因这两人的神情变化他从未见过。
一直以来诸葛铮的表现就是偶尔吊儿郎当,偶尔诚实可靠,不可否认的是,他近乎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惧的神情。
欧阳赤离更不用多说,作为被人界会上下都认可的智者,他面对任何事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此刻的欧阳赤离眼底尽是一种莫名的惊骇和不解,显然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随即欧阳赤离深吸一口气,率先恢复了镇定:“这是关于我家族中的一则记载,你们都知道真武境和阳神境之间的差距极大。
蜕变阳神,可在肉体被毁后,也能依靠占取他人身躯,或者一些特殊的法子继续存活下去。”
持国天·钱多多点头道:“不错,老袁不就是这样活了一千多年,虽然他那一千年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但阳神境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也就是因此阳神境之上的强者被称为陆地神仙,只因他们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
欧阳赤离干咳一声道:“不错,可在天地境和碎空境之间,二者的差距也更大,曾经的碎空境也被称为天人境,被誉为与天齐平。
而突破到碎空境,据说可以与天意沟通,当然这种传言也不知是否为真。
总之碎空境更是一种超出了我们理解的存在。
但我家族中有一种不知真假的记载,叫血雨落,天人陨。”
许天复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这场血雨代表,有一个碎空境高手死了?”
欧阳赤离点了点头:“三日血雨,是天对一个真正强者的尊重和祭奠。
其实从最近江湖上的一些消息,已经刚才那诡异的魔气,不少人都猜测天榜前十中除了帝一外,在执行什么危险的计划。
现在来看,这所谓的计划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凶险的多,这第一个死去的碎空境强者,已经表明了一切。”
阴不觉深吸一口气道:“你刚才说的是第一个,所以在你的预想中,这场血雨绝不会仅仅只下三天。”
这一句话欧阳赤离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