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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数年不见,这张脸好像……

怎么说?好像与她记忆中并无分别,只是她突然有点欣赏不来了。

客观来说,好看还是好看的。但可能是她的审美观在变,她现在觉得他的样貌过于的……柔和了那么一点点,能多两分英挺就好了。

不过也罢,这恰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审美。再者她现下一心要找的是能好好过一辈子的人,合拍更重要,脸说得过去也就行了。

虞锦便没说什么,吩咐邺风:“备轿吧。”

邺风备好暖轿,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姜离的明渊殿行去。

明渊殿与鸾栖殿离得不远,但正值寒冬腊月,一路过去总也冷了。姜离十分贴心,迈进殿门的同时就吩咐宫人去上宵夜。热腾腾的一桌佳肴很快端上来,虞锦洗净手刚转身,一块鲜肉酥已送到口边。

鲜肉酥是虞锦冬日时很喜欢的一道点心,外头是一层层的薄薄酥皮,里面是咸鲜的肉馅。必要趁热吃,一口下去香气四溢,肉馅与酥皮一并在口中融开,温热裹挟鲜味一起滑过喉咙,会觉得全身都暖上一阵。

她于是衔笑就着他的手将它吃掉。宫里的点心都做的一口一个,刚好合适。

待她差不多吃完这一口时,姜离又恰好端了热茶过来。略饮一口,刚好解掉那几分油腻,虞锦简直觉得通体顺畅。

而后她边擦嘴边道:“贵君先歇着,朕还有点事。”

姜离点点头,笑应了声“好”,她就径自先去了书房。

唤了邺风进屋,虞锦阖上门:“去查查元君适才说的事。”

有人敢摸进侧殿去翻奏章,可不是桩小事。更要紧的事此事她上一世并未听说,也不知是没发生还是同样发生了却瞒过了她。

言罢却见邺风的神色微微僵住了,低垂着眼帘不敢看她。

虞锦蹙眉:“怎么了?”

“下奴……”邺风喉咙发紧,跪地下拜,“下奴方才查过了,不曾有人见过谁潜进侧殿。应是……”他眼底慌成一片,“应是趁着宫人轮值,外殿无人时摸进去的。”

语毕,他一个字都再不敢多说。

这是他的失职。

鸾栖殿是九五之尊的寝殿,断不该让人有一丁点可乘之机。发生这样无人知晓的事情他已罪无可恕,更何况现在还可能丢了东西。

“邺风你……”虞锦脑子里都糊了,不安地踱起了步子。

这事实在让人不安,不知留了怎样的隐患,突然而然地在她已了如指掌的人生里添了不安。

邺风伏在地上,静听着女皇的脚步声在几步开外踱来踱去。不多时又坐下,发出一声焦虑地叹息:“唉……”

虞锦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那你再去问问元君,看他还能不能想起些别的。”

“诺。”邺风应了一声,纹丝未动。

女皇催促:“快去啊?”

邺风怔了一怔,忽而恍惚了,抬起头,迟疑地看向案桌后一脸烦躁的皇帝:“陛下……不怪罪么?”

“……”虞锦嗓中噎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被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价值观浸染了十七年的缘故,回来之后她经常会忘了自己是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上一世她待身边的宫人十分严苛,像邺风这样的错处,杖责一顿打发去做苦役是免不了的。这样做自有好处,人人在这份严苛之下都会分外谨慎,但同时,会与她交心的人也越来越少。

为了不受罚,许多错处他们宁可冒死瞒着她。随着年纪渐长,她常觉得无比孤寂。

况且对眼前的邺风,她又还有几分上一世留下来的愧疚与不忍。

忖度片刻,女皇缓缓开口:“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大错,这一次朕便不追究了。”

邺风讶然。

“但若类似的事再有一次,朕便让宫正司依宫规治你的罪。”她又淡声续道。

邺风屏息看着她朱唇轻启间妩媚与端庄并存的气质,脑中不觉空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诚惶诚恐地下拜:“谢陛下。”

“去吧,再问一问元君。”虞锦道,“也查一查究竟丢了什么。”

“诺。”邺风再度叩首,安静离开。

鸾栖殿里,原已回房歇息的楚休听闻大哥去了女皇的寝殿,惊得连忙爬了起来,往寝殿赶去。

赶到才见楚倾当真没什么事,太医也又来给他看过伤,正准备睡下。

楚休松下气,便准备离开,刚到殿门口见邺风足下生风的进来,他又无声地退回殿里,忐忑不安地一观究竟。

邺风只为女皇一个人办差,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女皇想说的话。楚休自然不安,怕大哥与女皇之间再有什么不快。

不过从头听到尾,邺风倒一直很客气。只说侧殿当真丢了东西——应是丢了本奏章,他查了档,是西北送来的,问元君能不能想起别的细节。

楚倾默然摇头:“我只听到了那些声音,也辨不出什么。”

邺风便又叫了几个当时正要轮值离开、亦或刚要轮值过来的宫侍进殿,让楚倾一一辨认声音。楚倾仔仔细细听过,还是叹息:“好像都不是。”

“那……”邺风的神情有些黯淡,“下奴再去查查。”

这一言一语间,楚休却想起一些微妙的事。

上一世他离世后不多时——应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魂魄飘到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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