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一孤羞赧地笑了笑道:“让凤娘见笑了,我澄一孤虽然身经百战,久经沙场,可仍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上阵杀敌那是我的强项,可其余之事,就得贻笑大方了!”
凤娘叹道:“你我皆近不惑之年,这也难为你了,戎马一生,却也只落得个背井离乡的下场,唉,真是繁华落尽,物是人非呀!”
……
二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略见东方大白,一轮火红的太阳,已渐渐从东边的山顶上伸出了它暖暖的触角!
周遭鸟语花香,迎来了清晨偃意的气息。
凤娘已不知何时?早已不自觉地靠在了澄一孤的肩头静静地睡了过去,澄一孤一直睁着眼睛,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生怕自己稍微挪动一下,便会惊醒沉睡中的凤娘。
他感觉连大气都不敢吸上一口,整个身子,就只有眼珠子在转动,他显得仍是那般的面红耳赤,羞赧无比,随着清风微漾,凤娘不时的吐气如兰,让他感觉沁人心脾,心内,也不知不觉地生起了一些躁动,对,一些前所未有的躁动!
他从未尝试过小鹿乱撞的感觉,而今渐渐心跳加快,浑身的不自在,顿让他手足无措。
身体里发出的一阵阵莫名的燥热,也让他额头上汗珠滚落。
他正呆若木鸡,突闻靠在肩上的凤娘莺声说道:“澄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很热吗?汗滴都滴在我脸上来了!”
澄一孤这才如梦初醒,“哦哦哦”半天说不上话来,最后勉强地说道:“没,没事,可能是眼下的火太烤了,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燥热!”
凤娘娇声说道:“你在撒谎,这火早已燃尽,再也没丝毫的温度,哪会如你说的这般?我感觉你心跳加速,我靠在你的肩头,都能感觉到它的跳动!”
澄一孤脸上如同抹了一层红墨,更加的把控不了胸间的那阵莫名的冲动,不由轻轻抬手,已不自觉地把在了凤娘的肩上!
凤娘一直保持着她原本的动作,丝毫没有改变,澄一孤将手把在她的肩上,她也没有做出丝毫的反抗和露出不悦。
她轻声细语地道:“你知道我为何会一人深居在这深山老林中吗?”
澄一孤不明地道:“澄某不知,还望凤娘直言!”
凤娘突地伸出双手搂住了澄一孤的腰部,喃喃地道:“在五年前,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他叫佗烽,因两厢情愿,我们早已私定终身,不幸的是,一场莫名的瘟疫夺走了他的生命,为了给他守身三载,我便来到了这两片嘴上,一呆就是五年之久,我也不甘就此落寂一生,一直在等待一个有缘之人,没想到那个人竟是澄大哥你!”
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了些!
澄一孤不觉地大叫一声:“哎呀,疼疼疼!”
凤娘一惊,慌忙松开双手,惊讶地问道:“澄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二人完全打开了之前的僵局,澄一孤不觉一把按在伤口上道:“你刚才太用力了,扯动了我的伤口!”
凤娘焦急地道:“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还疼吗?”
澄一孤总算是可以挪动一下身子了,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抖动了一下浑身僵硬的身子,仰望东方日出的地方,叹声地道:“已无什么大碍!”
随后他又向着东方日出之处指了指道:“凤娘,你看今日又是一个大好天气,造舍架屋最为妥当。”
凤娘那婀娜多姿的身子也缓缓站了起来,和澄一孤并肩而立,二人一起望着东方,凤娘叹道:“总归还是夕阳无限美,它虽没有光芒万丈,但终究柔情蜜意,能刚能柔!”
澄一孤徐徐扭过头来,深望着她道:“凤娘,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孤算是明白了你的用心良苦,你放心,余生有我作伴,我澄一孤绝不负你,哪怕就剩下夕阳西下的那点时光,山野万里,不论尺长寸短,我都永生相随!”
凤娘心间的铁石总算被融化了,起初的假装强硬,不过是在陌生人面前表露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她双瞳剪水,凝望着澄一孤道:“你看阳光的触角,穿过密林,星星点点的光芒,照射在我们的身上,让人感觉朦朦胧胧,捉摸不透,这种亦幻亦真的感觉,好有韵味,他触动了我的心弦,所以,我想把余生最美的旋律都弹给你听,愿澄大哥不舍不弃,不厌不烦,我们一起同舟共济,在此终老一生!”
澄一孤胸中的朦胧感觉终于敞亮开来,起初自己的反常状态,原来都是因为对凤娘滋生了情愫而造成的。
他一把将凤娘深搂入怀,感动万分地道:“不离不弃,不厌不烦,我们同舟共济,在此终老一生!”
二人情到深处,相互拥抱而立,内心的澎湃激昂,早已打破了心内的那份平静!
所谓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此刻的二人,纵有万语千言,都各自默契于腹,了然于心!
……
二人建好了澄一孤的房舍,感觉温馨异然,就这样一起共处得甚是欢快,每日相互切磋武艺,谈心论道,同食共眠,鱼水之欢,这些朴实无华,不正是人生最简单的神圣、也是最神圣的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