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jing兵汇合,战心膨胀,随时都好像要生吞了顺朝的军队。
而顺朝军营这边却是愁云惨淡,每个士兵看起来都灰心丧气,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没早一步逃走,现在想逃也没了机会。
军心不稳本是大忌,但刘愈不担心,因为这次就算是顺朝士兵个个jing神饱满,最后还是敌不过突厥的重骑兵,还不如现在这般,给突厥人假象,才会令他们不会防范自己的诡计。更重要是,这场战事的主角不是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边军士兵,而是火炮和地雷,没了这些,一点胜算都欠奉。
在闵少顷一方,他已秘密找了不少的边军将领开了个会,算是瞒着刘愈之外的一次秘密会议。虽然那些边军将领对闵少顷也没好感,还恨他折损边军无数,但在有共同敌人刘愈的情况下,他们很快便达成一致,那就是,一旦战事不对,马上撤退!
这是一个极其无耻的协定,说的好听,说是要给大顺朝边军留下最后的骨血,不至于到国破山河的地步,但其实说浅白点就是不战自溃,整队当逃兵。这样的协定在以往看来是令军人不能容忍和接受的,但在目前情况下,突厥铁狼卫压过来,刘愈又如此松懈散漫的情形下,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做考虑。
五月二十ri黄昏,突厥已经完成了行兵,铁狼卫与突厥各部的联军一路压进,在午夜时分,距离顺朝军营四十里左右的地方停下,这样的距离,已经是骑兵营地对峙的最近距离。因为不到一个时辰,快马就可以杀到对方营地之下。但即便如此,刘愈也好像没提起足够的重视,边军将领在闵少顷的率领下去找刘愈,结果中军大帐早早就熄了灯。侍卫告知:“前锋将军很累,今晚不见客!”
突厥人刚平定了回纥的西路军也已经距离顺朝军队的营地不足百里,所有人都预感到,突厥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完成这场决战,不给顺朝军队拖下去图谋翻盘的机会,突厥人难得将顺朝的军队引诱出边关。进入他们的领地,就好像天上的雄鹰要抓平原上的猎物,猎物无处遁逃。
闵少顷紧忙又召集了诸位边军将领开了个会,这次就张扬了许多,就好像特地在引刘愈出现,他们这次商议的重点就是如何抗敌。结果会开了一半,霍病便带着刀斧手冲进了营帐,将闵少顷等将领拿下。
“霍将军,你此为何意?”闵少顷被人押着,恶狠狠道。
霍病笑的很yin险,令所有边军将领都感觉有点发冷,难道是霍病和刘愈已经知道了他们图谋撤退的事?那他们中一定有告密者。他们已经在猜想这个告密者是谁,以及,想好如何应答霍病的质问。
“你们不知道刘将军正在睡觉?军营里喧哗,该当何罪?”
所有边军将领,包括密会的始作俑者闵少顷和马峰都不由愣住,霍病仅仅因为他们在营地中喧哗就来问责?谁知霍病续道:“下次你们开会,麻烦到外面去,不要弄的营地里兵荒马乱!”
霍病的目光扫过营地中所有人,冷笑一声,带着刀斧手撤走了。
“好险!”
每个人心中都暗呼一声。
要是被刘愈和霍病知道他们的计划。刘愈就有足够的理由在阵前将他们全部斩首,但想想,即便刘愈明知道这件事,也未必敢发难,首先。这支顺朝军队的主体就是原本的边军,边军将士跟边军将领大多数都是一条心的,要是刘愈将他们的将军斩杀,哪怕是有理有据的,刘愈也无法在仓促之间控制整个军营,何况现在突厥人已经杀过来,刘愈也不得不妥协。
这么想来,帐内的每个将领脸上都释然,但也有有心人想到,就算是刘文严知道了不发作,那他也该来jing告一些这些图谋不轨的将领,除非刘愈这场仗不想倚靠于边军将士。
“除非刘愈疯了!”连闵少顷想到这,也不屑说一句。
现在他所关心的不是刘愈这场仗有何准备,他更关心的是,如何能解除突厥和刘愈这两个大患,一个是顺朝北方的顽疾,还有一个是当今执掌军权的人物,如果这场仗刘愈能得胜,他也要想办法夺得军权,尤其是边军将领的支持,就算失败,他也不能让边军将士散了,还要靠这些人保卫疆土。
“不走看来是不行了!”之前跟刘愈有所芥蒂的黑脸将军张绍云道,“这样的元帅,我们不伺候!”
旁边的边军将领纷纷附和,只有何茂选择了沉默,虽然他是边军的统帅,但此时,他也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他跟刘愈之间是有些交情的。
闵少顷对边军将领的反应很满意,至少现在在看来,刘愈很不得这些人的人心,即便畏于刘愈现在元帅的身份会屈从,但ri后刘愈想完全控制边军那近乎是不可能,刘愈不是三头六臂,那没通天的能耐。
各将领回去整理自己的所部士兵,意头已经很明显,天明一开战,他们就准备撤离,让刘愈带着他自己的几千兵马自己去对敌。便是在如此的境况下,中军大帐那边终于下了第一道命令,各将领不屑地打开命令一看,疑窦心起。
刘愈没有给他们下达即将作战的命令,却给他们下达了行军的命令。行军的目的地,不是往南撤离的方向,而通通都是在金尧城更靠北的方向。
“刘文严想搞什么?”所有边军将领都是带着这样的疑问看完命令,跟闵少顷商量了一下,大致觉得好像是刘文严知道了他们的yin谋,打算让他们带着自己的兵马去硬碰突厥骑兵,当敢死队。
边军将士更加义愤填膺,还没到清晨,就已经有先头部队开始整队撤离了。在这样气氛的带动下,没有兵还愿意留在这里待死,他们更愿意当逃兵承担骂名,法不责众,要责也是带头的被问责。每个人都觉得这事连累不到自己身上。
“他们走了!”
霍病得到消息后汇报刘愈。
刘愈不屑一笑道:“走的好,反正还会回来,担心什么。现在我只怕赢了这场仗,没人管束的住他们。”
刘愈突然转身看着花集安道,“花将军,如果我不在,你就是整个大顺朝军队的正帅,全部的任务由你来委派!”
“我?”
花集安一脸茫然,他本来是个降将,以为刘愈只是利用他来牵制霍病,没想到刘愈却在这时像是在向他交待后事。那个人不是李糜和隋乂,也不是霍病,而是他一个降将,更令他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