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王狩猎场意外受伤,蜀王和河间郡王的女儿外孙女被武义侯刘愈以不同的罪名扣押,引起其他藩王的抵触。最全的电子书下载于是其他藩王联合到皇宫跪地求情,阐明立场,同时向皇上施压。
苏彦在此事上也很为难,本来削藩是板上钉钉的事,只可惜藩王们在大顺朝根深蒂固,要拔除不易,本来寄希望用温和的手段解决此事,但刘愈偏激的作风令此事不可能和气收场。而他也知道,刘愈决定的事情,连他这个皇帝也无法去劝说。
刘愈把人一关就是三天,不审,也不说何时放人。
本来藩王的请愿行动就阻挠重重,过了三天,也只有几个意志坚定的藩王还在宫门前继续跪地不起。皇帝在这三天内也没有上朝,削藩的事也暂且搁置。
眼看到了四月十九,这一天对皇家来讲有特别含义。这一天是武义侯刘愈迎娶十四公主苏琪的日子,同时也是四公主苏碧诞子的一天。而在遥远的边关,大顺朝的军队也在这一天大军出征,展开了对突厥的一战。
早晨,皇家这面还在准备苏琪出嫁的事宜,得知太阳刚冒头苏碧生了儿子,很多人才恍悟朝中还有这么个强势的女人。这些日子以来,朝中大小事都是在看两相、武义侯和闵少顷马峰三派角力,苏碧因临近生产,几个月来都是安份守在家中。
女人生完孩子,朝中又要多一分热闹。
因为迎亲要在日落黄昏之后。白天前锋将军府只是开席,朝中文臣武将藩王藩主。不管跟刘愈有怨有仇或者是盟友敌人,都来刘愈府上来蹭一顿。这一天前锋将军府也是热闹非凡,前院满满的流水席,幸好有隋家酒楼在支应着,否则光靠那些自顾不暇的女侍卫,这宴席也能给办砸了。
府里的女眷包括女主人徐轩筑也没有露面,刘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府上的宴席也没人主事。本来想来闹事的藩王和藩主也找不到个正主,恼怒异常,就差当场发作将桌椅给砸了。但看到院子周围的御林军士兵,这些藩王藩主又暂时收敛了张狂,他们也知道今天新皇也会来此,为刘愈和十四公主主婚。
此时的刘愈正在他以前常去的棋楼棋间里,与他同坐的还有隋乂、李糜和刚生了儿子的柴锦。
大考结束。批卷子这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隋乂这个主考官应付不来,只好由国学馆的人主持,他也学起刘愈当遥控全局的闲人,而李糜是准备来长安城参加刘愈婚礼的,只有柴锦,是被刘愈临时拉来。虽然柴锦急着准备将自己有儿子的消息告知天下人。
“生个儿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成婚,一生给他生一群!”隋乂一脸不屑说道。
刘愈知道,隋乂跟蓝家小姐的婚期也近了,现在剩下还是单身没主的只剩下李糜一个。而李糜的家族。在新皇登基之后异常低调,李糜的父亲长平侯李易疏也很久不曾出现在朝野中。刘愈知道并非是所有武将都像他父亲刘兆那般不知进退。更多的武将在功成名就之后选择放下兵权低调做人,这样才能保存家族的发展。
李糜却又是长平侯府的另类,也是李家的不安定因素。
刘愈对柴锦说道:“葫芦,回家给我向你家内子问声好,还有,她一个女人刚生完孩子,最是**时,你应该回去守在你家内子身边,就别出来瞎跑了!”
柴锦脸上笑盈盈点点头,忽而一愣道:“刘兄,你为何不回家招待宾客?”
刘愈苦笑道:“你真以为那些宾客去我府上是为了恭贺我新婚之喜?他们一个个,巴不得我一露头,将婚宴给搞砸落个不欢而散。还是等日落黄昏以后,迎娶了新娘再一同回府,相信那时皇上也到了,恨我的王公大臣不敢造次。”
说是这么说,但刘愈知道那些藩王和藩主连皇帝的面子也未必会给。今天这婚宴举行的时机本来就不对,或者说,他淌这趟浑水之前就已经料定了这样的境况。
柴锦犯嘀咕道:“当初我迎娶我家内子时,没这么多事啊?”
刘愈知道很多事情跟柴锦解释不通,也就不需要解释。现在只能是先将柴锦这个新科父亲赶紧送回家,让他少出来逛游,免得苏碧产后忧郁症发作,苏碧就这么个大宝贝,这时要是不能满足她那颗寂寞的心,以后朝局定然是乱成一锅粥。
苏彦当初登基能稳定朝局,强势且有人脉的苏碧是稳定朝局的基础。这个盟友,刘愈暂时还不能得罪。
送走柴锦,跟隋乂和李糜商定了下午去家里的时间,刘愈自行出门,随后钻进轿子里,很低调地到了城西,又换乘马车穿过大街小巷到了城南的戏园子,从后门进了戏园子旁的秘密牢房。这一路上都是御林军哨点的埋伏地,如果有人跟踪,刘愈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刘愈之前不来,是怕被人跟踪。而在他成婚这一天来,就是为令旁人意想不到。
刘愈先去查看了重平县主昭迎曦的境况,此时昭迎曦缩在**,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见到刘愈也只是捂着脸哭,被关押这几日,让她逐渐有些心灰意冷,用刘愈的话说,禁闭的生活更容易让她反思前半段人生的得失。
这小妮子人不大也没什么可反思的,只是这次的教训对她来说很沉重,出了这里,要么她会疯狂报复社会,要么就会老实做人,不敢再张狂。
“这些日子,她没闹事?”刘愈问一旁负责照看昭迎曦的老婆子。
“回大将军,没有。这丫头还挺乖。”
听到老婆子的回答,刘愈点点头,这次能用昭迎曦这颗香饵,钓上蜀王这条大鱼已经足够,至于对昭迎曦的处置,刘愈决定不会羁押太久。但总要将藩王的问题彻底解决了才成。
虽然这处秘密牢房显得比较昏暗,但房间里的条件跟一般客栈差不多,在饮食上又不会亏待于这个皇家的金枝。
刘愈走到床前,昭迎曦往墙角缩了缩,刘愈道:“老老实实,很快放你出去,如果敢闹事,下辈子你就要在这牢房里过活!”
昭迎曦没说话也没有所表示,刘愈也不强求,直接出了门,让人将牢门锁上。刘愈直接去了关押蜀王的牢房。
蜀王所在的牢房看守要紧密许多,刘愈特别交待过,绝对不能让蜀王脱身。这次羁押蜀王,就是准备以此乱作为要挟,令诸藩王妥协,安心留在长安城不就藩,当个有地位无权的藩王。
蜀王的牢门只有一道铁栅栏,十几名士兵严密盯防蜀王的一举一动,刘愈到时,让人打开牢门,刘愈走了进去,蜀王只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面前一杯茶,却是凉的。
“让人给王爷您换杯热茶?”
蜀王拿起茶杯,脸上淡然一笑,将凉茶一饮而尽道:“还是喝凉的舒服。”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难得蜀王能这般沉着,不愧是枭雄级别的人物,在待人接物上,他的风格要跟淮王更加相似,只是蜀地不太平,封地不充盈,他才没有跟朝廷为敌的本钱。换他到江右或者是淮南,说不定蜀王会是比淮王更大的威胁。
“武义侯来访,不会是询问案情?”蜀王见刘愈不说话,问道。
“本侯来,就是为询问案情。”
蜀王冷笑道:“明人何必说暗话,其实案情如何,对你而言真那般重要?想你也明白,本王绝不会为了那么个丫头,去行大逆不道之事。武义侯要开什么条件,尽管直言。”
刘愈笑道:“蜀王啊,本侯也知道您无辜,可是案子既然发生,就要查,这也是朝廷的规矩。”
刘愈并不急着开条件,因为现在还不是开条件的时候,现在那些藩王和藩主还未消停,如果等藩王和藩主们感觉大祸将要临头,那时再提出苛刻的条件,也不由他们不答应。
听刘愈在讲规矩,蜀王淡然道:“武义侯,你可否想过有一天,你自己也会落得与本王一样的下场?”
“哦?”刘愈故作不明。
蜀王道:“就像你当日在朝堂上跟河间郡王所言,你自己也是个权臣,而一个朝廷,除了皇帝,绝不能容忍权臣的存在,你早晚会成为皇帝减除的对象。这点你不会并无所查?”
刘愈道:“既然先皇选择而来当今皇上继承大统,让本侯辅佐皇上,本侯念及的就是当好这个辅政的大臣,哪怕被人诟病。等将来皇上的皇位稳定,到时本侯再山野闲游,又或者是功成身灭,也死得其所。蜀王您说是不是?”
蜀王的本意是让刘愈跟他们站在一个立场上,既然刘愈油盐不进,他也没话可说。
刘愈道:“今日本侯只是来看看蜀王过的是否安好,回去也能跟皇上和文武百官交代。以后有时间再来跟蜀王您闲聊!”
刘愈起身将要出门,蜀王道:“武义侯一路走好!”
这句话就好像看准了刘愈会跟他一样下场一般。刘愈顿了顿,走出门。
将要走,想起来还有个昭苏氏,也就顺道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