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说爱我(1 / 1)

◎不◎

梁思悯背过身的片刻, 面无表情发了个消息:查查季旸最近,以及季家所有人,事无巨细。

季旸看她一直发消息, 问她跟谁联系呢。

梁思悯敷衍“嗯”了声:“没事,找人查点事。你大伯找你就叙叙旧?”

梁思悯太敏锐了, 季旸没有撒谎, 但也没有直接告诉她,那种没来由的恐惧, 让他起了一点粉饰的心。

至少不是现在。

她都没多喜欢他,却要面对这么多破事。他说不出口让她一起面对。等他解决完, 给她一个交代再说吧!

如果知道车祸的事是人为, 且可能和季家有关……他甚至不敢去想梁家的反应。

脑海里一直翻来覆去冒出来的,都是她在梁家自在从容的画面, 父母、哥哥、朋友……所有人都爱她。

婚姻对她来说可以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但他绝对不能是那个拖累。

“提醒我提防一下家里人, 他查到一些事情, 希望我不要步他后尘。”

梁思悯“嗯”了声, 没多问。

季旸沉默了一会儿, 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稍微腻歪了会儿,就出去了。

客人很多, 今天不止长辈和公司的合作伙伴, 她的朋友也在, 不好一直躲着。

不过一顿家宴吃完,各自便散了, 纷纷对梁正平表示, 如果梁董需要什么帮助, 尽管提。

不管如何, 面子倒是给足了。

梁思悯拉着季旸一起送客,埋怨梁思谌那个骗子,什么去去就回,都是假的。

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外头雪停了,但天气阴沉沉的,仿佛已经傍晚。

院子里灯都开了,橘黄的灯带和地灯,映照出一片温暖景象。

“去接云舒了吧!她今天要回来,不知怎么一直没到。”吴妈应了一句。

云舒是以前保姆林姨的女儿,比梁思悯小两岁,比她在家里还待得久,刚回来的时候,梁思悯整日里挨梁思谌的管教,看这个妹妹就格外亲切,也很照顾。

不过总归差两岁,长大又搬出去,虽然关系不错,但联系并不多。

梁思谌倒还挺有哥哥瘾,哪个妹妹都操不完的心。

梁思悯没太在意,只是歪头看季旸的时候,发现他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走神了。

“哎,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梁思悯戳了他一下,难得体贴。

季旸回过神,笑了笑:“不要,你不陪我睡我也睡不着,还不如跟着你。”

他食指轻点额头,又飞出去,笑得有点痞气:“老婆在哪儿我在哪儿。”

梁思悯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压着声音说:“闭嘴,你再乱说我就揍你。”

季旸歪着头:“你到处跟人说你在车上上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梁思悯咬了下后槽牙:“我没有。我在学路宁说话。”

季旸:“哦,人家在车上干那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确定不是你先提的?”

他脑子转得倒快,梁思悯被问住,抿嘴装死。

半晌说一句:“怎么,你很不乐意?”

“没有,爽死了。”后面三个字,因为他说得认真而显得玩味儿更足。

一时梁思悯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踩着尾巴的猫儿似的炸一下毛,趁着背着人,狠狠踢他一脚:“季旸!”

季旸笑起来,侧过头,有些贪恋地看着她的身影。

突然觉得,如果有一天她不再跟自己吵了,离婚了,他可能会死。

杜少霆没找到梁思谌,于是过来找梁思悯:“你哥哥呢?”

“好像是去接云舒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你联系不上他?”梁思悯一边回答,一边偷偷戳了一下季旸,警告他收敛点。

杜少霆“嗯”了声,“打电话没接。”

“你着急吗?要不……”

杜少霆打断她:“不用了,也不是很急,你不知道就算了,改天再说吧。”

正好有人过来找他,杜少霆走到一旁,同那人寒暄起来。

杜若枫等待哥哥的时候,附耳在梁思悯耳边说了句:“刚我哥的人发来消息,你和苏明凯被拍了,有人花高价买通营销号准备带个节奏,我的宝,你要有绯闻了,还是顶流呢。”

梁思悯挑眉:“带什么?”

最近这事儿真的太弱智了,杜若枫连担心都省了,只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可能是觉得你的新婚太寡淡了,给你添点儿乐子。我帮你压一压吧?你也不怕你家那位真的泡醋缸里。”

晚宴那天去了不少媒体,苏明凯毕竟是小鲜肉里的翘楚,被不少人盯着,他对梁思悯那么殷勤,难免不被注意,不过这些人都是人精,知道谁好惹谁不好惹,拍了照片也不敢放出来。

但架不住钱给得多。

人为财死。

梁思悯拍了她一巴掌:“去你的吧!”

“你不让我插手,我就没管,话说你到底在等什么?”

从梁思悯和季旸“疑似感情破裂”开始,时不时就蹦出个新闻词条,以至于关于中昇的讨论也没断过。

年底盘点,中昇的业绩跌破历史新低,市场占有率已经不足百分之二十了。

股东的不安已经快要到临界值了。

杜若枫问过她,是不是梁家那边已经控不住舆论了。

梁思悯说不是,但又不让她管,连这种花边新闻都不让撤。

“你别管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梁思悯拍了拍杜若枫,意思是我心里有数。

-

周承琛是最后一个走的,他和梁正平在书房商量事,出来的时候,路宁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她趴在梁思悯怀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你老公怎么走了?”路宁问。

梁思悯撇撇嘴,季旸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跟她说西郊有点事,她问他需要她一起吗,他说不用,他大伯回了,跟爷爷又吵起来,他回去打个圆场,去去就回。

呵,上一个说去去就回的男人,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要他了,把他扔掉。你把你老公也扔了,咱俩过。”两个人靠在吧台上,佣人给两个人调了酒,放在她两个人面前。

梁思悯坐在高脚凳上,路宁娇小的身躯正好嵌进她怀里。乍一看,画面倒是十分和谐。

周承琛的脚步顿了顿。

路宁点点头:“把我老公也扔了。”

周承琛:“……”

梁思悯看到周承琛了,倏忽想起楼上的社死场面,她自己够尴尬了,路宁应该比她尴尬一万倍,她和周承琛之间的关系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俩人私底下能玩到车上去,梁思悯是真没想到。

路宁说是意外,那放到明面上说,才是真社死啊……

路宁毫无知觉,半闭着眼,困顿着说:“他都不会这么抱我,我很喜欢这么抱着,好舒服,他好冷,冻死了。”

她今天一天都郁闷,这会儿有一搭没一搭控诉着。

梁思悯从她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怨念,人对另一个人有怨气,常常是需求没有得到满足,而对一个人有需求,那就算不得是没有爱。

“那你主动一点嘛!”梁思悯挠挠她的脸,连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周承琛是什么性冷淡吗?

也没听说他外面有人,甚至感情史非常干净,连个女伴都没有过。

竟然把这么可爱的老婆冷着,暴殄天物。

路宁哼唧一声表示抗议,或许是出于某种本能,她总觉得背后有眼睛盯着,突然扭过头,然后和周承琛四目相对。

有没有什么世界毁灭的按钮?让她去死一死吧!路宁绝望地想。

周承琛走过来,表情依旧四平八稳,好像对什么都波澜不惊没有情绪:“回家了。”

路宁绝望地“嗯”一声。

从梁思悯的怀里下来,端起旁边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才拿了自己的手包,跟梁思悯告别,去楼上又跟伯父伯母告别,然后才满脸郁闷跟着周承琛走了。

梁思悯起身出门去送,看着两个人上车,直到迈巴赫消失在视线,她也没有回去。

人都走了,寂静的院落显得怪孤寂的,佣人们打扫着院子,收拾残局,忙着将一切恢复原状。

管家问她:“小姐怎么站这儿?不冷吗?”

她兴致缺缺摇摇头,恍惚觉得自己怎么跟梁思谌一个傻样。

然后她福至心灵,眼睛突然睁大片刻,发消息问她哥:“你把窝边草吃了?”

他上午不会站这儿等云舒吧?

梁思谌过了一会儿才回她:有事?

没正面回应就是默认。

家有恶犬:!!!梁思谌你不是人!

家有恶犬:你个禽兽。

家有恶犬:人家比我还小。

家有恶犬:我要告诉爸妈!

梁思谌回了她长长一串省略号,顺便威胁她:那我就把你家暴虐待季旸的事儿告诉爸妈,顺便告诉季叔叔季阿姨。不行给你开个新闻发布会。

家有恶犬:我没有,你别胡扯。

梁思谌回了两张照片给她,一张是季旸第一回 来家里住,第二天早上去上班,被梁思悯咬过的锁骨渗血,梁思谌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衣给他换时拍的,季旸半**上身,锁骨处清晰的牙齿印,佣人拿了药箱,正准备给他消毒贴纱布。

一张是今天的,季旸手腕勒痕还肿着,青紫一片,倒是触目惊心的。

家有恶犬:你变态吗?干嘛拍我老公。

梁思谌的微信名就是他名字,头像是一片漆黑,人真的很古板很无趣,祸害人家小妹妹,真的不要脸。

梁思谌:这句话难道不该我问你?谁变态啊。

她这么折腾季旸,季旸也受得了,也是稀奇。

家有恶犬:他自愿的,夫妻小情趣你也管。

梁思谌:……

梁思谌:你说的是人话?

再严重一点人家都要报警了吧!

梁思悯懒得跟他掰扯,气呼呼关了聊天框。

杜若枫到家了,给她报平安,顺便再次问她到底有没有事。

梁思悯拨了电话,得知她一个人,这才说了句:“我爷爷快回来了。他绕道又去了巴塞罗那,不然这会儿已经到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年夜饭。”

杜若枫不明所以:“所以呢?”

爷爷回来怎么了。

梁思悯也没有瞒着,“有人等着做空中昇,再低价收割。明年有一个项目,本来只有中昇吃得下,但如果中昇自顾不暇,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咬咬牙也要拿下,但勉强吃了,如果噎住了,就离彻底破产不远了,放弃这个项目,那就意味着中昇明年的业绩会更加难看,离破产也不远了。打舆论战虽然可耻,但真的有用啊!中昇现在的股价一跌再跌,但毫无办法。”

目前没有什么可以挽回口碑的办法。

那就让对方得逞得更彻底一点好了。

杜若枫听到这里才似乎有点明白:“你爷爷已经二十多年没回过衍城了,所以没人料到他今年会突然回来,也不知道他手里到底还有没有牌?”

很多舆论甚至是梁思悯自己推的,幕后的人估计觉得自己势在必得,快要得逞了。她爷爷回来可能会是个大变数,如果对方慌乱,就可能自乱阵脚。

梁思悯点点头:“嗯。季家人死活不让季旸拿大权,就是怕出变故。怕他明年临阵倒戈,来帮梁家。没办法,谁让我红颜祸水呢!”

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杜若枫“呸”一声,“你够了。”

梁思悯笑了笑:“我那正直善良弱小又可怜的老公,我得帮他出口气,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他。”

杜若枫深吸一口气:“梁思悯!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

季旸满身疲惫回梁家的时候,老远就看见梁思悯站在门廊前走来走去,灯光给她镀了一层灿金色,圣洁而美好。

他下车,快走两步,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皱着眉:“这么冷,你站外面干嘛?”

梁思悯不悦地“哼”一声:“我看雪,碍你什么事?”

“哦,我以为你在等我。”季旸拉了拉衣襟,顺便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她都快凉透了,手都是冰的。

他就随口调戏她。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梁思悯反应却很强烈,声音都提了起来,仰着头瞪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立体而秾丽,这么看,倒真有四分之一混血的样子了。

平常都看不出来。

季旸低头,亲了她一下:“我又哪儿惹到你了,祖宗。”

他反省自己,今天出门报备了的,说去去就回也没迟回,难不成还在气昨天的事?

可今天不都说清楚了……

不过她当时好像沉默了?是不是还在介意。

他胡乱思考着,然后忍不住自嘲,季旸啊季旸,你真的没救了。

“不知道,但我不高兴。”梁思悯如实回答。

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了,就觉得,好生气。

季旸:“……”很好,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

“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他撸袖子,抓住她胳膊,意欲打她屁股。

梁思悯气着气着被气笑了,躲他的手:“有你这么哄人的吗?你就这么喜欢我的?”

“哦,不是不认识我吗?”季旸顺手揽住她腰,半挟半抱地把人带去了客厅。

再冻下来人都要冻坏了。

梁正平夫妇回自己房间了,梁思谌还没回来。

只佣人在客厅收拾,目不斜视地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

梁思悯胸腔里憋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觉得不爽,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爽。

等季旸把她带进卧室,门一关,她把人按在**,终于知道哪里不爽了。

她最近得了一种病,就想把他按住,哪儿也不能去。

“奶茶有一阵不让我出门,我一出门它就在家里到处撕咬东西,把桌子上的物品一件一件都扫地上,我回家就好了,但我在家,它又不是很想理我。”梁思悯突然说了一句。

季旸挑了挑眉,几乎瞬间就懂得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她是在形容她为什么不高兴。

他说:“有点类似于分离焦虑,你对我产生依恋了宝贝。”

梁思悯拍他一巴掌:“呸。”

想得美。

季旸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捏着她下巴狠狠吻她。

“你看,你也爱我。”结束后,季旸嘬了她一下。

梁思悯偏过头:“你自觉点,我就爱你。”

季旸点点头:“好,你说哪方面?脱衣服自觉点,还是给你依恋自觉点?也行,我给自己放了两个月的假,过完除夕我就带你去度蜜月,找个小岛,我陪着你,哪儿都不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思悯想了想,觉得好像真的不错。

他之前说过,但她没放在心上,因为觉得他不太可能有时间。

季旸看她不说话,又亲了她一下:“说你爱我。”

梁思悯抬眸,字正腔圆:“不。”

季旸又亲:“说。”

“不。”

季旸点点头,恼羞成怒:“行,梁思悯,你别想再睡我。”

【作者有话说】

二狗:一个有骨气的鸭!(倒数三秒钟)

来啦!!!呜呜没卡住十二点。但也小五千。

话说我终于有封面啦!!一看就是甜文的封面。(十分确信)

这章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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