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芳有些躲闪的回道:“你爸爸还要去山上帮忙,没时间。”
“真是可惜了……”卢若溪快走了两步,往前面跑去。
淑芳看着卢若溪欢快的身影,心中多了一丝欣慰,只要卢若溪没事,那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猛然间,淑芳感觉到后背一凉,彷佛是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淑芳回头看过去,却只看到青城目光淡然的跟在自己身后,刚才那吓人的目光是不是青城?
可是淑芳很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青城,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青城,那道可怕的目光又怎么会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
或许是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在卢若溪他们都离开之后,卢志林将家中的大门从里面锁上,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叠纸钱和蜡烛还有一些水果和糕点,往后院走去。
后院一片干净整洁,就算是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依旧还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那口水井孤零零的矗立在后院中间位置,上面的大石头显得格外突兀。
卢志林走到水井前,蹲在地上将蜡烛点燃,然后是一把香,将纸钱点燃后放在一个铜盆中,一边烧着,一边念叨起来。
“静贤嫂子,一转眼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来给你烧纸,就是希望你们在地下好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请,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帮你办到,如果我办不到,豁出命我也要办到,当年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你要是不高兴了,把我的命拿走也行,我在底下跟你当牛做马的赔罪,我好好的伺候你,行吗?”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风突然吹来,将蜡烛吹灭,就连那一把香也被吹倒了,纸钱还没有烧完,那些火苗就颤抖个不停,最后嘭的一声,熄灭了。
“静贤嫂子,静贤嫂子,二十多年了,你不肯收我的钱,不肯吃我的东西,你是不是还在心里记恨我?你要是记恨我,你就把我带走吧,为什么还要我好端端的活着?我知道你生气,你恨,你为什么不报复我,你就把我掐死,淹死都行啊,我随便你处置,你就把我带走吧!把我带走吧!静贤嫂子!”
卢志林痛苦的哀嚎起来,趴在水井边上,脑袋一下一下的重重砸在水井上,一道道血迹顺着水井沿流进了水井之中,不久,里面便传来滴答一个水滴滴落的声音。
碧波潭边,卢若溪直接脱掉鞋子,挽起裤腿直接走到潭水深处去捞鱼,淑芳喊了半天卢若溪都不听,也只好随她去了。
可闲暇的时候,淑芳的目光总是会落到青城的身上,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总是有种让淑芳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青城,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青城看着水中的卢若溪,平静的回答道:“我是南方人,随着母亲一起来到北方,不过母亲年轻早逝,我就一个人生活了。”
突然听到青城的身世,淑芳也是有点心中悸动,“一个孩子独自长大的确挺不容易的,不过这样的孩子也是很独立,不像小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就跟个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要有我操心。”
“当妈的没有一个不疼自己孩子的,孩子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这倒是的确。”淑芳欣慰的笑着点点头,一抬头却正好看到青城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彷佛是在嘲笑自己似的。
淑芳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再仔细看去,青城根本就没回头,目光始终都落在卢若溪的身上。
难道自己又出现幻觉了?还是被昨晚的梦给吓到了?
碧波潭水不深,但是面积很大,整个碧波潭边上,只有卢若溪他们三个人在,而就在这个时候,距离卢若溪不远处的潭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的脸圆如满月,但是惨白无比,一双黑漆漆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天空,头发肆意在水中飘动,足足要有几米长,而那黑色的头发,正一点点的顺着潭水往卢若溪的脚边飘来。
而此时卢若溪正被一群小鱼吸引着,一点点往潭水深处走去,眼看着她那团头发越来越近,可卢若溪却一点都没察觉到。
青城脸色一变,而淑芳却在刚才离开了,他心中着急,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小溪,你那里有鱼吗,笑的那么高兴?”
这还是青城第一次和卢若溪说话,她高兴的回过头来大声喊道:“这里的鱼多着呢,你快来看看。”
青城脱掉鞋袜,赶紧往卢若溪的身边走来,而那团头发差点就被他踩在脚下,头发就像是触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赶紧四散开了。
一团头发绕过了青城的脚往卢若溪的脚边缠绕过来,青城却没有发现,目光依旧盯着自己旁边那些四散的头发,不给它们靠近卢若溪的机会。
就在这时,突然一缕头发猛然缠住了卢若溪的脚腕,用力一拉卢若溪就往水里栽去,青城慌忙拉住她,却被一起拽如到潭水中。
当他们倒进水中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深水区,卢若溪慌忙挣扎起来,平时她的水性不错,可是这次双脚被头发缠着,不管她如何用力,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往潭底沉去。
“青,青城救我……”刚刚说完这句话,卢若溪便被潭水淹没了。
青城随即没入水中,一把抓住卢若溪就往水面拽,这才发现一股拉力正在和他持僵持状态,仔细一看,那团头发已经死死的缠住了卢若溪的脚腕。
青城潜到卢若溪的脚下,不管怎么撕扯都不能将那些头发拽开,而此时的卢若溪已经因为缺氧失去了呼吸。
“小溪。”一道声音从青城的体内发出,他随即游到卢若溪的身边,抓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青城,青城你醒醒啊,你快点醒醒啊,妈,妈,你快来啊,青城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