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次已经昏睡过去的那个人以后,她也终于鼓起勇气下手了。
对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康娴静想的理由是自己要帮外甥抄写笔记,可是她却不小心把借来的笔记本弄丢了,所以只好拜托高中生来自己的家中,让自己抄写好笔记之后,便立马将笔记本还给他。
这个蹩脚的理由也是在康娴静等公交车时,看到对面中学放学时人来人往的学生们突然想到的。
当那个高中生的罪业被康娴静用刀尖挖出来的时候,她也是看到了那个高中生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像是她的心被挖掉了一般。
事不宜迟,当康娴静急忙找来纱布帮那个高中生止血的时候,那个伤口已经奇迹般的愈合消失不见了,甚至连滴血都没有留下。
而那个高中生醒来之后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康娴静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第二次下手,则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康娴静借口说自己肚子疼,好心的女人送她回家,为了表达感谢,她留女人在家里吃饭,在她的饭菜中下了安眠药。
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康娴静越来越喜欢那种将别人的罪业挖出来的感觉,让她沉醉,让她莫名的兴奋,甚至没有来由的,她对那个罪业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那颗罪业圆溜溜的,有些发黑的颜色看起来却更加晶莹剔透,那上面的纹路也是清晰可见,越看越是让人感觉,那就是一颗成熟饱满的葡萄。
当她把第十九颗罪业从一位老年人的手中挖出来的时候,康娴静彻底沉醉了,她将那个放在刀尖上的罪业高高举起,对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在那个罪业里面似乎还有个小孩子的影子正躺在里面安静的睡觉。
康娴静的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罪业会是什么味道的?
不由自主的她就将那颗罪业伸到自己的舌头上轻轻舔了一下,那种滋味无法形容。
柔滑细腻的感觉就好像是巧克力在自己的舌尖上跳舞,可是那种柔滑的感觉却是更加来的真实,让人浑身震颤,莫名其妙的就想要放声大笑,她甚至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欲望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那种味道,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康娴静开始了疯狂搜罗,她太想要得到更多的罪业,游历在繁华都市的街头,甚至她开始随意找人挖罪业。
但是当罪业被挖出来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
幽暗的胡同中,一道惨叫声突然响起,康娴静吓的赶紧转身就跑,而剩下的那个人则是贴着墙壁软软的倒了下来。
那个被挖出罪业的人只活了三天就死了,死因不明,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甚至连法医都无法检查出来。
用他们的话说,那个人就像是睡着睡着心跳和呼吸就一起停止了,没有病因,没有外伤,甚至连一个所谓的凶手,都没有理由去寻找。
可是那已经是第五十四个离奇死亡的例子了,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那怎么会这么巧,死的人有老有少,甚至各种身份,各种职业的人都有,他们还都没有共同点,甚至连和彼此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就死因都一样呢。
一种令人怀疑的想法在人群中开始散播起来,有人说有一种吸食人魂的怪物能够在白天幻化成人形,把人们拐到没有人的地方之后张口就能吞噬掉人的魂魄,让他们瞬间变的和死尸一样,就算是解剖尸体,最后查出来也是和人类的正常老死一样,没有任何异议。
人们都开始变的小心起来,谁也不敢再单独出来,就算是出去,也是会和朋友们在一起,绝对不敢私自离开。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对于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
昏黄而嘈杂的包间中,五个男人和五个女生分成五队各自和身边的伴侣拥抱在一起,他们或是说笑,或是低语,总是谁也没有闲着。
男人们都是衣装革履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下班,但是女生们则是清一色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甚至在穿着上都很是相似。
女生是酒吧的陪酒小姐,而男人们则是来这里消遣消费的客人。
“时间差不多,咱们是不是该走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公司中最近一直流传着吸食人魂的噬魂怪,他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倒霉鬼。
“还早着呢,刚来就要走啊,再玩儿会吧。”明天不上班,他们可不想这么早离开。
“难道你们忘记那个故事了吗?”这句提醒让其他人顿时沉默下来,甚至连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个时候一个轻声嗤笑声音突然传来,“你们是在怕那个噬魂怪吗,只不过是一个谣传而已,难道你们还真的相信吗?看起来你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这么迷信呢!”
女生的嘲笑立马换来其他女生的附和,五个男人的脸上无光,作为男人,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是达成一致,不醉不归。
于是在玩到凌晨三点的时候,五个男人也是终于坚持不住,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苗条的身影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摸进来,还悄悄的把房门从里面锁上,她的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康娴静的影子。
这些日子都快要把她憋坏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品尝到新鲜的罪业了,这五个男人居然敢说自己妖怪,那自己吃了他们的罪业,也算是对他们小小的惩罚一下吧。
看到那五个男人的时候,康娴静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她的手背好痒,就好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越是抓挠,手背越是搔痒,而一根根白色的毛,也随着她的抓挠一下子从她的手背中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