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哈迈正亲自过去办理拍卖后的流程,选择支付方式签署文件并办理后续手续等。
他办理完手续后,得意洋洋地重新回来, 结果就看到休息室处,众人看他的目光很有些异样, 礼貌而客气的笑,了然中带着一些微妙感。
仿佛别人都是高贵的, 默契的, 只有他是无知的卑贱的, 所有的人都可以心照不宣地达成一个共识,他们在看他笑话, 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在看他笑话!
哈迈撇嘴倨傲地昂着头, 大摇大摆地走进休息室。
进去后, 却正好看到查德维克正和初挽说话,两个人坐在靠窗户处的咖啡桌旁,有说有笑的, 而一旁的财富榜新贵也过去搭讪, 大家一起聊起如今的投资趋势等。
显然, 初挽在这群人中竟然很受敬重。
哈迈冷笑一声,之后, 也过去, 道:“这位女士, 实在是对不住, 想必你今天很失望吧。”
他一开口,本来不少人都在笑着聊天, 愉快地进行社交,现在却都看过来。
哈迈感觉自己受到了场上关注, 他便有些张扬地道:“你竟然只收获了一件瓷器,我实在是同情你。如果你愿意,下半场,我可以让着你,你实在是有喜欢的,我不会和你争了。”
他耸肩:“我一向很绅士,不想欺负一个女人。”
初挽笑了:“你大可以尽情出手,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吗?”
哈迈待要说什么,聂南圭已经道:“初初,走吧,我陪你去看看那边的狮子表演。”
在阿联酋,狮子是一般阿联酋富豪的家养宠物,而这次的拍卖会也有狮子表演。
初挽明白聂南圭的意思,当下起身,和聂南圭一起出去了。
哈迈揣着兜,皱眉站在落地窗前,他想着刚才聂南圭和初挽的话,开始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自己和初挽几次交锋,都是自己成功竞拍,初挽到现在,只花了六十万迪拉姆拍卖到一件不起眼的瓷器?
所以她是真想买,还是来故意哄抬价格的?
他皱着眉头看自己的顾问,顾问面有难色,无奈至极。
其实他一直都在劝了,建议哈迈不要冲动,然而哈迈被那个女人挑衅,仿佛杀红了眼,简直是不要命地举牌,结果可倒是好,花了大笔的钱财,拍卖到的那些瓷器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哈迈皱眉,他其实也开始起了疑心,他挣得大笔钱财不缺钱,但也不会这么挥霍,特别是不能上了初挽的当。
当下他叫了助理和艺术顾问,到一旁紧急商议,正商量着,旁边他的秘书过来,低声说了一番话。
秘书点头:“应该是,我也是打听到的内部消息,据说刚才拍卖会负责人已经紧急过去查看了。”
哈迈顿时恼了:“那我不买了,我不买了行吗?”
秘书面有难色:“根据他们的拍卖规则,他们并不对这件青花瓷的年代和修复情况做出承诺。”
哈迈一噎:“那——”
秘书:“而且刚才,先生你已经签署了认购文件。”
哈迈瞬间脸色难看起来,他咬牙,面目狰狞:“这个女人在给我挖坑,她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上当!”
旁边几位艺术顾问面面相觑,他们也很无奈。
他们都已经提醒了,但是哈迈见了那个女人就像斗红了眼的牛,理智全无。
哈迈嘲讽地道:“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她自己才花了六十万迪拉姆,结果就把他直接摁到了坑里?
这时候,他恰好看到初挽仿佛正过去洗手间方向,他当即大踏步过去,点了一根烟,站在洗手间等着。
初挽过去,便看到了哈迈,他正抽烟,抽得这里乌烟瘴气的。
她笑了下,道:“哈迈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你这是?”
哈迈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笑道:“初小姐,你故意的,是不是?”
初挽:“故意的?哈迈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迈一脸看透的样子,嗤笑道:“你就是来煽风点火的,故意想让我上当,想让我买更多,是不是?”
初挽扬眉,嘲讽地道:“哈迈先生,你想多了,你是一个成年人,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你的钱怎么花要买什么,别人也管不着,毕竟,你并不傻,是不是?”
哈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雕虫小技,想让我多花钱?”
他哈哈一笑:“你以为我在意那点钱吗?我有的是钱,可不像你——”
他鄙薄地道:“那次揣着三万美金来拍卖会,结果连举牌都不敢的,我听说是你的博士导师吧?怎么,你还没得到教训吗?以为打赌赢了三百万,终于有胆子来举举牌了?你们中国人穷成这样,西装都穿得像是土里扒出来的,怎么也敢来迪拜这种地方?”
初挽:“哈迈先生,你确实有钱,但是你看看你,花了这么多钱,买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一堆不值一提的垃圾罢了,我看都不看不上,我如果要买,那自然是买顶尖好货。”
她笑看着哈迈,字字皆是不屑:“而你,根本不会看瓷,你注定吃亏上当,注定血本无归,你信不信?”
哈迈越发笑了:“我信,我当然信,我信你一分钱不舍得花!你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兜里就没几分钱,还敢来这里蹦跶?你也不过花六十万迪拉姆买一件不入流的瓷器充充脸面罢了!”
初挽道:“下一个场次,我看中了一件瓷器,很不错,你想不想要?想要的话,我们比一把,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哈迈:“哦,说来听听?哪件?”
初挽:“接下来拍卖的那件,那可是宋代汝窑上等好瓷,直接和你说明白吧,我要那一件。”
哈迈捏着烟,老神在在地笑了,之后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懂吗?你还想让我继续跳更大的坑?这位初小姐,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初挽:“哦?”
哈迈摊手,不屑地道:“宋代汝窑,必须要有纹,那个有纹吗?”
初挽:“纹?非得有纹吗?难道你以为,没有纹就不是正品了吗?”
哈迈看着初挽,一脸看透一切的样子:“女人的小心眼和小伎俩看起来太荒谬了,你无非是要泄愤,让我多花一些冤枉钱,不过我其实不在意的。”
他耸肩,很无所谓地笑道:“我打捞了你们中国的沉船,挣了三千万美金,这些钱,我大可以在这种拍卖场上挥金如土,这是你们贫穷的中国人所无法理解的,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吧,我在意这些吗?”
他眯起眼睛,眸中带着一丝疯狂:“你不要觉得,你把我从洛克菲尔德家族的备选名单中排除,就打败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拥有别人所没有的稀缺资源,这才叫规则,拥有强大的金钱力量,这才是规则,他们心里哪怕再瞧不起,但是面对我打捞出的精美瓷器,面对我的挥金如土,他们还是得装模作样,对着我笑!”
初挽听着,也多少明白了,今天哈迈的疯狂竞拍,不光是因为自己的煽风点火,还因为他本身就是要让世界最一流的古董圈子看看他哈迈的实力,一血前耻。
她笑了笑,道:“哈迈先生,你竟然不敢应战是吗?不敢和我赌一赌?”
哈迈盯着初挽,过了片刻,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放心好了,我并不是有钱的傻子,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买不买,我自然有我的判断,放心好了,你的伎俩,我不会放在心上。”
初挽:“也对,哈迈先生的艺术顾问团,不同凡响,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哈迈先生。”
哈迈很无所谓地道:“你说。”
初挽看了眼旁边穿着阿拉伯长袍的保安,好整以暇地道:“在迪拜,公众场合是禁止吸烟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说完,她转身,飘然而去。
哈迈一怔,看了看自己捏在手指间的过滤嘴香烟。
那几个保安却已经走过来,恭敬却严肃地道:“先生,这里是禁止抽烟的,一旦发现抽烟,我们将会进行罚款,非常抱歉,你将接受我们两千迪拉姆的处罚。”
哈迈:…………
**
拍卖会重新开始了,这次很快轮到了聂南圭看中的那件清朝乾隆双凤戏珠纹龙耳扁壶,或许因为之前场次的激烈,这次大家都存着观望情绪,没几个人报价。
初挽不出手,大家也都在观望,聂南圭这个时候不着痕迹报价,顺利以一百二十万迪拉姆拍得那件龙耳扁壶,算下来大概二百多万人民币,就这件器具来说,价格算是非常划算,多少算是一个漏。
聂南圭自然满意,他看了眼初挽,眸中有感激之色。
应该说,之前初挽在场上一通搅和,算是彻底把今天的局势搅和乱了,现在聂南圭凭空捡漏了。
接下来拍卖颇为冷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落槌价格都是中规中矩,初挽也出手了一件粉彩,价格尚可,这次没人追她的价了,大款们举牌意愿非常低。
等这么一波过去后,终于到了那件宋代汝窑笔洗。
如果说之前的瓷器,身份相对比较清晰明了的话,那这件宋代汝窑笔洗可就难免有些纷争了。
按照传承来说,这件汝窑小盏也算是有名家背书,台湾博物馆专家曾经特意鉴定过为真,但是从大家对汝窑的认识来说,没有人敢轻易判断这确实是一件真正的汝窑瓷器,都知道汝窑要有蟹爪纹,但是这件不见纹路,让人实在生疑。
更何况北宋汝窑中至今没出现过小盏这种器型,至于
所以这么一件身份存疑的瓷器出现时,不少人全都看向初挽,看她脸色。
当然也有人看向哈迈。
大家心里多少有个算计,如果这两位不争,其他人也不出手,那他们就趁机低价购入,即便不是真货,那低价购入总归不会亏,但是如果这两位继续争,把价格哄抬起来,那就犯不着出手了。
当众人这么想着的时候,其实哈迈也看初挽。
他见初挽握着牌,好像略有些犹豫的样子,显然她在举棋不定。
哈迈便笑了,之后低声对身边的艺术顾问道:“她以为我会上当吗?”
其实那艺术顾问也是一位精通文物的专家,是哈迈从某瓷器博物馆挖出来的,这艺术顾问皱眉道:“这件汝窑瓷器,有一定概率是真的,需要进一步研究调查,不过现在这位初挽小姐并不下手,这就不好说了。”
哈迈摊手,撇嘴:“她等着我下手呢,我如果买这么一件,那才是贻笑大方!她挖好了坑等着我跳,我就不出手就不出手,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出手!”
谁知道正说着,就见初挽试探性地举牌,直接举牌三十万迪拉姆。
她这么举牌的时候,还看了哈迈这个方向一眼。
不过只几不可见地扫了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
哈迈捕捉到了那一眼,他低声道:“看来这件就是有问题,她故意的,不过是想让我花大价钱买一件假货,遭人嘲笑罢了。”
那艺术顾问深以为然,道:“今天拍卖会上,我们已经大出风头,完全没必要再买这一件,她既然要出手,那价格必然高涨上去,让她花高价买这件难以鉴定的。”
哈迈点头,老神在在地道:“不错,我已经看透了她的伎俩!”
说着,他看了眼初挽,再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图片,笑着说:“不过我们可以逗逗她。”
于是他漫不经心地举牌,直接举了一个四十万迪拉姆。
初挽见此,看向哈迈。
哈迈挑眉,笑得一脸痞。
初挽便举牌四十五万。
哈迈干脆举牌五十万。
对于这两位热火朝天的竞价场面,在场一群大款已经见怪不怪,大家巍然不动,就等着看这两位谁能拔得头筹。
这种已经非正常的竞拍场,他们自然是不入,只是等着看戏罢了。
……如此一波下来,当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六百六十万的时候,哈迈和身旁属下讨论:“她是不是要故技重施,突然放弃?”
属下:“根据前面几次的经验,她应该还会有下一次举牌,把价格再提一下,然后就突然撤了,把东西让给我们。”
哈迈颔首,眸中露出狡猾的笑来,低声说:“非常棒,那我们再把价格往上拉一下,最后一次报价,她会跟进,跟进后,我们马上就撤。”
如果这个女人真想要这件瓷器,她不至于告诉自己真话,她现在说了,就是故意引自己上钩,故意让自己去高价买下。
这东方女人想坑自己,那自己也坑她一把,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此刻,不少人都看向了哈迈。
要知道,大家都是消息灵通的,知道那件明朝永乐青花瓷现在已经确认是修复过的了,之前初挽和哈迈疯狂竞争那件青花瓷,打一个头破血流,结果转头大家得到消息,那是修复的。
这里面的道道很明显了,就是初挽故意要坑哈迈这个荷兰强盗,她就是故意引人上钩的。
这么一来,大家自然坚决不出手不上当,初挽要坑就坑哈迈吧,他们可不能跟着起哄。
此时,拍卖师的锤子已经响了两下,哈迈就在众人瞩目中,笑着举牌,直接把价格提到了八百万迪拉姆。
现场便有些兴奋了,都等着看戏。
初挽见此,握着手中的笔轻轻转动,不过她并没有继续举牌。
这慈善拍卖会主持人风格和一般不同,不会太拘泥于拍卖师规则,偶尔会说句调皮话来来活跃气氛,现在见初挽不报价,便笑着说:“初女士看来是想拱手相让了?”
在场所有的目光几乎全都聚焦在初挽身上,这一刻拍卖现场格外安静。
初挽这就要放弃了?
而就在拍卖大厅某个角落的一处,艺术画廊旁是一面植物墙,绿植掩映间,西装革履的刀鹤兮笔挺地站在那里,透过眼前的绿植,远远地望着拍卖会场。
一旁的休闲椅上,两鬓斑白的老人穿着铁灰色西装,悠闲地啜饮着一杯咖啡,他笑道:“怎么,你要过去英雄救美吗?你想帮她?”
刀鹤兮幽凉的眸光缓慢地落在他脸上。
这是布鲁克,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
有时候,刀鹤兮会看着这个人的脸,试图寻找自己和他的不同。
他发现,除了轮廓和眼睛略有些相似,其实两个人长相差别很大,至少自己的外貌更偏重东方人相貌——也许母系的血缘遗传过于强大。
他看着眼前的布鲁克,用很淡的声音道:“关你什么事?”
布鲁克对于他的冷淡倒是不在意:“看起来你确实很担心她,不过你应该明白,她那样精明的人,只有她坑别人的道理,没有别人坑她的道理。”
刀鹤兮对此不置可否。
布鲁克盯着远处拍卖场,拍卖场上,初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微微垂首,一头乌亮的黑发轻垂在肩头,看不清楚脸。
他看着这个初挽,道:“你放心好了,她是一个被上帝亲吻过的孩子,她会一直被庇佑,她永远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恣意妄为无所顾忌。”
他笑了笑:“谁能争得过她?”
刀鹤兮微抿唇,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
布鲁克瞥了一眼刀鹤兮:“其实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刀鹤兮:“我只希望你能安静。”
布鲁克呵呵笑了下,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场上的初挽:“如果你很喜欢她,那我可以帮你得到她。”
刀鹤兮声音中带了鄙薄:“你总是习惯用你的思维去推断别人。”
布鲁克:“你这么关注她,一直在看着她,我以为你喜欢她?”
刀鹤兮扯唇,幽凉的语调满是嘲讽:“在你心里,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吗?”
布鲁克摊手:“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喜欢去接近你喜欢的?”
刀鹤兮:“欣赏并不一定要占有,不过这个道理,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
布鲁克略有些嘲讽地看着他:“听起来很高尚,不过我却看到,你喜欢的艺术品,你不是都要收在手中吗,这有什么不同吗?”
刀鹤兮:“艺术品和人,能一样吗?”
布鲁克意味深长地笑了:“对,好像不一样,她不一样。”
他颇有兴味地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看着远处的初挽,这个时候初挽恰好微微侧首,于是他看到她乌发掩映间的侧影。
柔软美好的侧影线条,却又冷静漂亮。
他扯唇笑了下:“难怪你会喜欢她……”
这么说着间,他盯着初挽侧脸,眼神恍惚起来,喃喃地道:“月在天兮保高,我居世兮何卑。”
刀鹤兮听到这话,陡然间侧首看过去,却捕捉到布鲁克眸底竟有着异样的热烈。
刀鹤兮的视线瞬间变得幽凉锐利,他盯着布鲁克,凉声道:“把你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我不想看到你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布鲁克听这话,突然笑起来,他边笑边看着他道:“难得看到鹤兮气急败坏的样子。”
刀鹤兮修长的睫毛垂下,垂下时,他手中便多了一把柯尔特0.380英寸袖珍□□,很小的一支,恰好握在他修长的手心。
那是改装过的,带了□□。
他把玩着那把枪,幽冷的眸光盯着布鲁克道:“我不想和你玩什么把戏,更不想看到有人跟踪她,我劝你,离她远点,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他声音低而沙:“她可以出事,但不能因为我出什么事。”
布鲁克:“你错了,跟踪她的人,不是我。”
他摇头叹道:“她真是一个惹是生非的孩子,可她总是运气很好,你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刀鹤兮微眯起眸子,一字一字地道:“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布鲁克意味深长地道:“我一个艺术商人,还能因为什么,当然为了艺术而来。”
刀鹤兮沉默了片刻,微拧眉:“他们所谓的神秘艺术品压轴大戏?”
布鲁克轻品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道:“对,我只是恰好得到一些消息,所以特意来凑个热闹。”
刀鹤兮盯着他:“是一件中国稀有文物吧?”
布鲁克笑道:“鹤兮,你是懂得你父亲的心,没错,那是一件震撼世人的珍宝,我为它而来。”
他的目光看向场上,颇有兴味地道:“你猜,她是不是也想要?”
刀鹤兮眼神微颤。
他蹙眉,看向场上。
布鲁克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而此时的拍卖场,哈迈正紧紧地盯着初挽,拍卖师已经结束了第二次喊价,但是初挽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哈迈旁边的属下也是提着一口气:“她该不会放弃了吧?那——”
哈迈的心也悬起来了,他可不想花八百万迪拉姆买一件这种瓷器,回头这个初挽肯定又得得意地嘲笑他!
他咬牙:“不至于,她这就放弃了?”
就在两个人提着心的时候,初挽终于报价了,报价八百二十万迪拉姆。
哈迈见此,心花怒放:“她出价了!”
既然初挽出价了,他自然不跟了。
拍卖师见此,笑道:“让我们看看,哈迈先生这是要放弃了,是被初女士吓到了吗?”
现场不少人看向哈迈,哈迈当下直接摊手,仿佛很无奈的样子。
众人见了,也是不免疑惑,这哈迈竟然就这么认输了?
拍卖师显然还想鼓动哈迈,开始大声渲染,开始一遍遍地强调。
“八百二十万第一次!”
“八百二十万第二次!”
拍卖师嘶喊一声,所有的人全都提一下,哈迈抱着膀子,巍然不动,眼里都是得意的笑。
拍卖师见此,只能咬牙喊道:“八百二十万第三次!”
三次落槌,拍卖师郑重宣布,这件九十七号拍卖品归初挽所有。
事情到了这里,初挽心中终于尘埃落定。
其实这件汝窑,如果真有人竞拍,上一千万迪拉姆也是有可能,现在因为之前种种,其他人都不下手了,就哈迈在这里和她傻争。
现在哈迈能在八百二十万迪拉姆放弃,这个价格,对她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这个价格,不会太低到吸引来其它竞价对手,同时也不会太高到让自己多花很多钱,这个价格买最合适,按照往日正常来说是无功无过,但是按照那个“奉华”二字,那就是大漏,千载难逢的大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