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把玩着那块莫桑比克红宝石:“我看你也不用干别的了, 就天天仓库捡漏吧,没几天就发大财了!”
陆守俨看着那精美的红宝石,却道:“虽然确实不错,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陆守俨:“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买最好的, 犯不着戴这个。”
初挽明白他这话,总归是别人丢下的, 原主甚至也许有些不幸的经历。
她便笑道:“也没什么, 反正回头可以拿去拍卖,这个应该挺值钱的。”
不过这么说的时候,难免疑惑,想着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回来了?
仓库公司从欠租到决定拍卖,这其间有一年的时间,对方但凡记挂着她这些财物, 稍微留意一下消息,都应该回来。
一年的租金,其实顶天了也不过大几百美金吧。
这样一个拥有华丽珠宝的女人,会出了什么事?
陆守俨略收拾了下, 让初挽挑选,她觉得值当留下来的, 两个人就先装入了帆布包中,那些价值不是太大,他们懒得折腾的, 就随手扔在那里。
这么翻找着的时候, 初挽发现一个首饰盒里竟然藏着一封信, 是用英文写的,上面写着“TO CHADWICK”字样, 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
初挽研究了一番,没打开那封信,不过还是将信放到了自己帆布包里,之后继续收拾。
等收拾差不多了,陆守俨出去和人交谈,很快找到了一位,就是之前和他们竞价的小伙子,陆守俨表示对方出五千美金就可以拿到他们剩下的那些东西。
对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不已。
要知道,陆守俨和初挽是将最有价值的那些珠宝拿走了,但是剩下的那些东西依然很值钱,比如那些HERMES拿去卖,能卖不少钱呢!
要知道他们是长期干这个的,心态也放得开,前面赌错了,现在还能有好处就满意。
当下陆守俨和对方交接,交接过后,拿到了五千美金,又过去管理处签署了转让文件,对方接手后,陆守俨便带着初挽离开了。
这么一来,他们大概花了两百多买下这间私人仓库,又转手卖了五千美元,而现在他们帆布包里大概装了十几件首饰,都是非常好的,可以上比较好拍卖会的,运气好的话,也许能上二十万美金。
回到车上,初挽也是忍不住笑:“你可真行!”
竟然反手再卖掉了,这样他们就省得费劲清理那些物件了,要花费不少精力呢。
陆守俨:“那些包卖了也能值不少,不过我们哪有那功夫摆摊,带回国也不合适,再说这不是挣钱了吗,五千美金呢,足够我们花用一段了。”
初挽:“等下要吃好吃的,这边靠这港口,我要吃海鲜!”
陆守俨点头:“好,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后,找酒店住下,你先休息,我自己过来走走,会一会那个马克。”
陆守俨笑看她一眼:“吃了饭,好好睡觉,这件事我来操心。”
他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放心,倒是乐得省事了。
两个人吃了一堆龙虾大餐,不得不说这里的龙虾实在是便宜又大,吃得痛快,吃过饭后,陆守俨带着她去了一家附近的酒店。
这酒店是旧式的二层小楼,看上去很古朴,据说有些年月了,到了酒店房间中,可看到不远处锈迹斑斑的铜炮,以及足足和二层楼齐平的大风车,那大风车依然在风中转动着,而远处则是哥特式大教堂。
初挽还看到有那种大马车,很高很大,古朴华丽,游人可以坐在上面逛街。
她笑道:“等会有时间我们也去坐那个吧?”
陆守俨看到了:“我先去办事,回来叫你,一起去坐。”
初挽:“好。”
陆守俨叮嘱:“才拿了那么多东西,万事小心,我不回来,不要出去酒店。”
初挽:“那你自己也小心点。”
陆守俨笑道:“没事,我心里有底,你安分点别出去就行。”
初挽:“知道啦!”
陆守俨出去后,初挽本来想睡觉,不过却有些睡不着,她便打开那帆布包,把那些首饰拿出来。
这些首饰已经被陆守俨用酒精擦拭过,很干净了。
她便拿在手里把玩欣赏,其实对于这些,她说不上多稀罕,上等名瓷的价格是这些华丽珠宝所不能比的,她上辈子也见过很多大钻石,各种各样。
当时在缅甸赌石,刀鹤兮陪着她就曾经开出一件很大的鸡血红宝石,她也只是玩玩而已。
所以现在面对这些珠宝,更多的是探秘挖宝的惊喜感。
她把玩一番,又拿出那封信,其实她很好奇这封信的主人。
特别是这封信,她总感觉这封信里一定藏着什么,也许是浪漫的爱情?
其实从仓库公司把那件仓库拍卖的时候,从自己竞拍成功,那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对她私有物品的处置权,从法律上来说,自己完全可以拥有里面任何私密的物品,包括这封信。
不过初挽出于一种尊重,还是不想打开。
她便将这封信重新放回去,想着也许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想起她曾经的仓库,会回到这里,对方完全可以通过仓库公司拍卖纪录找到自己。
她重新将这些物件收起来,躺在**,开始琢磨着那九号楼的龙袍。
她大概能猜到陆守俨的思路,自己和陆守俨一口气挖到宝了,那马克自然也看在眼里,如果陆守俨表现出对九号楼的兴趣,马克或者其它人也许会闻到味儿,从而促使九号楼仓库的拍卖。
但是最后到底怎么保证自己一定拍卖到那间仓库,这是一个问题。
毕竟自己和陆守俨是外国人,又是外地人,怎么都比不过当地占尽天时地利的那些职业仓库猎人。
她想了一番,也就睡去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陆守俨:“走吧,出去坐车,随便逛逛,我估计明天就差不多了。”
初挽:“什么意思?”
陆守俨笑道:“我放出风声了,九号楼的东西比较值钱,现在不光是马克,还有其它人都表示想拍卖九号楼,正和仓库公司交涉呢,我估计明天差不多。”
其实之前仓库公司之所以没拍九号楼,还是嫌麻烦,那边仓库比较零散,但是现在大家热情高涨,谁不愿意尽快拍卖清理,甚至趁机大赚一笔呢。
初挽:“这么多人争,那我们怎么办?”
陆守俨神情间颇为笃定:“放心好了,我把这件事闹起来,那就可以收场。”
初挽好奇:“你打算怎么弄?”
陆守俨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到时候就看吧。”
初挽:“你要是失手了,看我怎么锤你。”
陆守俨:“这个马克也算是个精明人,不过——”
他淡声道:“和中国人斗心眼,他还差了点。”
初挽挑眉,笑了:“行,这件事我不操心了,全权交给你,我就等着了。”
当下两个人出去,坐了很高的马车,坐在上面,可以看到城市的全景,也可以看到辽阔的海岸线,看到不远处港口的机械臂在忙碌。
这时候海风拂面,风中好像都带着大海的清新。
初挽侧首间,就见她的一缕发恰好被风吹到他唇边,就那么轻轻扑簌。
她抿唇笑了。
陆守俨眉眼微动。
初挽以为他会抬手将自己头发收拢了,谁知道并没有,他竟然俯首下来。
高高的马车上,蓝天白云之下,两个人距离突然很近。
初挽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脸上微红,低声嘀咕说:“在外面呢。”
陆守俨沙声道:“就想亲。”
说着,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初挽脸上发烫,不过竟然有些不舍得推开他。
这种行为在国内太过惊世骇俗,但是在国外其实没什么,她只是没想到陆守俨竟然这样。
一个看起来端肃内敛的成熟男人,竟然坐在高高的马车上,在蓝天白云下亲她。
过了好半晌,他才放开她。
放开后,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远处的海。
初挽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脸红了。
她便忍不住想笑。
陆守俨明明没看她,不过却马上察觉到了,低声道:“不许笑。”
初挽低声道:“就笑!”
陆守俨:“那我就不帮你弄仓库了。”
初挽软哼:“那我就哭给你看。”
陆守俨神情顿了顿,也笑了:“好了,别闹了,我给你拍照片,这边风景不错,我们多拍点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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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玩了一大圈后,陆守俨才带着初挽过去仓库公司,问了问情况,果然,第二天九号楼要拍卖了。
初挽自然是松了口气,只希望这九号楼果然如他们所料的,里面有那件龙袍吧,也希望陆守俨真得能马到成功。
这么说着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辆车子从他们身边行驶过,车子停下后,从车上走下来的赫然正是马克和孙雪椰。
孙雪椰看到初挽后,蹙了蹙眉,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初挽。
初挽对此毫不避讳,冲她嘲讽地笑了笑。
她知道孙雪椰可能起了怀疑,不过随便她吧,她走到今天,没有必要去避讳什么,也从来不怕她说什么。
一个孙雪椰,就算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掀不起风浪。
陆守俨看到孙雪椰,眼神疏淡陌生得仿佛不认识,径自握着初挽的手,上了自己的车。
陆守俨明显透着反感。
初挽便忍不住笑:“你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以前的对象呢,这是你——”
陆守俨:“不许说了。”
初挽看着他那脸色,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是真反感这孙雪椰烦透了,其实她反而觉得没什么,觉得没什么在意的。
哪怕这个人想和自己争什么,那就来啊,三脚猫的功夫而已,她还不至于怕了她孙雪椰。
离开仓库公司,初挽显然心情不错,从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笑意盎然,反倒是陆守俨,眸中一直带着淡淡的不悦。
车子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陆守俨停下了车子。
初挽:“干嘛?”
陆守俨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淡声道:“商店有枫糖,据说是这里的特色,你去买点,回头正好带回国。”
初挽:“干嘛让我去买?你去!”
陆守俨:“我看你心情不错,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不能让着我点吗?”
初挽听得倒吸口气,诧异地看着他。
陆守俨:“你去买。”
初挽有些无言以对:“你怎么这样?”
他以前都是哄着她宠着她,把她当女儿一样什么都操心,现在竟然这样了?
他们才结婚多久,他就这样了?
陆守俨:“去吧。”
初挽深深地看他一眼,吸了口气:“下不为例,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说完到底下车去买糖了,这边枫糖有袋装的,有瓶装的,瓶子五花八门的,竟然还有枫叶造型的瓶子,初挽觉得有趣,就各样都买了点,想着回去可以分给小孩子们,他们一定喜欢。
回到车上,看他神情依然淡淡的,便笑道:“你不要不高兴了,给你吃糖不行吗?”
她无奈叹息:“你看,我们才结婚多久,你就变了,竟然要我哄着你了。”
陆守俨看她:“你会哄吗?”
初挽:“我怎么不会?”
陆守俨:“嗯?”
初挽拿起一颗糖,凑过去,道:“张嘴。”
陆守俨黑眸看着她,很听话地张开薄唇。
初挽直接给他塞嘴里了:“好了,喂你吃糖,甜的,不要不高兴了!”
陆守俨看着她,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却在她耳边低声说:“真乖,要再接再厉,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