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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小重逢)(1 / 1)

晚上时候, 初挽兴致勃勃地给陆守俨打了电话。

谁知道陆守俨一听:“新疆民丰县,那不是都到喀什塔什山了吗?”

初挽连连点头:“对对对,是那里,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东边。”

那头的陆守俨顿时没声了, 话筒里一下子沉默起来。

陆守俨试探着说:“这种培训班, 是不是错过这一期还有下一期?”

初挽听这话, 便明白了:“这一期怎么了?”

陆守俨温声道:“挽挽, 我听你这意思,每年会有两期,这一期的培训班在新疆,下一期也许在别的地方, 这样的话, 那我们要不要等一下,看看下一期?反正这种事情也不用太着急,你也才研究生没多久, 时间多得是,别人争着想赶紧拿到培训资格证, 我们没必要着急争这个, 是不是?”

初挽好整以暇:“所以你意思是, 让我不要去?”

他有些无奈,低声说:“挽挽,我不是要管着你不让你去,我只是担心你,我知道你走过很多地方, 并不是怕吃苦的孩子, 可问题是,这种边远地区, 和内地不一样,况且这不是去新疆乌鲁木齐,而是去偏远的县,那里太偏远太荒凉了,你去了那里肯定要吃不少苦头。”

陆守俨:“我觉得这些事情,不用我说,凭你的见识,你也应该能想到,几千公里的路,火车要走好几天才到乌鲁木齐。而且和田应该不通火车,你从乌鲁木齐到和田,再到那个沙漠里的民丰县,估计都要且折腾几天。那边都是沙漠,连普通公路都没有吧?”

陆守俨:“挽挽,前些年,北京去内蒙去新疆下乡的知青也有,我大概知道那边的情况,我是怎么也不舍得让你去那里受罪,那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罪。如果我能请假,我可以陪你去,那样还放心些,不然你这样去,我怎么放心?”

初挽:“可是我想去,我们系的黄教授已经带着考古队过去尼雅遗址了,那个遗址就在民丰县附近。这次给我们讲解文化课的,除了黄教授,还有两位都是业内非常知名的考古专家,也就是说这些大专家也要过去民丰,他们年纪大了,他们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做到。”

她继续道:“再说了,虽然我未来并不打算专门从事考古挖掘工作,但是我既然现在在做,那别人能去沙漠里挖掘考古,我为什么不能?再说这一次的机会很难得,难道别人都能去,就我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因为我是女人吗?如果这么好的机会,我因为害怕辛苦就放弃,那以后我们考古专业也不需要再招女学生了。”

陆守俨便不说话了,初挽只能听到电话中传来他的呼吸声,清晰而无奈。

这多少有些较劲的意思,或者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她是无论如何要去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也许她可以引导黄教授发现那个震惊世界的五星出东方织锦护臂。

她知道陆守俨担心自己,也知道去这种偏远沙漠地带必然很辛苦,但是有些事,是她必须做的。

再说又不是一辈子,熬一熬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过了好半晌,陆守俨有些疏淡的声音传来:“你如果实在想去,随你吧。”

初挽张了张唇,低声道:“我确实想去……”

两个人之后又说了几句,看得出,他并没有什么心情和自己说话,比较冷淡。

初挽挂上电话后,心里也不太舒坦。

其实她知道陆守俨是担心她,上辈子她去过那一块,去的是距离民丰县两三百公里的隔壁县且末,且末是产玉石的。

她九十年代中期去的时候,那边的公路已经修了一些,但是几千里过去,依然辛苦艰难。

现在才这个时候,估计那边还是一穷二白,也许有知青艰难修建的一些便道,但肯定不好走,估计这一路过去要遭不少罪。

但是,这对她来说是必须走这一遭的,哪怕再难也要去的,她不可能一听说是沙漠挖掘就吓缩回去了。

他现在这态度,虽然嘴上不强烈反对,但那态度,分明就是希望她知难而退。

可她是不会退的,随便他怎么想吧!

初挽一路上,这么说服着自己,不过到了晚上时候,躺在**,想起他今天对自己那疏淡的态度,丝毫没有半分温度的样子,又觉得难受。

他往日是很宠着自己的,她早就习惯了,哪受得了他这样。

不过这种事情上,自然没有退让的道理,只能忍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的课上完后,也没什么事,她便过去了雨儿胡同陆老爷子那边,陪着陆老爷子吃饭说话。

陆老爷子看到她自然高兴,问起她最近学业的事。

初挽也就顺便提了自己打算去参加培训的事:“要去新疆,肯定挺辛苦的,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次有大概十个北京的学员一起结伴过去。”

陆老爷子听着,略沉吟了下:“新疆沙漠……那我的挽挽可要遭罪了。”

初挽忙哄着说:“没事的,爸,反正一群人呢,安全肯定没问题,吃喝也不至于太委屈我们!我听说那边还有黑枸杞还有雪菊什么的,遇到好的,我带回来给爸你尝尝!”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摇头,望着初挽:“挽挽,说吧,你和守俨是不是闹别扭了?”

老人家一眼看穿的样子,初挽也无奈,只好承认了,小声嘟哝说:“他不想我去,觉得太遭罪,可我就是想去!”

说着,初挽道:“他还恼我了,昨晚也没说几句好话就挂了!”

陆老爷子笑起来:“你们两个哪!竟然为了这个闹别扭了!”

初挽有些脸红:“爸,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我们调节调节嘛,怎么还笑话我们了!”

陆老爷子便收了笑,道:“你呢,就是一心想着好好上进,从小老太爷把你教得好,你不怕吃苦,这精神头挺好的,至于守俨,他就是心疼你,生怕你受委屈。本来他去石原县挂职,顾不上你,他心里就不舒坦,现在你可是倒好,一口气跑新疆去,还是新疆最偏远的地方了,他肯定不痛快。”

初挽:“能和他解释的,我都说了,我必须得去,他还那态度!”

陆老爷子抬起手,轻拍了下她手背:“也没什么,甭搭理他,估计过去那个劲儿就好了,赶明儿不是周日嘛,你好吃好穿的,也不给他打电话,抻着他,我看这小子能冷几天!”

初挽听着,也就笑了:“爸,我听你的,不搭理他了!”

陆老爷子:“对,他恼了,你就说是我说的!”

当下初挽陪着陆老爷子说了好一番话,心情也好起来了,当晚干脆也没走,就住这边了。

晚上时候,冯鹭希过来,陆建昭陆建晖也来了,大家伙一起说了话,倒是热闹。

说起去新疆的事,冯鹭希也皱眉:“那地方远着呢,坐车得好几天吧。”

陆建昭:“我认识去过那边的,太遭罪了!好好的你干嘛去那里!”

陆老爷子却道:“这个不用担心,新疆建设兵团就在那边,我记得他们十四师就在和田地区,所以我今天已经打电话问了,他们在皮山,墨玉以及策勒都有农场牧场,那个策勒离你说的民丰挺近的,也就两百公里,开车过去也没多远,而且他们经常会有人来往几个团部,会经过民丰。”

陆建昭:“那不是隔着两百公里吗?”

陆老爷子听这话,瞪眼了:“你以为那是大城市,那是沙漠,两百公里,就是很近的邻居了!”

陆建昭顿时不敢说什么了,他确实不太了解。

陆老爷子:“而且他们在民丰县也有一个研究所,反正万一有什么事,急需人手,总不至于找不到人!”

初挽听着,便笑了:“爸,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走到哪里都有你老人家关照着呢。”

陆老爷子:“他们现在属于和田农场管理局来管,不过我托了以前的老部下打了招呼,总归是能帮忙关照着,也就一句话的事,去就去,咱不怕!”

一时又道:“说起来,解放前那会儿,你要去,我肯定拦着,但是现在不怕,现在解放了,走到哪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怕的,爸给你后面撑腰!”

这话说得自然是满脸自豪,其它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初挽听陆老爷子这一安排,便自在多了,心里也有底,不至于怕了什么。

回头和陆守俨分析下,他估计也就想开了,不至于给她摆冷脸了。

不过回到房中,躺下后,想起他在电话里那疏冷的语气,还是不太痛快,甚至多少生了一丝丝委屈。

干嘛要这样呢,就不能想着解决问题?现在老爷子这里不是就想办法解决问题吗,你倒是好,先冲我摆脸色!

这么想着时,就听到外面动静,好像是老爷子那边喊她。

“爸,怎么了?有什么事?”

毕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早了,突然把她叫起来。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她:“书房里,你的电话。”

初挽:“啊?”

陆老爷子:“还能是谁……估计有人给你们宿舍打电话,人家说你不在家,有人就急了。”

他摇头叹息:“你不知道刚才守俨那语气,说你失踪了,不知道的,以为天塌下来了呢。”

初挽羞愧:“这大晚上的,也太打搅爸休息了……”

陆老爷子:“你赶紧和他说说吧,不然我看他要冲回北京了。”

初挽:“嗯,我知道。”

******

这是陆老爷子的书房,书房里简洁板正,墙上挂着军帽,书桌上一摞整齐的报纸和书籍,和陆守俨的风格倒是有些相似。

陆老爷子已经回房睡去了,她一个人坐在陆老爷子书桌前,接过来电话。

电话那头没声音,只有男人经过电磁线后略显厚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传来,让她不至于认为对方已经挂了。

初挽也就不吭声,抻着。

过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初挽心里一动,故意道:“怎么听不到动静,是不是挂了……那我挂了……”

说完,作势就要挂电话。

于是她便听到陆守俨冷沉沉的声音道:“初挽,你要是敢挂,我今晚就回北京。”

初挽故作惊讶:“啊?原来没挂?没挂你干嘛不说话,我还以为那边没人呢!”

陆守俨:“少装。”

初挽:“我怎么装了?明明通着电话,你不搭理我,我哪知道呢!”

电话那头,陆守俨一声低哼:“你不是也没搭理我?”

初挽:“你怎么这么幼稚呢,非要和我计较!”

她一时又道:“你这么大人我就不说了,你现在这时候还在办公室吧,是不是刚开完会,开完时候人家喊你什么,是不是喊你陆书记?说起来也是一个父母官,要为民做主的,你竟然这么幼稚,非和我较劲?”

她这么一股脑把道理给他呼过去,陆守俨那边也是哑口无言,半晌,倒是笑开了:“行了,我说理说不过你,我的错行了吧。”

初挽得理不饶人:“本来就是你的错!”

陆守俨听着她语气很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越发忍不住笑了:“惯得你,越来越会欺负我了。”

初挽听着他的笑声,只觉得温醇包容,好像自己怎么胡闹,他都会纵着,当下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甜,心尖甚至有些飞起来的感觉。

她便笑着,软声道:“反正你得让着我!”

那头的陆守俨略顿了下,声音略压低了:“我能不让着你吗,对你冷两句,你能把人急死,刚才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开会都没心思了。”

初挽听着他话中的无可奈何,却是越发喜欢,他就是拿自己没办法,不舍得,但也没法说什么,冷自己两句,自己不好受的时候,他估计自己心里也别扭着。

她便笑着说:“好了,你不要没心思啦,新疆我肯定去的,不过爸不是都给我安排好了,说是他打招呼让团部的关照下,距离也不算特别远。”

陆守俨:“只能这样了。我也打听下,如果有朋友战友什么的恰好在那一块,那是最好了。”

初挽:“没事……本来我们就是大家伙集体行动,又不会落单,不至于出什么事,再说,爸那里打了招呼,有什么大事,咱有人撑腰,什么都不用怕!”

陆守俨:“嗯。”

初挽听着他这么说,其实知道他是让步了,便哄着道:“等到了那里,有电话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没电话我就给你发电报,每天给你发电报,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都给你买!那边玉石多,没准我还能给你弄块玉石回来呢。”

陆守俨笑道:“你什么时候缺这些东西了?”

初挽:“那不一样,也许我可以亲手开一块和田玉,找师傅雕,雕一对什么,到时候咱俩一人一个,那不是挺有意义的吗?”

陆守俨果然有些动心:“好,就像那个双獾那样的,一看就是一对的,我们一人戴一个。”

初挽:“嗯嗯嗯!”

陆守俨:“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初挽:“不知道呢,估计得审批大概一周,审批下来后,就得马上出发了,这次挺急的。”

陆守俨略想了想:“那我明天回去一趟北京吧。”

初挽:“啊?”

陆守俨听她竟然很意外的样子,无奈地道:“怎么,某个人一走四个月,就这么走了?”

他这么说,初挽听着,心里也是各种不舍。

他走的时候是春夏之交,之后她忙于学业,操心捡漏,又惦记着博古斋那一批瓷,一直没去找他,就连暑假也闷在北京没动窝。

他那里工作也忙,忙得要命,千头万绪的,都需要他张罗,哪有那时间回来。

这么一算,夫妻二人竟然已经半年没见了,而现在,她要去新疆,那又是四个月的分离。

如果他不赶紧过来一趟,那等于差不多分开一年了。

她想着这个,便低声道:“我这边得赶紧准备着,确实腾不出时间了,你如果能过来,那就过来一趟吧?”

陆守俨:“嗯,我回去。”

一时又低声道:“小没良心的,我不提,你是想不起来这一茬。”

****

第二天一早,陆守俨就回来了,坐了一夜的车,不过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早饭直接在老爷子这边吃的。

早餐桌上,大家安静地吃饭,陆老爷子对初挽道:“挽挽,你看,他这是沉不住气了,一大早就赶紧跑回来。”

陆建昭和陆建时几个对视一眼,大家心里有些意外,不过又仿佛不太意外。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挽挽那可是七叔捧在手心里的,尽管人不在北京,不过人家一只眼一直盯着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就得回来看着。

这么想着,不免又有些感慨,当初他们几个傻小子还在那里觊觎挽挽,想争取娶了挽挽。

不知道当时七叔是什么心情,他亲自开车把他们带过去,是不是恨不得劈了他们几个?

此时的陆守俨一大早赶来后,倒是也不见疲惫之色,饭桌上,用着早餐,偶尔视线不着痕迹自妻子脸上掠过,见她微低着头,安分地吃着,粉白脸上带着些红,便微抿了下唇。

等吃完饭,陪着老爷子说了一会话,也就带着初挽离开了。

走出雨儿胡同后,陆守俨才微侧首,问初挽:“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你。”

初挽:“你什么时候回去石原?”

陆守俨:“后天回去吧。”

初挽:“也就是说,你有两天时间陪我。”

陆守俨默了下,看着她道:“是。”

之后,他低声道:“最近工作确实比较紧张,我也不好扔下不管。”

他这话,很有些哄着解释的意思。

初挽抿唇笑:“我也没说什么……”

陆守俨:“这两天想做什么?我也没别的事,可以只陪着你。”

初挽却是笑看着他道:“那我好好想想,只有两天的时间呢……”

陆守俨听这话,只觉她尾音翘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他眸底微沉,深深地瞥了她一眼。

从两个人的最开始,初挽就没掩盖过某种兴趣,她总是像一个寻宝的孩子,津津有味地想去探索,直言不讳,带着一种天真的直白。

不过他当然能分辨出,现在的初挽和最初是不一样的。

最初,她未必喜欢,她只是好奇,或者说,满足某种恶趣味,想把他拖下水,想试探下他的底限,想打乱他的分寸。

也许这是一种成就感,想看着自己为她沉浸其中。

可是现在却不太一样。

结婚小半年了,那张天真的白纸被他涂抹上了颜色,她也探寻出了趣味。

夫妻之间,有时候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和她都清楚地知道,长时间的两地分居,而她也即将赶赴新疆,两个人会分隔三四千里之遥。

天南地北分别在即,这个时候,他连夜赶来的迫切中藏着什么心思,实在是昭然若揭。

这件事也许在夫妻之间并不是顶尖要紧的,但却是很让人上头的。

陆守俨不动声色地压下心思,看着远处的自行车流。

今天是周日,人们不需要上班,不过带着孩子出来买菜的,或者男女青年出来谈对象约会的,也四处都是人。

他提议道:“那我们先回家吧,回家慢慢想?”

回家做什么,简直再明白不过。

初挽故意装傻:“啊?这就回家?”

陆守俨也就道:“不想回?那带你去看电影,逛街?想买什么?”

初挽:“我怎么都行,那逛街?”

陆守俨挑眉,略默了下。

逛街?几个月不见了,才两天时间,谁舍得把时间浪费在逛街上。

她就是故意的。

陆守俨在片刻的静默后,终于道:“挽挽,你点到为止吧。”

初挽:“嗯?”

陆守俨袖口下的手轻轻捉住了她的手指,捏了下,之后放开,道:“不想逛街,还是回家吧。”

初挽也就不逗他了:“那就回家……”

****

两个人坐电车过去的,其实也不远,就几站地,本来陆守俨和初挽一起坐着,不过中间有年纪大的上车,陆守俨便起身把座位让给对方了。

周日早上电车人不少,隔着人群,初挽似有若无地看过去。

他今天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西装,也许是长途跋涉过的缘故,并不够熨帖,站在电车里,算是非常普通的穿着了,不过他长得好看,站在电车上很有鹤立鸡群之感,薄薄地抿着唇,看上去内敛沉稳,规整严肃身形冷峻,和旁边的人群很不一样。

偶尔有新上车的,便会忍不住看他一眼。

初挽在众人对他的瞩目中,便有了异样的满足和自豪感。

这个时候,侧首看向车窗外,想着这个男人昨晚连夜奔波赶来,只是为了陪着自己两天,于是所有的虚荣心和心理渴望都得到慰藉,甚至觉得心里好喜欢,那喜欢从心底泛滥,涨满了,几乎满满的要溢出。

而这个时候,想着干脆这两天什么都不要做了,就闷在家里,去做一些心照不宣的事情,那更是渴望得心都要炸裂开来。

她甚至开始畅想,要让他用那坚实胸膛和有力臂膀狠狠地抱着自己,要在他怀里尽情撒娇,要让他满足自己一切渴望。

甚至,也许还可以玩一些别的,总之要让他倾尽所有地满足她,让她心花怒放。

初挽这么想啊想的,脑子里甚至想起来上辈子在酒店无意中看到的那些奇怪录像,一时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脸上也泛起热意。

她微微抿唇,视线越过人群,望向陆守俨。

谁知道却恰好撞入那他的视线中。

站在人群中,隔着好几个乘客,他神情依然是淡定的,甚至淡定到淡漠,不过初挽已经很熟悉这个男人面对外人时的伪装了。

他眸中的淡定自若只是春日江水上薄薄的一层冰,其实只要她稍微用一点点力气,那层薄冰就会陡然炸裂,而炸裂之后,其下便是滚滚熔岩。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陆守俨的唇却牵动了下,眸中带了几分笑意。

初挽顿时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大庭广众之下,她脸红耳赤,忙不迭地再次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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