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住处,陈卜礼给我和柳絮儿都安排了房间。
进屋的时候,灰太爷从柳絮儿身上钻下来,跑到了我肩膀上。
我差不多明白,柳絮儿这是防备着陈家呢。
洗漱后,我躺在**,看着手机里头的照片。
石板上直接写了五绝镇尸,百世不能超生,足以说明这就是管氏阴阳术。
八卦之内的图案,分别是氐土貂、柳土獐、胃土雉、女土蝠。
五绝地书有记载,天上星宿,可观日月五星,四方为天宫,又对应四灵兽,方位不同,有二十八宿。
石板上有四宿,粗看一眼,全是土行。..
除此之外,我就暂时没看出来别的东西了。
苦思冥想了许久,还是没个结果。
主要是我只能看这石板照片,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如果能仔细探查一下那片区域,应该能有所获。
可那区域,进去人之后,又要失踪……
一时间,这就格外让人为难。
想着想着,困意就来了。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又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三点多钟,我怎么都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灰太爷本来睡在床头,它不满的吱吱了一声。
我拍了拍灰太爷的屁股。
“醒醒,灰太爷。”我喊了句。
灰太爷嘴巴忽地一下朝着我手上咬来。
这一幕我早就习惯了,手猛地往后一缩,躲开了它的利齿。
“你说,那地方你去探路,能回来不?”我说。
灰太爷吱吱又叫了一嗓子,它模样清醒多了。
“行,那咱们走。”
我不由分说,将灰太爷一把抄起来,抱在怀中。
灰太爷肥硕的身子又挣扎了好几下。
我没管它,将它一把送上我肩头。
夜深人静,陈家院内没有灯光,没有任何响动。
我走出来后,沿着原路,朝着之前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我便来到了那处石板前头。
风吹得草不停的摇曳,我盯着看了许久。
我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区别。
虽然天黑,但明显能看出的区别。
这里的草,生长的要比周围茂密的多。
倒也不奇怪,石板上所刻着的四宿都是土,土重之地,植被理应繁茂。
问题就是这里。
此地既然有墓穴,石板就相当于铭文,无论是墓主的墓志铭,还是修建此墓的人所写的其余东西,它都是指向。
不存在有文书,却无墓门的情况。
这也是我半夜想来这里的缘由。
我觉得肯定忽略了什么,单纯看照片,看不出来个结果。
“灰太爷,下去看看?”我耸了耸肩头。
灰太爷直接用屁股对着我。
“要不,我用灰仙请灵符,我们一起进去试试?”灰太爷这才稍稍挪了挪头,小眼睛瞅了我一眼。
虽说陈卜礼讲,人会在这里失踪。
但我觉得,他派遣的陈家人并不是什么高手,以往在这里失踪的同样是普通人。
我和灰太爷肯定是不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我思考过,现在我总觉得哪儿没看出来。
恐怕只有深入其中,才能够知道问题所在!
别人进去了未必看出来,我传承了管氏阴阳术,如果都看不出来,那趁早卷铺盖回家。
收起思绪,我摸出来了五帝砚和封葬笔,一口气画了三张灰仙请灵符。
灰太爷呕了三口血,符有了灵性。
我将其中一张贴在肩头,插下几根香。
灰太爷爬上我肩头,爪子紧紧抠着我衣服。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了石板。
落脚的第一瞬,我觉得脚下略有柔软。
又多走出去了几步,脚下变得湿漉漉的。
“水?”
我眼皮狂跳,低头看地面。
草太浓密,遮挡了视线。
我用脚将其分开,踩踏平了,一下子便瞧见地面上有薄薄一层水迹。
“土重之地,怎么会有水?”我喃喃自语。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儿。
当初对付壬家人的时候,碰到了那三苗之地的先生韦皿。
被韦皿逼到极点的时候,我想到了针对之法,以五行之中的阳水克阴水,破了蛊虫,将韦皿拿下!
此地为土重,四宿都是土,按道理,这里不可能出现水!
现在却出现了……
唯有一个理由!
管仙桃在利用这里的土,克制下方的水?
心,瞬间狂跳起来。
我觉得,忽略的那一点被我想通了!
这土克制的不可能是简单的水。
石板上的字说了,以五绝镇尸,百世不得超生。
那这水,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
人同样有五行所属,若是一个命理属水的人,被这么重的土压着,土克水,别说百世不得超生,要是命不够硬,恐怕都魂飞魄散了!
“灰太爷,我想通了,咱们得找到墓的入口,土克水,水是尸,尸同墓合,那墓门之地,水汽会更重!”我一番话脱口而出。
灰太爷吱吱两声。
有灰仙请灵符在,我就听得明白它的话了。
它意思是,眼珠子和脸颊肉是它的,不然下一次这样危险的事情,它可就不跟着我来了。
我笑眯眯的说:“灰太爷什么时候学到了计较,别说眼珠子和脸颊肉,这尸体您全消受下去都行。”
“吱吱。”灰太爷又叫了一声。
它是说,那陈家人呢?陈家让我们来破墓,不一样是要尸体的。
我思索了几秒钟,回答:“血给他们不就好了?”
灰太爷扭了扭身子,不再多叫。
我开始在这片草皮地上寻找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往深处走了十几米,地上的水又消失不见了,泥土是一层硬壳。
我没有往回走,继续朝着深处去。
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了隐约的声响,似是有人在喊什么。
侧耳倾听下,又像是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我静下来听了几秒钟,要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脚下的硬壳土层,忽然一下子裂了。
我觉得脚下忽然一阵浸透般的冰凉。
我脸色微变。
土层下边儿,是水?
不过水好像没多深……
正要将腿拔出来,我脸色再一次变了。
因为我双脚,踩进了格外粘稠,冰冷,而且死沉死沉的泥里,这感觉,就像是站在沼泽里头,正不停的深陷。
下一刻,我只觉脚踝一冷,竟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将我往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