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现在这模样是缓过来了。”冯白点头,心中松快了许多。
朱佳和刘航实在不对等,两人无论是条件还是三观相距甚远,按照刘航的话来说,两人在一起根本就没话可说。常常是,你玩你的手机,我看我的视频。
她即便和叶阿姨在一起,也是聊不到一块儿。
这样的两个人,别说相知相爱,只怕知心朋友都做不成。
不过,朱佳这人挺犟的,天天朝刘家跑,把那边的家务事都包圆了。
这样的追求方式有很大问题。
结果好了吧,大家撕破脸了吧?
冯白还有点担心朱佳失恋后要死要活的,看她现在的情形,好象问题不大。是啊,别人失恋了大多生无可恋。这丫头片子却好,死活不肯还钱,这说明她没有任何问题。
不禁让人感慨年轻的恢复能力就是好,年轻真让人羡慕啊!
朱佳苦着脸“我没缓过来,我痛苦得很。师父,我现在干什么都没有心思,你别让我还钱好不好。”
冯白“暂时不让你还,暂时不让你还。对了,爱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勉强不得。我最了解那哥们儿刘航,他确实对你没感觉。朱佳,松手吧。”
朱佳摇头“没感觉可以培养啊,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依旧会每天去刘航家帮他洗衣做饭。就算他是百炼精钢,我也要化他为绕指柔,我相信能够找到幸福的。”
说罢,她捏起了拳头给自己打气“朱佳,加油,加油!”
“还去……”冯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有点热,这丫头真让人头疼。
他想了想,斟酌着语气“对了,朱佳,师父认识一个不错的男人想介绍给你认识,要不,接触一下。”
朱佳摇头“不想认识,我心中只有阿航。”
冯白继续诱导“这人收入挺高的,年入两三百万,行业精英中的精英,房子户口都不成问题。一旦这事成了,至少少奋斗三十年,不,五十年。”
“我觉得我还是奋斗一下的好,我心中只有阿航。”
冯白怒了“这人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我心中只有阿航。”
“啪!”冯白忍无可忍,拿起两张a4纸报表敲到女徒弟头上。
朱佳哎哟一声,“师父,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
她忿忿道“师父,你这么急着要介绍对象跟我认识,是不是这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明明知道我在和刘航交往的,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冯白叹息“这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尴尬,怪就怪我这张嘴乱说话,你如果不和这人见上面,我就要被你叔叔整了,说不好还会被停工。你也知道,你叔叔朱生平可是说得出干得出的人。”
他大概把这事的经过和女徒弟说了一遍。
朱佳这才恍然大悟,生气地说“师父,谁叫你乱说话的,这下要倒霉了吧。”
冯白双手合十“佳佳,你好歹和这人见上一面应付一下,反正就是吃一顿饭又不少你一根毫毛。等到吃完饭,你就回你叔叔一句不合眼缘,拉倒了事。难不成,别人还敢把你捆进去民政局扯结婚证?”
朱佳疑惑地问“怎么回我叔叔,不应该是回那什么男的吗?”
冯白小声说“那男的姓金名归田,人家来我市本是要见他网恋女朋友的,结果被人放了鸽子。我一时嘴快对你叔叔说要把他介绍给你,逼不得以只能去和金工沟通。金归田答应帮我这个忙,到时候露个面,吃顿饭就走,大家当交个朋友。”
朱佳“看来是大家合伙骗我叔叔了。”
冯白“正是如此。”
朱佳“吃顿饭可以,不吃白不吃,改善伙食嘛!可说好了,吃完我扭头就走……不对啊,是在我叔叔家吃,怎么让我走,得把他给撵了……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冯白问。
朱佳“别人相亲都在大饭店的,那人怎么去我叔家吃,我不亏了吗,得让他带礼物。”
冯白无奈“你想要什么礼物?”
朱佳想了想“让他带点水果吧,我喜欢车李子,太贵,一直舍不得买。”
“好说。”
朱佳“不对。”
冯白有点崩溃“大小姐,你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朱佳“不对,我还是觉得亏。师师,你的钱我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冯白色变。
朱佳咯咯一笑“跟你开玩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等我有钱就还。”
冯白嘟囔“你什么时候有钱啊,佳佳,师父现在被你师娘剥削得厉害,都抽十块钱一包的烟了。想当初,我都是95至尊起步的。”
聊到这里,事情大概敲定,冯白松了一口气,忙拿起电话给金归田打个电话,说金工啊,下午下班我们约个地点汇合,然后去朱经理家
金工回答说,好的,老冯我去找你。这事虽然说是帮忙,可去人家里,按照礼数得准备礼物,怎么好空手登门,你觉得带些什么好呢?
他们在打电话的过程中朱佳一直在旁边听,立即插嘴“我要吃车李子。”
金工疑惑地问“这是谁?”
冯白说“这位是朱佳女士,就是你晚上要相亲的对象。”
金工“朱女士你好,我是金归田。”
朱佳;“金工你好……”
等到打完电话,朱佳问冯白,师父,这人的声音真好听,帅不帅?
冯白“丑。”
“多丑,有师父你丑吗?”
“比我丑。”
朱佳“难得。”
下班的时候,冯白给杨一楠打了个电话,说了此事,又道晚上他在朱生平家吃饭,你们仨自己做吧。实在做不了,干脆在外面吃馆子。
杨一楠吃了一惊,说你竟然把朱佳介绍给金归田,你徒弟能看上他?是是是,金工条件是好,可说句实在话,实在没有什么男性魅力,看到他的脑袋就生理不适,你这不是害人吗?
冯白笑道“你当时对小刘说,如果你是她也嫁老金,现在怎么说看着生理不适了?”
杨一楠道,我这不是当说客吗,自然把老金往天上夸。
冯白说这事他和朱佳沟通过,大家合伙儿把朱生平应付过去,就当认识一下。吃完饭,一拍两散,江湖不见。
杨一楠点头“老白,你这嘴块的毛病以后得改一改,这不,给自己找麻烦了吗?”
冯白和金归田约在朱生平家附近的一个什么地标建筑旁汇合的,那是一个方尖碑,好象是纪念辛亥革命什么的。
不片刻,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花短裤白皮鞋的中年人过来,浑身大汗地抱着一个纸箱。
这人正是金归田,他手中的箱子自然就是车里子,估计有二三十斤。
这老金到是大方。
只是他的打扮实在太艳丽,俗气到爆炸。
天气热,又负重而行,他脑顶上几缕头发已经贴到头皮上,看起来挺惨。
见了冯白,不住问“老白,我今天买了一身新衣服,好象叫什么ck。我也不懂衣服品牌,反正按最贵的买就是了,你看是否得体?”
冯白“无所谓,前面几步路就到,箱子给我吧。”
“不不不,还是我自己来,这也是一种礼貌。”
到了朱生平家,朱佳出门做头发去了,不在。
看到老金的样子,朱生平眼珠子鼓得几乎要弹出来了。
趁哈滨招呼客人坐下喝茶的机会,他把冯白拉进厨房,关上门,怒叱“冯白,这就是你要给朱佳介绍的对象,泥马看起来比我还老,丑八怪一个,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冯白“老朱,当时我说金工年纪大,你说男人大一点不要紧,我说他长得丑,你说相貌这东西不当吃不当穿,无所谓。这可是你说的,人也是你一心要让我带过来的,怪不到我身上。你少在我这里发火,想吵架是吗?”
冯白在库房工作,性格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火气也比以前大,遇到事也不怵“人我带来了,你看不上人家到时候明说,就当交个朋友,吃完饭各走各的。”
朱生平铁青着脸“很好,非常好。”
朱经理非常生气,但哈滨却很热切,洗了水果,不停和金工说话,问收入,问工作性质,关键一点是问能买房子吗?
金工回答说,没有这个打算。
哈滨急了,问,怎么没有这个打算,没有房子怎么成家。
金工说他工作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将来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上班。而且,短期来还没有重新找事做的想法。
哈滨打断他,说,男人怎么可能闲着,就得干事业赚钱。你得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得给家人优渥的生活。游手好闲,是会受到全社会谴责的,即便是你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呀!
这话隐约有教训的味道,就好象是居高临下的长辈正在教育晚辈。
实际上,哈滨也没大金工几岁。
既然上升到道德的高度,金归田人也老实,只得说是是是,你说得对。
哈滨很大气地一挥手“你马上得找个工作,虽然说你钱多,可再多的家底也架不住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