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羡慕C大的同学啊!沈晚晚来考试, 野哥肯定会出现啊! ]
[ 呜呜我也想见野哥,可是我也在期末周赶不过去哇! ]
[ 好羡慕沈晚晚啊,有野哥这样一个哥哥。 ]
[ 我反而羡慕野哥, 我想要一个沈晚晚这样的妹妹! ]
[ 总之这兄妹俩随便分给我一个,我这辈子都值了啊喂! ]
邵逾野看着网上的发言, 倒是很想送妹妹去考试。
但问题是……
沈晚晚并不让他去。
“只是考个试,你搞那么夸张干什么。”
沈晚晚姿态松散地靠在沙发上, 天气渐冷, 她手里的精致茶杯飘散出蒙蒙雾气, 一张素白的小脸隐在后面,悠哉而淡定。
“努力赚钱, 我给你的工作室注资了, 你不好好工作让我赔钱的话……”
说到这里,沈晚晚危险地眯了下眼。
邵逾野:“!”
淦。
他妹这口气, 真是活脱脱的资本家口吻。
“你就那么想让我工作?”
他双肩微微塌着,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儿委屈,醋道: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好哥哥了!”
沈晚晚气定神闲地安抚他:“怎么会呢?”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哥哥了。”
她的社交软件上这几天消息就没停过。
本来沈晚晚的列表里巴结她的人就很多。
在公开了她和邵逾野的兄妹关系后, 巴结她的人变得更多了。
甚至连以前没怎么说过话的同学这几天都尝试着开始同她搭讪, 试图获得邵逾野的签名照一张。
沈晚晚很受用地饮一口茶,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羡慕我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
兄妹俩后来没能生活在一起, 沈晚晚的改变有一点大。
她多次强调自己爱慕虚荣, 最喜欢看朋友圈里的人羡慕。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邵逾野觉得妹妹高兴, 他就高兴。
“要给你签一些吗?”
邵逾野已经开始选照片了,“你可以拿去分给自己的朋友们……”
话音未落,就听见沈晚晚说:“我没有朋友。”
邵逾野意欲心满满的手一顿。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晚晚。
她那列表里足足几千号人。
却没有一个朋友吗?
屋内的灯光明亮, 沈晚晚的表情看起来比往日里还要淡上几分。
“不用签,都是些塑料姐妹。”
不值得哥哥花大力气去签名送她们。
沈晚晚顿了下:“噢, 我经纪人喜欢你。”
“给我的经纪人签一张吧。”
小乐是两大顶流的路人粉。
她既喜欢邵逾野,也喜欢祁洛洲。
在得知邵逾野竟然就是沈晚晚亲哥哥后,她化身土拨鼠,在和沈晚晚的微信聊天框里疯狂尖叫——
[ 晚晚,你和野哥竟然是亲兄妹呜呜呜!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
[ 你们瞒得也太好了,要不是我今天上网冲浪,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事。 ]
[ 那林施燃也太狗了,竟然陷害野哥,万幸你是野哥的妹妹呀,晚晚你可真的太牛啦! ]
沈晚晚这些天忙着处理哥哥的事情,一直没回复。
现在她终于给小乐发去消息,一来就是这么个劲爆照片。
小乐:!
她看着沈晚晚发来的照片直乐。
小乐:[ 啊啊啊啊晚晚!我看到了什么?那上面是野哥亲签吗!!! ]
沈晚晚:嗯,现在它是你的了。
小乐:!!!
她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
她要给晚晚打一辈子工!!
不过现在拿着野哥的亲笔签名照,小乐由衷地想——
两大顶流都暂时可以先放一放了。
她以后的信仰,有且只有晚晚一个!!
晚晚赛高啊啊啊!
……
“所以……”
“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该不会是邵逾野吧?”
一直没等到沈晚晚回复的豪门姐妹团又聚在了一起。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围绕着沈晚晚讨论的话题就没断过。
“欸,别说,那身形看着是有点像。”
这时候有人在刷手机,轻呼一声:
“他们兄妹感情也太好了吧?十几年没见,邵逾野对沈晚晚是真好啊!”
@邵逾野:送妹妹上学。[照片]
@邵逾野:接妹妹放学。[照片]
下面的粉丝评论也格外的和谐——
[ 哈哈哈!可恶,又给他秀到了! ]
[ 哈哈哈哈晚晚:有一个显眼包哥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
[ 野哥现在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开朗!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对兄妹啦!!! ]
众人看着这些评论,都集体沉默了。
上帝真的过分偏爱沈晚晚,让她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现在甚至还掉下个顶流哥哥——
王晓丽看着评论,讷讷道:“如果她再嫁一个厉害的老公……”
那真的是,人生赢家了吧。
有人嗤笑:“沈晚晚估计要孤独终老了吧。她那性格,可没几个人喜欢。”
但这一回,姐妹团里附和赞同的人少了很多。
“就算没人喜欢,有这哥哥也够了。”
“沈晚晚到底是什么好命啊,我真的都快嫉妒不起来了……”
“我也是……我现在是真心羡慕她。哎,如果我也能有那样一个爱我的哥哥就好了!”
因着邵逾野的过分活跃,C大期末周的紧张骤然被冲散。
[ 呜呜,今天见到野哥和晚晚了,兄妹俩的基因实在太绝了!真人都特别好看! ]
[ 野哥今天临走前还给大家送了奶茶!真好喝嘿嘿嘿! ]
[ 羡慕C大学生我已经说厌了!我也想喝野哥买的奶茶! ]
[ 不过今天是晚晚考试的最后一天了吧,野哥今天有公开行程,下午应该不会出现了。 ]
纵然邵逾野心有一万个不舍,但合同是早就签下的,他早上送完沈晚晚便赶赴海城录制去了。
难得的空当,沈晚晚终于想起来自己最近备受冷落的那位未婚夫来。
今天正好是年历的最后一天,沈晚晚心想要不干脆去找祁洛洲一起跨个年。
她给他打去电话,直截了当问他行程:
“你晚上有空吗?”
祁洛洲的声音一如既往,凌冽干净,带一点儿笑意:
“都忙完了?”
虽然他看不见,但沈晚晚下意识地点头。
“嗯。下午考完最后一门。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他终于在那边笑起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并不好想。”
“祁洛洲。”
沈晚晚低低喊了一声他名字,尾音带着点儿独特的声调。
电话这头祁洛洲募地出神了一瞬,她很少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正觉有些不适应,忽又听见沈晚晚理直气壮地道:
“你连我爱吃什么都想不到,你怎么做我未来的丈夫?”
他在电话这头,哑然失笑。
这才是她。
一点儿小刁蛮,一点儿小任性,还有一点点的可爱。
祁洛洲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缓缓喊她的名字。
“晚晚。”
他将声线压得极低,学她刚才那样的声调,尾音又轻又软地喊她。
富有磁性的声线自听筒内传出来,无端勾的人耳朵发痒。
“晚上见。”
沈晚晚非常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她现在觉得网上的那个男德艺人排行榜出了问题,祁洛洲怎么可能排榜首。
他刚刚那腔调,分明就像一个……
男狐狸精。
下午的最后一门科目考完,沈晚晚正式进入寒假。
她脚步轻快地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有点儿期待晚上祁洛洲会带她吃点什么。
一旁的保镖见她唇角弯弯,也笑着问:“沈小姐也会因为放寒假了感到高兴吗?”
沈晚晚扬了下眉:“这么明显吗?”
身边两个保镖都点了头。
“是啊。沈小姐笑起来很好看。”
沈晚晚和保镖们的关系都不错,给到他们的工资也比业内水平要高得多多了。
这两个保镖跟了她已经有五年多,与她相处得很融洽。
沈晚晚有的时候心情不好,会学《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问他们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谁。
——一个美而自知的臭屁大小姐。
不过最近的沈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再问过这种问题了。
这让她看起来,美得更加不可方物。
远处有一个焦急的呼喊声。
“咛咛。”
“咛咛!”
“邵咛——!”
猝不及防再那个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沈晚晚轻快的脚步迟疑地顿了下。
大抵是重名,她没回头,唇角笑意倏地收敛。
谁知那声音由远及近,仓皇的脚步声也在咄咄逼人地靠近。
“咛咛,咛咛,你是我的咛咛吧?!”
沈晚晚转过头,猝不及防看见邵宏远一张臃肿而憔悴的脸,沈晚晚的好心情顿时插着翅膀,消失得无影无踪。
晦气!
周遭有不少同学因着这一出突如其来的意外驻足。
邵宏远的突然出现让现场乱成一团。
曾经宏远集团意气风发的总裁,这会儿看着比普通的中年男人还要憔悴几分,邵宏远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被红黑条纹毛线衣包裹住的大肚腩。
曾经的豪宅和名下产业早已被变卖,以前于他来说轻若鸿毛的几千万,此时成了他身上最重的担子。
邵宏远也看到了直播。
说实话,他根本没认出来沈晚晚就是她的亲女儿。
因为她看上去,实在是太漂亮了。
是那种好人家里娇养出来的美丽。
当得知沈晚晚现在的父亲就是沈融后,邵宏远当即起了心思,沈晚晚这么有钱,他这几千万债务,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还掉?
邵宏远表情亲热地想要上前,被沈晚晚的两个保镖拦住。
沈晚晚站定,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如同看着一堆腐物。
“邵宏远,我姓沈。”
邵宏远被两个保镖架着,他挣扎不开,急切道:
“咛咛,血缘是断不掉的!”
“我才是你的亲爸爸!”
沈晚晚每天是过来考试的,而且考虑到是在学校,她只带了两个保镖,很快,现场就被看热闹的学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叽叽喳喳,都开始议论——
“邵宏远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晚晚的爸爸的?”
“这也是野哥的渣爹吧?这种人也太该死了吧!”
“他现在怎么好意思来找晚晚的?!”
“感觉这人跟有预谋似的,专门挑野哥不在的时候来,啧啧!”
“不是啊,沈晚晚和邵逾野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说也是亲爸啊!”
周围围观的人越多,邵宏远就越来劲。
他来之前,有和一家媒体签了合同,只要将这件事情放大曝光,不愁流量,媒体那边将付给他50万元的酬劳。
50万对于曾经的邵宏远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对于现在的邵宏远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反正混到这个境地,脸面早已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万一忽悠成功,沈晚晚能替他把债还了更是再好不过!
他们甚至已经模拟好了剧本,只等彻底引爆了。
到时候舆论也会站在他这一边,沈晚晚和邵逾野两个不孝子,竟然让亲爸落得如此凄惨地步,网友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淹死他们了。
“咛咛,帮爸爸把债还了,把咱那栋别墅再买回来,好不好?”
“你哥哥之前还特意留了你的房间呢……”
“邵宏远。”
她的声音很轻。
但语气里自如的威压感却如同娴熟的上位者一般。
邵宏远挣扎的动作停了一瞬。
沈晚晚脚步向前,小皮鞋踩在水泥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邵宏远两只手臂都被保镖架着,腰背被迫弯着,必须仰着脸才能和沈晚晚对视。
他脸上浮起讨好的笑容:“咛咛——”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响彻校园。
有飞鸟惊叫从树梢飞走,周遭也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时鸦雀无声。
唯有邵宏远一张脸被打得偏了过去,脸上一个新鲜出炉的巴掌印,看得出来沈晚晚用了十足的力气。
沈晚晚居高临下望着他,如同望着死物一般,目光嫌弃而冰冷。
“这一掌,是为我妈扇的。”
邵宏远那点儿伪装出来的讨好迅速隐去,他愤怒道:“邵咛!”
“啪——”
又是一巴掌。
沈晚晚扬起眉,“这一掌,是为了曾经的邵咛扇的。”
……她敬重的父亲,为了整个家庭辛苦操劳的父亲,都死在了六岁那一年。
“我最后重复一遍。”
“我叫沈晚晚。”
“至于你是谁,是死是活,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人群里一时无人敢言。
寂静了几秒后,忽然有个声音大斥道:
“沈晚晚也太没良心了吧!”
“生到这种女儿简直是奇耻大辱!!”
与此同时,一只香蕉皮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直直朝着沈晚晚而去。
人群里有眼尖的人率先“啊——”了出来。
沈晚晚的两个保镖都还在桎梏着邵宏远,在所有人都要以为,那只香蕉皮必然击中沈晚晚的脸部时,那香蕉皮骤然被人打掉。
向来眼神淡淡,与世无争,一双眼里常是笑意的男人,眼神冰冷地看着香蕉皮被丢掷出来的方向。
人群里爆发出尖叫——
“啊啊啊!”
“洲神!!!”
“洲神怎么也在这里!”
“洲神也太帅了啊!啊代入一下晚晚直接心动了!!”
谁都没有看清他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只感觉到似有一阵风刮过。
同祁洛洲一起过来的校领导扯着嗓子在喊:
“欸,保卫处人呢?这种闲杂人等也能放进学校来?!保卫处队长给我过来!!”
沈晚晚也从短暂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如果说邵宏远的出现只是个意外,那么这根香蕉皮的出现,预示着今天这一波都是对方有备而来。
丢香蕉皮的是个校内的学生。
在校方的严肃问询下,他很快就表示,是有人让他这么干的,事成之后将支付他两千元的报酬。
重金之下必有莽夫,他心动了。
沈晚晚轻蔑笑一声:“那你知道如果你提前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你将得到三倍报酬吗?”
三倍!
那个学生顿时眼睛一亮。
沈晚晚找回了主场,惋惜地为他叹一口气。
“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她从祁洛洲手里拿过那只香蕉皮,然后稳准狠地丢到那人脸上去。
娇养长大的沈小姐一点亏都不能吃。
-
嫌弃地在水池边,将手洗干净后。
沈晚晚才迤迤然走出学校。
邵宏远的出现对她造成的伤害为0。
但舆论议论她是邵宏远女儿,讨论她的曾用名,才是沈晚晚最受不了的。
祁洛洲的出现,直接将大众的焦点转移。
比起邵咛往事,大众们更想知道的,一定是洲神为什么会如此恰到好处地出现。
坐上车后,她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微博。
果不其然,热搜上,# 祁洛洲霸气保护沈晚晚 #已经蹿到了第一位。
而# 邵咛 #之类的热搜,在沈晚晚的要求下,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学生拍下了全过程上传到了网上,大家都对祁洛洲的出现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
[ 洲神真的人品没得说。 ]
[ 啊啊啊,洲神出现的那一秒真的帅呆了!!! ]
[ “晚风”批又磕到了!晚晚,期末考,洲神,C大! ]
[ 洲神在C大出现应该不是因为晚晚,看视频里,他是和校领导一起聊着天走出来恰好发现这一幕的。 ]
[ 洲神就是洲神,这种时候也愿意帮死对头的亲妹妹,洲神真男人! ]
[ 他们毕竟一起录了节目,他帮沈晚晚也是正常的。 ]
[ 哎,真的好心疼晚晚和野哥啊,有这么个渣爹也是心累死了吧。 ]
很快祁洛洲也坐进车内。
沈晚晚当即放下手机,将自己的右手递到他眼下,娇气道。
“手疼。”
“你给我揉揉。”
“知道疼还亲手打?”
沈晚晚的皮肤嫩,刚才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现在掌心红了一片。
祁洛洲动作轻柔地帮她按摩着。
沈晚晚舒服地眯了下眼,傲娇道:“想这一天好久了。”
就像哥哥惦念着见了母亲后,一定要将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
她也在脑海里想了很多年,如果有一天见了邵宏远,一定要赏他两巴掌。
当然,她对邵宏远除了憎恶没有另外的感情。
出完这口恶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沈晚晚的心情瞬间又由阴转晴。
她赞赏地夸他一句:“祁洛洲,你出现得真的很及时。”
盖掉一件丑闻的最好方式,就是出现一件话题度更大,更有讨论度的事。
此时网上感慨一片,特别是“鱼鱼”们和“晚风”们,更是心有余悸地感谢。
[ 当时那种情况,真的有点危险,如果没有洲神的话……真的不敢想象…… ]
[ 呜呜,虽然互为死对头,但是这一波,“鱼鱼”真的谢谢洲神! ]
[ “晚风”也是,洲神真好,谢谢洲神! ]
……
车子一路平稳驶向目的地。
十分钟后就在南岸公馆的地下车库停下。
沈晚晚随祁洛洲一起上楼,好奇道:“你该不会是准备做饭给我吃吧?”
这并不是一个很有新意的选项。
“嗯。”
祁洛洲打开门,等她先进门后再跟上,将房门关紧的同时问道:
“不喜欢吗?”
沈晚晚随意道:“我的嘴很叼,如果味道不好我不会撒谎。”
她的目光落在玄关处的一双白色女士拖鞋上,看着很新,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但她还是警戒地扭过头问他:“我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生吧?”
祁洛洲换了鞋子:“当然。”
他顺着她的目光,视线落在那双拖鞋上。
“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沈晚晚这才将脚塞进那双拖鞋里。
时间尚早,沈晚晚有足够富余的时间打量他的住处。
墙面都被刷上了米白色,原木色的家居风格,整个空间看上去温暖而明亮。
沙发边收拾整齐的架子上摆放着不少老式CD碟片,他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干净清爽的单身男人的气息。
祁洛洲脱掉风衣外套,挽起内里衬衣的袖口,随意道:
“有空去看看婚房,喜欢哪一处就住哪里,装修风格都由你来敲定。”
沈晚晚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好。
她在他柔软的地毯上坐下,随手将碟片塞进放映机。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碟片看电影了,祁洛洲放在这里的这些都是些老片子,叙事风格沉闷的文艺片看得沈晚晚昏昏欲睡。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影片的缘故。
她的心里意外的柔和。
心底像是有播放起非常舒缓的乐曲声,是惬意而闲适的。
她侧过脸,隔着厨房的磨砂玻璃,看见祁洛洲模糊的忙碌身影。
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沈晚晚的思路。
她看一眼,将电话接起来。
邵逾野后知后觉得到消息,可惜人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在那头声音急切道:“邵宏远找你了?有没有受伤?”
“没,我有保镖的。”
沈晚晚劝他安心工作:“我一切都好,不用为我担心。”
邵逾野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我现在就回来,你等着我!”
沈晚晚被他的紧张逗得有点哭笑不得,“只是一个邵宏远而已,你看视频了吗?我还扇了他两巴掌,好解气的。”
“卧槽?真的假的?手痛死了噢!”
邵逾野又开始心痛了。
沈晚晚被哥哥逗笑了。
“嗯。痛死了。”
她娇气地皱了下鼻子,“不过很开心。”
邵逾野在电话那头无语了下,“行了,你没事就好,真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听到了吗?”
“知道啦!”
“你安心工作吧。”
哄完操心的兄长大人,沈晚晚看向餐桌方向,祁洛洲已经将烧好的菜端上桌。
“来吃饭了。”
沈晚晚走到餐桌边,祁洛洲准备的并不丰盛,两荤两素。
他将碗和筷子一起递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虽然卖相比哥哥做的是要好不少,色泽看着也都非常诱人,但沈晚晚仍旧将丑话说在前头。
“祁洛洲,你让我等了这么久,等会要是不好吃,我要发火的。”
她等了一个小时。
沈晚晚小心翼翼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一下在口中蔓延开,竟然意外得好吃的!
刚才还一脸抵触的沈小姐当场灵魂发问:
“你以后都会给我做菜吗?”
她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
祁洛洲笑了下:“如果你喜欢的话。”
沈晚晚“啧”了声,小声道:“别太完美。”
他事事都如此与她适配,叫她心底浮起一丝不真实感。
世间当真会有如此与她合适的人吗?
祁洛洲笑意盈盈:“勉强当你这一句是赞赏。”
两人吃完饭,祁洛洲洗了碗后,嫌身上油烟味重,去浴室里洗澡。
听着浴室里水声哗啦,沈晚晚还没来得及想歪,身上的小光团倒是率先红了脸。
【你们接下来该不会要发生酱酱酿酿的事情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它先休眠一下下噢。
沈晚晚轻笑:“嗯,不仅要酱酱酿酿,还要酿酿酱酱。”
她跟说绕口令似的。
小光团害羞地在空中抖了抖:【你为什么每次说这个都不脸红啊!】
宿主真的很一般的女生好不一样!
难道不都会害羞紧张吗!
沈晚晚回得理所当然:
“做快乐的事害羞什么?”
啊啊啊——
小光团的身上变得更红了些。
【再见!我要休眠了!】
在沈晚晚的轻笑中,它将身体卷成了一团。
沈晚晚随手点了个综艺看,祁洛洲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时,她甚至看得入迷,都忘记多余分去注意力看他一眼。
祁洛洲吹好头发换好衣服,也在她身边坐下。
沙发因为他的到来,凹陷下去了一块儿,沈晚晚的鼻息间很快被他身上沐浴后的香气萦绕。
他随意道:“在看什么?”
“《独立世界》,剧本杀类综艺。”
沈晚晚意兴阑珊地指了下屏幕上的红衣服女生,直接剧透自己的猜想:“她是凶手。”
“嗯。”祁洛洲也跟着她一起看。
两人一起安静看完了这一期,果然如沈晚晚所料,那红衣服就是凶手。
沈晚晚正好也看得有点儿累了,看了一眼手机,距离跨年还有二十来分钟。
“做点什么好呢?”
祁洛洲不急不缓道:“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情?”
沈晚晚明知故问:“什么事?”
“奖励。”
祁洛洲向她靠近一点,一双桃花眼里充满兴致,“忘了?”
“没有。”
她凑上来,红唇贴在他的颊边轻啄。
祁洛洲干净白皙的脸上,顿时印上一个突兀唇印。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很淡,好似什么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多了这个唇印以后,气质一下就变得风流不少,深褐色的瞳眸里似有暗流涌动。
祁洛洲喉结滚了滚,哑然失笑:“这是什么?”
沈晚晚冲他眨了下眼,心情很好:“女王的奖赏。”
祁洛洲像是听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唇角笑意扩大,语气里似有一点儿无奈,叹气道:
“还是小朋友。”
干嘛总是倚老卖老。
沈晚晚正要反驳,他倾身过来,冰凉的唇瓣贴上她的唇,一瞬间似有电流蹿过全身。
她试图将话说全,祁洛洲,你犯规。
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字句被他的吻弄得断断续续。
相较于第一次的那个吻,显然这一回的要深入很多。
他很快不满足于双唇相贴,灵活的舌很快撬开齿关,顷刻间,沈晚晚连呼吸都被掠夺。
他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和后颈,身子倾压了过来,沈晚晚微微扬着头,脖颈修长,配合地接受他的吻。
真奇怪。
他明明唇瓣冰凉。
舌尖和身体却都是滚烫的。
沈晚晚不习惯受制于人,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生涩而大胆地回应,学着他撩拨她的动作,热烈地回吻他。
祁洛洲有半刻的失神,停顿的片刻,沈晚晚柔软的唇舌轻而易举的卷走他所有的理智。
祁洛洲喉结不停地滚动,那双淡薄的眼眸再度睁开时,眼里尽是欲.望翻滚。
托着她身子的手臂收紧了一瞬,上面早已爆出隐忍的青筋。
他轻而易举地交出了主动权,任由她带起节奏。
直到沈晚晚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祁洛洲睁开眼。
灯光下,少女的眼眸里也染上异色,双颊绯红。
唇瓣上的口红早已不知所踪,但此刻她的双唇看上去比刚才还要鲜艳水润一些。
祁洛洲伸手替她擦去唇瓣上的水渍。
“祁洛洲。”
沈晚晚瞪着他,胸膛还微微起伏着。
“你好狗。”
她严重怀疑刚刚他是故意示弱,引她入套的。
明明是一句骂人的话,可他像是听见一句赞扬一般,唇角高高扬起,眉眼里浸满笑意。
墙壁上的时钟在这一刻走向了0点0分。
祁洛洲动作轻柔地将她颊边散落下来的发别到耳后,声音暗哑低沉。
“晚晚。”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