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禾国首相率先说道:“如果继续任由孔秀媛发展, 整个华夏将脱离我们的掌控。”
“你说得简单。”布国总理大力拍着桌子,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阻止她?该死的,这个华夏女人怎么不像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他们不是信奉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吗?”
想到这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头疼。他们千防万防, 今天扶持这个人,明天暗示那个人, 就想着不管是谁把华夏握在手中, 都要依附于他们。可怎么也没想到, 会是一个女人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而且最为致命的是,他们私下里试探彼此, 还有向孔秀媛递交书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任何人吞到华夏这块大蛋糕。
这意味着,再不遏制下去, 华夏这块庞大的蛋糕, 将不再属于任何国家。
艾国的国家代表面露不耐,冷冷地说道:“华夏现在只有这一部分没有被孔秀媛拿下。诸位, 是时候放下之前的各种矛盾, 一起来对付这个可怕的女人了。”
兹国的奥尼恩斯说:“我没意见。”
甘国的伯特伦:“我也没意见。”
弗国总统冷嘲热讽道:“你们当然有脸说出这样的提议,你们当然没有意见——毕竟之前受害国又不是你们。”提到这个, 他就一肚子火气。
迪国代表连忙打圆场:“老伙计,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这件事我们押后再说, 之后怎么算账都可以,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那个叫孔秀媛的女人解决吧?”
“……”
彼此之间互相沉默了一会儿。
兹国的奥尼恩斯开口:“孔秀媛想在那个古老的国家复辟王朝——这是极端反自由民主平等公正的行为。世界的制度需要不断前进, 作为这个世界的成员国之一, 我认为我们有义务帮助华夏从中解放出来。”
奥尼恩斯的话像是一个提醒。周围的人恍然大悟起来,连声附和。
“我赞同奥尼恩斯的看法。”
“没错,这样历史倒退的制度,不应该再出现。”
“奥尼恩斯,我实在是欣慰极了,以你的智商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谢天谢地,原来当初你没有把脑子忘在地狱。”
“……”
奥尼恩斯忽略后面几个利益相关国代表皮笑肉不笑的话,继续说道:“那么我们联合发表文件,谴责孔秀媛的反道义行为吧。”
“……”
仿佛是一夜之间,国际上就流传起“孔秀媛妄图重演历史帝制”的各种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清楚内情的人恐怕还真会相信他们的话。
姜枕溪接到这个消息时,刚刚把华夏的最后一块地皮收入囊中。
她嗤笑一声,并不因而感到生气:“这些国家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了。”
“正好。让他们来华夏,做个见证。”姜枕溪语调散漫,将地图上最后的圆圈划掉。
姜枕溪说:“陆先生,帮个忙,起草润笔一份文件,送到其他国家,邀请他们的总统、首相、总理什么的,来参加开国仪式。”
陆寄轩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用力应道:“好!”
顿了顿,姜枕溪扬起一抹状似无辜的笑:“开国仪式怎么能没有阅兵呢?你们说,是吧?”
杨正初知道姜枕溪想给那帮外国人一个难忘的教训。他笑着点头赞同道:“孔小姐说得是。”
即使很多年以后,那场开国仪式和阅兵也永远被所有国家所铭记,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成为了所有华夏人心中的骄傲。
就像没有人知道孔秀媛是怎么以女子之身成为华夏第一任国家元首的,同样也没有人知道,华夏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不被任何国家察觉地将国防实力发展到赶超前几名国家的地步。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超过的趋势。
整齐划一到仿佛是复制粘贴的士兵方阵,以不可阻挡之势,成为这个承前启后的国家最坚实的护盾。而他们的首领,被称为“二十世纪以来最可怕的女人”。
华夏共和国的成立,使原本分裂混乱、极易掌控的半/殖/民/地国家,变成铁板一块。
新上任的国家元首虽然是女性,却比许多国家还要强硬。由于华夏的实力,他们无法再用武力迫使它屈服时,就连在经济、科技等等领域的进攻,也被一一化解。
没有人能再轻视这从沉睡中苏醒的东方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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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过陆寄轩的意见,姜枕溪将陆寄轩之前所做的事情公布出来。整个华夏一片哗然。
陆家父母是第一个打电话过来,小心翼翼地向姜枕溪确认,这不是她为了帮自家人抹掉罪行的掩盖后,陆母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好,好,好,寄轩……”
陆父也难得捏着很久没吸的烟头,在电话边闷声听陆寄轩和陆母说话。
孩子到底是父母的心头肉,午夜梦回时,他们又何尝不会想念陆寄轩呢?只是,他们始终分得清,什么事是不能纵容的。如今得知陆寄轩没有做出错事,他们比陆寄轩成为著名的作家还要高兴。
“寄轩,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啊?”陆母问。
陆寄轩又是心酸,又是内疚,连声应道:“我这就回去。”
“诶,秀媛呢?”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陆寄轩听出来,是孔母在说话。孔母和陆母的关系很亲近,否则孔家也不会被连累得那么严重。
“让我和秀媛说说话吧?”孔母从陆母手里接过电话,忙不迭问道:“寄轩,秀媛在你那边不在啊?忙不忙?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孔母简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那么有出息。她原本以为,女儿会和所有在她这个年级的女孩子一样,结婚生子,过普普通通又琐碎温馨的一生。
可是,她的女儿,却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孔……”陆寄轩下意识想喊姜枕溪,又突然意识到,家里人还在,就改口道:“表姐,姨母找你。”
姜枕溪还在处理成堆的公文。自从就任国家元首后,她的忙碌程度直接翻了两番。别说杨正初了,就连陆寄轩都被她锻炼得几乎能独当一面。她头也不抬,说道:“在忙,就不说话了。要回阳礼的话,下个星期才可以。”
“——给我接冯露的线。”说完,姜枕溪就拿起书桌上的电话,吩咐道。
陆寄轩把姜枕溪的话复述了一遍,孔母有些失望不能和姜枕溪说话,但也能够理解姜枕溪如今的忙碌。她叮咛了几句,请陆寄轩帮她多看顾点姜枕溪,就把电话还给了陆母。陆寄轩又和陆母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才挂断电话。
姜枕溪说到做到,下个星期就和陆寄轩一起回阳礼。她并不想弄出太大的阵仗,低调出行,连警卫员都没带——反正,要是真的有不长眼的来暗杀她,烟雨城那个被整个端掉的临风帮就是最好的例子。
冯易本来还挺担心,劝姜枕溪:“孔小姐,您现在身份特殊,还是多带几个警卫员,好保护你吧?”他喊姜枕溪“孔小姐”喊习惯了,到现在也没完全改过来。着急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叫“孔小姐”。
姜枕溪反问:“万一遇到事,是我保护他们,还是他们保护我?”
冯易顿时哽住:“这……”
别说,还真是。姜枕溪的本事他见识过,甚至他自己的大半功夫,也是姜枕溪教出来的。
冯露“扑哧”一笑:“哥,你就是关心则乱。咱们小姐这么厉害,哪里要那么麻烦?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吧!”
“孔小姐,您也放心,”冯露对姜枕溪说道:“您回去的时候,这边我保管给您看得紧紧的。”
姜枕溪颔首:“那就交给你了,冯露。”
冯露双脚并拢,对姜枕溪敬了个军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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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陆家两家居住的地方,是姜枕溪挑选过的。安全性极佳,四周都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家属。进出检查很严格,就是为了防止重要人员被人用家属威胁。
南方的冬天来得比北方早。在首都已经降温到零下时,阳礼还在秋末。阳礼的日光,就如同这座城市的名字,“礼貌”而知分寸,温暖又怡人。国内晴天打伞的人并不多,但由于新上任的孔元帅总喜欢捏着把泼墨的伞,不少人都喜欢手里拿着伞。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们,更是以这样一位传奇的女性为榜样。
因此,姜枕溪手里的水墨雨伞,反而不是那么惹人注目。陆寄轩站在她身边,带些近乡情怯的紧张,敲开陆家的门。
片刻后,姜枕溪看着陆母抱着陆寄轩潸然泪下。
陆寄轩僵住好一会儿,笨拙地安抚陆母:“妈,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在表姐那里挺好的。”
陆父有些局促地给姜枕溪倒茶,不好意思道:“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没事。”姜枕溪十分坦然:“人之常情。等会儿我去看爸爸妈妈,估计也和这差不多。”
她一提到孔父、孔母,陆父反而略微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有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姨甥女,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家元首的真实感。
陆父张了张口,想和姜枕溪聊几句。话还没出口,屋门又被敲响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事,所以晚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