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的话, 难道林玉娇是穿越还是重生?
阮明芙听不太清,她皱起眉头还要再听时,却见林玉娇已经重新恢复过来, 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她这才站直了身体,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你刚刚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林玉娇戒备地看向阮明芙走到一旁, 拉开两人的距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明芙仔细地打量她许久,久到林玉娇浑身都是刺地防备着她。
她嗤笑一声,“没什么。”
眼见林玉娇在听了她这句话后, 放松不少, 阮明芙笑道:“接下来就是你该付出代价的时候。”
林玉娇瞳孔一缩, “你想干什么?”
“你不以为给周大虎作假证陷害我们后, 就一点都没吧?”
林玉娇瞪大双眼,显然也是想到了后果, 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
“阮明芙, 你不要太过份!”
“做人不能太双标,”阮明芙自认不是什么胸怀宽广的人,她奉信的是有仇必报!
见阮明芙太度坚决, 林玉娇怕了。
她赶紧求情,“阮知青, 都是我的错。可我也是被逼的, 要不是周大虎威胁我,我也不会为他作证……”
阮明芙看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像个傻子?”
林玉娇:“……”
带谢延昭过来男公安也走了过来, “林同志,跟我们走吧。”
“不!”林玉娇瞳孔欲裂, 死死地抓住阮明芙的手,“阮知青,你快跟他们解释啊,这都是误会。都是周大虎威胁的,我是被迫……”
阮明芙一时不察,被她抓住。
可她这点力气哪里甩得开林玉娇。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碰到一块浮木。为了求生,每一个人都选择死死地抓住它。
林玉娇现在什么也想不到了。
她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坐牢。
她要是坐牢了,周母肯定不会让她进门,那她该怎么嫁给周鹏,过上富贵日子?
林玉娇为此,忍着周母的刁难。
她决不允许有人破坏!
“阮知青,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别告我……我不能坐牢的!”
她的手劲太大,抓得阮明芙紧紧的。
几个公安一起上前,将林玉娇拉开。
阮明芙漂亮的眉皱成一团,翻开衣袖果然见到自己手臂上的两个红印子。
谢延昭走了过来,“没事吧?”
“没事,”阮明芙摇了摇头,这才看向林玉娇,“你不用担心坐牢后,你的小鹏哥不会娶你。放心好了,他也很快会来陪你的。”
林玉娇心中的希望被打碎,她满眼血红地看着阮明芙。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对上谢延昭的眼睛,那是怎么一双眼。
凶戾、冷漠……如刀一般锋利,像狼一般,仿佛她再骂下去就会扑上来咬断她的喉管。
林玉娇对阮明芙所有的脏话都咽了下去,更是侧过脸去,不敢再看。
“走吧,等下胖子就要回来了。”
许诸走了过来,看着他俩。待落到阮明芙脖子上的伤后,“阮知青,那药好不好不?你不知道,老谢那个牲口……”
在谢延昭视线看过来,许诸剩下的话也卡进了喉咙里。
阮明芙露出好奇地神色,“他怎么了?”
“没什么,”许诸撇了撇嘴。
啧,阮知青受伤明明急得跟什么似的。可偏偏这货不做人,半夜打发他去拿药。累死累活拿药回来,又让他去找人……
现在连个功都不让他邀。
老谢真的是越来越畜生了!
……
从公安局走了出来,阮明芙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周大虎眼见就要不好,周鹏估计也得进去。就算没有掐她,可周鹏也为周大虎处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细算下来,也能落得一个帮凶的罪名。
既然威胁她的人都没了,那她还用不用嫁给谢延昭了……
阮明芙忍不住悄悄地朝谢延昭方向看过去。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真不错。
狗男人眉目俊朗,鼻梁挺直,刀削斧劈的脸透着股坚毅。身形挺拔,还有八块腹肌。
啧啧啧,狗男人真的每个点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谢延昭一上车,就发动车辆。
“我们现在去哪儿?”许诸与阮明芙坐在后座,像是自问自答,“阮同志的伤还没好,咱们回医院吧。”
坐在前排的谢延昭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年头很少有人开车,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看到飞驰而过的车,路上的人都得停下一看个两眼。
一路无话,阮明芙眼里带着挣扎,更没有说话的欲望。
谢延昭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却见她一副神思不蜀的模样,眉头也皱了起来。
车停靠在医院门口,待许诸下车后,便如上了弦的箭一般,飞快地疾驰而去。
许诸猛然转头,却吃了一嘴的车尾气。
他只能烦躁地站在医院门口,大骂谢延昭不做人。
车上,阮明芙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许诸的身影慢慢消失,她瞪大双眼,“你怎么把他放下了?”
谢延昭单手开着车,“他不是说要回医院,我就送他回来了。”
阮明芙:“……”
他说的那个回,真的是这个回吗?
她看着两边不断往后倒退的景色,“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供销社。”
阮明芙满脸问号,“去哪里干嘛?”
听了这话,谢延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光透过后视镜如鹰一般地看向阮明芙。
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阮明芙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下文。
气得撇了撇嘴,干脆将头搁在车窗上,看着路过的风景。
一时之间,车内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
两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供销社是一座二层小楼,不管是原主还是阮明芙都对这里熟悉得很,毕竟都是这里的常客。
原主下乡,身上带的钱虽然多,但她也是一个能花的主。
狗男人下了车,阮明芙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进去吧,”谢延昭长腿一迈,便径直走了进去。
阮明芙看着他的背影:“……”
这么不会来事,狗男人高低得是个母胎单身吧。
供销社的东西确实是多,但得凭票才能买。阮明芙走了过去,就见谢延昭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明显是在等她。
阮明芙走了过去,“你要买什么?”
她的东西已经够多了,顾意霖之前带过来的那一大包东西,好多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看呢。
谢延昭没有回答,却是朝着开口道:“喜欢什么就买,到时候我来付钱。”
阮明芙:……狗男人真是一个大方的好同志。
一楼买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家用物件,没什么好看的。阮明芙晃晃悠悠便上了二楼,与一楼相比,二楼的东西就多了起来。
不远处,还能看到卖自行车。
阮明芙好奇地凑了过去。
现在的自行车都是二八大杠,通体全黑,看着不美观,可架不住人家耐用。
她家也有一辆,听说是她曾爷爷传下来的,到她这一辈都过去六十年了,依然还能使。
阮明芙刚想伸手摸一摸,却被一旁的人喝住。
“不买不许碰!”
阮明芙转过头,却见一个卷毛大妈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阮明芙:“……”
算了,她去别地看看。
这个时代的供销社工作,那可是铁饭碗,一个个牛气冲天,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没什么可争辨的,阮明芙也没有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她二楼转了转,却发现还有一个地方也卖自行车。与之前看到的自行车长得差不多,就是牌子不一样。让阮明芙惊喜的是,这边竟然还有女士自行车卖。
女士自行车看起来要小巧得多,但颜色也好看啊。
这个售货员可比刚才的那个和气多了,“同志,买自行车吗?”
“我随便看看,”阮明芙笑了笑,指着两辆自行车道:“它们多少钱?”
售货员赶紧过来,非常热情地开口,“这是市面上最新款的自行车,二八大杠要两百,还要一张自行车票,女士自行车要比二八大杠贵三十块钱。”
现在的自行车果然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阮明芙也不是想买,就是问一问价。
怪不得有自行车的人家腰杆都硬。
动不动就二百块钱,按现在的工资来算,不吃不喝攒一年才能买。
“不了,我就是看看。”
听阮明芙说这句话,售货员的脸也没拉下来,依旧热情地开口,“那行,等同志要买自行车,就来我这。”
售货员火眼金晴,每天看着人来人往,自有衡量别人的杆称。
阮明芙穿得虽然普通,但肤白貌美,一看就是富贵窝里泡大的。在看自行车里,也没有惊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买不起一辆自行车。
“阮明芙!”
阮明芙刚想走,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叫她,回过头便看到顾意霖朝她走了过来。
是了,顾意霖在这里上班。
“还真的是你,”顾意霖眼中带着惊喜,“刚刚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都不敢叫你,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顾意霖将阮明芙拉到一边。
“事情怎么样了?”
她离开医院,就去找了她姑父。姑父在县城里没有周大虎的势力强,但好歹也能说得上话。
可她姑父扯东扯西,就是不答应她,连她姑姑帮忙说情都没法子。
顾意霖一下午心不在蔫,正着急呢便看到阮明芙的身影。
“周大虎已经被抓起来了,”阮明芙接着开口,“这人倒台,估计要牵出一大批人。”
顾意霖冷哼一声,“那也是这些人活该,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来了?”
“未婚夫带我过来的。”
顾意霖双眼一亮。
探头朝阮明芙身后看了一眼,却没看见人,干脆环顾了一圈,依然没见人。
阮明芙扯了她一把,“你别看了,他在一楼呢。我自己瞎逛,逛上来的。”
没有看到阮明芙未婚夫的庐山真面目,顾意霖有些失望。
“你去,带我去看,”顾意霖发狠,她今天还就真得见到阮明芙的未婚夫不可。
这么偏僻的乡下能有啥好人,怕是连李铮都比不了。顾意霖看阮明芙的眼神中都带着怜悯……
算了,如果塑料闺蜜的未婚夫真的拿不出手的话,她大不了就不嘲笑她了。
阮明芙拉住顾意霖,“你见他干什么?”
顾意霖叹了一口气。
塑料闺蜜这么紧张,这个未婚夫看来十有八九是拿不出手了。
“现在周大虎也解决了,你打算怎么办?”顾意霖直接道:“难道你还想继续这个婚约?”
反正对方也不拿出手,她塑料闺蜜长得跟花朵儿似的,吊死在一坨粪上,图啥?
要她说就干脆解除婚约,到时候再补偿他点钱就够了。
他拿着钱再去找小姑娘,她塑料闺蜜也能脱离苦活。
多好!
阮明芙刚刚也在思考这件事。
可对方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这么干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姓阮的,你可不能糊涂啊,”顾意霖的声音压低了点,凑到她耳边道:“我听我姑父说,你父母可能要被平反了,他们回来,你要什么男人没有?”
阮明芙耳朵是已经听到不别的,脑子被‘平反’两个字占据。
她虽然不是原主,但从原主记忆中得知。
阮家夫妻只有原主一个孩子,夫妻对女儿如珠如宝,千依百顺,要什么都给。
“你说的都是真的?”阮明芙抓住顾意霖的手,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想要再得到一次答案。
顾意霖点头,“当然是真的。”
这还是她缠她姑父缠得紧,为了脱身这才说出这个消息打发她的。
“太好了!”
“快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顾意霖抓着她,“要不要解除婚约?”
阮明芙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苦恼。
突然要跟谢延昭解除婚约,说真的她还真舍不得。
狗男人虽然偶尔不做人,但大部分还挺靠谱。像之前夜里,她这么烦他,狗男人都不生气。还有一点最关键的是……狗男人身材好,人长得也帅!
顾意霖看着阮明芙突然红脸的模样,像想到什么似的瞪大双眼。
她捂住自己嘴,生怕自己大声说出来。待平复一些,她压低声音道:“他该不会对你那啥了吧!”
阮明芙的思绪不由回到,狗男人压着她抵在墙上亲的模样。
那霸道急切,还有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的狠劲……结实有力的肩膀,还有……
阮明芙的脸更红了。
像极了春日枝头上的海棠,明艳夺目。
她顶着塑料闺蜜的视线,扭捏道:“没有。”
“男人就是下贱!”顾意霖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
阮明芙点点头,“没错。”
站在她们身后的谢延昭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对上阮明芙转头的视线,声音低沉性感,“挑好要买的东西吗?”
阮明芙摇头,“还没有。”
顾意霖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草!这特么不是她之前在医院看到的极品帅哥吗?
他是塑料闺蜜那个拿不出手的未婚夫?!
谢延昭长手长脚,身形挺拔。眉目俊朗,脸侧那一块疤衬得他更有男人味。身上的凶煞之气,让别人退避三舍,但到顾意霖眼里却成了魅力的代表词。
头一次,顾意霖嫉妒的嘴脸没有掩饰住,就这么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她擦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跟阮明芙咬耳朵,“说真的,你跟他解除婚约吧。”
谢延昭是何等耳力的人,怎么听不到这两人在说什么。
他脚步一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那个小姑娘又接着开口道:“让我跟他订婚,我不介意二手男人。”
阮明芙:“……”
谢延昭:“……”
现在的女同志,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大胆。
阮明芙绷着脸,掐住顾意霖腰间的嫩肉,一字一句地凑到她耳边,“别想,他是我的!”
饭要争着吃才香,人也是这个道理。
阮明芙刚开始还在考虑跟狗男人解除婚约,这会儿却护食上了。
“嘶——”
顾意霖倒吸一口凉气,却仍不忘小声,“快放开,我不要了。不过……你得给我介绍一个跟他差不多的。”
阮明芙想了想。
“成交!”
谢延昭觉得自己出现的时机并不太好。
“你们要去哪儿?我今天给你们带路,”顾意霖觉得在场三人,没人能比她对这里更熟了。
阮明芙却开口,“不用了,我不缺什么。”
阮大小姐什么东西没有过,珠宝都有几盒子。除了底下吃的,用的东西她都没有看上眼的。比起五六十年后,位于世界顶端的制造工艺,这会儿粗糙得很。
顾意霖却不同意,“好不容易来我工作的地方一趟,怎么就要走了?”
“现在结婚不得讲究三大件嘛,”顾意霖朝着谢延昭看了过去,“她未婚夫,就不考虑给她买个表吗?最近从海市新到了一批货,模样可好了。”
谢延昭的目光落阮明芙空****的手腕上。
“好。”
“真大气,”顾意霖脸上的笑意更深,她领着两个人来到一处表框。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表,不仅有男款,还有女款。
顾意霖朝着表柜的售货员开口,“把海市新到的那一批拿出来。”
“诶,意霖姐。”
阮明芙拿着里面陈列的表,如这个时代一样,带着浓浓的时代特色。
“一定要买吗?”
她不想发戴着这种表招摇过市。
阮明芙拉拉谢延昭的衣服,看得他强硬的心也软了一些,“没事,不用替我省钱。”
阮明芙:“……”
啊这……狗男人是不是想差了什么?
进去拿表的售货员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四五个盒子,一一打开后,“这是今年的新款,刚到没多久,经理都不让我们摆出来。”
售货员说这句话,就想给顾意霖卖个好。
顾意霖将阮明芙扯过来,“快来,你看哪个比较合心意?”
她一一将这些表拿出来,往阮明芙的手腕上比划。
谢延昭这个大男人竟然也看了起来。
“这个不错,表虽然细了点,但平时可以当手链使,”顾意霖抓着阮明芙的手,就往她手上戴,随后满意一笑,“看看,多合适。”
谢延昭却将目光落到另一只表上。
不为另的,那只表跟他手上的那只有点像。比起他手上那只的大气,那只女款手表明显要更秀气一些。
谢延昭拿着它好奇地往阮明芙手上比了比。
阮明芙:“……”
看着手上戴的两只表,阮明芙更无语了。
“我挑的这个不错,”说这话的是顾意霖。
谢延昭也不甘落后,“我挑的这只也不错。”
顾意霖瞪了他一眼,转头朝阮明芙看去,“你觉得哪只好?”
谢延昭也朝她看了过去。
虽然没有说话,沉寂黑眸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明芙:“……”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顶着两人的视线,“……都挺好看的。”
顾意霖朝谢延昭看了过去,死死地盯着他。
可对方都没有理搭理她,大手一挥直接朝着售货员道:“这两只我全都要了,开票。”
售货员:“!!!”
惊喜!
阮明芙:“……”
她真的好想问谢延一句,他没事吧?
顾意霖见谢延昭真的掏出五百块钱来,将两只表收了起来,眼睛都瞪大了。
好家伙,这是个富哥啊。
想到这儿,顾意霖那嫉妒的嘴脸差点又要掩不住了。
可恶,凭什么她的塑料闺蜜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谢延昭将两个装着表的盒子塞进阮明芙的怀里:“先用着,等以后遇到更好的再换。”
顾意霖:……
可恶,更生气了。
阮明芙怕这俩等下还会再作什么妖,赶紧拉着下楼。临走之时,顾意霖还别别扭扭地塞了一包东西给她。
“快走吧。”
顾意霖不耐烦地挥挥手。
她今天受的刺激够大了,得一个人好好平复一下。
待看到他们出门,进了供销社对面的车中,顾意霖嫉妒的嘴脸终于又露了出来。
草!
她这姐妹是傍上大款了吧。
从供销社出来,阮明芙这才发现谢延昭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哪怕他力气大,也得两手才能拿完。在用力时,谢延昭手臂的肌肉鼓了起来,带着强劲的爆发力,看就让人脸红心跳。
阮明芙一边享受着男色,一边抱着一堆东西走在后面。到了车前,她正想往后面走,却听谢延昭开口道:“到前面来。”
看着他今天为她花了不少钱的份上,阮明芙决定顺一回他。
谢延昭将东西放进了后座,阮明芙见此心底有点小失望。
他发动车,转头却见阮明芙在看顾意霖塞的包。
谢延昭开口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原以为阮明芙会附和地点头,却见阮明芙小脸一拉。
“胡说!”阮明芙傲骄地冷哼一声,“她才不是我的朋友呢。”
谢延昭:“……”
现在的小姑娘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两人回到医院,就对上一双幽怨的眼睛。
许诸坐在病房中,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都能养活30个邪剑仙。他看着谢延昭道:“老谢啊老谢,你真的太不是人了。”
“不是你要说回医院的吗?”
许诸:“……”
所以呢,他说回医院就直接把他扔医院吗?
待看到一旁的阮明芙,许诸直接开口道:“弟妹,老谢就是这个狗脾气,你以后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延昭:“……滚。”
许诸啧啧作声,“真凶,也不怕吓到弟妹……”
……
市里,周鹏还在住院冶疗。人也醒了过来,只是他伤得太重,暂时还不能下床行走。他被打掉的牙还没法补上去,看着更凄惨了。
周母坐在病床边抹着泪,周小虎烦躁得走来走去。
“别哭了!”周小虎看着抽泣的周母,满脸的不耐,“你越哭,我越烦。小弟不是答应我们会人那两个人好看吗?你还在哭啥?”
“再说了,鹏娃儿好不容易刚睡下去,你再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抽泣声立马停了,周母连连摆手,“不哭了,我不哭了。”
周鹏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都疼。压根睡不着,还是周大虎找医生弄了点止痛药与安眠药,周鹏才能安稳睡下。
“他爹,他叔那边真的顺利吗?”周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从昨天开始,我的心就没一刻安稳过。”
周父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烟枪,却因为顾及这是在病房里,还是松开了手。
“我也不知道。”
夫妻俩一时之间沉默了起来,整个病房也变得寂静。
他们夫妻俩没有周大虎那么能耐,能干的事也就只有等了。
周母红着眼眶,看着躺在病**缠着绷带的周鹏,眼眶又红了。
早知道,她就不反对周鹏要娶那个贱人的事了。早知道……
可是那有那么多的后悔药可以吃。
周母坐在床边,眼更红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一看见两人便开口道:“堂伯不好了,大虎叔被抓了。”
“什么?!”
尖利的声音直冲屋顶,震得人耳膜生疼。
周小虎听这个消息更是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要往后倒。来人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
周母也反应了过来,上前拍着他的胸脯。
“当家的,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这几天像是犯了太岁,没一件事是顺心的。周小虎就是周母的主心骨,他要是没了,周母带着还躺在病**的周鹏都不知道怎么办?
周小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两眼发直地靠在病**,“完了,天要亡我们周家啊。”
说到最后,周小虎忍不住老眼纵横。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抓住来人的手,“柱子,快跟我说说,你大虎叔是怎么被抓的?”
柱子也姓周,他们同宗,都是亲戚。
阮明芙之所以忍气吞声,便还有这一个原因。
乡下抱团,那些宗族同姓除了排外更加难缠。惹了他们一个人,就等于把这个姓的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周家就是这种大家族。
阮明芙哪怕生活在五六十年后,也偶尔能从网上看到宗族欺负人的新闻。
柱子的手被周大虎抓得生疼,他也不恼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听其他人说,大虎叔干的事要吃花生米。”
柱子没说的是,族里头正商量着把周大虎除名。
毕竟出了个枪毙犯,族里的人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他们要是不把周大虎除名,以后的娃儿嫁娶都成了问题。
周小虎捂着心口,嘴里喃喃地道:“完了,我们周家要宛了……”
周母心里头也不好受。
她自嫁到周家来,除了挨周小虎的打,就没吃过苦。更不用说周大虎发际后,她这个做嫂子的走哪儿都风光。
周大虎出了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当家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小虎眸光一闪,跟诈尸似地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回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照顾鹏娃儿,我去去就回。”
看周小虎一脸急切的模样,周母只得愣愣地点头,也不敢多问。
待两人走后,周母更是抑制不住地爆发出哭声。
病**的周鹏眉头皱了起来,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周母只得拼命捂住嘴,拼命地忍着,连大声哭都不敢……
病房的门突然响了起来,周母以为周小虎两人去而复返,拉开门后却见是一身白色制服的公安。
“打扰了,这里是周鹏的病房吧……”
周母瞳孔一缩,就要把门关上,却被公安抵住了门。
“这里没有什么周鹏,你们认错人了!”
周母死死地抵住门。
周小虎刚走,要是他在就好了,他的力气比她大多了,肯定能把这两个公安赶出去。
“大娘,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周母爆发出来的力气极大,这个公安还真的不是对手。
“我才不管什么犯法不犯法,反正你们别想带走我的儿子,”想到刚才柱子的话,周母手下的力气更大了。
公安朝着看笑话的同伴没好气地开口,“看什么……快帮忙啊。”
对方这才伸出手。
周母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两个大男人,门被撞开来。她也因为惯性,后退了好几步。
公安见此,“大娘,你没事吧。”
周母闻言,眼珠子一转就往地上躺,撒泼道:“大家快看啊,公安同志打人了!大家快来啊,公安同志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公安:“……”
另一个公安不耐烦地看着她,“周鹏是周大虎的同伙,等他醒来就得配合我们调查。”
周母的声音更大了。
“现在,这里连人带房被我们监管了,”公安掏了掏耳朵,“你要是安静就留下,再吵下去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病**的周鹏依然睡得死死的,哪怕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没醒。
没想到他们这么说的周母:“……”
市医院不比县医院,有那么多的吃瓜群众。周大虎为了周鹏有个更好的环境,特地将他换到特护病房中。这里环境清幽,住的人也少。
周母嚎了半天,都没见人探头来看。
眼见这招没用,周母只得擦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公安同志,我儿子是个好人,哪里会做坏,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两个公安跟门神似地站在那里,没有理她。
周母心里更急了,恨不得周小虎现在就掉头回来。
*
几天过去,阮明芙子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而她的破锣嗓子也恢复原先的清亮。自她住院后,刚认的几个姨便汤汤水水地给她补着。
这倒好了,爱了一回伤,人没瘦就算了,还比之前胖了一点。
原本有些尖锐的下巴,圆润了不少。脸型也从瓜子脸,变成有福气的鹅蛋脸。
看着竟然比之前还要漂亮。
阮明芙拿着镜子照啊照,看着里面的美人她怎么看都怎么满意。
就在她自恋中,谢延昭从外面走了进来。
带着一身的暑气,手臂上的皮肤都被晒得有点红。他一进来,便感觉全身上下都凉爽不少。
谢延昭喝了一口水,驱散身上的热气,“换件好看的衣服,跟我去见一个人。”
阮明芙放下手里的镜子,好奇地问:“去见谁啊?”
这几天她算是明想白了。
狗男人虽然偶尔狗了点,但大多时间还是靠得住的。她要是跟狗男人解决婚约,就得回去当知青。现在的天气这么毒,她要是顶着这种日头上工,还不得晕在地里。
顾意霖虽然她父母要被平反,但也只是一个消息而已。
现在还没影呢。
阮明芙觉得,她还是得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就比如——
谢延昭。
狗男人因为跟父亲斗气娶她,正好她也不喜欢狗男人,反正搭伙过日子,实在不行再离就是了。
想通这一点的阮明芙浑身轻松得很。
阮明芙的衣服有限,但都是常穿的,穿出去见人就太不合体。
看狗男人的神情,那个人应该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敷衍。
阮明芙拿出魏阿姨给她做的裙子。
当初做这条裙子时,她还提了不少意见呢。魏阿姨做好后,就直接给她送过来了。
阮明芙还没来及看。
衣服是浅绿的,上面还有白色的小印花。料子是棉的,做的最基础的版型。就是领口露得大了一些,腰线收得更细一些
在换衣服前,阮明芙朝谢延昭看了过去。
“你不出去嘛?”
谢延昭微微皱眉,随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耳根微红,大步走出病房。待到门口,还不忘把门关上。
衣服是按阮明芙的尺寸做的,自然合身。
裙子到她的小腿处,刚好露出她精致纤瘦的脚踝。领口虽然开大了一些,但只是刚好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显得脖颈更长罢了。
阮明芙散着头发,这才朝着门外的人开口道:“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谢延昭才从门后走了进来。
看到屋中梳头的阮明芙,眼中闪过惊艳。
这抹一闪而过的惊艳恰好被她捕捉,阮明芙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得意。
狗男人,能娶到她就偷着笑吧。
阮明芙将头发编好,放下手里的梳子故意问谢延昭,“你说……我好不好看?”
谢延昭如鹰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听了这话,喉结飞快地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阮明芙眼里带着几丝不满。
她干脆站了起来,朝谢延昭凑了过去,明媚的脸带着几分促狭,声音**又缠绵,“谢同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随着她的靠近,谢延昭的身体不由得往后仰。
他的反应,成功取悦到了阮明芙,让她……更大胆一些。
手更是抚上他结实的胸膛,随着她的动作泛起一片涟漪。眼见她这手似乎要到不可描述的地方去,却被一双粗粝的大掌握住。
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热,让阮明芙不由瑟缩一下。
她抬起头,便落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中。
他的眸中仿若深渊,又仿佛蕴藏着万千星光,前面是**也是陷阱。一旦陷入,就只能跟着他的主人一起沉沦。
阮明芙心头一跳。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狗男人变得很危险,得赶紧离开。
可阮明芙是个不服输的人,哪怕心里头怕得要死,却还嘴硬:“哼!真、真无趣……”
放完狠话,阮明芙就想跑,刚转身,身前却突然横上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她的身体朝后倒去。
阮明芙的后背撞在身后之人的胸膛上。
腰间的大手用的力气很大,迫使她紧紧贴着谢延昭。
阮明芙红唇微张,刚想说话另一只手便环上了她的肩膀,成功地将她整个人牢牢地锁在怀里。
她感觉到身后的人低下头来,靠近她的颈边轻蹭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带起一阵阵酥麻。
耳边响起低沉浑厚的声音:“我无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