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被人扶着,脚步蹒跚地来到薛丽勤的面前。
她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夹杂着悲痛。
她那么用心地去待她好,把她当眼珠子来疼。
结果却在自己身边养了一个白眼狼,心疼得她差点晕死了过去。
当薛丽勤和薛老太对视上的那一刻,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敢再与薛老太对视。
“你太让我失望了,”薛老太顿了顿,缓缓说道,“江沐雪。”
薛丽勤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看向面前的薛老太,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丽勤了,因为丽勤早就不在了。但是我们是真心想把你当做丽勤来疼,因为你跟她很像。”
她不光是外表和薛丽勤像,就连刁蛮任性的性格也很像。
但是外来狗就是外来狗,养不熟的。
就像眼前的江沐雪一样,不但养不熟,还反咬了她一口。
薛丽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复杂过后满是惊恐。
她听到了什么?
薛老太叫了她一声江沐雪!
那也就是说,她再也无法利用薛丽勤这个身份为所欲为了。
“奶奶,我……”
“你已经用了丽勤那个身份够久了,我现在收回来了,你不再是我们薛家的人了。”
薛老太说完,便不再看向薛丽勤。
“走吧。”薛老太对薛老和薛家家主说道。
“不!”江沐雪像一只狗似的朝着薛家人爬了过去,她的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奶奶,爷爷,爸爸,你们不能抛下我!”江沐雪风声鹤唳,惊恐爬满了脸,狰狞而可怕。
如果他们离开了,她将陷入无尽的地狱,再也无法翻身!
但是薛家的人不再看向她,无情地离她越来越远。
“好孩子,劳你为我们费心了。”薛老太来到舒汐身边顿住脚步,她伸出手握了握舒汐的手。
舒汐感觉到她双手的冰冷,她抬眸看向薛老太,发现薛老太就像一棵没了营养的老树,憔悴而苍老。
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
舒汐的心仿佛被人狠恨地插了一刀,心痛得无以复加。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因为江沐雪带给薛家的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不能长久。
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发现江沐雪的奸计,反而能让他们在受到最少伤害的时候及时抽身。
薛老太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并没有责怪舒汐的意思,反而安慰了舒汐一番然后离开了。
当晚,昔日一线女星突然锒铛入狱的消息便突然出现在网上,并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大家细数网上罗列的江沐雪的罪行时,简直不敢相信像外表看着如此纯真善良的她竟做了这么多坏事。
还害死了几个无辜的警员。
但是江沐雪拒不认罪,坚持上诉,她说她是被人陷害的。
但是她的情况特殊,又没有钱去请律师,这事便就这样尘埃落定。
……
舒汐举着高脚杯,晃动了一下,闻着酒香,嘴角微勾,很快又变平。
虽然江沐雪已经入狱了,但是江妈妈却不见了,还有江耀明,也不见了!
舒汐让大宝通过人脸对比系统去查找江耀明过往的信息,意外发现他竟是十几年前一桩绑架案的主谋之一。
而且当时出事的地点竟然就在她被拐后所在的村口附近。
她倒是对这件事有些印象。
因为当时她记得自己还从出事的汽车里救出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村口旁边就是一条河。
她后来再赶到河边的时候,只在河边的草丛中捡到了一块只剩下半边,带着血迹的平安扣。
不过,后面那半边平安扣具体被她放在哪里了,就有些记不清了。
如果江耀明就是那次的绑架案主谋之一,也难怪他要抹掉以前的事,改名换姓,偷偷隐藏在薛家十几年!
“妈咪,你没事吧?”大宝轻唤了一声。
舒汐回过神来,她从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小男孩的脸上移开了视线,对着大宝笑了笑。
“没事,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事,只想提醒你,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大宝说道。
舒汐看了眼手机,这时手机屏幕刚好暗了下去。
她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楚老头打来的电话。
他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急忙给楚老头打电话。
但是楚老头却没接电话了。
她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楚老头都没接!
舒汐不由急了,楚老头从未像现在这样不接电话的!
舒汐让周嫂帮忙看好三个孩子,她一边驾车赶往楚家老宅,一边给楚天灏打电话。
不过楚天灏似乎也在忙,并没有接电话。
舒汐只身一人开车赶到楚家老宅时已是半夜。
看门的人看到是舒汐,都被吓了一跳。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管家赶来,担忧地问道。
舒汐急忙抓住管家的手,星眸里满是担忧。
“我爸呢?他在哪里?”
舒汐没有得到管家的回答,她自己便火急火燎地往楼上赶。
焦急的脚步声在楼梯和楼道上响起。
突然一道门打开了,胡丽娇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只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衣,肩带是蕾丝边,裙子粉红色真丝,身材妙曼而惹火。
虽然她的脸看起来已经有些上了年纪了,但风韵犹存。
再加上这惹火的身材,凡是男人看见了,都会流鼻血。
舒汐看到她,星眸一沉,冷意似剑瞬间把胡丽娇穿透。
胡丽娇早已对舒汐的排斥见惯不惯,她只对着舒汐笑了笑说道:“这大半夜了,是出了什么事啊?”..
舒汐别开视线,根本不想搭理那人。
她朝着楚老头的房间走了过去,刚来到门口就被胡丽娇挡的严严实实的。
“让开。”舒汐眉眼阴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眼里的杀意仿佛要化作实质。
胡丽娇却不为所动,依旧挡在门前:“这么晚了,老爷早就歇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