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看云媚要发疯,云家老太太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身边的老爷子拉都拉不住,“云媚,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要是怀疑你爸,怀疑云家,你去找警察来查!别仗着你爸宠爱你,就如此嚣张跋扈!”
云媚抬眼,冰冷的眼神落在老太太脸上。
“有你什么事?”
“不该你开口的时候,就把嘴给我闭紧。”
云媚烦躁地瞪了老太太一眼,看向从地上爬起来地云鹤,“你说,我妈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我妈是被你们谁刺激死的?说出来让我好好听听。”
“云媚!”老太太豁然起身,她虽然上了年纪,但步子可不算慢,走到云媚的面前,就拽住她的手腕,“你给我滚出去,快滚出去!这个家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
云媚被她拽地愈发燥意浓重,她垂眼,“松开。”
老太太不松。
云媚浑身的戾气,那危险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别逼我对你动手。”
“啪——!”
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云媚的脸上。
她的手掌力道不小,云媚的半边脸被扇得发麻,她僵了片刻。
“云媚,你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敢在云家发疯,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身份!”
“你妈的死是她活该,是她作孽太多,别什么都怪到我们云家身上!”
老太太双手掐腰,眼中冒火。
云媚直过来被扇歪的脸,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脸颊内被牙齿撞烂的软肉。
一双眼,彻底降到冰点。
“啪!”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把老太太扇得整个身子都歪了。
屋内其他几人全都被吓懵了,看着老太太摔在地上,手抓着桌角,呼吸急促,半天爬不起来,惊呼一声冲了上去。
“妈!”
“奶奶——!”
云媚勾着唇,冷笑睨着地上的老太太,“别摆着你长辈的架子教训我,你没这个资格。”
“云媚!你疯了!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能对她动手?”云颖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红着眼睛,气鼓鼓瞪着云媚。
乔若华搀着老太太站起来,更是止不住胸腔起伏,“云鹤,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她有没有素质,有没有教养?竟然敢对妈下手,下一步她是不是要把你这个当爸的脑袋给砍下来?”
“给你奶奶道歉。”
云鹤的眼神也沉了下来,他忍着脾气,低沉命令道。
云媚散漫掀起眼眸,“给她道歉?”
“你确定让我给她道歉?”
“她是你奶奶,你能对她动手吗?”云鹤咬牙切齿。
云媚低声嗤笑,眼底的光冷冽。
须臾,她猛地捞起一侧的花瓶,狠狠摔在地板上。
瓷器碎裂,碎片溅地四处都是。
现场的人都被吓惨了,脸色煞白地看着云媚。
“让我道歉?我特么凭什么跟她道歉?”
“砰——”
又一个花瓶被摔碎,云媚眼神刺骨冰寒,“自从我回云家后,她讥讽我的次数少吗?现在我妈人都死了,她这个挨千刀的老贱人还不放过她,让我道歉,除非我妈从坟墓里爬出来!”
“砰!砰!砰——!”
屋内的瓷器被砸碎一地。
墙壁上挂着的名画也被云媚拽下来,砸的稀碎。
“云鹤,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妈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不说,我就把这里全都砸烂!”
云鹤望着眼前疯狂的云媚,他的眼底逐渐浮起一抹惊恐。
他艰难地滚了滚喉咙,声音嘶哑,“媚媚,你冷静一点!”
云媚手里握着云鹤珍藏的酒,“我冷静你妈。”
“再不说真话,我把酒瓶子砸你头上!”
“媚媚!”
云媚举起手,正要动手,身后突然传出虞穗的声音。
她看到云媚要抡起酒瓶子砸人,脸都吓白了,这要是出人命了,可不是小事!
虞穗赶紧冲上去,握住云媚的手腕。
“媚媚,别急,咱们把酒瓶子放下。”
云媚被虞穗牵着手,手上的动作被钳制住。
一侧,云颖站起身,她眼眶泛红,又气又怕,“云媚,你就是个无赖!你怀疑爸爸刺激死你妈妈,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就在家里这么闹,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云媚掀起眼皮,讥笑,“你第一天知道我是无赖?”
“报警啊,来抓我。”
云颖被气得剧烈呼吸,她立刻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却被一旁站着的云鹤,一把抢了过去,“小颖!都是一家人报警干什么?”
云颖眼神轻颤,“爸!她把咱们家都砸了!”
云鹤却不为所动,他望着云媚,“媚媚,你妈妈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意外死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云媚那双眼,直勾勾望着云鹤。
他的眼神心虚地发颤,却还在死鸭子嘴硬。
“是吗?那你抖什么?”
云鹤僵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媚媚,你相信爸爸,爸爸是爱你的,我不会做出伤害你和妈妈的事情。”
他们就算真的伤害了妈妈,会承认吗?
笑话。
云媚歪头,勾着唇的神情冷戾,“好啊,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这句话,等我查出来了,谁跟我妈的死有关,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把他的手脚剁了!”
虞穗明显察觉到云媚的失控,她等云媚撂完这句狠话,什么也顾不得,直接抱着云媚的身子,把她往外拉。
虞穗把云媚摁到车上。
示意小张开车。
车辆缓缓行驶,虞穗担忧地望着云媚,“你不要命了?你说搞事情我以为只是动动嘴皮子,你怎么还上手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酒瓶子轮下去,你就要蹲局子了!”
云媚的眼神僵滞。
她顿了半晌,这才沙哑开口,“穗穗,我妈的死,不是意外。”
虞穗一愣,“不是意外?不是突发心脏病吗?”
“我问过医生了,我妈是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刺激,才会突发心脏病,这件事跟云家摆脱不了干系。”
“什么?!”
虞穗听完云媚的解释,一把攥住云媚手腕,“那你有证据吗?咱们现在就去告他们,势必要让他们蹲监狱!”
云媚无助地垂眼,双手抱着脑袋,“没有。”
她绷紧下颌,“我今天来就是试探云鹤态度的,很明显,这件事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穗穗,我只要想到,在我妈死以后,我甚至渴望过云鹤这个父亲的温暖,我就绝望到窒息,我该死……我真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