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声脆像,玻璃杯被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在巨力的作用下,被撞得粉碎。
墙壁的四周,到处都是破碎的桌椅,以及玻璃碎片。
如被暴风扫过一般的屋内,可以略微看得出来,这间房屋主人狂暴烦躁的心情。
“无瑕,你到底发泄够了没有?你这样子做,心情就能好过了?对现在的情势,又能有什么改变么?”屋里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明欲目透寒芒的,看着身前状似疯狂的男人。
“可恶!”不是没有察觉到明欲目中的不悦,但是封无瑕,仍旧是心有不甘的,再次用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
来自真人级强者,没有丝毫约束的力量,把这个上等紫檀木制作的家具,硬生生的轰成了碎末。
连带着桌椅下方的金刚石地面,也出现了裂纹。
“这次又是这样!那个可恶的小鬼!明明都已经快要成功了,又被他横插一手。
三年的心血,许了无数的好处,结果全都被他破坏掉!”“我以为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见封无瑕稍稍冷静了点,明欲真人收起了冰冷的视线。
“姜笑依是天华真人的徒弟,以那个小鬼的智慧,又怎么可能甘心听任我们的摆布?任由我们这些人,在掌教争夺上占据上风?”“所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对这件事情,不要抱有太多的期望。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和苍茫道的战局,形成僵持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你呀,闲暇的时候,就给我好好去修炼一下心境。
为了这点预料之中的事,就心浮气躁,无瑕你就是因为这样。
才在真人境初阶的境界上,停留了十余年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封无瑕闷闷地哼一声,“那个小鬼,实在是可恨!若是没有他,以天华自己的能力。
只怕一辈子都别想问鼎掌教之位!话说回来,月墟门的人也太弱了点吧?这么简单就被那个人攻破了叶月镇,亏他们还是九百年前称雄楚国的大派!还有那些家伙,从我们手里拿了那么多地好处,结果转变立场的时,却连声都不吭一声!嘿嘿!现在去添天华的屁股,迟早有一日他们会后悔的!那个人的徒弟,会轻易放过二十年前地事么?”“这件事情,他们心里也清楚。
不然的话。
以我们许诺的那点利益,还不至于让那些人,放弃实力最强的芮晔,转而冒险支持我们。”
明欲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了。
我们楚国与大燕大唐边境的交通线路,几乎完全被封锁。
就连宋国那边,也受到影响。
进出口贸易和商业活动。
基本上完全陷入停顿状态。
至于海外的出口渠道,又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如果不屈服与芮晔和姜笑依的话,那么再等待下去,就是棋下财团地破产。
相比不可知的未来,当然还是眼前重要。
即使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饮鸩止渴,却都不能不按天华和那个小鬼的意思去做。”
“老实说。
他们能够支撑到现在。
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次地事情,只能说是那个小鬼的手法。
太过高明。
明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
就冲着击溃月墟门为门派带来的利益和前景,别人就挑不出他什么错处。
呵呵!相比天华和我,我想门中多数人地心里,其实更希望像姜笑依这样地人,来担任掌教吧!毕竟,只有给门派带来大量利益的人,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那个小鬼,毕竟是血脉能力者,这是没有可能的!”封无瑕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对明欲后面的话,予以正面的反驳。
老实说,如果那个小子,不是血脉能力者,而是作为掌教候选人之一,而存在的话。
他也未必会这么起劲,来为自己地大哥筹谋。
因为相比姜笑依,自己地兄长,根本就没有胜算。
那个紫发的少年,是天阙门里面,不逊色于秋叶祖师地人才。
这一点,几乎是全派公认的看法。
不到二十岁,就站到这样的高度。
而除了地位之外,在修为和阵道等各方面,都有建树。
这样的人,可说是亘古所未有。
若是由那个人来带领天阙门,统一楚国修真界,甚至于达到当年黑狱墟的地位,也不是梦想。
追随在这样的强者身后,封家能够拿到的好处,也未必会比自己族人担任掌教,要差不多少。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血脉者的话,那该多好?能够效力于他的麾下,性命也不会这样朝夕不保了吧?----类似这样的闲言碎语和看法,在天阙门内流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无意之间,那个少年已经在门中积累了巨大的声望和人气。
排除掉利益冲突,包括高层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心生好感。
才刚刚成年,就为天阙门开拓了大约六分之一的地盘,而且还是楚国最富裕丰腴的区域。
很多人都在期待着,那个少年在日后有着更佳的表现。
不过这不可能了,无论下任掌教是他的兄长,又仰或是芮晔。
那个人,都将是他们首要防范和限制的对象。
“那么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封无瑕的心情已经平静下俩,不过语气中仍带着些不甘。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无瑕你不是一直,在跟他们有联系么?”明欲冷笑着说出的话,让封无瑕立时以惊异的眼神,向兄长所坐的方向看了过来。
“兄长你说的他们,指的的那些人?”中年人有些迟疑,又有些疑惑:“可是两年前的时候,那时兄长你明明是连理都不想理的。
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那是以前。”
明欲苦笑着略摇了摇头,目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如果是在几年前地时候,我确实不会理会他们。
但是现在不同了,几年前明明决定好,打算放弃了。
结果老天爷。
却偏偏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如今的封家,已经差不多一无所有,而且和天华的关系也已经将之了冰点,根本就没办法回头。
我又怎能轻言放弃?”封无瑕的眼神一亮:“明白了,我会把兄长您的意思。
传达给他们地。”
“慢点无所谓,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很心急。”
继续将红色酒液,倒入自己的杯里,明欲淡淡地提点着:“不过,也不能太迟了。
听说掌教真人,准备让芮晔负责万胜天宫的事情。
想必长老会的那些家伙,已经拖不了多久。
总之,要把握好尺度,你看着办吧----”“这么说。
他是唆使玄鹤以虚张声势的手法,把南天安插在万胜天宫的人手,全部逼出来?”看着手里的报告的书,中年道人一脸兴致勃勃的神色:“有趣。
真是有趣!把可疑地弟子,全部派到外海岛屿上驻守,这样等于是流放。
南天天宫不想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的话。
那也就只有仓促动手了。”
“是!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
天阙门,不!应该说姜笑依和玄鹤,对此早有准备。
而且据我们调查地结果,似乎早在几个月前,两个人就有过联系了。”
办公室里,席白恭谨的站在一旁。
说话的同时,目中也略过一丝佩服。
“原来如此。
看似是强势一方地逼降。
其实却早已经约定好地你情我愿么?”中年道人一声冷笑,放下了手里的那叠纸张:“不说这个了!以南天帝宫那些人的脑子。
对上姜笑依的话,失败是无可避免的事。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小家伙,是怎么在一个小时之内,攻克月墟门的叶月镇的。
你别告诉我,只是因为天阙门地突袭,还有那十几个,被他们收买地内奸!”“此事已经查清楚了,老师您先请看看这个。”
席白面色有些发青底,递上了早就捏在手中的图纸。
“是叶月镇地双层力场防御阵图----”中年道者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也他在阵道方面的造诣,根本不用深究,只从几个细节,就察觉出了这张阵图的不妥。
而且里面那几个有问题的地方,已经被红色的圆圈,醒目的标记了出来。
“如老师您所见,那几个红圈内,就是这个法阵的破绽所在。
只要有人在法阵中,破坏掉那几个能量转运枢纽,整个法阵就会失控。
很显然,设计这张阵图的人,早已经被姜笑依所收买。”
“那么查出来了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又通过什么渠道,和设计这份阵图的人接触?”“设计阵图的人叫宗道业,老师大约也听说过,是这几百年来最有名的阵道宗师之一。
我原本怀疑,是他在刚接到月墟门委托的时候。
但是那段时间里,月墟门对此人的安全防范非常严格。
基本上,除了他们门下核心弟子外,才能接触外,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就连我们,也无法在那时和他接触。”
说到这里,席白的话音稍显迟疑:“不过之后在查探无果的情况下,我又尝试着,查了查宗道业以前的行踪。
结果发现在两年半之前,他曾和某个神秘人物有过长达一天时间的秘谈。
不过这是据他的一位弟子所说,由于担心打草惊蛇的关系,我没有对宗道业本人动手。
到底情况是否属实,那个与之密谈之人的身份,都还有待确证。”
“呵呵,好吗!居然早在两年半之前,就为月墟门布下了一个死局。
那时候,皓月行省连人手都不是很足吧?走一步,就看十步,真不愧是人中之杰。
这一次连削带打,东海财团损失惨重,月墟门眼见也是灭门在即,而万胜天宫更是已经落入了天阙门的囊中。
这东海一带,竟然再无能与其抗衡的势力。
我辛辛苦苦为他设计的绞索,更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他挣松了一环。”
中年道者不怒反笑,看向了席白:“监视姜笑依的任务,是你自己请命。
那么为何这次他的动作,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是弟子的过错,还请老师责罚!”席白底着头,双拳紧握着,指甲尖全都刺入了肉里。
看了身前这个满脸愧色的青年良久,中年道者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责罚就不用了,这个少年行事的老辣之处,几乎不在我之下。
你不是他的对手,也很正常。
就连幽云谷那位老狐狸,也没有察觉他的真实意图,那就更何况是你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不过教训你却要牢记,面对这样的敌人,对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千万不可大意。
好了,没事的你下去吧!”席白心里稍稍踌躇了一会后,略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然而当他的手指,刚一触及门把手时,忽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然转过身,脸涨得通红,向自己的老师重重的一鞠躬。
“还有什么事?”察觉到弟子的动作,中年道人诧异的把视线移过去。
“老师!还请您同意弟子一个任性的请求。
能不能在您的计划发动之前,让弟子与他公平一战!”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