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是发至内心没有丝毫动摇的感情,可以为某件事或某个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虔诚和药物的关系在现代医学里没有多少记载,要说有就是一种心理学方面的治疗,已经和实际意义上的医学有了距离。云姨忽然把虔诚和治病的药联系在一起,当然不是迷信和无奈,而是出于古代一种比较神秘的医学,那些治疗方法已经失传,云姨只记得那种药草,很特殊,平时没什么药效,只有在虔诚的时候发挥,用于对至亲的人采来给家里人治病,由于至亲而且极度虔诚愿意舍弃生命的极少,又是要处女,而且是在悬崖峭壁,越来越难,药草也就很少用,几乎被淡忘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叶小曼有点不甘心:“建宁的保和堂有凌威留下的犀牛角,千年灵芝,还有人参,龙涎香,我让他们一起送过来。”
“那些解毒药不管用,这种毒特殊,大补的就更不用说了,不仅救不了人,反而更加上火,火上加火,反而有害。”云姨摆了摆手:“那种药草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凌威所中的毒实在太深。”
“但是,我怎么没有中毒。”叶小曼忽然想起在山谷里的情形,目光一亮:“云姨,我在那些花丛里进进出出都没有事,你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抗体,用我的血总可以吧。”
“你进出过花丛?”云姨转脸诧异地看着叶小曼,身体娇弱,如果中毒早就倒下了。
“叶小曼确实进去过,而且是来回两次。”黄思羽在一旁插言:“她就在花上慢慢走过却没有任何事。”
“我瞧瞧。”云姨拿起叶小曼的手腕,把了把脉,脉有火旺的迹象但是心经很正常,没有一丝中毒者心脏异动的症状。
缓缓放下叶小曼的手腕,云姨疑惑地看着叶小曼的脸颊:“你的心脏有什么特殊,或者动过什么手术吗?”
“我是心脏移植。”叶小曼淡淡笑了笑:“心脏是来自另一个姑娘。是凌威做的手术。”
“这就对了。”云姨眉头微微舒展,恍然大悟:“那些毒是经过血液和肌肤融进心脏的,你的心脏虽然和正常人无异,但是毕竟不是一个躯体,这种毒的微妙之处就是利用心脏和躯体的完美结合,稍微有一丝就会融进心脏,但是也正是因为太完美的毒,你的心脏和躯体切合得不严密,无法影响心脏,或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你救了凌威。”
云姨的解释让叶小曼等人明白过来,许多东西看起来神奇,一旦揭开谜底倒是很简单,世上的事都有因果。叶小曼失望地蹙着眉:“这么说我的身体不是有抗体,而是特殊。”
“是的,你不仅没有抗体,血液中还有花毒,不清理时间长终究是祸害,必须马上调理。”云姨又看了看叶小曼的脸色,额头微微有点红,是上火的迹象,转脸对耿忠说道:“熬一点去火解毒的药让叶小曼服下。”
“我不要紧,先救凌威。”叶小曼急忙摆手,担心地看着满脸痛苦的凌威。
“你们快点想想,谁最适合救凌威。”话题又转回到凌威身上。云姨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几位姑娘。
“我最适合,但是、、、、、、”叶小曼欲言又止。云姨立即接着说下去:“明白,你不是处子之身了,我是说其他人。”
“其他人、、、、、、”叶小曼想了想:“或许还有小雪,可惜找不到她,好像手机号也换了。”
“尽说没用的。”云姨也有点不耐烦起来,显得很焦急。
“我去吧。”黄思羽淡淡说了句,声音很轻,但是在其他人听起来却有点震耳的感觉,她去的含义就是她有虔诚的心,说明她对凌威的情意也是很深,深到可以舍弃生死。
“黄姑娘倒是可以算一个。”耿忠在一旁替黄思羽证明了一句。在山谷里黄思羽就是不顾危险坚持要在那里等待凌威,如果凌威没有出来她很可能也要死在那里。
“我。”一直拿着毛巾替凌威擦汗的童宛如忽然吐出一个字。比黄思羽的话很简单很轻微,但是让人震惊的程度丝毫不下于听到黄思羽的话。童宛如清丽出尘,如同仙女一样,从来没有人想过她会看上谁,忽然听到她愿意为凌威去采药草。
对于童宛如的感情,谁都不熟悉,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童宛如依然低着头,继续擦着凌威脸上的汗水,似乎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
“我看可以。”云姨缓缓说道:“就让童宛如去吧。”
云姨的话就是定论,没有人怀疑,也说明在云姨看来童宛如更适合,对凌威更虔诚更关心。
“可是、、、、、、”黄思羽还想证明自己。云姨笑着摇了摇头:“黄姑娘,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你是个卫生部的处长,家族和事业职务让你还是有牵挂和羁绊,做不到抛开一切,而童宛如什么也没有,她是个慎重谨慎之人,绝对不会为了什么委屈自己,既然说出来就不容我们质疑。”
“我听您吩咐。”黄思羽有点遗憾,不过她也承认云姨说得有道理,自己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会有点犹豫,考虑得失是她的一种习惯,就像在山谷里,叶小曼毫不犹豫冲进去救人,她则是考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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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白色,黄思羽和童宛如带着十几个人就向山里进发,昨天的地动山摇已经平息,通向山上的小道许多地方已经变形,乱石散布,小草上布满露珠,打湿了裤管,脚下阵阵冰凉。翻过一座小山,又上了一个斜坡,穿过密林。来到龙骨崖的时候,太阳已经上天空。黄思羽站上一块大石上,放眼望向山谷,里面的云雾已经消失不见,隐隐看到下面乱石纵横,昨天的惊险恍如梦中。
“黄处长,我们要去的山崖在前面,还要过一个山头。”一位年轻人拿着地图,指了指前方。图是云姨画的,她常年在青城山附近活动,标注很准确。
“你怎么样,支持得住吗。”黄思羽担心地看着一旁呼吸有点粗重的童宛如,童宛如的身体娇弱,毕竟不能和黄思羽等人相比,翻越山头明显吃力。
“没事,出发吧。”童宛如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眼神异常坚定。
“好,我们继续。”黄思羽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你们两扶着童姑娘。”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童宛如摆了摆手。她在建宁一直是神秘的醉仙阁阁主,几乎没有和男人接触过,让两个人扶着有点不适应。
“童姑娘,不用那么矜持了,我们要抢时间,你也要节省体力,不知道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你可是主角,凌威的生命全靠你了。”黄思羽挥了一下手,那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拉着童宛如向前走,说是扶,几乎是驾着,童宛如立即轻松多了。几个人前进的速度开始加快,很快翻过山头,眼前是一处悬崖。悬崖下深不见底,童宛如探头看了看,有点头晕,身体忍不住晃了晃。
“怎么样?”黄思羽拉着童宛如的胳膊,担忧地说道:“要是不行我下去。”
“不。”童宛如毫不犹豫地驳回黄思羽的提议,伸了伸胳膊:“给我系上安全绳吧。”
绳索是纯棉那种,特制的,不会伤人还不会滑,手抓起来得力,黄思羽亲自在童宛如腰间系一根,另一根下垂。童宛如身后背着一个药篓,带着防滑的手套。站到悬崖边,深深吸一口气,手抓着绳索,面对悬崖,脚尖找着一块块微微凸起的岩石,缓缓向下滑落。
“怎么样,看到那种药草了吗?”过了一会儿,黄思羽在上面对着对讲机大声呼喊。
“没有,再下一点。”童宛如在对讲机里尖声回答。
“黄处长,已经一百多米了,还要下吗?”抓着绳索的年轻人轻声询问,绳索承受人体当然没问题,关键是一百多米如果遇到大风飘荡起来人就会撞在山崖上,后果不堪设想。
黄思羽靠近悬崖边缘,抓起一把枯叶洒落,看了看:“没什么风,下一点。”
绳索继续伸展,过了几分钟,对讲机里传来童宛如欣喜的声音:“再下一点点,我看到那种药草了。”
“你说具体点,下多少?”黄思羽也兴奋起来,大声询问。
“五米。”
“五米。”黄思羽重复了一句,伸出巴掌向控制绳索的人比划了一下。
五米,几秒钟就放完。下面忽然传来童宛如的一声惊叫,黄思羽紧张得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
“好像有许多蛇,毒蛇。”童宛如的声音有点颤抖,听得出紧张和害怕,还有点恐惧。
“镇定,你一定要镇定。想一想凌威,他在等着你,不要怕。”黄思羽对着对讲机,尽量放慢声音劝慰童宛如,她自己则是紧张得身体绷紧,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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