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金大哥,银大哥,榜一才是好大哥。
甭管是什么法子,套马也好跑马也罢,贺老二能将几万个骑兵引走就行。
至于介入会不会引起过多的“痕迹”留下,大家也不在乎了,连楚神兵都不在乎了。
昌朝要是被干废,那就等于是豹子头零元购如烟,白玩儿。
战马找到了,就在拓跋悖大帐后方的马棚里。
这匹战马明显不是草原马,四蹄粗大鬓发黑里透红,旁边还放着马铠。
要知草原马大多矮小,和中州战马在外形上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匹马就属于是王小方中贺青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马。
其他战马住的都是大通铺,一个马棚里几十匹战马,唯独这皮战马开的是包间,百分百是专用坐骑。
大大的马眼咕噜噜的乱转着,就好似能够看到隐形的面包车一样。..
贺青云一眼就看中了这匹马,四眼对视,马眼中满是困惑,人眼中满是火热。
“这马…这马…”
贺青云“马”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挺激动的。
楚渊:“那马到底咋的。”
贺青云:“攒劲!”
楚渊:“…”
贺青云搓了搓手:“观其骨大业粗,鬣高意阔,眼如悬镜,头若侧?,腿像鹿而差圆,颈比凤而增细,后桥之下,促骨起而成峰,侧鞯之间,长筋密而如瓣…”
“你先别搁那水了,好几个字我都不认识。”楚渊打断道:“你还懂相马啊?”
“略懂。”
楚渊服了。
有用的,贺青云是一个不会,没用的,就没他不会的。
“你是不是彪。”炎大拿是丝毫不放过打击老二的机会:“那马习惯穿马甲了,长的那么俊一看就是给有钱人…不是,给将军骑的,不是冲锋的料,脱了衣服没防护力,穿了衣服又跑不快,长的好看有个屁用,不经骑,骑两下就没力了。”
贺青云犯难了,炎熵说的是实话。
炎大拿嘿嘿一笑:“不过也不是没解决的办法。”
贺青云:“计将安出?”
炎熵拽出战书背包,掏出五支肾上腺素:“嗑药!”
旁边的楚神兵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以为楚渊就够损的了,没想到强中还有强中手。
看了眼车外那匹战马,楚神兵有些困惑。
车外的马是畜生,他知道,车里的人是不是人,这就有点模糊了。
贺青云皱着眉头:“在你们泥盆纪,你不是普通人,应算是神,对吗?”
炎熵楞了一下:“差不多吧,怎么了。”
“看出来了。”贺青云点了点头:“怪不得你是一点和人沾边的事都不干。”
炎熵:“…”
楚神兵暗自点了点头,别说和人沾边,这家伙连拟人的事沾不上。
十分不靠的方案,有了。
头铁的愣头青,有了。
战马,也有了。
然后,计划就这么有了。
楚神兵心生一股极其荒诞的感觉。
就这么一群人,这么不靠谱的计划,没准…还真能行。
现在大胖子也算是对异事部的四人组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位。
那就是一群最不正经的人,干着比谁都正经的事!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贺青云开始盘膝打坐,养精蓄锐。
炎熵十分不爽,他觉得这么骚包的事应该自己来干,而不是贺老二这个呆逼单独秀。
位置都找好了,就在凉戎大军天亮集结阵型的右侧,等两路大军发起进攻时,贺青云凭空窜出,上马,套绳,拖尸,拉仇恨,逃窜。
楚渊钻到最后一排睡觉去了,一脚给拓跋悖的尸体了下去,和尸体上下脸贴着。
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什么样的人。
这要是换了几个月前,别说和一个瞪着眼珠子的是尸体一起睡觉,就是看上一眼也会大吐特吐。
现在,让他去太平间蹦迪他都不带眨眼的,还能一边蹦一边喊着大家一起摇起来。
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没有任何例外。
睡了没一会,天色渐亮,号角震天。
楚渊有些没睡够,让炎熵开车,他坐到了驾驶位上。
哈琪琪很兴奋,非但不害怕,还拿出手手机准备拍几个大场面,回去和鬼鬼祟祟小组显摆显摆。
贺青云猛然睁开眼,双眼满是精光:“功成名就,就在今朝。”
没人搭理他,大家已经习惯贺老二的自嗨了。
话说回来这还真不算是自嗨,没人认识贺青云,可他是打着“祖宗”的名号,也算是给祖宗们争光了。
“一定注意安全。”
贺青云已经准备好了,楚渊是千叮咛万嘱咐,总怕出意外。
这可不是一群人打架斗殴,好几万人,还骑着马,稍有不慎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炎熵回过头,正色道:“知道被活捉的下场吗?”
贺青云:“是何下场?”
“这群外族那是相当的变态了,你长的和个小白脸似的,不男不女的,要是落在几十万人马的手里,自己想想吧。”
贺青云打了个哆嗦,梗着脖子叫道:“几十万人又如何,谁会惧怕他们。”
炎熵:“几十万人马,不止有人,还有马。”
贺青云:“…”
炎熵哈哈大笑。
贺老二瞪了一眼炎熵后,一声“去也”,猫着腰从车窗户窜了出去。
要么说就应该贺老二今天主场,就那造型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身穿阴干的白色道袍,肩抗八面汉剑,左手抓着一把符箓,腰插五支针管子,脖子还缠了一圈麻绳,麻绳顶端缠了个圈,套马脖子用的。
就这一身装扮,和一个练剑术的西部牛仔跑草原上应聘兽医似的。
车窗户一摇下来,战马嘶鸣之声、生生号角之声、狂风怒沙之声、旗帜猎猎作响之声、凉戎游骑兵粗重的喘息之声,铺面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胆战。
战争,是勇敢者的游戏,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够活下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楚渊只是来执行任务确保昌朝顺利传承下去,至于这些游牧民族为什么打昌朝,谁又是好人谁又是坏人,没办法定义,战争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确或是错误,分阵营,分立场,至于大义,不好说,呵呵。
他只知道战争这种事,很邪,一万个人里,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哭,只有一个人能笑出声,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武器时代。
战争结束,政治家握手言和,交杯换盏,资本家赚的盆满钵满。
只有士兵们埋骨三尺之下。
只有年迈的母亲埋葬着自己的儿子。
只有曾经天真烂漫如今却沉默寡言的孩子,低着头询问自己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
贺青云身手矫健,翻身上马、上甲、上套,竖起大拇指,表示就绪。
炎熵拉开中间车门,捆好的尸体扔了出去。
楚渊踩住油门,猛打方向盘。
四人组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至于哈琪琪,拿着手机录像。
“吾乃三道隐门大弟子楚神兵,不服就来砍死我!”
贺青云一声大吼,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面包车四挡猛冲,轰鸣疾驰。
贺青云喊的有点早,战阵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也就附近几十个游骑兵能看到,都没发现这家伙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过装束还是能看出差别,这一看就是汉人,长的细皮嫩肉的,别说这些长相粗犷的凉戎人看了过去,就是那些马也望了过去。
战马扬蹄,贺青云一看没人瞅自己,唰唰两把飞刀扔了出去。
贺老二根本不了解凉戎这个民族,也不了解他们与昌朝汉人之间的血海深仇,飞刀插在了大腿上,没要人命。
“吾乃三道隐门大弟子楚神兵,不服就来砍死我!”
接连喊了三遍,穿着马铠的战马从最右侧的战阵前方疾驰而过。
成千上万,那么多凉戎游骑兵,面面相觑。
炎熵都看不下去了,要开窗户大喊道:“慢点跑,那么大灰尘,谁能看见你后面拖的尸体是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青云身体后仰,右臂一用力,直接将“尸体”甩了起来,就在脑瓜子上面转圈,和要套马似的。
凉戎人,终于看清楚了。
凉戎人,也终于怒了。
“吾乃三道隐门大弟子楚兵兵,不服就来砍死我!””
战场之上,只有贺青云的张狂大笑之声。
楚神兵摇下窗户:“神兵,是楚神兵,不是兵兵!”
炎熵满脸的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