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玥也无心给猴子针灸了,只拿了一粒丸药喂给了猴子。
不耐烦的蹙眉:
“猴子。这是给你解毒的药,这药得要连续吃三天。”
“你好了以后,赶紧走吧。”
沈云玥起身离开了马车,傅玄珩最后定定地斜横了一眼猴子。
“彭疤脸跟你怎么说?”
猴子没想到傅玄珩知道他收到了彭疤脸的飞鸽传书。
“彭头说,我和两个同仁均身亡。让我往后跟在小郡王身边,他说我不适合回京城了。”猴子将手心里的飞鸽传书递给了傅玄珩。
傅玄珩淡淡地看了一眼。
瞄到了
“养好伤,留下来吧。”
傅玄珩出来后,沈云玥站在旁边。她看向远处的林子,心里恨不得将白衣人按在地上不停地摩擦地面。
傅玄珩走过来牵着她的手,“云玥。”
他一个点足带着沈云玥跃起,两人不多时来到了林子里。
白衣人见他们过来,便朝林子深处快速地飞掠过去。
每次都是不远不近,刚好让傅玄珩跟得上。
沈云玥抱紧了傅玄珩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这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不怕。他对我们没有杀气,再说越是林子深处越对我有利。”
傅玄珩可是听得懂动物语言的人,他自然懂得跟动物之间如何沟通。
沈云玥也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想了下自己空间里的那些宝贝,她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玄珩。你可得记住路线。”
傅玄珩揽着沈云玥的手紧了紧,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足足有半个时辰后。
白衣人在前面的山崖停了下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傅玄珩。
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那被火烧过的痕迹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来。这人不是当初刚到石寒州帮了他们的人。
和那人一样,一袭白衣。
“阁下为何几次三番监视我们。”
白衣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傅玄珩。你有胆跟我跳下去吗?”
说完,白衣人纵身一跳。
向
傅玄珩带着沈云玥来到了悬崖边上,只见悬崖
天色早已经暗黑了下来,只有一丝月色透过树木轻拂枝叶。沈云玥从空间里拿了手电筒出来,对着悬崖
隐约发现
远处和近处,各样的野兽声音此起彼伏。
听得沈云玥毛骨悚然,“这野兽的声音好可怕。”
傅玄珩轻轻地揽着沈云玥道:“别怕。比起人心来,你会觉得这些野兽也很可爱。”
“云玥。相信我吗?”
“想下去看看?”
傅玄珩点点头,“我对白衣人有种熟悉的感觉。看得出他恨我又疼我,仿佛透过我在看不同的两个人。”
傅玄珩没说的是他长得像太子。
太子长相二分像皇帝,八分像极了先皇后。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若是真的是云家的后人。傅玄珩是高兴的,当年云家被大火烧府。
多少人爬上围墙,又被火油箭给射下去。
据京城的老人说,太惨了。
离着老远都能闻到烧焦的肉味,以至于附近街道的人家几个月都不敢吃肉。
“我陪你。”沈云玥牵着他的手,“不管你想做什么事情,只要你不骗我不负我。我都陪你。”
沈云玥认真地看向他。
她从来都是有条件的,付出的同时也必须要对方忠诚。
傅玄珩靠近了沈云玥,在她额头上轻触了一下。
随即揽着她跳了下去。
沈云玥紧张地闭上眼睛,“傅玄珩,你不说一声就跳。想吓死谁啊。”
傅玄珩一个点足踩在了中间凸起的石头上。
他拿过沈云玥手里的手电筒,仔细地查看周围。果然被他看到了不同之处。
有嵌进去的石头,也有结实的爬藤在周围。
“不会吓死你的。我的云玥可是胆大包天。”傅玄珩喁喁轻语。
沈云玥睁开眼睛,发现这里原来另有乾坤。
京城的皇宫里。
皇帝看累了折子,靠在椅子上歇息。
突然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喘着粗气醒来。皇帝双面赤红,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看着前面烛影下被吹动的珠帘,“是谁?”
大太监冯达赶忙走进来,哈腰道:
“皇上。没人进来。”
“无人?!”皇帝摆摆手让大太监出去,“将灯笼挑亮堂些。多点两支蜡烛。”
“熏笼里放点安神香。”
“是。”
皇帝脱掉了鞋子,赤脚走在地上。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看着窗户外的月色朦胧,他喃喃自语:
“云蔚,你又来跟我讨债了。”
“你怪我杀了我们的儿子。你怪我冷落了你,让你遭了别人的毒手。你怪我让云家满门覆灭。”
“可你怎么能怪我?我是天子,大周朝万万黎民百姓的皇。”
“所有人的生死皆由我一人所定。为何你变了,不再一心一意的依附我。”
“将领皆说我因你的辅佐才登上皇位,难道离开你我不能登基吗?我是天选之子,你的皇后之位还不是有我说了算。”
“呵呵呵,我们的孙子还没死。你不想让他死,我却时刻盼着他死。”
“云蔚啊,我的爱妻。我现在舍不得杀玄珩了,他长得更像你。”
皇帝一边喝酒一边呢喃。
他很纠结,不喜欢看到和云蔚长得相似的人。
他想到了那个毒誓,更不想让太子坐上那个位置。
想到人人称赞的太子,他心里便会想起他当日屠杀太师府千余口人的事情。
在有人上折子举报太子犯事。
他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何家和裴家的人被人算计进去。糊涂蒙了心智,最终走进别人设计的陷阱。
他依然把太子一党一网打尽。
天知道他等这个机会有多久了。
他的儿子那么多,谁都可以登上皇位。
只有太子不可以,不能让云蔚的儿子登上皇位。
他怕太子一旦登基会给云家翻案。
他怕所发誓言会应验,他想要废掉太子斩杀一切可能。
要告诉世人,他是皇帝是一切的主宰。
那废人孙子本来也不想留下来,可后面的日子又改变了主意。
他怕这个世界上连他和云蔚最后一丝联系都断了,所以才下令不可针对傅玄珩。
让他在石寒州自生自灭。
皇帝望着跳动的烛光,想起了当初他和云蔚成亲的场景。
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
“云蔚,你可知道朕有多爱你啊。”
皇后来到了养心殿,“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方才小憩怕是梦魇了。”大太监冯达低下头哈腰。
皇后站在外面,思量了许久才道:
“本宫进去看看。”
“娘娘,皇上不让任何人进去。”
“本宫乃是正宫娘娘,也不能进去?”皇后脸色大变,厉声道。
大太监哈着腰却依然拦着皇后,“娘娘,皇上的原话是任何人不得进去干扰。请娘娘体谅奴才们的不得已。”
皇后心中郁结,伸手指着大太监。
“冯达,你好样的。”
“谢娘娘夸奖。”冯达依然不卑不亢。
皇后走了几步回头道:
“冯达,做人得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你说呢?”
她阴恻恻的眼睛注视着冯达,随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人啊,还是不要太自负。”
皇后带着宫女离开,到了外面。
她阴森森的睇向里面,“皇上怕是想起贱人了。死了这么多年,还是阴魂不散。”
“儿子死了,本宫看你一个鬼魂还怎么勾搭皇上。这天下自然是本宫的皇儿来坐,云蔚,你看着本宫抢了你的位置。
再看着本宫的皇儿抢了你儿子的位置。至于你那废物皇孙,这辈子只能缠绵病榻了。”
皇后冷冷的又瞥了一眼,移开了目光。
吩咐身边的宫女,“告诉大皇子,加快收拢朝臣,让他的几个儿子全都去笼络人心。”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宫门怕是落匙了。明天一早在宫门口递消息,厉郡王不是说他有法子让钱大儒进京吗?”皇后想到了元宵宫宴上,厉郡王说了没赶上除夕回来的理由。
一个是去说服钱大儒进京。
一个是为了慈宁宫那个老不死的请神医。
“回娘娘。奴婢明天催促厉郡王。”
和皇宫里的风起云涌不同,石寒州的山林里一片寂静。
沈云玥和傅玄珩两人顺着石阶和爬藤一路向下。
傅玄珩始终揽着沈云玥的腰肢。
“云玥。你手电筒小心点。”
“嗯。”沈云玥晃动了手电筒,突然拍了拍傅玄珩的肩膀。“玄珩,那边好多的石斛。”
“瞧着年份不小了。”
沈云玥忍不住低声轻呼起来。她现在看到这些极品药材,快要走不动路了。
傅玄珩斜眼看了下,“我带你过去。”
“别。若是好采摘,也轮不到我们。”沈云玥还是没让傅玄珩过去。
傅玄珩沉思了下,“也罢。白天咱们再过来。”
傅玄珩计算了下距离,揽着沈云玥纵身跳了下去。
脚尖时不时的找准地方借力,右手还能借住旁边的爬藤。
沈云玥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多长时间。
两人落在了地上。
白衣人手里握着一杯茶,淡淡的斜看了一眼。
“不错。有点胆魄,傅家也有那么一两个不是孬种。”
傅玄珩松开了手里的爬藤,一只手仍然揽着沈云玥。快速的四下打量了一眼,冷声道:
“世人都说我像祖母,性格和容貌都像。或许,我的胆量也遗传了她。”
“我呸。你们傅家的人别提云家人。”白衣人将手中的茶杯泼在了地上,脸上被火舌舔过的疤痕越发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