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虽然开了灵智,对敌也有一定的战术。
那只是对向同级别智商的妖兽,对向素来多智的人修,显然还差了一大截。
早就对此有所防备的燃晴根本没受到任何伤害,她半步金丹的神魂强度自认不比镇魂兽弱出多少,却也没傻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虽没必要正面刚,可她有一套自己的攻击手段。
偷袭,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她要的是取胜,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
神识御物已经相当熟练,几百根乌针撒出,也不是随意施为,而是快速的布了一个二阶攻击阵法,在困住镇魂兽的同时,也在强势攻击并削弱它的神魂。
至于方才神魂兽的反击还受到了反噬,连阵法都没攻破,何来伤害?
镇魂兽只感觉有数不清的银针在穿透搅碎着自己的魂魄,灵魂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哪怕是素以魂识攻击的镇魂兽,感觉整只兽都要被撕成一片片的。
这个时候的镇魂兽,再发出的吼声,凄唳痛苦中带有说不出的悲凉。
兽之将死,也必付出全力一击。
在生与死的困顿间,竟真让它搏出了一条生路。
阵法被破的同时,燃晴手举着锤子,朝向镇魂兽粗壮如柱的前膝砸去,她其实是想砸头的,一来是感觉会坏了皮相,到时候卖不上好价钱;
二来,这头太大,只砸个坑怕砸不死,所以中途改成了砸腿。
虽然这腿跟直径数米的大柱子一般,但她却可以巧妙的砸损它的膝兽骨,碎其一方,短时间内恢复不了,站立都成问题。
镇魂兽其实并不是战斗型的兽兽,现在更是神魂受损,继续战斗也不过是强打起精神,连魂力和灵力都没办法完全聚拢。
但它还有着强悍的本体,还可以继续战斗,只是腿还没抬起来,就感觉到前膝一痛,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小爬虫身子伶俐的将手一翻,一锤砸在最脆弱的前胸,顿时断了两根肋条骨。
镇魂兽其实虽然修为不弱,可最强悍的攻击手段就是对修士的神魂攻击,狮吼攻击所向无敌,所以在燃晴一开始伤了它的神识后,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屏障。
并且,燃晴的修为虽弱于它,可在雷海炼出的身法,能将身子的灵活度调整到极致,最重要的是,燃晴那在劫雷中用劫雷淬过体,在灵石矿中用浓郁的灵气淬过肉的本体,相当于上好的法器,近距离肉搏,招招要害,所以才占了上锋。
镇魂兽本体不善与人斗武者,又是最不利于它的近距离肉搏,一时还真落了下风,而且小爬虫手上还有武器,不仅砸断了自己的骨头,内脏震撼得如翻江倒海般,可它堂堂的镇魂兽,也不是吃素的,忍着神魂之痛,蓄积力量突然反击,一招一势真正对打起来,两人一时竟不分彼此。
燃晴因修为不济,刻意与它近身肉搏,镇魂兽是没反应过来,而且它根本不善于用法术与人对战,它平素的优势也是音吼功和肉搏,所以这个时候,反倒是忽略了自己修为高于这个小爬虫的长处。
镇魂兽倒是想用狮吼功,可惜,燃晴那一波乌针攻击让它神魂受伤严重,强行运功的话,只会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而且还未必能够伤到对方,因为此时燃晴突然神识化刀,直接刺向了它的左眼,虽然躲了过去,对方只是一计虚招,刀子忽然一转,从眉心直插识海
“吼”直把个镇魂兽疼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不记得有多少万年没吃过这种亏了,总之现在是亏大发了,而且还特憋屈。
燃晴可不管它这些,“趁你病,要你命”,净雷灵力附在锤子,运转身上所有的灵力,三种功法齐齐运集,就要砸向镇魂兽的头颅。
这一下如果真砸上去,镇魂兽即便不死,那也得丢掉半条命。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轻缓的灵力包裹住了这一力道,继而听到一个磁性的声音,戏谑般地说道,“镇魂兽你该减肥了!”
听到声音,镇魂兽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就知道自己这次死不了了。
疼痛难忍的镇魂兽安心地趴在地上装死,不想说话,太丢人了。
“连个练气期的小娃娃都打不过了,这日子混的,也是没谁了。”
燃晴眨巴了两下眼睛,青衣道袍的中年人,不认识,却又没从那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而且看样子还是镇魂兽的熟人,镇魂兽的帮手来了,还怎么接茬欺负?
怎么锤练自己的实战经验?这可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晚辈有礼了!”燃晴收起锤子,收起魂针,更收起一身扎刺般的凌厉气势,主要是对面这人修为深不可测,打不过。
以她从冉七那里听来的消息,黄泉秘境中,修为超过筑基以上,看起来深不可测的那类人物,轻易不会插手修士们之间的争斗。
比如她与神魂兽之间,也在此个类型中吧!
“小姑娘怎与镇魂兽掐上了?”
青衣男子好笑的望着燃晴,他很乐意看到镇日牛气轰轰的镇魂兽吃憋。
其实若不是怕黄泉秘境唯一的镇魂兽险些丧命,他真的不想出手干涉。
燃晴缩了缩肩膀,不好意思地说道:“晚辈是去酆都城替人送东西的,路过此处,顺便摘了两个镇魂果吃,就惹了这厮撒泼。
可能是看我年幼好欺,所以就喊打喊杀的。”
镇魂兽是真的悲催,万年不遇的碰上个小煞星,丢人现眼的被打成这副德性,还被死对头看在了眼里,这以后估计更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当初也是这人因为抢自己的镇魂果,和自己不打不相识,可时过境迁,它惹不起,也认了,这次又遇到一个险些没把自己拍死的。
所以,镇魂兽决定趴在地上装死,谁叫也不起来的那种,可一听到燃晴这分明颠倒黑白的话,立时就怒了,“三枚,你抢了我三枚果子。”
燃晴两手一摊,“不是还给你留了一枚吗?”
镇魂兽气得两眼通红,活了这么些年,它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咦,你会说话啊?会说话不说,还一个劲不是吼吼吼,就是哞哞哞的,认识的知道你是镇魂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虎和黄牛的直系血亲呢!”
见过嘴毒的没有见过嘴这么毒的,镇魂兽长年累月的守着它的镇魂树,早就养成了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若不是燃晴把它逼急了,还想不起来说话呢!
“我,最下边那一颗是我的。”被你摘了,所以我不管你要管谁要?
“有区别吗?”其实燃晴想说的是,若不是因为折了你一根小枝枝,你死逮着不放,我至于再顺走一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