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禹睡饱了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是就是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昨晚可真是美妙的一夜……
但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糟糕!昨晚怎么就直接睡过去了?都没清理没洗澡,一会风恒起来准得难受!
雷禹连忙掀被下床,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人,直接抱起风恒就去了浴室。
他先打开花洒调到微烫的水温,给风恒全身上下洗冲一番,再抱着人仔细清理。途中风恒被摆弄得微微睁了眼,似醒非似地哼哼几声。雷禹侧头安抚地亲亲他眼睛,哄了几句,风恒便又闭眼睡了过去。
动作不太熟练地做完这些,雷禹感觉身上都微微出了薄汗。他给风恒擦干了用浴巾裹着,让他靠在浴缸里,开上暖风吹着他,自己则胡乱擦下身子就把浴巾在腰间一围,回房间去换床单。
宽大的床上一片狼藉,连被子都难以幸免地被弄脏。雷禹却是看得上弯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心情愉快地扯下床单,和夏凉被裹在一起抱在浴室扔在脏衣筐,等着晚点拿阳台洗衣机去洗,再转进衣帽间拿新的出来换上。
收拾好床,雷禹又到浴室抱着风恒回床上,拿风筒给他吹头发。直到确认他全身上下都清爽干净了,雷禹才轻轻吁口气,去把自己也清洗干净。
这一轮折腾下来,他再躺上床搂着风恒想睡个回笼觉,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爱人在怀的雷禹于是又回味起昨晚的情形,边想边乐,直想得身上都有些燥热。不过……想到后头雷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以自己的体力,怎么都不应该会连洗清都没做就直接睡过去了才对。
正当雷禹依稀想起了什么时,怀中的人动了下,立刻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雷禹微一低头,就见风恒的睫毛抖了抖,缓缓扬起,露出下面那双漂亮的淡色眼眸。他初时还有些惺忪,不过眨了几次眼后眸中神采就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雷禹凑过去在他眉心轻轻一吻:“不睡了?”
风恒清了清嗓子,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说:“刚才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只是清醒不过来……现在几点了?”
雷禹从扳指中取出手机划开一看,有些吃惊:“居然都快十二点了!昨晚没订食材,现在有点太赶,先直接订份餐吧,你想吃什……”
“雷禹!”风恒打断他,一脸惊骇地猛然坐起身,也顾不上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一伸手就用力掐住雷禹手腕。
雷禹也跟着坐起来,一边拿过刚才放在枕边的睡衣抖开给他披上,一边温声问:“怎么了这是?”
风恒的目光扫过来,急切地问:“精神核……你昨晚看到了吗?!”
“精神核?”雷禹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你的我的?”
风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倾身压过来吻住雷禹,探出舌与他舌尖相抵。
在风恒的精神力窜进雷禹体内的瞬间,两人的经脉图和精神核清晰地浮现在他们面前——不管是风恒的六方晶系核,还是雷禹的梭形核,都比先前更加凝实,颜色也加深了几分。
风恒抬起头,就发现雷禹也有些呆愣。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又升级了?
“这么说起来……”雷禹晃着脑袋仔细回想了片刻,“昨晚好像的确是看到一片金光裹着咱们的精神核……我还以为是最后太舒服,才出现了幻觉……”
他说完又咂下舌:“是那功法的关系吧?我后来根本顾不上运转,还以为没用上。还是你在运转?”
说起来,对这事两人都是新手,昨晚最初不太顺利,雷禹为了转移风恒的注意力,就哄他转运功法,没想到两人用起功法来还真是顺利不少,但后来嘛……反正雷禹是压根不记得那回事了。
风恒耳朵泛红,抬眼瞪过去——他当然更是顾不上。
雷禹嘿嘿一笑,凑过去蹭蹭他脸:“那是不是以后只要咱们……功法就会自动运行?那这功法可真了不得!咱们一会继续试试?”
风恒:“……”
“你做梦吧,主要原因肯定是我的功德,耗尽了才够把我们都推到升级,以后不会再有这效果。”
既然雷禹主动凑过来,风恒也就不客气地在他嘴上咬一口。
雷禹舔舔唇,自家风小少爷咬人都咬得带劲,他的心火又给撩起来了。
看着雷禹的目光变得幽深,风恒没什么气势地瞪他:“总之,晚上再说!”
雷禹哈哈一笑,伸手搂着他安抚地拍拍背:“我还没那么禽兽。”
接着手移又下去,在他劲瘦的腰上轻揉,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上药吗?昨晚太激动手劲大了点,现在有些青了……”
风恒垂下目光,才发现自己身上斑斑点点各种印记,脸又开始发烫。不过……他往雷禹身上瞥了一眼,发现两人其实都不多,雷禹身上甚至还有牙印。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左右飘移:“都高级偏上了,哪有这么脆弱……衣服拿过来,你赶紧订餐吧,我饿了。”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洗漱完,订的餐也刚好送到。
雷禹仔细留意了下风恒的动作,见他行走落坐都挺自如,就是步子迈得比平常略小些,没有其他异样,才放下心来。
一边吃着,雷禹一边笑道:“我一个月前才报备升高级,过几天咱们又去报备升高级偏上,是不是能吓瘫一片人。”
风恒的动作就顿住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雷禹帮他把他要的包子夹里碗中,不解地问:“怎么?你先前不是说升到偏上可以不用顾忌速度异常,随时可以去报?”
风恒垂下头默默啃包子,表情有些纠结。
最终,他含含糊糊地说道:“还是先不报备了吧,反正大比刚过……而且小等级提升不像大等级提升那么明显,旁人也不一定能感觉出来……还是等下次,我们再遇到点什么特殊情况之后……”
报备是无所谓,关键是报备需要说明原因,“因为炼了修真界的双修功法”这原因风恒还真是说不出口。就算想往功德身上推,但获得功德的人也不止他们两个,他们完全没有足以说服旁人的特殊理由。
雷禹看他这样,歪头想了片刻,才从最后一句里领会到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失笑。不过风恒不想报,雷禹也无所谓这些,只问:“那爷爷呢,也瞒着?”
“瞒着……”风恒心虚得没敢抬头。
“那就瞒着,这又没啥。”雷禹无奈地笑道,“你好好吃,脸都要埋碗里了。”
风恒放下碗抬了点头,脸上的心虚还是散不去。
雷禹难得见到平常雷厉风行的他露出这种模样,一时看得心痒,伸手过去在他眼角抹了一把。
风恒被他这一下打了岔,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雷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换了个话题:“周末回阳城吧,上周没回去。”
之前雷禹睡了两个多月,风恒一直都陪着他,没回去过阳城,风长清还和夫人一起过来探望过一次,后来两人周末没事时便会回阳城住一晚。
风恒被成功地转移走注意力,点点头:“上次奶奶说有个想去看的雕刻展,是不是最近开始?”
“嗯,我和奶奶约好了一块去,你要不要一起?”
“行,我也没什么事,陪陪奶奶好了。”
雷禹见他神色恢复了正常,就冲他抛个媚眼:“还有,你昨天可是答应了我休三天的啊,别忘了去延假。”
风恒:“……”
他开始思考三天后是不是需要找花景林悄悄过来给自己治下腰了……
☆★
两人窝在家里过了三天有些堕落的假期,雷禹还把梦里学会的按摩手法又拿出来好好施展了一番,才让风恒免于悄悄找部下治腰的处境。
周末他们按计划回了阳城,吃过午饭休息一会,下午便陪着程希宁去看雕像展。
展览的艺术馆占地很大,开放了七八间大展厅,足够让人在这里消磨一下午的时间。两人陪着程希宁慢慢地一个厅一个厅看过去,觉得累了就坐下歇上一会,悠闲自在。
风恒其实完全看不懂这些所谓现代派雕刻艺术是在展现什么,只能从铭牌上勉强猜一下。雷禹倒是和程希宁聊得挺好,风恒想到他雕的那些惟妙惟肖的小东西,再次觉得他和程老夫人才该是亲祖孙。
所有展厅都走完,三人进了馆内的餐厅准备吃点东西再回去。
程希宁点亮平板上的菜谱时就笑了:“这儿的招牌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地不变啊,我记得小恒小时候就很爱吃这个特色烤小排。”
风恒也笑道:“这儿的特色酱汁是一绝。奶奶不也是,对这里调的‘艺术人生’情有独钟,次次带我来看展都会进来来喝一杯。”
雷禹在旁边看了一眼,凑趣说:“看着分量不算大,那我就来这两样试试。”
三人点了餐,程希宁又问风恒:“那个做得特别软糯的小蛋糕机,是不是就在这里后面?”
风恒点点头:“您想吃吗?我去买一份吧。”
程希宁高兴地说:“好呀,也是好久没吃过了。”
雷禹先站起来:“我去吧。具体是在哪里?”
风恒给他指了下方位:“出门绕到楼后头,有一处给小孩玩的小广场,边上立有一排做零食的机器。蛋糕机我记得是黄色的那台。”
雷禹点个头,转身出门。
他按着风恒说的绕到后头,果然见到小游乐场边上有一排机器,几个家长在挑着购买。雷禹直接走到黄色机器前买了小蛋糕,又看见旁边的棉花糖机,就想起上次风恒拿着粉色桃心棉花糖吃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雷禹带着小蛋糕往回走,在进展馆大楼时背上汗毛突然竖起,一股寒意迅速窜上头顶。
他身都没转,动作迅速地三五步冲到墙边,这才转身让背贴着墙,目光凌厉地四下打量起来。
展馆入口大厅和楼外的人都很少,雷禹视线扫了一圈,没发现有可疑人物,又抬眼看向四下可见的大楼,但依然没有发现到可疑情况。
就在这时,那种仿佛被人凝视的不适感突然又消失了。
雷禹皱着眉头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边留意着四周情况一边慢慢走进展馆大楼。
大门的自动玻璃门打开,雷禹刚跨步进去,侧边一个靠近大门的展厅门口就冲出一个人影向他撞来。
雷禹眼明手快地闪到一边,低头不看路的那个男人就砰的一下撞在刚合上没来及再开的玻璃门上。
男人痛叫一声,捂着头倒退几步,被跟在他身后急匆匆出来的两个保镖似的人物接住。
他抬头起左右看看,就咬牙切齿地一指雷禹:“都是你挡路!给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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