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素感同身受的道:“您和您太太的感情一定非常好。”
如果她有一块精致的怀表,也一定会给叶澜成,等叶澜成老了肯定比老约翰还有气质。
“是,我们很相爱。你想看看这块怀表吗?”老约翰问道。
“可以吗?”安之素其实还挺好奇的,她至今都没有见过百年历史的老物件。
“当然。”老约翰将怀表摘了下来递给她。
安之素小心翼翼的接到手里,怀表的外壳就已经很精美了,打开之后更精美,表盘有些特别,第三层底盘是时针,第二层是分针,最上层是秒针,秒针转一圈就会带动分针转一下,一圈又一圈,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
老约翰在她专注的看表时拿起了一个咖啡勺,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咖啡杯里转动,总会不经意的碰一下杯壁,发出叮的一声。
滴滴答答……叮,滴滴答答……叮……
安静的办公室内这种节奏此起彼伏,安之素的眼神渐渐开始迷离,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等视线再清晰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在一段无人的道路上了。
“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之素机械的回答:“什么也没看见。”
“那再往前走走。”声音蛊惑道。
安之素听话的沿着马路边上往前走,路灯将她身后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道路上很安静,只有路灯和自己。
“继续走,不要停,直到你看见一辆车。”耳边的声音继续鼓励着她不要害怕黑暗。
安之素继续前行,视线关注着空荡的道路。
“看到车了吗?”声音再次询问。
“没有。”
“那看到路标了吗?”声音并不着急。
安之素的视线四处观望,果然看到了一个路牌,蓝底白字:“我看到了。”
“那路标上写着什么?”声音循循善诱。
“写着云、云……”安之素眯着眼去看,却只能看到第一个字:“我看不清后面的字。”
“别着急,走过去。”声音给她提供了一个办法。
安之素有些着急,她横穿马路跑向对面。
嗤……
与此同时,尖锐的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车灯打在了她身上,强烈的灯光刺的她抬手挡住了眼睛,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耳边响起关切的声音,温和又让人心安。
安之素颤颤巍巍的露出指缝,从指缝中去看那辆车,声音颤抖着说道:“有车撞、撞人了。”
“别害怕,你能看到被撞人的样子吗?”声音询问道。
安之素摇头:“不能,他倒在地上了。啊,他又起来了,他没事。但他背对着我,我还是看不清。”
“那你敢走过去看吗?”声音蛊惑道。
安之素鼓了鼓勇气,一步步的朝那辆车走过去。
“你还在吗?”走了几米后安之素不安的问道。
“我在,你看到了吗?”声音回答。
“还没有,我听到他们说话了。”安之素说道。
“说的什么?”
“司机问那个男人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那个男人说自己没事,但他的车坏了,在另外一条路上,他恳请司机帮他拖车。”安之素说道。
“那司机同意了吗?”声音又问。
安之素嗯:“她同意了,他们上车了。”
“那你还能看到他们的样子吗?”
安之素没再回答,她愣愣地看着车子从她身前开过,从没有关闭的车窗中看到了两张侧脸,一张比较模糊,一张比较清晰,那张清晰的侧脸,竟然是她自己。
“不,不可能,怎么是我?怎么是我自己,我不是在这里吗?我怎么在开车,这是怎么回事?”安之素被吓到了,说话开始语无伦次。
“淡定,别慌,快看看路标,看看路标。”声音沉稳无比。
安之素捂住了头:“路标,路标……”
她的头很疼,疼的她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耳边的声音一直让她看路标,她很想去看,可她的头太疼了,没一会就倒在了地上,感觉世界正在崩塌。
咔嚓!
有什么东西率先断裂砸在了地上,她费力的去看,只看到一个白底蓝字的路牌,上面的三个字清晰又模糊。紧跟着身下的地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痕,将她拉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啊……”安之素在惊叫中清醒了过来。
她惊出了一头冷汗,叶澜成将她拥入怀中安抚,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冷汗。
安之素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才感觉没那么害怕,只是眼神还有些发愣,她的手里还攥着老约翰的怀表,怀表依旧滴滴答答的转动着。
“喝杯水,不要紧张。”老约翰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安之素把怀表还给了老约翰,叶澜成端起水杯喂她喝了几口。
老约翰把怀表重新挂在了胸前,慈眉善目的笑道:“很抱歉没有提前告知您。”
安之素摇摇头,她听木歌说过,催眠的时候都必须在对方没有防备的状态下,如果提前告知了,被催眠一旦产生警惕心理就很难成功了。
“谢谢理解。”老约翰又问道:“一点也没有看清那名男子的样貌吗?”
安之素遗憾的摇头:“我从来都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做梦的时候也是如此,我的梦境很混乱,总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那些画面都是真实的,因为你曾经被催眠过,那些记忆就被封存了,是因为你总在努力的去探究真相,那些记忆才会错乱的出现在你的梦境当中。”老约翰肯定的说道。
安之素震惊的问道:“这么说,那件事曾经真实的发生在那条路上过?”
“是,所以我让你去看路标,可惜你没有看清楚。”老约翰遗憾的到。
安之素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澜成这时候问道:“约翰医生有办法解除她的记忆催眠吗?”
“我想jo肯定已经和你们说了解除催眠的办法,强行解除有很大的风险,我不建议你们采纳。其实叶太太自己正在一点点的瓦解记忆枷锁,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想起来那段记忆。”老约翰说道。
叶澜成点点头,看来老约翰也不敢轻易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