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一出门,就被洒了一脸的水。
太岁一惊,睁开眼,就见瑶光手里一个水盆,水盆里有很少的水,另一手拿着沾了水的艾草,笑嘻嘻的看他。
太岁面无表情地看着瑶光:“你有病啊?”
看到太岁厌烦的神情,瑶光笑容消失,瞪着太岁,同样面无表情:“对!我有病!”
“哐!”瑶光把水盆往地上一丢,愤愤走开,还发泄地抽打了几下艾草。
太岁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对面屋檐下,一身杏黄裙装的开阳一脸好笑地走过来。
“瑶光一大早就起来,去收集露水了呢。”
太岁不解:“露水?”
太岁看看摔在地上的木盆。
开阳点头,温声道:“在瑶光家乡有种习俗,用艾草沾了无根水,洒在人身上,可以消灾解厄,迎来好运,保佑他诸事顺利。”
太岁神色一动,扭头再看,瑶光已经不见了踪影。
开阳笑了笑:“没事儿,那丫头,气性大,但她忘性也大。气过了也就算了,不会一直跟你拗着的。走吧,去大理寺!”
说罢,她微笑着向外走去,太岁长长吸了口气,随后跟上。
虽是三司会审,但审案之处最后还是定在了大理寺公堂。毕竟刑部和御史台都不是专职审案的地方,若是一般小案子,随便找个地方一审也就算了,可此案已经上动天听,又涉及到杀官,就不能这么对付了。
几家主事者一商量,最后决定,还是在大理寺开堂最合适。
大理寺正堂,威严肃穆,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两侧,堂前三副书案并排摆放,分别坐着御史大夫、大理寺卿、刑部尚书。
三人在书案后正襟危坐,旁边还有一张书案,不像三人书案一般摆着惊堂木和签筒,而是铺了纸张笔墨,包拯坐在后边充当记录官。
因此案涉及北斗司,柳随风、开阳、瑶光因此也有出席,太岁一者挂着北斗司秘密公人的名头,再者也做为证人,因此在堂中也有一个位置。
四人在角落里站成一排,柳随风和开阳脸色严肃,但太岁却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好奇的左顾右看。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衙门,虽说威严肃穆,可着实没什么好看的。很快太岁失去了兴趣,目光转向瑶光,想到早上发生的误会,人家一片好心,自己却出口伤人,不由有些愧疚,于是朝她歉意的笑了笑。
瑶光却不领情,撇嘴轻哼一声,傲娇地扭头不看他。
太岁想说什么,可就算他再无知,也明白这种场合不能随便说话,于是无奈的耸耸肩。
瑶光扬着下巴看向他方,过了片刻又慢慢转回去,偷偷看了眼太岁。
见她转头看过来,太岁马上朝她扮了个鬼脸,伸出舌头像是一个小鬼,既滑稽又可爱。
瑶光噗嗤一笑,赶紧绷住,向他皱了下鼻子,把视线转开。
这时,时辰到了,坐在中间的大理寺卿清咳一声,用力一拍惊堂木,沉声大喝:“开堂!”
低下衙役们同时高呼威武。
等声音静下来后,大理寺卿又喝道:“来啊,带嫌犯德妙、薛凉上堂!”
“传嫌犯德妙、薛凉上堂!”
“传嫌犯德妙、薛凉上堂!”
衙役高声把吩咐次第传出去,很快,德妙和薛凉被四个衙役押着,系着锁镣押上公堂。
一看到德妙,太岁浑身瞬间绷紧,眼中闪出仇恨,两个拳头紧紧握住,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柳随风一皱眉,意识到太岁的失态,忙扯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太岁回过神来,深吸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怒气,对柳随风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视德妙。
这时,有小吏上堂给德妙和薛凉开枷锁,德妙揉了揉手腕,镇静地看向堂上,一言不发,而薛凉却一脸灰败,目光呆滞。
大理寺卿又一拍惊堂木:“北斗司诉德妙、薛凉伪造祥瑞,欺君罔上!假做神通,诈取财物,又因郑御史搜集到罪状,杀人灭口一案”
他话没说完,外面传来高唱声:“昭文馆大学士、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丁谓丁相公,到”
三法司主官大惊,对视一眼,纷纷离席起身,包拯也站起,众人望向堂前。
三法司主官从堂上下来,快步迎向丁谓,态度恭敬,毕竟是大理寺地盘上,大理寺卿上前行礼,道:“丁相公请上座,请上座!”
丁谓一脸微笑的制止众人让座的举动,左右扫视一眼,一脸和气的说道:“诶!你们审你们的,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本官今天只是来听审的,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大理寺卿又客气两句,让人抬过一套桌椅,在三法司主官的公案后边正中位置摆上,又令人上茶。
看着他们动作,丁谓脸上带笑,也不阻止,像是好奇似的朝下看去,正好与德妙眼神交汇,不过二人早有默契,眼神微一碰,就佯装不认识的移开了头。
很快桌案摆好,三法司请丁谓在最上首正中位置坐下。
丁谓客气两句,坐下身后,看看四周,脸上笑意收敛,意有所指的沉声道:“此案关系重大,三法司今日一定要秉公直端,审个黑白分明出来,可莫叫陛下失望啊”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三人齐声道:“下官遵命。”
“嗯!”丁谓满意的点点头:“那开始吧,就当我不存在。”
三法司主官对视一眼,各自坐下。
大理寺卿轻咳一声,又一拍惊堂木:“北斗司诉德妙、薛凉伪造祥瑞,欺君罔上!假做神通,诈取财物,又因郑御史搜集到罪状,杀人灭口一案”
“集贤殿大学士、权知东京留守、同平章事,太子太傅寇准寇相公,到”
大理寺卿话未说完,外面又传来高声通报声。
又来了一位?
大理寺卿脸上神色一滞,与刑部尚书、御史大夫三人慌忙起身,再度迎向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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