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1 / 1)

万柳如以前一样猫冬,康熙有时候会来看她。天气好的时候,对送上门来的他会用一用。

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哼哼唧唧称身体不舒服,怕将病气过给了康熙,直接把他赶了出门。

格非在《隐身衣》里面写道:“不论是人还是事情,最好的东西往往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最好不要去碰它。

只要你捅破了这层脆弱的窗户纸,里面的内容,一多半根本经不起推敲。”

万柳从不去捅破她与康熙的这层纸,她自己都经不起推敲,一颗心黑乎乎稀巴烂。

至于康熙,他们只能说彼此彼此,欠缺真诚,都不配说爱这个字。

万柳明白得很,康熙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敷衍。但是他既然乐于享受这种关系,那就最好不过。

万柳也琢磨过他作为九五之尊的帝王,后宫女人无数,为什么会接受他们这种关系。

到最后想破了头,万柳总结出了一点。

他这是家学渊源,贱得慌。

皇太极如是,顺治如是。深情得发了疯,留下了一堆让后人津津乐道,感天动地的爱情,其实都经不起推敲。

比如皇太极为了海兰珠发疯,也不耽误他生了顺治。顺治为了董鄂妃要死要活,还是生了康熙,裕亲王,恭亲王,纯亲王,儿子女儿噗通噗通直往外冒。

万柳贤者时间总爱做白日梦,若她是帝王的话,要设置七宫十二院,选后妃绝对不会在世家子弟中去选,都是些弱鸡崽,脱了跟白条鸡一样没看头。

她会去码头选,扛沙包做苦力的,上半身不穿衣服,汗水顺流而下,消失在了不可言说之处。

还有挥汗如雨打铁的,武馆里练拳的......

万柳手托着下巴,怀里抱着暖手炉,看着外面的春雪,脸上荡漾着让人怀疑的笑容。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莫名其妙?”

康熙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她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下榻要福身请安。

康熙摆了摆手,斜着她道:“坐着吧,少装模作样了。”

万柳也不客气,缩回了塌上坐好,说道:“皇上怎么来了,外面下雪呢,冷得很。”

康熙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手道:“你多穿些,倒春寒下雪,竟比冬天还要冷上几分,仔细着别又再生病了。”

万柳倒了茶递给他,笑着道:“雪一停,再出几场太阳,天气就暖和了起来。万物生长,一切又是新的开始,多好啊。”

康熙听得笑了起来:“天气暖和,你也可以重活过来。就没有见你这么娇气的人,竟然半点儿寒都耐不得。”

万柳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青松,要耐寒的功能做什么。

“是啊,天气暖和了,奴才重新活了过来,花草树木也重新发芽开花。千树万树梨花开,等梨花谢了,梨结了果,长大成熟,一咬崩嘎脆。

又甜又香的梨咧,不仅能治怀孕没胃口,还能慰藉思乡之苦。”

康熙觉着脑仁儿都被她戳了一下,头疼得紧,他气得牙痒痒,怒道:“都这么久了,你还记着仇呢,再说我不是每天都给你送梨来?新鲜的没了,冻梨梨条梨干,其他新奇的果子,哪样少了你一份?”

万柳笑眯眯的,态度好得很,康熙数落一句她都乖巧地点头:“是,皇上说得是。”

康熙本来一肚皮的火气,被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点散了,威胁着她道:“以后不许再说了啊,否则我真治你的罪!”

万柳继续点头,“是,皇上说得是,奴才从不记仇,这点儿皇上尽管放心。梨连续被摘了两年,奴才才说多久啊,半年都不到是吧?

等到今年秋天,梨还好还在树上,奴才保管忘得一干二净。”

康熙觉得迟早要被万柳气死,治她的罪吧,又没到那个份上,想冷落她吧,倒像在惩罚他自己。

他想念她这里的温暖,她灵动的眉眼,甚至那些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过,胆大包天的话。

最后他纠结了半天怎么下台,来了却察觉,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冷落她。

最后康熙也不再做蠢事,没事就往她这里跑,跟她说说话,偶尔还能酣畅淋漓偷吃一番,比他在乾清宫一板一眼吃正食,不知要刺激多少倍。

康熙吃了口茶,免得自己更生气,飞快转移了话题,打趣她道:“你这身子太娇气,本来想着北巡带你去,又怕你身子受不住。”

万柳早就听康熙在准备北巡之事,她其实对出行根本没有兴趣,关键是行路太辛苦。

他北巡是为了稳定塞外,打猎时顺带练兵,巩固大清的统治,她跟着去,只能在跟在马后面吃灰。

她留在京城,能跟着太皇太后去南苑避暑,没有康熙时刻来烦她,只管在南苑吃吃喝喝,这才是完美的假期啊!

万柳兴趣缺缺,暗自撇了撇嘴,随口问道:“都有哪些人要去呀?”

康熙斜了她一眼,说道:“瞧你那点小心眼子,这次只带你与宜嫔,德嫔去,没有其他人,不会跟你吵嘴,你尽管放心吧。”

万柳快把白眼翻上了天,她根本没有问要带哪些后妃,她问的是要带哪些侍卫,还有前朝武官什么的,就算吃不到,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呀。

听到要与德嫔她们一起,不是万柳想独占康熙这颗歪瓜裂枣,她觉得与他交流,在太皇太后面前小心翼翼说话就已经足够,还得与他的女人们虚与委蛇,实在是大可不必。

“太皇太后不去,奴才也不去了。奴才要留下来陪着太皇太后,还得跟着苏嬷嬷学蒙语呢。”

康熙又气得想打她:“你一个冬天都没有学习,也没有去皇玛嬷跟前伺候,现在倒认真积极了起来。”

万柳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呀,所以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蒙语忘光了不说,连经都不知道怎么念了。”

康熙快被她气笑了,伸手要去拧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了,他悻悻收回手,笑骂道:“我倒想瞧瞧你这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之厚。

以前我都没有察觉,还以为你是不爱说话呢,谁知这小嘴说出来一套一套的。

我哪能不知道你那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这次我本想只带你一人去,皇玛嬷不放心,又在后面添了德嫔与宜嫔。

后来我一想,你一人去的话,倒会让人多想,皇玛嬷那里你也说不过去,就没再把她们划掉,

你休想躲懒,随行名册是皇玛嬷亲自钦定的,你的名字可被写在了第一个。”

万柳心里怀疑,打量了康熙几眼,他居然开了窍,知道帮她在太皇太后跟前挡着点儿了?

不过,太皇太后也太看得起她了,居然点了她去,是看穿了她的胸无大志兼根本不会与康熙来一场狗血虐恋,再走上爱新觉罗祖上的老路吗?

不过既然没办法推脱,去就去吧,就当作是公费跟团旅游。虽然没有自由行自在,但不用出钱,也算勉强能接受。

康熙见万柳蔫了,又心疼得安慰她道:“别人想去还没得去呢,你在皇玛嬷面前是独一份,她才会点了你去。

塞外夏天凉爽,又能骑马打猎,唉,我就说吧,以前要教你骑马,你却不要学。宜嫔德嫔她们都会骑马,甚至连娇弱的卫氏都会骑,就你一人不会。”

骑马颠得屁股都冒烟儿,风大一点,像是一巴掌一巴掌往脸上呼,又辣又疼,呼吸间一股子的马味,臭得很,她才不想骑马,只想做个娇滴滴的美少女。

万柳想到卫氏前两天生了八阿哥,她垂下眼帘,慢吞吞地道:“奴才还没有恭喜皇上又喜得贵子呢。”

康熙得了儿子也开心,笑着道:“你得加把劲儿,不能每次都懒,总是......”

万柳听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跑偏,强行掰了回来,微微一笑道:“皇上已经有八个儿子,暂且算每个儿子再生八个孙子,每个孙子再生八个曾孙子。

一个个开枝散叶下去,宗人府都排不过来,很快全大清都是皇上的子孙后代。

皇上,奴才觉着皇上真是好辛苦啊,阿哥们开府成亲要银子,长大了总得派个差使,给个封号发放俸禄。再加上八旗子弟要养,这一睁眼啊,银子就得哗啦啦往外流。

奴才是在为皇上着想,给大清国库,皇上的内务府私库减轻负担,不然这一大家字拖着一大家子,难呐,就是皇家,也得愁米下锅。”

康熙愣住,想起户部大臣愁银子愁成的苦瓜脸,本来得了儿子的喜悦,瞬间被冲得干干净净,连着茶碗里的茶吃得都不香了。

他低头看着茶碗,半晌后把茶碗放在炕桌上,手蒙上脸往后一倒,闷笑出声。

“你.....,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这戳人肺管子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厉害,好好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听着吧,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可都是一些歪理,多子多福,谁会嫌弃儿子多,自古以来都如此。”

康熙拿下手,侧头看着万柳,见她低头淡笑,不紧不慢剥着橘子吃得香甜无比

他气不过她如此悠闲,伸手要去夺,被她一闪身,他手落空,炕桌上的茶碗被他打翻,茶水泼了他一身,茶碗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万柳哎哟一声,“好贵的红釉茶碗,值老鼻子钱了。”

康熙:“......”

他已经不想跟她说话,梁九功听到声音奔进来,忙着招呼小太监进来收拾,亲自拿了帕子给康熙擦拭身上的茶水。

“下去下去。”康熙坐起身,挥手斥退梁九功,瞪着万柳道:“都是你的错,你进来伺候我清理干净,好贵的织锦缎,值老鼻子钱了!”

万柳忍着笑,放下橘子下了炕,跟在他身后去了净房。

今天她火力开了一条缝,将康熙崩得有些狠,得给他点甜头。否则就过犹不及,他真恼羞成怒,她就得不偿失了。

万柳往外面扫了一眼,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人挤在不大的净房。

她拿着帕子,胡乱擦拭着他身上的茶水,深青的开踞常袍,原本氤了茶水的地方,随着水迹的绽开,像是缓缓展开的水墨山水画,一切都活了过来。

康熙眼神暗沉,声音也哑了下来,闷哼一声,抓住了万柳乱抹的手,“你会不会伺候人?”

万柳怀着不好意思的笑,站直身子,轻哼道:“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康熙呆住,接着噗呲笑出声,“你.....,哎哟,你......”

万柳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墙上一摁,“嘘,大哥哥别笑呀。”

康熙靠着墙壁,眼中的火花噼里啪啦四溅,又紧张又兴奋,小小的净房内,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咚咚跳的声音。

万柳抬着下巴,试图露出邪魅狂狷的笑。常年拉筋的身体柔软得很,腿轻易往上一抬,脚就搭在了他肩膀上,试了试高低,往下再落了一些。

康熙闭上眼,几乎都快呼吸停滞,他本能被她牵动着走。

万柳腿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腰肢柔软,能弯成不可思议的幅度,攀爬着他。

如同被巨浪上起伏颠簸的小舟,最后风浪停摆时,康熙仍然能感觉到海底的暗流涌动,久久无法平息。

万柳慢条斯理洗漱,理了理衣衫,见康熙仍然一脸傻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皇上,天亮啦!”

康熙嘴角上扬,接着笑意越来越甚,捉住她的手,翻身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哑声道:“咱们再来捉一次,泥鳅又再活蹦乱跳了......”

万柳身体灵活一闪,躲开了他的手。

胖泥鳅而已,有啥好稀奇,不值得她再捉一次。

康熙气得牙痒痒,瞪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又低头,兀自笑个不停。

*

四月初,康熙御驾正式启程,带着随行的官员,侍卫与八旗精兵在前。

万柳与德嫔宜嫔,与伺候的下人,包袱行李马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出了京城,直奔塞外而去。

虽然马车行驶得不算快,万柳还是累得七晕八素。宜嫔与德嫔两人行路无聊,经常来到她车里,三人一起说说话,勉强让无聊的旅途热闹了些。

宜嫔性子要强,快人快语,与德嫔要强但是什么话都埋在心里不同,相比起来,万柳更喜欢宜嫔的性格,与她说话也轻松许多。

宜嫔经常看着外面的人马,羡慕地道:“要是能出去骑骑马就好了,成天闷在车里,人都快馊了。”

德嫔微笑着劝道:“外面那么多外男,皇上不会让的。再说虽然骑马有风,但太阳底下晒着,没几天就晒黑了。”

宜嫔嘴角下拉,不悦地道:“也就是这几年规矩才开始多了起来,我额涅她们以前还经常随便骑马外出呢,哪用得着这个也避讳,那个也避讳。”

她看着在旁边安静不说话的万柳,问道:“万妹妹,等到扎营的时候,咱们一起出去骑马痛快跑上几圈吧。”

万柳骇笑,忙说道:“我不大会骑马,别说跑马了,就是坐在马上都害怕,姐姐你不怕摔下来吗?”

宜嫔眼角眉梢都是嫌弃,说道:“满人女子哪有不会骑马的,这么多人骑马,你见到哪有人摔的,马也有灵性,听得懂人话,认了主子绝不会摔着你。”

德嫔劝道:“万妹妹不会骑,郭姐姐就别逼她了,到时候我陪你去跑一圈。”

宜嫔这才算了,摩拳擦掌道:“那就不管万妹妹,到时候我们比试一场,看谁骑术厉害。”

德嫔忙谦虚道:“我哪能跟姐姐比,顶多与七八岁的小孩子比一比。”

宜嫔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即又问道:“妹妹,大阿哥太子爷三阿哥春上都种了痘,皇上有没有说四阿哥什么时候种痘?”

德嫔脸色淡了下来,说道:“四阿哥养在佟姐姐膝下,认了她做养母,他的事自有佟姐姐管,我哪里插得进去手,也只有六阿哥能操操心。”

宜嫔难以置信瞪着德嫔,快言快语地道:“四阿哥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不养在你跟前,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五阿哥还养在太后娘娘跟前呢,我还不是经常去看他,他也照样管我叫额涅。”

德嫔将头转向车窗外,看着外面不啃声。宜嫔也觉着自己似乎说多了话,神情讪讪尴尬不已。

万柳心里叹息,她也不懂德嫔的脑回路,说她不是慈母吧,偏偏她对六阿哥好得很。

只能说,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能装下的人与东西有限。就算儿子都是自己亲生的,偏心的事也经常发生,德嫔只是偏得厉害了些。

万柳见气氛不对,忙笑着调节扑火:“昨儿个我听皇上说,出了喜峰口到了草原,皇上会在草原上扎营,歇息一晚出去打猎,姐姐你们就可以去骑马啦。”

宜嫔松了口气,跟着万柳又说起了骑马的趣事。德嫔缓和下来,也不时跟着说几句,大家重又开始了说说笑笑。

午饭后不久就到了草原,打前锋的早已寻了一处临着湖泊的地方,扎好了帐篷。

康熙精神好得很,根本没有下马,直接点了一群人,带着他们奔往远处的林子里去打猎了。

万柳进了自己的小帐洗漱完,才歇了没一会,伺候宜嫔的宫女红叶就来了,说道:“万主子,主子问你有没有空,她请你一同出去走走。”

万柳知道宜嫔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去骑马了,她虽然不骑马,但还是穿好了特意在出发前做的全黑色行袍。

行袍只比常袍短一截,露出了大半的腿,配上鹿皮靴子,草原上虽然不热,她还是觉着脚里面像是放了只暖脚炉。

不过万柳看着自己笔直的腿,对着秋月举起的西洋镜左顾右盼了半天,镜子里面的人英姿飒爽得很,为了美忍住了脚上的热,美滋滋出了帐篷。

宜嫔与德嫔也同样穿了行袍,宜嫔是鲜亮的桃红色,德嫔是藕荷色。

两人见到万柳,宜嫔先笑了起来,说道:“万妹妹看着竟跟男子一样,看起来好看是好看,可哪有女人穿这么老气横秋的颜色。

我那里还有套翠绿色的,红叶,你去取了来给万妹妹换一身。”

万柳才不想穿成条青草虫,忙拦住红叶,说道:“多谢郭姐姐,草是绿色的,我再穿一身绿,你们就该瞧不见我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快些走吧,皇上他们回了营,咱们就得赶着回来。”

宜嫔瞧了瞧天色,急着道:“也是,咱们得快些。万妹妹,我们先骑马走了,你慢慢跟上来就是,我们在前面等你。”

小太监选来了几匹温顺的母马,早就等在一旁,德嫔与宜嫔利索地翻身上马,慢慢跑了起来。

万柳看着马半天,想着反正来都来了,还是骑一骑马,总得意思意思吧。

她鼓起勇气,抱着马脖子,狼狈不堪地往马上爬,秋月与张富紧张得扎着手在旁边,像蚂蚱般跳来跳去,生怕她掉了下来。

母马温顺,任由万柳瞎折腾,她使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马背。她探头往下一看,母马不高,草又长得茂盛,摔下去也不会疼,便放心由张福牵着马绳,慢悠悠跟了上去。

几人也不能走远,只能在营地周围跑上一圈。万柳坐在马上赶到时,见德嫔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小跑着。宜嫔则不一样,夹着马肚子,往前面的小山上冲了去。

万柳屁股被咯得有些疼,不想再坐在上面,弯腰抱着马脖子,又从马背上艰难地滑下来。

她随意在草地上一躺,手搭在额头上,看着碧蓝天空流淌的云,闻着青草的气息,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舒适长叹,这才是旅游的意义啊!

四周马蹄声渐起,万柳坐起身看过去,嘴里衔着的草根掉了下去,轻呼出声:“哟呵,妈妈咪呀!”

纳兰容若,曹寅,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纳兰容若,曹寅,像是F4一样,并驾齐驱策马而来。

康熙骑在最前,马两边挂满了野鸡野兔,万柳嫌弃地别开了眼,给他分了一个角色。

青和。

马蹄溅得落花香,一下下直往万柳心上踩。她眼里星星月亮乱闪,就差点儿没有握着拳头,大声疾呼:“快到姐姐碗里来呀,一起来玩呀!”

突然,远处的马仰天长嘶,万柳吓得忙看过去,宜嫔的马跳起来一甩,她尖叫一声落下马背,像颗桃子一样咕噜噜从半山腰,直滚到了山下面的草堆中。

作者有话要说:格非《隐身衣》原话: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论是人还是事情,最好的东西往往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这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所。任何东西都有它的底子,但你最好不要去碰它。只要你捅破了这层脆弱的窗户纸,里面的内容,一多半根本经不起推敲。

天天我跟着你,跟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歌词来自《捉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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