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1 / 1)

万柳真的是快气疯了。

谁升份位谁生孩子谁被多点几次,她从没有上过心。

除非有八卦,比如谁生的孩子不像康熙,长得像梁九功这样的事,她才会有兴趣。

但是,她的梨,她春天就看着发芽开花,一直盼了两年的梨,就这么没了!

那种说不出的委屈与憋屈,让她把所有的理智全部抛在了脑后,连缘由没有问就奔了出去。

万柳像是疾走的罗拉,闷头狂奔。秋月吓得不轻,追在她身后,着急劝着她道:“主子,你别冲动啊,你听奴才说…..”

万柳根本不理会她,奔到半路,被凉风一吹,远远见到乾清宫朱红色高大的大门,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

找康熙还不如去找条狗,他才是这一切狗逼倒灶事情的根源。

于是万柳又往慈宁宫而去,到了慈宁宫大门前时,她已经已经平静了许多。

苏茉儿正在指挥雪青他们收拾行李,见到万柳过来,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包袱都收拾好了吗?”

万柳走上前,垂着脑袋闷闷不乐地道:“我只到了院子里,还没有进屋呢,就见到院子里梨树上的梨子又被摘得一个不剩。

去年这样,今年又这样,觉着实在是憋得慌,就凭着一股气跑了过来。

可是到了这里,又觉得有些没脸说,好像显得我小题大做,一惊一乍的半点儿都不稳重。

不过几个梨子而已,让人摘了就摘了,为了这点事,跑来找太皇太后做主,嬷嬷,是不是我真的太不懂事?”

苏茉儿惊讶地道:“梨又被摘走了?这次又是内务府那帮子人做的?”

万柳摇摇头,脚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廊柱,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沮丧极了。

“我都没有问是谁,在嬷嬷面前,我就不打机锋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去年也不是内务府,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今年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又是哪个惹不起的主子。真没意思啊,就算最后查出来了,也只是不相干的人挨罚,奴才也是人,谁不是爹妈生的。

算了,我去了,说了这些,我已觉得好多了,多谢嬷嬷。”

苏茉儿还从没有见万柳这么消沉过,身上笼罩着淡淡的悲哀,尤其是那句“奴才也是人”,冲得她鼻子发酸。

她叫住了万柳:“你且等一等。”

然后她转过身,匆匆走进了正屋。万柳在门外等了一会,苏茉儿走了出来,说道:“进来吧。”

万柳谢过苏茉儿,跟在了她身后,听到她飞快低声叮嘱道:“你别多说,就说觉着被欺负得太过,气晕了头。”

万柳忙嗯了声,走进正屋,太皇太后半靠在塌上,神情疲惫,带着些许的愠怒与不耐烦,沉声道:“前脚才宫,后脚就吵吵闹闹的,谁又欺负你了?”

万柳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说道:“太皇太后,奴才去之后,见到树上的梨又被摘光了,连续两年了都如此。

奴才觉着他们太欺负人,脑子一热,下意识便来到了慈宁宫,吵到太皇太后,都是奴才的过错。”

太皇太后神色更加难看,沉吟片刻之后,吩咐苏茉儿道:“你去问一声,究竟是怎么事,顺道看看皇帝有没有空着,把他也一并叫来。”

苏茉儿领命走了出去,太皇太后对万柳说道:“起来坐吧,都直接踩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你若再忍气吞声,倒是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不过你还算清醒,没有直接去找皇帝给你做主。我这个老婆子没事做,就多管管闲事,正好给你撑撑腰。”

万柳谢了恩,坐在了一旁的矮绣凳上。不大一会,康熙就急匆匆赶来。

除了他之外,还有新进的赫舍里氏,大着肚子的卫氏,许久未见的佟贵妃,都一并被叫了来。

一大堆人团团请安见礼,康熙看了一眼万柳,仔细打量着太皇太后的脸色,关心地道:“皇玛嬷路上辛苦了,该好好歇歇,这些事吩咐下去,让管事的去处理,哪里能劳烦你亲自出面。”

太皇太后招呼着他在身边坐下,说道:“这么点路不碍事,有事情搁在心里,我也歇不好,先把事情处理好之后,我再去歇息也不迟。”

万柳看到这些人一进屋,心就往下沉了下去。赫舍里氏从身形上看,完全还是个小孩子,她脸庞稚嫩,带着几分紧张上前给太皇太后与康熙请安。

太皇太后垂下眼皮,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和蔼地说道:“坐吧,进宫以后可有不适之处?”

赫舍里氏僵硬地福了福身,说道:“太皇太后,奴才一切都好,奴才多谢太皇太后关心。”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又看着卫氏的肚子,说道:“你也坐吧,肚子大了不方便,苏茉儿,给她多拿个软垫垫着。”

卫氏小心翼翼地福身谢过恩,伺候的宫女扶着她的胳膊,坐在了万柳的旁边。

佟贵妃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垂手站在旁边,太皇太后定睛看了她片刻,面无表情地道:“宫里就留你一人管着宫务,你且来说说看,万寿宫的梨又是怎么事?”

佟贵妃上前,恭敬地道:“太皇太后,奴才身子不好,在屋子里没有怎么出过门。万妹妹宫里的梨,奴才实在不知道是怎么事。”

太皇太后哦了一声,眼神锐利盯着她,冷冷地道:“你留在宫里管着宫务,居然不知道万寿宫的梨不见了。

若照你所言,咱们不在宫里,整个紫禁城被搬空了,你都不知道。”

佟贵妃忙跪下来磕了个头请罪,委委屈屈地道:“太皇太后,奴才真不知是怎么事。

万妹妹的万寿宫不比别的地方,有太皇太后与皇上看顾着,奴才从来不敢过问她宫里的事。”

太皇太后轻笑了起来,“倒也是,万寿宫有我与皇帝看着,还有人胆大包天,敢把手伸过去,估计是想造反了吧。”

佟贵妃顿时脸色大变,俯趴在地,身子簌簌发抖,再也不敢吭声。

这时,赫舍里氏与卫氏都坐不住了,神情紧张,先后站起了身。

赫舍里氏上前一步道:“太皇太后,是奴才听说万寿宫的梨好,每天无事时,都前去摘几只。

奴才不知道万寿宫的梨不能摘,都是奴才的错,请太皇太后责罚。”

卫氏怀了孕,只肚子大了,脸庞没有什么变化,仍旧面容娟秀。本就如烟似雾的眉眼,此刻笼罩了层薄雾,愁眉不展,眼里已经汪了泪。

“奴才有了身子之后,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跟着赫舍里妹妹去过一次万寿宫,吃了几口梨之后,就一直惦记上了那一口,只怪奴才嘴馋。”

她转过身,挺着大肚子颤巍巍向万柳福身请罪。万柳吓了一跳,忙起身避开,说道:“不敢不敢,卫妹妹你肚子大了,快坐着吧,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万柳心里闷闷的,不得不急着对卫氏的宫女道:“你快去扶着你主子,别让她摔着闪着了。”

宫女见卫氏晃悠悠站立不稳,忙上前搀扶住了她。卫氏手轻轻搭在肚子上,皱了皱眉,神色看起来痛苦不堪。

她呼出口气,坚持着说道:“万姐姐,都是我不好,求你大人大量,不要与我生气了。

吃了你的梨,我一定如数赔给你。现在我身上银子不够,等每月月例发放下来之后,我马上差人给你送过来。”

万柳想杀人,但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一个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屁孩模样,她又才进宫,两人又无冤无仇。

她哪里知道万寿宫里有梨子,肯定是背后有人怂恿,不知道是她脑仁小,还是只是贪玩,所以来祸祸了万寿宫的梨。

为了几只梨跟赫舍里氏吵,喊打喊杀,万柳不是圣母,只觉着自己的脸皮没有那么不值钱。

卫氏就更让人心塞了,狗屁的嘴馋想吃梨。万柳知道她没那个胆子,还不是因着她怀了龙胎,被人借机推了出来。

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万柳用脚趾头也想得到,除了佟贵妃没有别人。

算她这招高明,万柳就是再生气,对着一个小孩,一个孕妇,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咽下去。

要是她要继续追查下去,揪出了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出来处置了,佟贵妃这个首犯屁事没有,只是听命办事的人倒霉而已。

要是卫氏因此被吓着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好,万柳才会真正赔了夫人又折兵。

万柳捏着鼻子,对赫舍里氏与卫氏说道:“都是我不好,倒吓着你们了。卫妹妹更是说笑了,我哪能要你的银子。赫舍里妹妹也不要放在心上去,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万柳朝她们福身赔礼道歉,又朝太皇太后福了福身,说道:“太皇太后,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为了几只梨大惊小怪,赫舍里妹妹与卫妹妹都不是外人,就当是自己的家里人了吧。”

太皇太后看了万柳一眼,又看向卫氏,吩咐道:“你且先去歇着,身子不舒服,就召太医来仔细看看。

你既然想吃梨,我院子里也有,苏茉儿,去摘一筐子下来,一并送到卫氏宫里去。着人仔细照顾好了她,万万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丁点儿闪失。”

苏茉儿忙应下来,亲自上前搀扶卫氏。她脸色苍白,被苏茉儿与宫女扶了出去。

太皇太后深深吸了口气,对一直惶恐不安的赫舍里氏说道:“你年纪小,还不懂事,万氏既然不与你计较,我这里也就算了。

不过你要记得,虽然你年纪小,但你已经进了宫,就等于嫁了人,就不能算小了。

你姐姐也是你这个年纪成的亲,那时候她可不像你这样。你还在娘家的时候,难道家里人没有教你,别人的东西不告而取,那就是叫偷!”

赫舍里氏涨红着脸,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抽噎着答道:“奴才知错,奴才也绝不敢与姐姐相比。奴才以为宫里的都是皇上的,算是一家人,不能算偷,奴才绝不敢去偷东西。”

太皇太后听她说得颠三倒四,垂下眼帘掩去了满眼的失望,转头看向康熙,他一直在怔怔出神,只怕是又想起了少年时就结发的孝诚仁皇后。

她不忍再多说,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跟嬷嬷多学学规矩。以后听到什么,见到什么,先得三思再三思,不要被人当做枪使了。”

赫舍里氏抽抽嗒嗒应了,然后退了出去。

康熙过神,抬眼看着仍跪在地上的佟贵妃,神色平静地道:“世上真正聪明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小聪明。佟氏,你也是小聪明,甚至可以说是蠢。宫务你也管不好,就不用你管了,以后就好生呆在屋子里反省吧。”

佟贵妃趴在地上,此刻她抬起头,脸上都是泪,红着眼凝视着康熙,想要说什么,见他铁青着脸神色冰冷,她觉着心像是坠入了冰窟里般,凉得发痛。

最终,佟贵妃什么都没有说,磕了头之后,起身离开了。

万柳也觉得没劲透了,太皇太后留康熙说话,她便趁机起身告退,离开了慈宁宫。

秋月跟在她身后,见她一直沉默,紧张不安地道:“主子,都是奴才不好。她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奴才就该拼命拦着。”

万柳笑了笑,秋月是奴才,一个是太子的亲姨母,一个是怀了龙子的卫氏,她要拦,只怕真是得拿命去拦。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为几只梨掉了脑袋,不划算。”

秋月见万柳没有怪罪,顿时松了口气。她想了想,低声道:“奴才其实知道是谁做的,只是奴才没本事,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奴才斗胆说一句,主子虽然得宠,可始终没个孩子,份位也比不上别人。花无百日红,这份宠爱,说不定什么时候都没了。

宫里其他人的眼睛毒得很,不知道暗中多少人看着主子。若是主子身边有个孩子,皇上宠着主子几分。不用人吩咐,自会有人主动贴上主子,帮着主子分忧解难。”

前面就是万寿宫,万柳站在殿门前,看着头顶的匾额,愣愣出神。

片刻之后,万柳笑了起来,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的道理是普世的道理。我自有我自己的道理,你的道理对我来说无用。”

秋月快被绕晕了,呐呐问道:“那主子的道理是什么道理?”

万柳抬了抬眉,说道:“秋月,你听过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吗?”

秋月顿了下,思索之后明白过来,眼神不由自主从万柳鼓囊囊的胸前扫过,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主子,唉,主子真是。”

万柳拉长声音,摇头晃脑地道:“秋月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个先来。

年纪轻轻就别老气横秋,想那么长远的事了,先珍惜当下吧,快活才是硬道理。”

秋月偶尔会听到万柳说一些她不懂的话,此时也见怪不怪,见万柳已经恢复了精神,也没有再劝。

万柳走到梨树下站定,仰头看着梨树,伸手抚摸着树干。好半天后,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梨树无辜,砍掉之后说不定我就是历史的罪人了,不行不行。”

康熙一走进大门,就听到了万柳的话,扬声问道:“什么不行?”

万柳过头,很想朝他翻个白眼,说他不行。

康熙见万柳不答话,以为她还在为梨没了伤心,上前温声安抚着她道:“我每天都会给你送梨过来,你别生气了。外面凉,咱们进屋去说话。”

万柳才不想吃他的梨,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撇了撇嘴说道:“奴才多谢皇上,只是奴才现在听到梨字啊,就觉着反胃。

奴才求皇上不要说了,不然等会吐到皇上身上,倒是奴才的不是。”

康熙叹了口气,揽着她往屋子里走,说道:“好好好,不提就不提。”

两人在罗汉塌上坐定,康熙见万柳仍板着脸不说话,劝着她道:“你放心,我已经罚了佟氏,以后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万柳才不会相信康熙的话,佟家不倒,佟贵妃就不会有事。她放下茶碗,微笑着说道:“皇上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奴才以前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康熙顿感尴尬,忙拿起茶碗喝茶掩饰,片刻后他放下茶碗,缓缓说道:“佟氏性子要强,自小就是,大了也难改过来,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赫舍里氏小,我不该让她这么早进宫的。以前她姐姐也这么小进宫,却与她完全不一样。我以为赫舍里氏家教出来的,都会懂事知礼,谁知道她会这样天真,唉。”

万柳实在烦躁透顶,心里冷哼一声,直接不客气顶了去:“皇上这句话说得,奴才真不知怎么说才好。皇上还真是喜欢偷懒省事,见着了姐姐不错,便肯定妹妹也好。

奴才仔细数数啊,宫里的亲姐妹有多少。赫舍里氏姐妹,钮祜禄氏姐妹,郭络罗氏姐妹,佟氏还少一个姐妹,皇上,佟姐姐家里没妹妹吗?”

康熙被噎得半死,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哪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恼羞成怒,将茶碗往炕桌上重重一顿,厉声道:“大胆,我真是宠坏了你,什么话都敢胡说!”

万柳立刻起身,拿帕子捂住脸,学着佟贵妃那样嘤嘤哭泣,扑到康熙脚边,哭诉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虽然笨,但奴才还是有自知之明。

奴才出身不显,要是惹了皇上不快,肯定会被拉去砍头,不能像佟姐姐那样,顶多被不痛不痒训斥几句。”

康熙腿被她胸脯蹭过,连着全身都跟着发痒,怒意本来消散了,被她后面的话堵得想干脆掐死她算了。

他瞪着万柳,威胁道:“你还敢乱说,信不信我真罚了你?”

万柳骂了一通,心里乐得不行,她整个人几乎都贴了过去,拼命点头道:“奴才信,奴才再也不敢说了,奴才又没有个厉害的姐姐.....”

康熙被气得七窍生烟,她柔软的身体扫过去,将他的怒意也一点点扫下去。

他又气又无奈,干脆一把拉起她,把她摁在身边坐下,拉下脸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真得好好教教你。

你我私底下说说,我也不跟你计较。要是当着人前说了,我就是想不罚你,也断说不过去。

再说你就算出身不显,我何曾亏待过你?等你一有身孕,我立刻给你升份位。”

万柳心道,可去你大爷的吧!

她直接扑到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衫又揉又搓,不依地道:“皇上,奴才苦啊,奴才以为皇上看重的是奴才本身,而不是奴才的肚皮能生孩子啊!

枉费奴才对皇上的一片深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竟是奴才错付了......”

康熙被她搓得全身热流乱窜,抓住她的手一迭声道:“别气别气,你的人我也看重,都怪我没有说明白。

你这里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我们不够努力,我们得多加把劲,不如趁现在......”

万柳挣脱开他的手,猛地坐起身。康熙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

万柳手托了拖胸,眉头拧成了一团,说道:“这里太重了,刚才不小心用了些力气,扯得心都跟着疼。”

波涛阵阵,晃得康熙眼神发直,他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才抵消了喉咙间的渴意。

他咳了咳,伸出手道;“我帮你看看,这样看不清楚,要不我们去炕上,脱了衣衫仔细查看一遍。”

万柳闪身躲开,俯下身紧紧皱着眉,手揉了揉额头,哎哟哎哟个不停。

“皇上,奴才先前奔波了一通吹了凉风,又受了一肚皮气,奴才现在觉着啊,全身没一处是好的,疼得厉害得很。

奴才肯定又病了,奴才估摸着这病,只怕又得病上整整一冬。皇上,奴才不能伺候你了啊。”

康熙慢慢收手,翘起二郎腿,拉了拉常袍下摆,盖住了身体凹凸不平之处。

他深深吸气缓了缓,斜了万柳一眼,又一眼,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好?”

万柳立刻说道:“皇上,奴才又不是太医,怎么知道怎么能治好奴才的病。

奴才其实也琢磨过,应该是奴才胆小怕事,天气一冷,就更觉着没了依靠,心病引起了身体上的不适。”

康熙似笑非笑,轻哼了一声:“那给你道免死的旨意,或者换我伺候你?”

万柳眨巴着眼睛,思索了片刻之后,迟疑着点了点头,勉强地道:“免死旨意应该可以,皇上可以写一道旨意给奴才,试试看行不行。

至于换皇上伺候奴才嘛,伺候两个字担不起,不过奴才觉着也行,毕竟皇上的口舌功夫,一点就通,厉害得很。”

康熙:“......”

“滚蛋!”他笑骂一句,干脆抬手将她放倒在塌上,顺势随着她一并倒下,手上嘴上都没有半点儿客气。

“朕一言九鼎,说会护着你就会护着你,说伺候你就伺候你,躺着别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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