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答应吐槽看戏日常(清穿)“);
万柳看着面前的一堆补品直犯愁。
不知道康熙跟钮祜禄氏怎么说的,
她总算没有再上门来找万柳。
但他得知她大姨妈来了之后,就赐给了她一堆补血益气的药。
他们之间的信使李微信传了他的话,说是冬病夏治,让她好好吃药,
将她冬天身体不好的毛病也给一并调理了。
万柳哪里来的毛病,
她根本不需要吃药,再说冬天冰天雪地的,
她得放假窝冬,
才不要大冷天去打卡上班。
天气热,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每天喝几大碗药下去,
肚子里只剩下药水在晃荡,
连呼出来的气都透着一股药味。
要是再继续喝下去,
她真的得病了,干脆吩咐素兰,让她不要再熬那些补品。
康熙出去巡了几天营,晚上回来后来到万柳的院子,
她见他脸晒黑了些,嘴角的鼠须剃掉后,
恢复了精神奕奕,看上去顺眼多了。
要是他一直留着那丑得惊天动地的两撇胡子,
他就算是能把铜人弄活,
她也没有心思让他动嘴。
胡子太痒,
心里阴影实在太大,
她会因此患上厌床症。
于是万柳上前请安的时候,态度真诚了许多,不顾基本法乱拍他马屁:“皇上今天真是好好看啊,
比那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还要俊俏。”
虽然这句话不伦不类,夸一个皇帝似乎不太合乎规矩,但没人能拒绝好听的话。就算再假的夸赞,也比说残忍的实话戳人肺管子来得好。
康熙一听,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止不住的得意,想笑又绷住了,说道:“画里走出来的可是仙子,我是男人,岂能跟女人一样。”
万柳随着他在罗汉塌上坐下,倒了茶放在他手边,“画里有女仙子,也有男仙子啊。皇上在奴才心中,就跟那男仙子一样。”
康熙端起茶碗,挡住了脸上再也摒不住的笑意。他听过大臣在折子上夸他天子之威,却从没有人敢这么直白说他长得好看。
也只有她这样心思纯粹,又不懂得如何掩饰的女人,一心崇拜他,才会说出心里的实话。
他心中喜悦乱窜,不禁放下茶碗,温柔地望向她,关心地问道:“你的药可吃了?我亲自督促太医院给你开的补药,养到冬天,你今年就不会再生病了。
这么久你都还没有身孕,你也无需担心,等你养好身子之后,孩子自然就会来了。”
万柳不知道康熙为何又扯上了孩子,难道他还觉得他的儿子不够多?
她懒得跟他说这个问题,只敷衍地附和了声,深深呼出口气,伸出手臂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皱起眉头道:“奴才现在连出的汗都是一股子药味,肠胃里也是药水,饭都吃不下了。
是药三分毒,补药也是药,奴才也不知道,不能吃饭只能吃药,到最后究竟是补还是泄。”
康熙急了,忙关心地道:“那可不成,人怎能不吃饭,不然哪里来的力气,你多少得吃一点进去。”
他看了一眼屋角的滴漏,说道:“皇玛嬷只怕歇着了,就不要再去吵到她。你想吃什么,让奴才从我的院子里做好了给你送来。”
万柳摸了摸肚子,嘟囔着道:“奴才不饿,什么都吃不下,皇上,奴才只要少吃几碗补药,就能留着肚子吃饭了。”
康熙无奈,只得说道:“好吧好吧,调养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急不来,你就少吃药,多吃饭。”
万柳忙笑着道:“多谢皇上,皇上真好,对奴才也好,对太皇太后也孝顺,真是天下最最好的人。皇上,太皇太后见着你剃了胡须,有没有夸赞你俊俏啊?”
康熙失笑,说道:“皇玛嬷哪能跟你一样,见着我剃了胡须,只随口问了一句,我谎称不方便,她也没有多说。”
万柳听到太皇太后没有反对,心里的一颗石头彻底落了地,只要她还要见康熙,以后绝不会让他留那又老又丑的胡子。
康熙提到不方便,又看了一眼放在屋角的滴漏,皱了皱眉,扬声道:“梁九功。”
屋外守着的梁九功闻声躬身走了进屋,康熙吩咐道:“去把我屋子里的西洋座钟,搬一座送到这里来。”
万柳暗自挑了挑眉,看来康熙今天心情甚好啊,她的乱拍马屁还是有效果,居然一出手就是贵重的西洋钟,她装作激动得起身,腿慢慢弯下去,要下跪谢恩。
康熙往前一俯身,伸手搀扶住万柳,顺势揽上了她的腰。
他的手先停顿了下,然后上下游移了片刻,轻笑道:“你这里与别人不一样,我最最喜欢了,比那画上的仙子腰还要美。
以后你的腰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不用再胖,也不用再瘦。”
万柳想笑,康熙还懂得商业互吹了,他摸腰无数,暂时赐予他一定的发言权。
不过她一直坚持拉筋,练习平板撑与卷腹,可不是因为他的这点儿赞美。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听起来仿佛有那么点道理,因为万柳最爱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
她是为取悦自己在保持身材,他的要求对她来说,就等于他放了个屁。
梁九功带着小太监很快搬来了西洋钟,康熙亲自指挥来指挥去,最后让他们把钟摆在了坐在罗汉塌上,抬眼望过去就能看到的位置。
康熙又兴致勃勃拉着万柳,教她怎么辨认时间,鸣钟响一下是什么意思。
万柳以前没有怎么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见钟表上面居然没有雅克德罗的标记。
她以前也喜欢腕表,好像记得清朝皇帝很喜欢雅克德罗的珐琅机械表,这个时候难道还没有吗?
她绕着座钟来回走动,连声赞道:“皇上真是好厉害啊,奴才听了这么久还是有些糊涂,要掰着手指头才能数清楚呢,皇上居然一点儿都不会弄乱。”
康熙被她夸得笑个不停,说道:“熟能生巧,等你看久之后,不用掰着手指头数,也能弄明白了。”
万柳伸出手,小心翼翼抚摸了一下钟面,叹道:“这个琉璃真是好好看啊,看起来通透又清楚,奴才真是恨不得把它揣在怀里,时时刻刻带着。”
她侧头看着康熙,眼神期盼,“皇上,西洋有比这个钟小,能装在荷包里带出去的小小钟吗?”
康熙愣了下,沉吟片刻后道:“西洋那边我不清楚,大清现在也还没有比这小的钟,不过你说能揣在身上,能方便携带的钟,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万柳想起武英殿改造的造办处,说道:“西洋能做的,大清能人异士那么多,肯定照样也能做。西洋的大炮,用的□□还是咱们老祖宗的方子呢。
皇上有了新的的造办处,什么东西做不出来,**大炮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一只小小的钟表。”
康熙听得心情顿时激荡不已,豪情万丈地道:“你说得没错,西洋能做出来的,大清也同样不在话下。
我得了一只英吉利人敬献的鸟铳,虽说很厉害,但我的大清天下何愁没有人才。
造办处也做出了鸟铳,完全不输不比英吉利,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海子边试试。”
万柳倒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做出了□□,她听得惊奇不已,恨不得马上就去见识一下。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只有走出去,她才能趁机见见他的那些俏侍卫们。
“好啊好啊,奴才估摸着明天身子就能好了。皇上真是好厉害,能让天下来朝,那些海外的番邦,尽管让他们来。
最好,他们能带着各种新奇的洋玩意来,番邦没有的,咱们大清要有;番邦有的,咱们大清的要比他们的好。”
康熙顿了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得没错,大清万万不能输给番邦。”
他眼神瞄向万柳的腰,咳了咳问道:“你明儿个就能好了?”
万柳想翻白眼,男人有时候抓重点,完全是受下面指挥。
不过,她不敢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又跟着康熙跑出去玩,还是见识火器这种绝密的东西,她得把太皇太后也一起拉上,才能保证她不会挨揍。
“奴才只是瞎估估,出去走动一下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皇上,奴才见识浅薄,去了只能看个热闹。
太皇太后才是最最睿智,最最有见识的人,不如她也一起去,说不定看了之后,还能提出更好的建议来呢。”
康熙想起太皇太后来南苑,除了在院子周围走动一下,根本没有出过门,能出去散散心也好。
“皇玛嬷也一起去更好,不过皇玛嬷出行,不能太随意,得先安排好。
这样明天就来不及,等先布置下去,后天再出行,那时候你身子也彻底好了,坐车也方便。”
万柳心里一动,说道:“皇上的侍卫最最厉害,有他们随行,自然万无一失。不过皇上,奴才不明白,一等侍卫与二等三等侍卫,是不是要按照拳脚功夫高低来排啊?”
康熙被她逗得笑个不停,说道:“一等侍卫当然是最亲信之人,他们只是随行在我的左右,不仅仅是护卫之责,真正护卫还另有他人,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
万柳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每次见到你身边都是那几个人,以为他们都是绝顶高手,不用轮班歇息呢。”
康熙说道:“你说的是曹寅与纳兰容若他们吧,他们哪需得成天在我身边,曹寅前两个月才娶了继室,是苏州织造李煦的妹妹。两家本就是通家之好,我亲自指的婚,新婚夫妻相处得也还和谐。
纳兰比他晚了一个月娶的继室,前面卢氏难产没了,他郁郁寡欢了两年,现在重新娶了瓜尔佳氏,两人也算门当户对,他总算重新振奋了些。
我念着他们两人新婚燕尔,也没多留他们,让每天当完差就回家去,不能冷落新妇啊。”
万柳听得百感交集。
不止是他们两人,连着康熙也一样,好像原配都不长命。
他们两人还真是康熙的心腹,连婚配他都亲自过问。曹家自不用说了,万柳知道是康熙放在江南的眼线,连官职都是**。
曹寅的儿子去得早,又过继了一个之侄到他名下,继承江南织造的官职。
最后这个过继的儿子生了曹雪芹,算起来曹雪芹也不算是曹寅的嫡亲孙子,只可惜,他没赶上曹家在康熙朝的好时期。
至于纳兰容若,万柳记得纳兰明珠最后也败落了,不过他好像去世得早,没有见到纳兰家族的倒塌。
万柳怔怔出神,眼前的浮华风景,好似镜花水月,手一碰,就消散在了时光之中。
康熙自顾自说着,渐渐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他们新婚燕尔,自当是快活无边。嗯,那只铜人,你只指给了我你哪处痒,我还没有指给你看我哪处痒呢。咱们得互相了解对方,这样才公平是不是?”
万柳瞬间被他拉回现实,见他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念着他孺子可教,决定像是养鸬鹚捕鱼一样,给他点甜头。
她四下张望了几眼,垂下头期期艾艾地道:“奴才想吧,就是,就是没有铜人也可以呀。”
康熙大喜,凑到她身边,急着问道:“你又有了什么新奇的主意,快说给我听听,咱们好一起仔细研究。”
万柳眼神扫向他身上的四开裾常服,轻声道:“皇上不是在么,哪里还要铜人啊,皇上直接告诉奴才就可以了啊。”
康熙一拍手,大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铜人又不会说话,哪里比得上真人。”
万柳见他一惊一乍的,嫌弃得直想撇嘴,他只想着开枝散叶,也从没有顾着女人的感受。
兴致来了就翻牌子,提枪上阵横冲直撞,爽了倒头就睡。
他就算拥有再多的花花书籍,拥有再多女人,没有人跟他互动,他也还只是个没见识的小雏鸡。
万柳忙嘘了声,压地声音道:“皇上,你得小声些,外面外面伺候的人都在呢,不能让他们听了墙角去。”
康熙想到外面还守着奴才,以前他没有在意过,这时候却觉得兴奋莫名,刺激得全身都蠢蠢欲动。
他也学着万柳,压低声音道:“好,我们不能让他们听了去,你快过来,我都等不及了。”
万柳起身,康熙往旁边挪了挪,她挤在了他身边坐下,紧紧贴过去,掀起了他常袍下摆。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手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俯身低下头,寻着她的唇。
万柳才不想吃他的口水,偏开头,手如蛇一般钻了进去,低声说道:“皇上,你别乱动哦。”
她的手指纤细,柔若无骨,康熙浑身一抖,先是被点了穴一样僵直不动,像是有虫蚁从他腰间往上爬,酥痒阵阵,直达天灵盖。
然后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覆上她的手,喃喃地道:“快些,再快些。”
万柳仔细听着他呼吸的频率,在紧要关头,拿着帕子一挡,避免了现场的狼藉。
康熙犹如干涸已久的禾苗,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叶片舒展,全身都被洗礼了一遍。
他死死压抑住呼吸,头抵在她的肩膀,等到情绪平稳下来,然后长长舒了口气。
万柳将帕子卷成一团,寻了干净的地方擦拭了一下手,说道:“皇上,奴才去净房洗洗手,你等下也进去清洗一下。”
康熙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温柔缱绻,声音也温柔得不像话,说道:“你累了,先歇歇吧,等下我们一起进去。”
万柳手往外一指,做出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转身走进了净房。
她将帕子扔在了恭桶里,拿胰子仔细净了手,走出来见康熙还半瘫在软垫上,不客气地道:“皇上快回去吧,时辰不早了,你得早些回去歇着呢。”
康熙瞄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站起来,理了理常袍下摆,慢吞吞走去净房,胡乱用水清洗了下,走出来又坐下了。
他拉过她的手不住打量,然后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关心地问道:“手酸不酸,要不要我帮你捏一捏?”
万柳差点儿没有笑出声,忍住笑抽回手,说道:“奴才不累,这么点功......,只用了这么点力气,哪比得上皇上的辛苦,皇上才累了呢。”
康熙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瞪着她道:“大胆!你......,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最近一直忙,都没有功夫翻牌子,又一直等着你身子好。
你倒好,不体谅我忍得辛苦,还尽在旁边说风凉话。”
万柳听他委屈抱怨,差点儿没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他那也叫忍,三天两头做新郎官,脸真是大刀没边际了。
她忙低头请罪,“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一时嘴快说错了话,皇上你责罚奴才把。”
康熙看了一眼万柳,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是你不好,都是你出的主意,又怪你长了一双翻云覆雨手,不用我说,也能探到我的秘密。
你嘴快不快,我还没有试过,现在不予置评。不过既然你乱说话,惩罚还是得有,就罚你下次用别的地方,我看看啊,就这里吧。”
他的手指点上她的唇,眼里溢满了笑意:“我试过了,罚你也得试试,不如就现在吧,你说好不好?”
我勒个去!
好你个大头鬼,他的嘴她都不会碰,何况是......
万柳见他又重振旗鼓,干脆半拖半拽将他拉起来,推着他往外走,“下次呀,下次再试,再试天就要亮了,明天皇上还得去太皇太后处请安,跟太皇太后说去海子边的事呢。”
康熙见万柳难得手忙脚乱,更是主动抱着了他的腰,他心中莫名满足,闷声笑个不停。
万柳推着他,殷殷嘱托:“皇上快回去歇着吧,还有太皇太后的安危最最重要,一定要把最好最厉害的侍卫,全部都安排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英国在那时称哑里昂,为了易懂就换成了英吉利。这把枪还珍藏在故宫博物院,同时期的戴梓也做出了功能不输英国的**。
雅克德罗珐琅表,很经典,乾隆最喜欢。
中国出现最早的怀表,是康熙下令造办处出来的,送给了皇太后。
2(“小答应吐槽看戏日常(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