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八(1 / 1)

(“她是男主好兄弟[快穿]“);

晋晓辰时进刺史府,

巳时才出来。

李德辉亲自将她送到门口,已经不像把她请来时那么气势汹汹,

甚至,语气带着他自己没察觉的恭敬:“秦先生,慢走。”

晋晓礼尚往来,作揖:“大人止步。”

李德辉又叫住她:“等等,我还有件事想问先生。”

晋晓止住脚步,示意他开口。

李德辉看看四周,不是个好说话的场面,

所以和晋晓移步耳房。

他擦擦额角的汗:“先生虽然献出计策,不过,

我不太懂,

先生又是怎么推断出还有另一伙?”

晋晓言简意赅:“细作留在各个县的踪迹琐碎,只有一人,短时间无法这样做到。”

“而城内是这两天才戒严,说明自发现细作以来,

只过去两天,细作必是好几人,

分好几伙,才能打散官兵的注意。”

城内这两天暗暗戒严,

在此地生活几十年的百姓尚未察觉,

晋晓却已经留意到。

李德辉不好再觍着脸深挖晋晓怎么留意,

他也没那个本事注意,人年轻人的观察能力比他这个录事厉害,将来啊,不可估量。

他嘿嘿一笑,又客气地说:“如此,

秦先生请。”

晋晓回到客栈。

她推门入房,小房间里,沈游却是在等她,他是爬窗上来的,窗扇还在吱呀吱呀动着。

见到她,沈游扬了扬眉,正要开口,晋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青年只是竖着食指,放在唇前,那白皙的手指,将她浅淡的唇色衬得宛若三月樱花的花瓣。

她也没别的姿态,可沈游就是不由听话般,闭上嘴巴。

下一刻,屋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要的馄饨和布巾,小的送来了。”

晋晓开一半的门,拿东西。

小二还惦记着早上的事,满肚子疑惑,八卦着问:“今晨李大人来找客官,所为何事啊?”

晋晓说:“无事,我昨日所答的考题,切中要害,帮李大人抓到一伙贼人。”

小二脸上笑容深深,又惊又喜:“客官可要发大财了呀!接下来,定是去雍州军当值不是?小的在这儿先祝贺客官!”

晋晓拿出两文钱,当小费放在小二手上。

馄饨冒着热气。

这是雍州特产的羊肉馄饨,皮包馅儿大,羊骨羊奶熬制的汤底呈现乳白色,鲜美无比,一个个馄饨窝在期间,尤为晶莹剔透,上面还撒了一把小葱,点亮整完馄饨。

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沈游在看到这碗馄饨时,脸上不动声色,肚子就不争气地出卖他,“咕咕”叫了两声。

他捂住肚子,露出点窘迫形态。

不过,这碗馄饨不是晋晓点给他的,她自己拿起勺子筷子,舀着吃了一个。

沈游见不得她这种悠哉:“你、你就不问问我来做什么?”

晋晓放下勺子,把湿润的布巾递给他:“擦。”

沈游缩回手,冷冷地说:“我不用。”

他知道他浑身脏兮兮的,但他是故意的。

他们沈家的孩子长得好看,又流浪在外,难免有一些猥琐之人会起邪念,所以他每天都把自己弄得很脏,最好是看不清眉眼。

不过,眼前这人给他布巾,又是什么意思?让他擦干净脸?

难不成,她也看上他?

对啊,不然沈游想不出,她对他们好的理由。

晋晓倒没强迫他,只是收回手,又吃起馄饨,只是依然不问他是来干嘛的,倒是沈游自己忍不住,说:

“我今天看到了,你去刺史府,以后,你是不是成为刺史府的幕僚?”

晋晓不置可否。

沈游继续说:“那你说的话还作数吧,我现在考虑好了,我们兄弟三人,可以跟着你。”

晋晓:“钱呢?”

沈游面色掩不住的怔了怔:“什么钱?”

晋晓放下勺子:“我给你们的碎银,还给百愿酒楼了?”

沈游:“……还了啊,当然还了。”反正她也不可能清楚他到底还没还。

却听晋晓说:“沈游,我知道你没还。”

沈游一愣,不止为晋晓知道他的名字,还为她后面那半句,到底是小少年,还没彻底变得世故圆滑,顿时局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还?”

晋晓觉得好笑,便也笑出来,声音压了压,有点严肃:“这需要我看?我去百愿酒楼问过了,店小二从未见过多出的碎银。”

当面被揭穿,沈游紧紧攥着手。

如果,如果早知道她能去刺史府当差,他或许就会去还钱,但是他没有,那碎银已经换成肉饼,给两个弟弟吃。

他以为碎银能发挥的作用,就这么大。

在沈游懊悔的时候,面前的青年已经快速却并不难看地吃完馄饨,不像给他们炒栗子,也不像让他们躲到客栈那样,此时,她面色肃静:“我会送你去官府。”

沈游:“……”

他娘的!

他反应快,动作也快,一溜烟跑到窗户,翻过窗户逃跑了。

晋晓就站在窗户那,看着他身影越跑越远。

系统:“……你既然想对男主好,为什么要这么吓跑他?”

“我不是吓他,”晋晓把窗户合上,不过,留了条缝隙,“他得知道,他错了。”

没有谁生来就懂是非对错,多年的流浪生活,让沈游已经忘记什么是礼义廉耻,她只是有必要提醒他。

他是人,不是狗。

接下来几日,晋晓一直住在客栈,城中关于抓到戎狄细作的消息,越传越广。

只听店小二和大堂里的人唠嗑:“就是我们楼上那位书生,给出的线索,让府衙抓到细作。”

有人羡慕:“可真不错,他定会成为军中座上宾吧,既食俸禄,又不需上阵杀敌,真好啊。”

也有人不屑:“这有什么,不过就是运道好,换做老子,什么细作不细作,那戎人的将领,我都给他抓来咯!”

其余人在嘲笑他:“你就吹吧,酸死人!”

当然,也有人问:“小二你是不是吹啊,既然这人这么厉害,怎么还不住到军中去,还住你这破店?”

小二擦擦汗:“客官冤枉我了,我可是亲眼见李大人来找过他的,找了两次了都,没能把先生请去刺史府呀!”

也有人啧啧:“奇货可居奇货可居,这是端着呢,把自己当做卧龙?我看他也忒不要脸了。”

话题人物晋晓,却每日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书局,有一日回来,路上遇到一个跛脚的老人,老人提着鸡蛋,专门送他:

“大好人,你能抓住戎狄细作,定能助穆将军把那戎人打得屁滚尿流,替我儿报仇,老汉先在这谢谢你了!”

戎狄和雍州,戎人和燕人,是世仇,尤其是老一辈白发送黑发之人,都恨不得从戎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晋晓没客气,收下那篮子鸡蛋。

不过,她趁老人家没留意,在他袖子里放下等同价格的铜钱。

第七日傍晚,晋晓在客栈里叫了晚饭,一切如常。

晚饭送来,小二照样八卦:“秦先生可知道,细作被抓到后,关去哪儿啊?现在满城百姓都在讨论,商量着去扔臭鸡蛋呢!”

晋晓直说:“我出计谋,刺史与穆将军会不会按我所言,我不清楚。”

小二:“哦,秦先生的意思是,这关人的地方,你是出过计策的?秦先生可真是厉害!”

晋晓:“不敢当。”

夜间丑时,天幕墨蓝,星辰散落其间,不见月色。

晋晓合起这个世界看的第二十五本书,她吹灭蜡烛,却还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大约过了一刻,意料之中,房门发出“磕”的一声。

一柄长剑穿过门缝,极其小心地挑着门闩,随后,门闩掉落,房门被打开。

只看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持刀闯进来,立时和晋晓四目相对。

晋晓还醒着,可见并没有吃晚饭。

黑衣人一惊,持着长剑冲向晋晓,而晋晓竟然无动无衷,就这么任由他的长剑架在她脖子上。

黑衣人瓮声瓮气:“说,关押戎人的地方在哪里?”

晋晓笑了笑:“这次被抓的戎人是你们什么人,居然值当你放弃这么多年伪装的身份。”

黑衣人:“……你!”

晋晓:“是也不是,店家的。”

黑衣人正是客栈的店小二,他在雍州城藏了十几年,若不是这次事态紧急,是绝不可能暴露身份的。

小二一改平日谄媚的口吻,说:“你就是再神机妙算又如何?你这条小命不也在我手里!”

说着,剑锋逼近晋晓,仿佛就要挑破她细白的脖颈。

晋晓倒是悠哉:“告诉你一件事。”

小二:“除非你把地点说出来,否则你就得死。”

晋晓弯了弯眼睛:“细作并没有被抓住。”

小二:“你说什么?”

他目眦欲裂,立刻明白他被伎俩耍弄了。

最开始,他也曾怀疑过同伴早就成功逃走了,这个消息只是府衙放出来引诱他人入局。

可是这么久了,所有人都在说这件事,府衙甚至要大力奖赏秦晋晓,他又无法和同伴联系,一想到那场面,怎么可能坐得住?

“你去死吧!”小二立刻将剑捅向晋晓的脖颈。

然而他的手指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飞!

他都看不清石子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自己手腕倏地麻痹,连剑都抓不稳了!

他常年练武,却被这粒石子打得如此,实在想不到,打出这粒石子的人,得有多深厚的功力底蕴!

小二不想再纠缠,他现在必须逃命,结果刚准备从窗外跑,另一颗石头骤然打在他后脖颈,疼得他眼前发晕,呼吸不顺,险些就昏过去!

他回过头。

就看一息前,被他拿着剑威胁的青年,站了起来,手上掂量着几颗石子。

她神色如常,好似在欣赏他的挣扎。

石子就是她打出来的。

这个人是怪物。

小二牙齿一冷,他从没见过这么瘦的人,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突然感觉到悲凉与无能为力。

面对这样的人,他根本就打不过!

或许潜伏的十几年,他就要在这里栽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细响,紧接着,半掩着的窗户被推开,一个又瘦又脏的人儿跳到地上。

沈游是直到落地后,才发现房间里状况不对的。

而那个黑衣人已经立刻跳起来,用靴子里藏着的匕首,横在沈游脖子上,威胁晋晓:“放我走,不让他得死!”

沈游垂着眼睛,盯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小心地咽咽口水。

他怎么知道,他只是想偷偷来还钱,还得把小命搭上来?

他求助地看向晋晓。

然而,晋晓分外冷漠:“杀了他,雍州城偷盗之人少一人,即可安定一分。”

沈游:“?”

他娘的!秦晋晓居然这么对他!

小二立刻以为沈游只是夜半想偷东西的小偷,他猛地推开沈游,自己往窗外跑。

这回,不用晋晓出手,外头亮起的火把,已经在迎接这位细作。

沈游惊魂未定地趴在窗台,看着这个店小二被反捆,最终被塞住布巾防止他服毒或咬舌。

这个困扰刺史府十几天的细作案,终于有进展。

另一头,晋晓划开火折子,点亮蜡烛,一边对沈游说:“你来做什么?”

沈游还记得她刚刚话语里的冷漠。

居然说他死了雍州城会安定一分!太过分了!

小少年的自尊心被刺得遍体鳞伤,他死死咬着腮帮子,掏出一个破布袋,往地上一掷:

“这是我七天去挖矿的工钱,抵你的碎银,百愿酒楼,我也不会再去偷,你别想着押送我去官府!”

说完他就想离开,倒是晋晓说:“回来。”

沈游心里火大着呢:“干嘛?”

晋晓:“你手上的伤不处理,会化脓。”

沈游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

这七天,他花了三天找工活,只有那些挖矿的还肯要他这种小孩,可是他的体力不比大人,就只能没日没夜地挑土、挖土,忙活了四天,十个手指头都磨破。

其实他不觉得疼,想起晋晓云淡风轻地说要扭送他去官府,他就是一口气堵在心间,咽不下去。

他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并非需要上街乞讨的乞儿。

他还有两个弟弟要养,否则,他又怎么会走上偷盗的日子?

天道不公,不然,他好好习字,参加科举,怎么可能会比这个冷情冷性的白脸书生差!

然而现在,书生一口道破他手上的伤。

沈游心里堵堵的,觉得喉咙有点干:“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晋晓手边还有一个铜盆,她纤白的手指浸在水中,就像长在水里的漂亮植株,实在令人难以挪开眼睛。

她似乎在试水温是否过冷,然后拿出一瓶药:“过来。”

沈游犹豫了一下:“你刚刚什么意思……”

晋晓很有耐心,解释:“刚刚不那么说,你能安全站在这里?”

沈游:“……”

行,他迈开脚步。

他不是上赶着倒贴,他只是觉得,她刚刚当着黑衣人的面,羞辱他是“偷盗之人”,虽然她解释了,不过,这药,就当做道歉的药吧。

沈游站定。

他低头看晋晓,她皮肤白皙,暖橘色的烛光洒在她脸上,仿佛白嫩的鸡蛋过了一层蜜糖浆,甜滋滋的。

在他打量她时,她已经雷厉风行替他处理伤口,又仔细地涂上了药,找绷布一圈圈围起来。

刺痛并没有让沈游不适,不适的是这些绷布:“我不用这些。”

手指头包得和馒头一样肿,他还要怎么干重活?好不容易挖矿那边不嫌他小,他不能丢了这份工。

却听晋晓说:“手要快点养好,你得习字。”

沈游:“……”

他呆了好一会儿,问:“你你你,你是什么意思?”

晋晓用布巾擦去自己手上的水珠,理所当然地把问题抛还给沈游:“我还缺一个书童,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沈游这回抓好机会了,立刻顺杆爬:“那,那你管我两个弟弟吃管我两个弟弟住吗?”

晋晓:“刺史府管。”

这一夜,沈游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他找不到方向的人生,突然给他开了个口子,好像他倒霉了快十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他缓过来之后,对着晋晓说:“你窗别关,我先去告诉我弟弟们。”

他一边后退,一边说,“不准关啊,我等等还要上来的。”

他爬着窗跑下去时,整个人像脱缰的野马飞奔在长街。

晋晓看着他溜远的身影,轻轻摇摇头。

系统:“你说你图什么,明明放着不管,等沈游参军就好了啊。”

晋晓:“图安宁。”

放着不管,按照既定的剧情,沈游还是能活下来的,只是他两个弟弟,就会因为一年后封城搜寻戎狄细作时,实在找不到食物,饿死街头。

以至于后来,沈游在面对戎人也好,燕人也罢,都是放纵手下士兵屠城,烧杀抢掠。

他会不会变成一个冷漠的战争兵器,这一两年具有极重要的作用。

窗,她是给沈游留了,不过她也睡着去了。

第二天,她就在房间发现三小缩在角落,可怜巴巴盯着她。

三小里,沈游是老大,如今十三岁,两个弟弟是双胞胎,都十一岁,一个叫沈江,一个叫沈河。

晋晓说:“我叫秦晋晓。”

沈游说:“我早就知道了。”

这几天满城都在说秦晋晓,他早就知道她的名字,昨天那藏了十几年的戎人细作被抓,这个名字定又会被传颂一阵。

当下,雍州刺史侯策爱才,亲自前来请晋晓,而同行中,还有那天那位穆将军。

穆将军名穆邵,统管雍州军,如今的雍州军上下对他很是服气,他与侯策平起平坐,两人共掌雍州军务。

晋晓的住处被安排在军营,侯策还说:“城内还给先生置办一座宅子,先生若是在军营住不惯,可以去那里住。”

还没等晋晓说话,侯策又说:“自然,先生平日不来,宅子也是留给先生的。”

可以说是十分周到。

晋晓:“有劳。”

她停了一下,又说:“还有我收留的几个孩子,其中一个我想让他当我书童,另外两个,就在军营里学习防身知识。”

侯策说:“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

这时候,李德辉从门外进来,带来三个模样周正,浑身干净,十四五岁的小孩,说:“秦先生,这是我们刺史府的书童,先生看着选一个?”

站在晋晓旁边的沈游,不自在地低头看脚尖。

他今天刚洗漱干净,换了新衣裳,照着水面看清自己的模样——长得也是俊逸的,只是,和那三个书童比起来,他身上就有一种流氓气。

十年的流浪生涯,还是在他的骨子里刻下了东西。

侯策是个精明人,说:“这样,先生不妨多选一人,书童多了,有的是好处,并不碍事。”

晋晓回:“是,既然是大人好意,我也就不推脱。”

这么一来,晋晓住到军营去,拖家带口四个人,独自住一小帐。

雍州军还拨了两个小兵,负责给他们烧水做饭。

这配置进军营的,确实是座上宾的水准。

沈江和沈河活到十一岁,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们能穿好衣服,吃着热热的饭菜,学习写字练剑,不再担心饥饿,不再担心严寒,也不用再担心有坏人……

沈江抹了抹眼泪,对沈游说:“大哥,秦先生,真是个好人啊!”

沈河也很喜欢秦晋晓,远远看到她,都会跳起来喊:“先生!”

不过,从进军营以来,沈游的脸色一直沉沉的。

他开心不起来。

生活是好了许多,可是和云岩比,他简直不算什么。

云岩就是侯刺史给晋晓的书童,他比沈游年长一岁,却几乎什么都会,也几乎什么都要包揽,只让沈游干重活。

他现在才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云岩就已经能给晋晓拟稿了,而且,他能敏锐地察觉,云岩眼底里看不起他。

如果沈游多学几个字,他或许就明白,这种憋屈的心情,写作“挫败”。

当然,沈游骨子里憋着一股不服输。

晋晓让他习字,他就没日没夜地学,巴不得把书本撕下来吃到嘴里,晋晓让他练剑,他就挑最重的剑,每天练得胳膊酸痛也不曾吭声……

可即使是这样,晋晓都只带云岩出门,不带他。

他心里藏不住事,没两天,就主动对晋晓说:“我也要去!”

晋晓:“去哪里?”

沈游深吸一口气:“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议事厅。”

晋晓放下书,抬眼看他。

这时候,端茶进帐内的云岩,难掩高傲地说:“先生是有急事商讨才去议事厅,你去做什么?”

沈游不和他说话,只看着晋晓,重复一遍:“我也要去,我也是你的书童,我怎么不能去。”

晋晓倒是没阻止,亦或者说,她好似就是在等沈游主动提出这个说法,所以,她点点头:“那便来吧。”

云岩不太乐意:“先生……”

晋晓:“无碍。”

沈游得意地看云岩一眼。

果然,他对晋晓而言,还是有点不同的。

当下议事厅里,除了穆邵、侯策,还有几个副将与幕僚,氛围严肃。

其他人身边最多侍立一个侍从,幕僚都是孤身一人,晋晓这儿却站着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旁的一个幕僚,说的话就有点意思了:“秦先生还不适应军营生活吧,咱们这里不兴带这么多个随从的,凡事亲力亲为比较好。”

晋晓笑了笑,语气宽和:“都是可塑之才,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

沈游刚刚的得意像是火盆浇水潮湿,噗地就全没了。

原来军帐里别人顶多带一人,这种情况下,确实带云岩才合适,他跟过来,只会让晋晓被人攻讦。

他耳朵热辣辣的,看着自己鞋尖,一动不动。

穆邵说:“行了,说正事吧。”

他先宣布一件事:“细作招了,这次潜伏进雍州城的,是他们戎人的三王子。”

这句话一出,整个营帐一阵讨论声。

“三王子?”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急着想知道三王子是否出城。”

“可惜让这人跑了!”

穆邵等讨论声渐息,才指着摆在中间的沙盘:“还有一事,巡视兵监察到,戎人军队,近三个月,在这几处地方附近行迹多。”

沙盘上放着四个小木牌,上面标识时间。

雍州军发现他们的踪迹的具体时间,集中在酉时左右。

所有人盯着沙盘,有几个幕僚结合地形,判断:“这或许是戎人故意放出来的线索,就如之前他们细作逃走那样,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确实,这些地方地势不险要,也没法事先埋伏,所图到底是什么?”

“或许真的是障眼法。”

“不见得如此,必须分小队去搜查,必要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

幕僚七嘴八舌讨论着。

只有晋晓盯着地图,一动不动。

沈游听着,也跟抬头看地图。

只说戎人在那里出现,除此之外,没有线索,有什么意义?

不,也不是没有意义。

他想起以前,他偷东西吃的时候,有个包子铺的老板,就是通过他经常偷吃哪家店,来推断出他经常藏匿的地方,把他和沈江沈河打了一顿。

这么想着,沈游想起包子的美味,咽咽口水。

那前头说晋晓的幕僚,叫杜子衿,他又把问题抛到晋晓这儿:“可不知道,秦先生怎么看?”

晋晓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身边的沈游:“沈游,你怎么看?”

沈游:“?”

一时之间,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游脸上,包括最前面的穆邵和侯策。

他们的目光,让沈游知道刚刚他没听错,晋晓确实叫了他的名字!

他震惊地看着晋晓。

干什么,他看起来是答得出来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像极了上课开小差然后突然被老师叫起来的时候:)

2(“她是男主好兄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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