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贵人现在的处境非常堪忧,失宠说,连带着自己的孩子胤祚也在康熙那也失了重视,要然之前对待胤祚的满月宴,康熙也至于那么冷淡。
要知道糟心事没有发生之前,康熙即便在南苑,也特派梁九功回来观礼,甚至当众给胤祚赐名,以表示对他的看重。
结果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康熙对待胤祚的态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乌雅贵人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她失了圣心,所以才连累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乌雅贵人处境堪忧并止表现在这里,更表现在僖嫔对胤祚的觊觎,还有佟佳贵妃和惠嫔她们对她的针对。
佟佳贵妃和僖嫔就说了,至于惠嫔,明明乌雅贵人之前和她并无太多的矛盾和冲突,偏偏就是因为尚书房打架一事,惠嫔就记恨上她了。
对此,乌雅贵人表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很无辜,因为始至终她都没有把伸到尚书房那边去,在这件事情上面,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佟佳贵妃。
而她只过是被惠嫔迁怒了而已。
但是乌雅贵人知道她没必要跟惠嫔解释这些,因为她一定知道,站在惠嫔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她就是觉得她和佟佳贵妃都是罪魁祸首。
所以她才会怼完佟佳贵妃又来怼乌雅贵人。
都说双拳难敌四,乌雅贵人就只有一张嘴,面对僖嫔和惠嫔接连三的找茬,还有其他人的落井石和坐岸观火,这就使得乌雅贵人觉得请安的时间变得十分漫长了。
容易把请安熬了过去之后,乌雅贵人也没有在逗留太久,直接就回她的永和宫。
毕竟按照她现在的处境,对她来说永和宫才是安全的地方。
“小主,虽然僖嫔她确实是心怀鬼胎,但是她说的话也在理,要是她真的想办法说动了皇上,把胤祚阿哥抱的话,咱们怎么办?”
今天陪乌雅贵人去承乾宫请安的是银钗,刚刚在承乾宫的时候她忍住没有开口,但是出了承乾宫之后,银钗就忍住了。
之前说过了,紫禁城是天底讲规矩,也是讲规矩的地方,只要万岁爷乐的话,规矩它就是个屁。
如果换做之前的话,银钗自然用担心胤祚会被其他嫔妃抱了,且说乌雅贵人那时候已经够资格抚养孩子,即便够资格,就凭着康熙对她的宠爱,这也算什么事。
但是今时同往日了,饶是银钗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得承认如今的乌雅贵人确实是失宠了,要是僖嫔真的想办法说动了康熙的话,那么胤祚要抱的事情她们真的是无力反抗。
在面听到其他嫔妃喊自己“乌雅贵人”,现在又听到银钗称呼自己为“小主”,乌雅贵人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但是她知道其他人没有喊错,银钗也没有,只是她每次听到这两个称呼的时候,都感觉她们是有无地提醒她——
她因为失宠而被降位了。
但是乌雅贵人知道自己只能够接受这两个称呼,并且适应它们,所以她若无其事地略过银钗对她的称呼,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乌雅贵人道:“皇上既然一开始给我降位的时候没有把胤祚从我身边抱,那就证明了他是没有打算让其他人抱养胤祚的,所以僖嫔足为惧。”
“过当然了,僖嫔一心想要抱养胤祚,谁也能保证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所以该防还得防着。”
说到这里,乌雅贵人停顿了一,然后道,“说定到时候还得靠戴贵人帮忙呢。”
“小主,您这是想着利用她假孕的事情威胁她?”银钗问道。
“也能说是威胁吧,只能当做是交换。”乌雅贵人很早之前就怀疑静上一次到底是是真的怀上了孩子,于是就派人私底去彻查了一番。
虽然几经周折,但是终还是真的让人查出了寻常的地方。
原乌雅贵人当初派人去查这件事就是想着拿住静的一个把柄,然后拉拢她的,可是谁知道等她查到真相之后,这个把柄却了她的救命稻草。
乌雅贵人心想,只要静愿替她说话的话,那么她自然会这件事给捅出来。
因为既然让康熙知道了静之前是假孕而是真的怀上了孩子,那么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处,顶多就是能够看静的热闹罢了。
“那咱们要什么时候去找戴贵人?”银钗问。
“着急。”乌雅贵人当初迫切地想要查到真相,但是当真相真的到之后,她反倒是急了。
她道,“之前的事情才刚刚过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蛰伏起来。”
省得再闹出什么动静,惹得康熙又想起她之前做过的事情,这样对她就百害而无一利了。
所有的事情都会时过境迁的,乌雅贵人心想,等时间一长,皇上自然会淡忘她做过的事情,重新想起她的。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而她从来就缺耐心,要然她也会进宫四年后才冒头了。
至于这次要耐心等待多久,乌雅贵人也确定,但是她并担心时间一长,康熙就会把她给遗忘了,毕竟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抚养着胤祚呢。
过他如何被她给连累了,他始终是万岁爷的皇子。
……
静可知道乌雅贵人打主居然打到自己的头上来了,更知道自己假孕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和乌雅贵人相反,静从承乾宫出来之后没有一时间回景秀宫,而是看着天气错,打算先在面再回去。
巧了,惠嫔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主动邀请静一块到御花园去:“横竖回去也没有事情做。”
静自然是没有拒绝了,一来她来就有这样的打算,来因为在南苑的时候她和惠嫔有过几次接触,比起其他的嫔妃,静倒是和惠嫔得比较近一些。
过静觉得惠嫔这是故邀请她的吧?
事实上还真的是,因为惠嫔这个人的『性』子有点爱憎分明的,佟佳贵妃和乌雅贵人害得大阿哥在尚书房和巴雅尔打架,惠嫔管三七十一,对着她们就是一顿怼。
而静偶尔给小太子送吃食的时候也会给大阿哥准备一份,再加上大阿哥又又又去景秀宫蹭吃蹭喝的,于情于理惠嫔都觉得自己应该地谢谢静才是。
“保清那小子真的是叨扰你了。”惠嫔说起这个的时候还真的是有点了,明明她子出生尊贵,打小又缺吃缺喝的,怎么能没皮没脸地上人家那去蹭吃蹭喝了?
一听到惠嫔提起大阿哥,静就忍住想起了他那天的那个硬核撒娇,虽然当时确实是被他当场撒没了,但是事后回忆起来,静又觉得十分笑。
所以提起大阿哥的时候,静就忍住笑道:“没什么,大阿哥乐来景秀宫也挺的,至少能添几分热闹。”
静这话倒是为了客套,事实上每次小太子和大阿哥来景秀宫用膳,都能让景秀宫都朝气蓬□□来。
“也就只有这个处了。”当着静的面,惠嫔也没有说什么虚伪的话,真情实地跟她吐槽起自己的亲子来,“难怪老话都说七八岁狗都嫌,以前我是信的,但是看了保清之后,我才知道老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惠嫔这个人吧,爱大阿哥的时候是真爱,嫌弃大阿哥的时候也是真嫌弃,毕竟大阿哥有时候是真气人啊,气到几次惠嫔都想把这个亲子送人了。
“哪有这么夸张?”静就笑道,“大阿哥还是挺……嗯,挺招人喜欢的。”
前提是撒娇。
“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惠嫔看了静一眼道,“然等你肚子里这个生来之后,你就知道我说的夸夸张了。”
“这还一定是个阿哥呢。”静道,“过如果是个小公主的话,那么我就宁可她活泼闹腾一点了。”
惠嫔也是当母亲的人,自然知道静这句话是什么了,当点头道:“那倒也是,咱们满洲姑『奶』『奶』可像汉人姑娘,就应当该骑马骑马,该『射』箭『射』箭。”
……
两人带着各自的奴才慢悠悠的一路到了御花园,这会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看着枝头上一朵朵娇艳的花,惠嫔忍住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等到了明年的春天,又该有一批新人入宫了。”
毕竟大清有规定,没有任何的话,每三年一次大选,每一年一次小选。
所谓的大选,目的就是为了充实后宫或者给皇子和宗室子弟指婚,而小选则是挑选宫女。
别看惠嫔现在的年纪大,但是她进宫已经有十个年头了,在这期间也止一次经历大选,所以想到明年的大选,惠嫔没有什么惶恐紧张的情绪,更多的是感叹罢了。
这一晃眼,她都已经在这紫禁城里度过了近自己一半的人生了。
“用等明年的春天,今年咱们后宫就要进新人了。”静在一旁道。
“今年?”惠嫔愣了一,反应过来之后道,“你是说咱们宫里又要再来一位博尔济吉特氏?”
静点头,这事是康熙主动告诉她的,她想现在宫里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从惠嫔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见静说得笃定,惠嫔倒没有怀疑她在骗她,因为这种事情骗她也没有处,所以惠嫔消化掉这个事实之后忍住摇摇头道:“希望咱们万岁爷的这个表妹会像其他表妹一样就了。”
连静这样得宠的人都接受了后宫里要再来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她一个受宠的人又有什么接受的?
静知道惠嫔口中所说的其他表妹指的是佟佳贵妃还是宣贵人,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康熙的表妹。
过静想了想,发现这两个表妹像都是半斤八两,所以她也去计较惠嫔说的其他表妹到底是指哪个表妹了。
就是静一开始从康熙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件事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因为静一开始以为蒙古贵女和八旗贵女一样都是要参加大选的,结果等康熙说了直接让博尔济吉特氏进宫的时候,静才知道原来和八旗贵女一起参加大选的是在大清入之前就已经被编入八旗的蒙古八旗的姑娘。
至于像博尔济吉特氏这样来自蒙古旗盟的蒙古王公之女是需要参加大选,直接就可以钦点入宫的。
因为这些来自蒙古旗盟的姑娘入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满蒙联姻。
至于为什么同样是来自蒙古旗盟的宣贵人却和八旗贵女一样参加选秀,静就知道了,问了康熙他也没有说。
没说就没说吧,比起宣贵人为什么要参加选秀入宫,静和惠嫔一样,更加心一个进宫的博尔济吉特氏是什么『性』子的。
虽然静知道自己是原主,而且她现在也是随便任人欺负的小答应了,但是要是再来一个难搞的博尔济吉特氏的话,想想静都觉得头疼。
毕竟上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已经给静留了心理阴影了,她怕自己跟姓博尔济吉特的女人命里犯冲。
“我想蒙古那边这次应该会精心挑选合适的人进宫吧?”静心想,要问宫里谁希望满蒙系友的话,那么就非太皇太后莫属了。
要然当初太皇太后也会早早的就把慧妃给接进宫里来,无非就是想让康熙和慧妃培养出青梅竹马的感情,甚至盼着大清再出一位来自科尔沁的皇后。
结果谁知道慧妃红颜薄命,还没有来得及发光发热就芳年早逝了,如果她还在的话,那么宣贵人有没有机会进宫就难说了。
过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宣贵人进宫是肩负着满蒙联姻的重任的,到万得已的地步,太皇太后肯定可能出废了她。
可惜宣贵人自己作,把的一牌给打得稀烂,静心想,太皇太后也是那种错了也会吸取教训的人,只要她一心想让科尔沁的话,这次肯定会让科尔沁选人的。
静和惠嫔两人正闲聊着,荣嫔就过来了。
静发现只要是来御花园,就很容易遇上荣嫔,这知道的人还以为荣嫔就住在御花园呢。
“诶,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件事?”互相见礼之后,荣嫔就迫及待地开口问道。
静:“……”
这熟悉的开场白……
叭,敢情人家荣嫔是住在御花园,而是刻来御花园寻找听众的。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惠嫔冲着荣嫔翻了一个白眼,她和荣嫔认识了十几年了,开玩笑地说,指定她比荣嫔人更加了解她自己。
一看到她这个样子,用问也知道她肯定又是打哪听来了什么八卦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她知道了什么事情想要跟人分享的话,她就完全管对方和自己的系。
就像她。
惠嫔心想,荣嫔是是忘了她们之间的恩怨了?
荣嫔:“……”
没忘,但是可以暂时先放一边。
荣嫔着急着跟静她们分享八卦呢,所以也懒得管惠嫔的那个白眼,只是道:“你爱听别听,小心我说出来吓你一跳。”
“哟嚯。”惠嫔被荣嫔给逗笑了,“说大话也怕风闪了舌头,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吓我一跳的事情来。”
“当然是咱们后宫又要进人的消息了。”荣嫔道,“你们知道吧?咱们宫里又要来一位博尔济吉特氏了。”
惠嫔:“……”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
惠嫔转头看看静,然后再看看荣嫔,后问:“就这?”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惠嫔用三分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经心说出来之后,差点把荣嫔给气了。
什么叫就这?
她这个消息难道还震撼吗?
荣嫔奇怪地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的惠嫔和静,然后皱眉道:“你们……知道了?”
惠嫔一点头,一开口:“嗯呐。”
荣嫔:“……”
可能。
这后宫里还有比她消息灵通的人?
“你们打哪知道的?”荣嫔问。
惠嫔扭头看向了静,静眨眨眼道:“皇上说的。”
荣嫔:“……”
得嘞,比过。
“受宠真是。”荣嫔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什么八卦都能提前知道。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惠嫔懒得理会荣嫔这副吃到酸葡萄似的样子,直接问她。
“还能从哪里?当然是咸福宫那了。”荣嫔酸归酸,但是一说起八卦,她就顾上了,她道,“宣贵人是让太皇太后给禁足了吗?我原以为宣贵人早晚会被放出来的,结果谁知道太皇太后这就派人去咸福宫让宣贵人搬去东厢房,把正殿腾出来给新人住。”
“这个你们肯定知道吧?”
见静和惠嫔都摇头,荣嫔顿时一脸得的样子。
“就凭这个,你就猜到后宫又要来一位博尔济吉特氏了?”静问她。
“这是很明显吗?”荣嫔道,“如果是皇上亲自旨的话,那么我还敢确定,但是太皇太后主动出面了,那么就证明她肯定放弃宣贵人了。”
“这宣贵人要是废了,科尔沁怎么可能再送一个蒙古贵女过来?”
毕竟太皇太后因为满蒙联姻的时候,和自己的亲子闹得有多可开交她们又是没有听长辈说过。
“啧啧,我现在都巴得科尔沁快点送人过来了,你们说这新的博尔济吉特氏要是真的住进咸福宫的话,那得多热闹啊?”
说着说着,荣嫔突然就兴奋起来了。
静:“……”
惠嫔:“……”
像……
有点道理?
宣贵人之前仗着有太皇太后撑腰,在宫里可以说是横着了,现在落得一个了废棋的场,别说是和宣贵人有深仇大恨的静了,就连惠嫔她们看着都觉得痛快。
还是那句话,论会做人,宣贵人和佟佳贵妃可以说是分上。
而此同时,在遥远的蒙古科尔沁草原上,一个身穿蒙古传统服饰的少女此时正在马车前和自己的父母还有兄弟拜别。
少女的肤『色』并白皙,但是却拥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时常透着一股蓬勃向上的生机。
她就是博尔济吉特·乌日娜,被科尔沁选中前往大清进满蒙联姻的人。
可此时乌日娜的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对自己家人的舍和依恋:“阿布、额吉,乌日娜今日一,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你们,还望阿布和额吉日后多加保重身体。”
“还有阿哈和朝鲁,你们也要太想我,日后我说定就没有机会回来草原了,所以我在的时候,你们要替我向阿布和额吉尽孝。”
乌日娜的一番话,把原就伤感的离别之情渲染得更加悲凉了。
乌日娜的阿布温都尔王毕里克图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也是满心的舍,这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女,要是为了科尔沁和大清的联姻,他哪里舍得让她去大清?
“要然,阿布再和他们商量商量,换一个人去大清联姻吧?”看着乌日娜一脸舍的样子,女奴的温都尔王也忍住红了眼眶,忍住更咽着开口道。
乌日娜:“……”
那倒至于。
要说舍得父母兄弟的话,乌日娜确实是舍得,但是也至于舍得到这个地步。
“阿布,这样的话您要再说了。”乌日娜收起了一脸依依舍的表情,大义凛然地对温都尔王道,“我是您的女,享受了您这么久的疼爱,现在也是时候让我来报答您,为阿布您出份力了。”
“只要能让科尔沁,住多漂亮的屋子我都愿,哪怕纸醉金『迷』,哪怕三千佳丽,就算每天吃着山珍海味,我也在所惜。”
因为舍得和害怕自己姐姐远嫁大清会受苦受累而哭得鼻涕泡都出来的小朝鲁:“……”
我、我也想给阿布出份力。
原红了眼眶的温都尔王:“……”
全程冷漠脸的温都尔王妃和长子诺扪额尔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