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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这跟太不太监有什么相干...)(1 / 1)

谢无置身在一片漆黑里待了许久才看到光。

他朝光束走去,随着他的脚步,光束越绽越大。

某一瞬,光芒突然间充斥四方,铺天盖地地将他包裹住。接着,京中繁华呈现眼前。街道上人烟熙攘,摩肩接踵,是他熟悉的景象。

只是很奇怪,周围的人不知为何都变得很高,他置身其中仿佛一个孩童。他怔忪着,一直前行,直至脑后被人一拍。

一阵眩晕――他想起了这是什么事情。

他便是这样被人贩拐走的,人贩在衙门颇有门路,造了假籍,说他是他们家的儿子。

然后便将他送进了宫去,拿他谋得了十两银子。

那些人应该都死了才是。那几个人贩、还有那满衙门的人,应该都已死了才是。

谢无脑中昏沉,不知当下是什么情形。太阳穴一阵阵跳得疼,他低头死死按住,过了半晌,再抬眼,面前的景象竟已变了。

红墙绿瓦,汉白玉砖,这是宫中的小巷子,两旁低矮的房舍是宫人们的住处。

啪地一声,他后肩一痛,石块落了地,背后传来孩童恶毒的欢声:“就是他!他就是那个野孩子!”

那是他初进宫的时候,一并进宫的小宦官还有许多。有些人脉关系、亦或偶然得了上头青眼的都早早就被挑走了,余下的人什么都不是,在宫中命若蝼蚁。

可哪怕是蝼蚁,也分三六九等。他这样没有家人、无依无靠的,是最易让人欺负的那一种。

那时候他没有功夫,打不过别人,只会一味地跑。他便又拔腿跑了起来,任凭飞石一片片追在背后。

倏忽间起了风,他被一阵风沙迷了眼睛。谢无不得已停下脚步,揉了半晌,再睁眼时面前墓碑齐整,气氛肃穆。

是许家祖坟。

这并不是祭祖的日子,祖坟里荒无人烟,他茫然四顾,猝不及防地看到一个娇小的背影。

“小眉?!”他心下欣喜,疾步行去。她正从面前的布兜子里抓出鸡蛋,一个个砸在面前的墓碑上。

她满眼愤恨,贝齿紧咬着朱唇,每砸一个都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每走一步心跳都更快一些。

终于,他走到了她背后。

他伸手一拍她的肩头,她就转过身。

“小……”刚叫出一个字,他的声音蓦地噎住。

他看到了墓碑上的篆字。

那块爬满青苔、布满龟裂的墓碑上,刻着“谢无之墓”。

青苔被鸡蛋粘稠的液体浸染,恶心得刺眼。

他猛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就立在他面前,淡漠地看着他。

“小眉……”他张一张口,但发不出声。

她沉默地转过去,一步步走向远处,不再看他一眼。

“小眉?!”他怔怔回神,趔趄地追她。

她明明走得很慢,却在迅速地与他拉远。

“小眉!”他跑起来,奋力地追她、喊她,可她既不回头,也不应声,好似并未意识到他的存在。

可冥冥之中,他只觉得她是知道他在的,只是不想理他罢了。

“哗啦――”温疏眉垂在鬓边的发钗被碰到,白贝母穿成的流苏一阵响。

她惊醒过来,抬一抬头,就看到谢无眉头紧皱,额上沁出汗珠,方才碰到她的手紧攥成拳,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她站起身,走到盆架边上,投湿帕子,回来给他擦了擦额头。

他泛着青白的薄唇干裂,仍翕动不止。她想了想,沏了盏茶来。又寻了块干净的帕子来,沾上茶水,一点点涂在他唇上。

在她将茶盏搁到旁边的小桌上时,忽而听到一声:“小眉……”

温疏眉猛地望过去:“督主?!”

等了一等,没有回应。

没醒?

她怔然,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查看。

他是没醒,双眸紧闭,眉宇皱得比刚才更深了两分,眼皮跳个不停,是在做梦的样子。

过了会儿,她又听到一声:“小眉。”

“……我在呢。”她轻轻应声,坐到床边,俯身凑到他耳际,“我在呢,督主,我在这儿。”

她盼着他能醒,可他还是醒不过来,应是也没听到她的话,不安未减半分。

她在旁边手足无措,也帮不上忙。最后还是请大夫进来施了针,他才再度睡得安稳。

之后数日他都是这般,时常被噩梦惊扰,在噩梦里唤她的名字。

她很好奇他梦到了什么,便与自己说待他醒来必要好好问他。可这心念一动,就又添了一重忧心,让她愈发担忧他醒不过来。

所谓庸人自扰,大抵如是。

七八日后,谢无在一个深夜蓦地睁开眼,周围光线昏黄,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向左看去,看向床榻内侧。

没有人。

几是一瞬间,他眼底昏暗下去,长吁了口气,试着撑身,想坐起来。

刚坐起三分,他蓦地滞住。视线落在床边伏着的身影上,他一时愕然,盯着看了半晌,不敢分辨是谁。

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她。她是恨他的,他追着她喊了那么久,一次又一次,她都不做理睬。

可脑海里又恍惚觉得,那好像是在做梦?

他久久做不出判断,也做不出反应。想叫醒她看个清楚,又怕她一旦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他怕她会像他梦里一样,转身就走。

僵了半天,谢无怀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情,无声地躺了回去。

面前的床褥隐约一沉,温疏眉又一度惊醒,赶忙抬头。

――视线一定,就迎上一双正盯着她的眼睛。

她一愣,他也一愣。

四目相对半晌,还是她先有了反应,惊吸着冷气,站起身来:“你醒了?!”

他还是没有反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短暂的喜悦之后,温疏眉慌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不动,她就打了个寒噤。

她强自缓着气,胸口起伏着,手凑到他的鼻边,颤抖着探他鼻息。

下一瞬,她的手被一把攥住。

“活的。”他给了她两个字。目光挪开,声音冷淡下去,波澜不惊,“你怎么来了?”

“我……”温疏眉一滞,不知道怎么答他。

她接连七八日没有睡好,脑子里又木又懵,一时反应很慢,便没想起孙旭转达的那些安排,倒想起了他十余日不见她的事。

她便局促起来,束手束脚地立在旁边:“……我这就回去了。”

说罢一福身,她就向外退去。

又听到他说:“我饿了。”

“那我跟阿井说一声。”她低着头,瓮声瓮气,含着几许难辨的委屈。

他眼睛一转,目光再度落在她面上。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也觉得难以启齿,说出来就让人笑话。

可看到她继续往外退的时候,他突然顾不上这些了。梦中的恐慌再度席卷,他怕极了看到她转身离开,头也不会。

于是在她退到影壁边时,他突然开口:“小眉。”

她抬眸,因在他的斜后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问:“陪我用膳,好么?”

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又很克制,仿佛在隐忍什么情绪。

她一时探不清他的心思,打量他半晌,才点点头:“好呀。”

谢无猛地松气。

她犹自退出去,告诉阿井他醒了,要用膳,说完就回到房里,回到他床边。

门外,阿井一路欢呼雀跃地闯出去:“督主醒了!督主醒了!!!”

温疏眉扑哧一声,将他想坐起来,忙伸手扶他。

但他一挣:“我自己来。”

她收了手,他自顾自地将软枕立起来,垫在身后靠着。

她看着他,他低着眼,沉默着。默然良久,他问她:“谁逼你来的?孙旭?还是息玫?”

“……没有。”她哑声。

“你可以告诉我的。”

“真的没有。”

他仰起头,盯着她,目不转睛:“真的?”

她垂眸:“我哪敢骗你呀。”

他忽地笑了。笑音虽虚但动听,笑了几声,突然咳嗽,眉宇便一下子皱起。她想起他身上的伤,忙扶住他,手按在他胸口上,免得那伤口被颤得太厉害。

谢无的咳嗽登时一噎,目光在她手上凝住,缓了两息,长声舒气:“小眉。”

“嗯?”

他拉着她坐到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不恨我?”

她摇头:“不恨。”

他沉了沉,又探问:“不觉得我跟许至儒一样?”

“怎会一样?”她秀眉皱起,低下头,樱唇一抿,声音低下去,“我知道……我知道我已是督主的人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事。但督主……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就是没……没准备好。”

她瓮声瓮气地为那日的事解释起来。他觉得那日是自己不对,全没想过她会反过来解释,倒听得一怔。

他细细品过她的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笑了声:“因为我是太监?”

“这跟太不太监有什么相干?!”温疏眉杏目圆睁,“这种事……就是要你情我愿的呀!哪怕是天神下凡我也未必愿意的,不要……不要硬来……”

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会与人这样开诚布公地谈这种房中事。还没说完,她双颊便红透了。待得说完更已羞得撑不住,双手捂住脸,脸颊滚烫。

阿井端着药膳进屋时,看见的便是她这样捂脸的样子。

他一时还以为她在哭,僵立在那里,上前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谢无心里滋味难言,端详她须臾,手指伸过去,戳一戳她没能挡住的侧颊。

她侧过身不理他,他说:“饭来了。”

“……”温疏眉放下手,闷着头站起来,走向阿井。

没哭?

阿井一下子回过神,不敢让她接,径自端过去,放到榻桌上,又将榻桌挪到谢无跟前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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