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黎之家的路上,时蜜表面上是傲娇的“我是为了给哈哈洗澡才勉强去的”,心里则是心跳打鼓个不停,紧张着,又期待和激动。
要去爱豆家了,“家”啊,多么**的一个地方,她要去了!
路上的街景都比她家那条路所过之处的街景要好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的光在车窗上掠过,也比平日要美。
还有白黎之的侧脸也比荧幕上的更完美和有冲击力,令人心动。
白黎之难以忽视小姑娘的灼热目光。
“看什么?”他意味深长问。
时蜜底气十足:“看你怎么和哈哈长得这么像。不,你没哈哈好看。”
白黎之失笑:“嘴硬的小朋友。”
时蜜嘴硬:“我没有,你才嘴硬。”
“我嘴软着呢,喜欢说实话。”
白黎之开着车,嘴还不闲着,慢悠悠地撩着身边的小姑娘:“比如,我副驾驶的这位小漂亮小姑娘,比哈哈可好看多了。”
时蜜:“……”
转头望窗外,并给白黎之留下一个冷漠后脑勺,同时嘴角忍不住咧开露出笑来。
喜欢听白黎之对她说这些好听的话。
而且她知道,白黎之没有对别的女孩子说过这样的话,只对她才说。
白黎之看小姑娘倔强又傲娇的高高马尾辫,伸手弹了一下,笑说:“漂亮的小姑娘,回头看我一眼?”
时蜜摇头:“不要。”
“回头。”
“不。”
“那让我看你一眼?”
“更不。”
“……”
俩人就这么一路贫着完全没有意义的话,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终于到白黎之家门口,时蜜跟个贵族格格似的一动不动,白黎之过来给她开车门,扶她下车,时蜜又开始傲娇,小手一挥,小词儿一扬:“小之子,今儿车开的不错,去领赏吧。”
白黎之莫名想踹她一脚,转而揉了揉她脑袋:“我可以领多少?”
时蜜摆手:“我太上皇爸爸很有钱的,随便去领个五七八钱的吧。”
“五七八钱?这可够少的了。”
白黎之拎过小姑娘的包,挑眉问:“你太上皇爸爸的国库是空了吗?”
“国库没空,”时蜜说得理直气壮,“但是我心空了。”
白黎之:“?”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心怎么空了?”白黎之已经跟不上贫嘴的小姑娘的脑回路了。
时蜜说:“因为被渣男欺负了。”
白黎之:“………”
这件事儿怕是过不去了。
终于到白黎之家门口,白黎之刷指纹按密码开门:“家里没有小姑娘来过,所以没有你能穿的拖鞋。你这次就穿一次性拖鞋吧,下次回家我把你会用的东西买齐了。”
说着为她推开门。
时蜜第一次看到白黎之家,有点心跳不稳,呆呆站在门口。
听着白黎之的“下次”,再看白黎之的“家”,她此时站在喜欢的人的家门口,才发现这道门内的世界,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她曾经游览过很多国家和美景,攀过高山塌过冰川,乘热气球望黄昏,深海里潜水看异世界,都不及此时的心情。
白黎之家是很有艺术家气息的装修风格,不太有“家”的气息,可时蜜此时此刻看着白黎之的家,却觉得特别美,特别有“家”的感觉。
白黎之拿出一次性拖鞋为她放在脚下:“小朋友,抬脚。”
时蜜按着白黎之的脑袋、脱鞋换鞋,白黎之也很是自然地为她穿拖鞋。
时蜜从向往中回过神来,砰砰砰跑进这真实的世界里,一直跑到一整面墙前,傻丫头进城似的仰头感慨:“白叔叔,你家有好多酒啊。”
白黎之过去站到她旁边:“嗯。”这个字,有点骄傲。
时蜜立刻扭头质问:“你肝不好,居然还喝酒?”
白黎之的骄傲被打了一棒子,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都是朋友带来的,他们偶尔来喝酒,我不喝。”
“哦……”时蜜扁了下嘴巴,故作不在意地说:“朋友是……孟琳老师吗?”
白黎之闻言挑眉,低头捏她耳朵:“嗯?”这个字,十分意味深长。
时蜜被他这声“嗯”给弄的脸红,吃醋被拆穿就很难为情了,转身就跑:“我去给哈哈放水!”
“知道浴室在哪吗就跑?”白黎之将她给拽了回来。
时蜜自己都感觉到耳红脸烫了,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红,就低头看着酒柜下边儿:“转圈找呗,反正都在房间里。”
白黎之颇爱欣赏小姑娘的面红耳赤模样,还故意捏她耳朵逗她:“蜜爷吃醋了?”
时蜜拍开他手,底气已经不足,还有点别扭:“才没有。”
白黎之见好就收,收手解释:“不是孟师姐,是上次在会所碰见时,我的那些男性朋友们常来喝。”
时蜜的别扭立马消失,抬头问:“你也跟着一起喝是不是?”
白黎之在小姑娘的狠瞪下移开心虚的小视线:“我不喝,经常给他们调酒喝。”
时蜜知道白黎之肯定不会一口不喝,不过她暂且不追究,她有另外想的事儿:“你会调酒啊,那给我调一杯呗?”
她想象白黎之站在吧台后面用力摇晃调酒的样子,再慢悠悠将鸡尾酒倒进杯中,为她放一颗红樱桃,优雅地推着酒杯到她面前,对她说一个魅惑的“请”字……影帝为她独家调酒,做她专属的侍者,有点激动。
因为年轻,因为从小做乖乖女,时蜜有时候会想象自己肆无忌惮疯狂的一面,比如抽烟喝酒跳舞大笑。
不用经常,在另一个特别的世界里,只一次就好,应该会是很奇妙难忘的经历。
然而白黎之却是拒绝:“我随时可以,但是蜜宝。”
“啊?”
他低眉看着时蜜,腔调又跟荡秋千似的悠悠荡荡:“你说,在男人家喝酒,意味着什么呢?”
时蜜真受不了白黎之这语气,撩得她耳朵发烫,转身又要跑:“我去给哈哈找浴室!”
白黎之这次没把她拽回来,在她身后慢悠悠说:“那就下次吧,下次你来,我为你调酒。”
时蜜:“……”
那她下次还敢不敢和要不要来啊……
白黎之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说:“蜜爷,要喝芒果汁吗?”
时蜜停下,想了想回头说:“蜜爷要喝——”
时蜜:“梨汁。”
白黎之:“梨汁。”
两人异口同声,时蜜睁大眼:“?”
白黎之对她歪头笑。
“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梨汁?”时蜜对这异口同声有点窃喜。
“不知道,”白黎之手里抛着一只大白梨,“大概是,心有灵犀?”
时蜜心里傲娇地想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啊,她走到中央厨台后面瞟了一眼,看到了苏打水机,可以打气泡。
她踮着脚尖说:“那我还要……”
白黎之接道:“打气泡?”
时蜜这回终于忍不住笑了,这次暂且算是心有灵犀。
小嘴一抿,抿出左边的酒窝来,心情当真愉悦。
“去给哈哈放水吧,蜜爷。”
白黎之拍她脑袋:“小之子给您做梨汁气泡水喝。”
时蜜从抿嘴到咧嘴笑,抱起哈哈和哈哈大笑跑开。
白黎之抬眼看着女孩和猫的背影轻笑,喜欢此时房间里的女孩子背影和笑声,连墙上走着的时间钟表都带上笑声。
*
哈哈洗澡明明很乖,哪里有白黎之说的害怕和应激反应。
时蜜抱着哈哈肚子,白黎之用水龙头冲水,给哈哈的长毛揉猫用沐浴露,哈哈可乖了,一点不挣扎。
左看看它爹,右看看它妈,俩腿一蹲,特老实。
白黎之空余的手拿起梨汁气泡水放到时蜜嘴边,时蜜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被气泡爽得打了个嗝。
“嗝”一声,声音很大,她忙闭嘴。
白黎之就当做没听见,如之前没听见小姑娘在他面前放小屁一样。
他揉着哈哈的长毛,缓缓进入正题:“蜜宝,回来继续拍戏吧?”
时蜜摇头,咕哝说:“有人不让我回去拍。”
“嗯?谁?”
时蜜抬头:“你。”
白黎之:“……”
白黎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已经砸了很多次,他坦诚认真地道歉说:“小朋友,哥哥道歉,哥哥那时候脑袋不好使,哥哥对不起。”
时蜜:“……”
这个态度,未免也太让人无法拒绝了。
白黎之其实已经道歉好多次了,她也不是多么任性的人,人家都一次又一次认真道歉了,时蜜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
她曾经想过,她喜欢白黎之和达到梦想的过程,就像在建一幢房子。
曾经他把她建起的地基给踹塌了,她被他气得不想再去修缮,一辈子都不想再理他。
可是现在,他亲自过来重建地基,甚至将她的梦想也建造起来。
而且还带着他的猫,带着他对她的百依百顺,这就让她不得不心软了。
“可是,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回去拍戏呢?”
时蜜偷瞄着他,别扭地问。
白黎之反问:“你说呢?”
时蜜心虚地看着哈哈:“我哪知道。”
白黎之眉宇间闪过戏谑:“唔,那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小之子继续努力,等蜜爷知道的那天。”
说着,白黎之伸着都是泡泡的手指,缓缓靠近她,而且方向是靠近她的嘴唇。
时蜜感觉到这事儿的走向要偏航,浴室也变得热和潮湿,连忙躲开说:“回去拍戏可以,但是蜜爷是有要求的!”
白黎之笑着收回手:“尽管蜜爷开口。”
时蜜一脸正色说:“你不可以再在片场给我冷脸色。”
白黎之稍松了口气:“好。”
时蜜说:“我如果没有状态,演的不好,你也不能凶我。”
“好。”
“你还得不让毕导凶我。”
“……”
“还有如果毕导凶我,你得帮我说话。你就和毕导说我还没毕业,悟性不高,反应慢,可以谅解。或者你当毕导的面骂我,让毕导没办法再骂我。但是之后你要夸我,夸我聪明,悟性好,给我吹彩虹屁,说谁都比不上我,说我最厉害。”
“……”
“你还得管我一日三餐,什么肉啊,饮料啊,都得给我准备上,不能饿着我。要是工作人员也没吃饭,我也不好意思吃饭,到时候你得故意凶我,让我非吃饭不可,一顿都不能让我落下。”
“……”
“反正就,不能让别人凶我,不能饿着我,你还得时时让我开心高兴,不能让我不开心不高……”
“蜜爷。”时蜜嘀嘀咕咕唠唠叨叨着,白黎之终于出声打断她。
时蜜登时皱眉:“干嘛?你做不到哦?做不到就算了。”
“不是,”白黎之眉目含情地笑望着她,“我是要说,这些,不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吗?”
时蜜脸颊悄悄红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白叔叔若是真撩起来,蜜宝真不是对手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