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听到这话转过头的时候,那盆花已经从架子上面掉下来了。
几乎是转身的同时他已经反应极快地上前两步,抬手接住了那小巧的花盆。
多年训练让他的动作快且利落,手非常稳。
就在霍浅浅惊慌的话音落下瞬间,那盆花已经被稳稳托在了手心。
“吓死我了……”霍浅浅看到自己的花没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蹲了下去道:“放回去吧,我来收拾下碎片。”
刚才掉在地上的只是个花盆而已,没有花。
齐暮把自己手中小巧的兰花放回架子上,固定好之后刚回头,就听到霍浅浅惊呼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头,唇角的笑意悉数散去,眼底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割到手了。”霍浅浅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起身要出去拿工具回来扫扫地。
胳膊却被人拽住。
她奇怪地回头。
“大小姐这么金贵,捡个碎片还能划到手,我看还是乖乖歇着吧。”齐暮说着,眼睛扫过她指尖冒出的血珠,语气无奈又带着几分强硬:“去处理伤口。”
霍浅浅本想说这点小伤没事,但齐暮压根没给机会,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带了出去,按在了沙发上,问道:“扫完地还有什么要做吗?”
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霍浅浅摇摇头:“确认花都浇过水,记得锁门就可以了。”
“知道了。”齐暮丢下三个字,拿着东西转身进去扫地。
指尖有些轻微的刺痛,霍浅浅没怎么当回事,正准备去拿医药箱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忽地响起急促的声音。
霍浅浅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又坐回沙发,捧起手机打开抢票页面。
是她定的闹钟,为了《剑如虹》首映最后一轮抢票。
扫完地收拾了东西,齐暮锁门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回来就看到那个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身影。
没能抢到票的霍浅浅盯着手机屏幕上宋子川的对话框,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给他。
如果只是跟他买一张票,但是不跟他一起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可霍浅浅并不是很想跟宋子川去看首映礼,那会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宋子川跟她之间也不是特别熟悉,如果表现得太激动,会有点失礼。
“坐着发什么呆?”齐暮目光随意扫过她指尖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又没抢到票。”霍浅浅用没受伤的手指滑动着屏幕,迟迟没想好该怎么跟宋子川提这件事。
齐暮转身去拿了医药箱回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没抢到就没抢到,抢了几天都没抢到,证明没缘分。”
“那怎么行!”霍浅浅接过他递来的湿巾,一边擦着指尖,一边抱怨道:“我等了好久,怎么能因为抢不到票这种小困难就不去呢,你不懂……嘶!”
指尖忽然猛地一疼,她倒吸一口凉气,低下头。
之前没在意,现在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是刚才收拾的时候有木刺扎进了指尖,这会儿已经在肉里陷了太久,稍稍一碰就疼得不行。
她盯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好倒霉,鼻子都忍不住发酸。
“伸手。”
齐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惯有的不客气:“让你处理伤口也不处理,首映不就是能看到那个影帝?上次不是跟着寒星姐见过了?”
霍浅浅把手伸出去,被对方并不温柔地扯了过去。
她忽然觉得更委屈了,还有点生气:“你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说风凉话。”
“我是不懂,也搞不清楚那票有什么可抢的。”齐暮细细端详着她手指里那根木刺,“那么想去,跟沉哥说不行?”
霍沉总不能连个电影首映票都搞不来吧?
“……不想麻烦大哥。”霍浅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其实是她没习惯去依赖霍沉。
毕竟之前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去找过霍沉,现在自然第一时间也没有想到。
被齐暮一说,心里倒确实是生出几分希望来。
不然问问大哥?
齐暮单手捏着她的手掌,拿了根针出来,语气十分不屑道:“有什么可看的。”
“算了,不然我还是跟宋子川一起吧,他那有票。”霍浅浅自暴自弃地想要去拿自己的手机,指尖忽地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疼跟之前比起来简直不是人能忍受住的,霍浅浅忍不住惊叫一声,眼眶瞬间红了,下意识要把手抽回来。
却被更用力地攥住。
齐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平时并不会出现的狠意:“别乱动。”
“疼!”霍浅浅哪里受过这种苦,但是齐暮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了,挣又挣脱不开,简直折磨。
齐暮不为所动,死死扣着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忍着。”
不知道为什么,霍浅浅总觉得他好像在生气,却又想不出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
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腕间的力道总算是松了。
霍浅浅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甚至多了道淡淡的红痕。
她没在意,只是抿着唇去拿自己的手机。结果刚拿到手里,就被抽走了。
“那么着急去看?”齐暮看她对自己的手这么不上心,莫名觉得心头一阵烦躁:“刚才知道喊疼,现在不知道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联系那个宋家少爷吗?”
“我看是疼得不够。”
这话顿时点燃了霍浅浅的怒火,她一把抢走自己的手机,瞪着他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这是我的事情!”
话刚说完,霍浅浅就看到齐暮的眸光暗下来,其中好像翻涌着某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发热的脑袋似乎冷静下来,她心里生出几分后悔,“我……”
“随便你。”齐暮却没打算听接下来的话,把东西丢在对方怀里,转身走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霍浅浅自己。
有些心不在焉地给自己上了药包扎好,连电话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注意到。
铃声再度响起时,她才回神,看也没看地拿起手机,“喂?”
“浅浅?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吗?”阮寒星的问话带着焦急,明显是在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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