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是七月底去的浙省,和上次一样,一下火车就看到了陶静霞。
“怎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见女儿又是大包小包的,陶静霞又是意料之中又是无奈。
微笑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不是为了省邮费吗?”
陶静霞上手一拎,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你这是带了多少?得有百来斤了吧?”
尤其……闺女这次可不是只带了这一麻袋东西。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脚边的另两个麻袋,“你到底带了什么?你爸居然都依你?”
这当然不是宋文国帮微笑搬上火车的,而是下了火车后微笑见人不多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偷偷从工作间中拿出来的。
不过反正陶静霞不会去找宋文国求证,她笑嘻嘻道:“除了我自己做的肉制品,这次还带了大米和玉米过来。”
她小声道:“玉米就算了,你分点给舅舅他们,大米你都留着自己吃,你一个人的话吃上半年应该是够的。”
为了让妈妈能长期吃到金色源泉版本的食物,她才决定带大米的。
这大米可是金色农场出产的,她试着煮过一次饭,味道简直棒极了。
玉米也是金色农场出产的,不过因为是嫩玉米,也存不长,不适合都留着自己吃。
陶静霞眼睛都瞪圆了,“你这孩子……我难道买不起米吃吗?”
“这米不一样。”微笑道:“还有这玉米也特别好吃,都是我同学家里自己种的,品种好产量低。虽然价格贵了一些,但绝对物超所值。”
顿了顿,“这么多东西我们搬不出去,要不打个电话让姨父来帮忙?”
“不用。”这么说着,陶静霞突然踮起脚对着远处招了招手,喊道:“大军,你过来一下!”
微笑睁大眼睛看着对面那个小跑步而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小麦肤色的男人,个子很高,打眼看去好似有一米九,肌肉特别结实的样子,长相虽然算不上特别出众,但是眉眼冷峻棱角分明,给人的感觉特别man特别酷。
最关键的是,这人看着好年轻,估摸着不到三十的样子。
自己妈妈这是……吃了嫩草?
对上女儿不敢置信的眼神,陶静霞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别误会,他虽然比我小,但只比我小一岁,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就是看着比较不显年龄。”
微笑咽了咽口水,“妈妈你……对方主动追求你的?”
“回去再跟你说。”见人走近了,陶静霞拉着对方介绍道:“这是我女儿笑笑,笑笑,这是印叔叔。”
微笑喊道:“印叔叔好。”
“你好。”印大军紧张得整张脸都僵硬了。
而看在微笑眼中,只觉得这人特别严肃特别不好接近。
陶静霞啪地一记拍在印大军身上,“吓唬谁呢?赶紧笑一笑。”
印大军努力扯了扯嘴角,却是整张脸都红了,原本酷得不行的一张脸,顿时便让人觉得淳朴了起来。
微笑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见小姑娘笑了,看着不像是讨厌自己的样子,印大军也放松了下来,看向陶静霞道:“喊我过来什么事?”
陶静霞指着地上的三个麻袋道:“要麻烦你帮着搬一下了。”
微笑原以为对方要为难一下,毕竟这三个麻袋份量都不轻,加起来得有两三百斤了,想要一趟搬完并不容易。
不想印大军将三个麻袋分别掂了掂,最后将最重的两袋米一手一袋拎起,然后便道:“走吧。”
陶静霞拎起那麻袋玉米,对着微笑道:“跟上。”
微笑背着包拉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火车站外,印大军将两袋大米放到三轮摩托车上,转身又接过微笑和陶静霞手里的东西放好,对着两人道:“坐好,我们回去。”
微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妈妈,我们不坐汽车?”
陶静霞有些无奈道:“本来是打算坐汽车的,但这不是你带了这么些东西吗?只能让你印叔叔带我们回去了。”
本来她跟印大军上杭市进货顺便送她过来,两人说好各自回去的。
——她本来打算另外找时间将印大军介绍给女儿的,至少不能这么仓促,谁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于是,微笑和陶静霞坐着印大军开的摩托三轮车吹了一个小时的风抵达了诸市。
“这就是妈妈的店?”抬头看到招牌上的“微笑果蔬店”微笑就了然了。
陶静霞点头,而这会的功夫,印大军已经帮她们将行李都从摩托三轮车上搬下来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过来看你。”留着这么一句,印大军就走了。
走的时候,他还对着微笑笑了笑,那笑虽算不上热情,但却平和友善。
等人一走,微笑就抓着陶静霞的手道:“什么情况?妈妈你赶紧和我说说!”
陶静霞有点脸红,“先把行李搬进去。”
这家门面房是两层的,不过因为一层就够用,陶静霞就将二楼留下来自己住了。
在店里员工的帮助下将行李搬到楼上,面对女儿灼灼的目光,陶静霞也没有下去,直接拉着她坐了下来。
“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见她久久不说话,微笑忍不住催促道。
陶静霞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印叔叔是什么情况?是做什么的?家里什么情况?是未婚还是离异?有没有孩子?”微笑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陶静霞给微笑倒了杯水,“你印叔叔的情况有些复杂。”
“你慢慢说,我不急。”微笑连忙道。
陶静霞有些无奈,但还是不紧不慢道:“你印叔叔之前结过婚,有一个比你小一岁的女儿。他原本是魔都一家机械厂的工程师,但是却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睡了三年才醒过来。但是醒过来之后有了很严重的后遗症,脑部受损严重,不但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也不再能胜任原来的工作。他花费了一年时间的复建使得僵硬的肢体恢复健全,然而却无法再拾起原来的专业能力。”
“偏偏他成为植物人期间,母亲病逝,妻子弃他而去,父亲为了他倾尽所有财产,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不得不回到故乡,靠着劳力赚取微薄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