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道:“我还没告诉你呢。”
钱金勋疑道:“是吗?那你说,什么事?”
范克勤道:“姓罗的那小子已经消失了。”
钱金勋闻言大喜,道:“好,好,好!说说,怎么弄得?”
范克勤说道:“很简单,挖个坑埋了!”
闻言钱金勋有点蒙,道:“不能出事吧?克勤,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的密线呐。”
“不能。”范克勤答了一句,便将事情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最后道:“所以你和老齐那几个人的思想上有误差,不是说弄得越复杂就越好,有时候简单到极致,才是解决这方面问题的关键。”
钱金勋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哪个佣人呢?不一样能够确定时间线索吗?”
范克勤道:“他只是确定了失踪的时间,或者说他什么都确定不了,只是知道罗浩良出门就没在回来。”
钱金勋道:“嗯,那夜总会呢?如果长时间失踪的话,他的家人一定会让人追查,也就必然会查到夜总会。”
范克勤摇了摇头,道:“没事,他确实出现在了夜总会,车子也在那,但是人没了,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来过,然后呢?再看看有谁见到他和那个司机了,可追查的人最后依旧会一无所获。”
钱金勋道:“埋人的地方呢?保险吗?”
范克勤道:“一米五还要深些的坑,气味完全掩盖,不会有任何小动物感兴趣的,其实就算以后被发现也没问题,那时候尸体早就腐烂了,衣服鞋袜也没了原先的模样,别忘了我坐了一个防水兜子,那是个非常封闭的空间,尸体腐烂速度很快,而后会继续把衣服等物腐灼。以目前的科技手段,就算是美国人也没法确定是谁。”
钱金勋又问了几个问题,范克勤一一答了,他这才感觉这种十分简单的手段,却是最正确无比的,放心的露出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总算是去了我一块心病。”
范克勤道:“那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就告诉你一声。”说着站起了身子。
钱金勋道:“嗯……哎,下午有事没有?”
范克勤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干吗?”
钱金勋道:“今天几号忘了?”
范克勤想了想,道:“不是我生日,更不是你生日。”又朝他扬了下脸,道:“别卖关子了,跟谁学的?”
“嘿嘿!”钱金勋笑了两声,道:“二十号,你忘了,日谍的黑色小组,今儿个枪毙。”
范克勤啊了一声,道:“对,处座跟我提过一嘴。有空,几点啊?”
钱金勋道:“你吃完午饭……等着吧,我找你去。”
“行。”范克勤说道:“那我走了。”朝他挥了挥手,迈步走出了办公室中。
等他来到了楼下,直接进入了左侧医务科的地盘。进去之后,对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小青年,道:“兄弟,跟行动科发生交火死掉的那几个日谍尸体呢?”
这人一抬头,立刻带了笑容,道:“范科长,那几个人正在军医所呢。怎么?您要去看看?”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对。军医所在那啊?”
“哦。咱们这地方没条件存放。”青年道:“一般都借用军医所,就在鸿盛路一零九号。您进去一打听就知道了。”
“谢了!”范克勤道:“不算近啊,我还是打个电话吧。”
“那也行。”青年跟着将电话号码告诉了范克勤。后者再次道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抄起电话给军医所拨打了过去,待对方接起之后,范克勤说道:“我是军统情报处的,我们的法医在那吗?帮我叫一下。”
“您稍等。”对面说了一句之后,范克勤就听见他朝着什么地方大喊一声,道:“老刘,帮我叫一下情报处法医。有人找他们!”
又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道:“喂,请问那位找我?”
范克勤记忆力很好,他当即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当时自己在抓捕宪兵司令部那个卖烟的嫌疑人时需要验伤,就是这个女的跟自己一组,应该是叫彭宪慧。于是问道:“是彭大夫吗?我是情报科范克勤。”
彭宪慧听了,登时道:“啊,范科长,您找我有事?”
“对。”范克勤问道:“我想了解一下,被行动科打死的四个日谍份子,解刨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彭宪慧道:“时间太短了,昨天早上到现在才一天,而且尸体是昨天下午运过来的,我就解刨检查了一个人。我先跟您说说我的发现吧。这个人,表面身中两弹,一发在胸口,一发在肚子,并无其他致命伤。右手小臂外侧有一道旧疤痕,看形状是被利器划伤,时间应该很长了,至少两、三年前吧。体表看样子也有一个月没有洗过澡了,怀疑住的地方缺水。或者不方便洗澡,但脸倒是挺干净。解刨后发现这人的肺部有大量的烟焦油,因该抽烟很凶的,牙齿也一样泛黄了,但并无其他疾病。”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续道:“嗯,这就是大概的发现,身高体重这些您要是想要,我回头整理完了给你送过去一份?”
范克勤道:“行,那就等这几个尸体都弄完了,给我一份吧。”
彭宪慧道:“没问题,我估计再有一天差不多了。”
范克勤道:“好,麻烦你了彭大夫,你忙着。”
挂断了电话,范克勤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彭宪慧所说的情况,不过现在一时间也不可能就有头绪,等行动处八个队按照自己的办法调查过后再说。
这个案子孙国鑫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闹出的动静太大,未必就会有什么收获。不过一下子干掉了四个日谍外加一个重伤的,如果朱魁这小子没受伤的话,其实也能算一份功劳。就是自身的伤亡有点大了。
范克勤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赵洪亮等人现在正在带着人突击审问,抓捕回来的特攻队成员。因为情报科外勤组全力审讯的原因,估计再怎么慢,再有一天必然收尾,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调动两个科室的力量,共同对这个新的日谍线发起更大力度的追踪,只要行动科在此前别掉链子,尤其是五,六,七,八四个行动队,严格盘查公路,城门,火车站等地的人流,别让日谍有什么撤离的机会就好。
中午范克勤到了食堂,要了两个热乎菜,一荤一素,吃完了之后。回到办公室抽了会烟,没一会的功夫,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范克勤道:“进来。”
门一开,却是警卫室的,一名叫贺三庆的少尉队长笑着走了进来,道:“范科长忙不忙?副座已经在下面签字领人了,咱们现在到院子里等一会就出发了。”
“好。”范克勤起身走了出来,跟着他来到了院子里。此时情报处大楼的前院中,已经停着三辆囚车。
范克勤围着囚车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年头的囚车,后面的囚笼格局其实跟后世也差不了太多。两旁是跟车厢连在一起的铁座子,两边一共能坐八个人左右。在和驾驶室相连接的地方就有一个小窗口。也就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而且都是栅栏式的。
旁边还有一辆卡车,上面此时已经装了一个班的警卫力量。全都带着长枪,还有两个人带着一挺轻机枪,看起来保卫的力量还是很森严的。
又略微过了一会,钱金勋从大楼中走了出来,到了范克勤面前,道:“原先这活都是行动科负责,不过现在我看他们在你的指挥下可是挺忙啊。”
范克勤道:“嗯,这不是有了一条新线索嘛。怎么还用你亲自去吗?”
钱金勋道:“原先处座都干过这个活,咱多啥了?走着,咱哥俩一辆车。”说着转身拉开车门进入了自己的别克车里。
范克勤也到了副驾驶,道:“刑场在哪啊?”
钱金勋道:“东南西北,城外随便哪个大野地都行。”跟着笑道:“这也算是一种防卫性手段。”说着打着了火,往后看了看,又按了下喇叭。
贺三庆在后面听了,立刻挥了挥手,大叫道:“都快点的。”卡车上的警卫此时已经来到了车下,成两列站在情报处大楼下,这样在大楼门口和三辆囚车之间形成了一条通道。
没一会的功夫,从楼里又走出了一队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正是车骑正向的黑色小组的全部成员。他们在一队拿着冲锋枪的警卫押送下,从通道通过,一一被这些士兵赶进了囚车当中。
贺三庆与另一名军官签字,再次交接后,这家伙直接上了一辆囚车的副驾驶,从车窗中伸出手猛地挥了挥,大吼道:“出发!”
见此,钱金勋再次按了两下喇叭,将别克车缓缓地驶出了情报处大院。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哎,最近没跟陆小姐出去?”
注:“还没修好,把自己的机箱送过去了,然后让那个哥们暂时借我了一个别的机箱,嘎嘎!现在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