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
见是少年时期的槲叶杨,林墨染不满的紧蹙眉头,这与她想象中是不一样的。
房间还是之前的房间,但是两人此时都是清醒的。
少年的槲叶杨似乎不是很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林墨染的位置。
良久之后才张口问道:“谁在那里!”
他的声音稚嫩,但是语气却显得十分凶狠,让林墨染顿时便就想到了还在沉睡中的槲叶杨来。
也许,她是对的。
魂归在她指尖的位置发着光,因为她不想让对方看见她,所以槲叶杨看不见她。
林墨染走到槲叶杨的面前,伸出手点在了他的额间,心中默默念着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这是她折腾许久才研究出来的法子。
若是只能入梦的话,魂归的作用便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若能够进入梦中去询问秘密,最后还能够消除痕迹的话,那魂归之名,实至名归。
槲叶杨的神色渐渐变得迷茫,林墨染知晓自己是成功了。
于是她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中的什么蛊?”
“是。”
“你知道为什么那人是林墨染吗?”
“因为是大蛊师选的。”
林墨染蹙眉,接着问道:“大蛊师与林墨染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槲叶杨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思考了许久,像是没有办法回答一样,他像是知晓答案,但是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答案。
林墨染顿时集中精力,若是可以的话,她便就能够知晓大蛊师的秘密。
然而槲叶杨却是突然抱住头十分痛苦的哀嚎起来,完全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果然……
林墨染说不出来的感受,便就换了一个问题,“你的身体为什么突然好了?”
“因为我有母后给我的蛊,只要有那个蛊在,林墨染不离开我的身边,我便就能够保持一个月的时间。”
是她。
林墨染没有想到北疆的王后竟是如此厉害,不过这蛊不是只有大蛊师才能够支配的吗?
除非那个女人与大蛊师之间也有交易。
一股心悸从心脏传来,林墨染知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连忙处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随即便就将梦境打碎。
房间内的槲叶杨猛地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头部就像是被什么重力创伤一样,疼痛无比,偏头看向自己身边,看见林墨染还在不由松了一口气来。
等到疼痛减弱之后,他才重新躺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却是完全没了睡意。
他的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睡下去了。
而身边的林墨染其实也醒了过来,只是不敢出声,因为魂归的原因,她的身上全是冷汗,嘴唇被死死的咬住,心脏的位置疼的抽搐。
就这样两人背对着背,各自带着心思,直到天亮之后。
今日便就前去冉城的日子,这一日军中人都知晓他们的大皇子身边的女人是成国王妃,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惹来几番的猜测。
林墨染想要反抗却被喂下了药,只能被动的与槲叶杨两人共骑一匹马,而身边跟着的便就是阿耶与凉筝。
凉筝见林墨染这幅模样,不由扬起嘴角来,她的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不管是对林墨染还是槲叶杨。
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行,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半分停留,不过才一日的时间便就已经到达冉城境界。
城中百姓见是槲叶杨来了,顿时都纷纷露出喜悦的神色来,成国的军队已经快要达到冉城,若是有槲叶杨在的话,便就有了胜算。
照例,林墨染住在槲叶杨的房间之中,尽管两人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一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不仅仅是传遍了北疆,更是传入了成国的军营之中。
众人听了此话,下意识便就朝着主位上的苏毓康望去,他身边站着的便就是话题中的主人翁。
夏侯九川第一个气不过的怒吼道:“这些北疆人真是不知廉耻!四处造谣!我妹妹就在王爷身边竟然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无知无耻!”
他脸上的气愤没有半分的造假,不过却不是因为对方造谣,而是因为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他早就已经说过不让她去!现如今可如何是好!
见夏侯九川开口,众人便就立即附和起来,深怕主位上的男人会因此发怒。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苏毓康并没有动怒,只是简单的将所有的事情吩咐完毕,起身便就带着身边的王妃离开。
苏正轩见了,立即便就紧随其后。
一进营帐,王妃便就跪在地上,没忍住的瑟瑟发抖,她的手臂上是她自己掐出来的痕迹。
“王爷息怒,清弄觉得其中定然有所蹊跷,王妃定然安然无恙!”
苏正轩一进去便就看见苏毓康摘下面具,露出了阴沉神色来,暗自叫糟。
果然下一刻便就听见苏毓康开口道:“我要去见墨染。”
“四哥!那可是冉城!隔着我们战场不过一座城的距离,你身为主将,若是不见了,岂不是让众将士知晓北疆人说的是对的吗?”
“苏正轩。”苏毓康冷声喊着对方的名字,他不可能能够冷静下来,自从林墨染打碎了他的姻缘锁开始,他便就不能冷静下来了。
苏正轩有些发憷,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四哥,我知晓你的本事,你能安然无恙不代表四嫂也可以,若是不能将四嫂带回来的话,那你前去的意义是什么?”
苏毓康手中捏着的面具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来,他抬手将手中的碎片随意一丢,声音很轻,“我要见她。”
苏正轩与地上的清弄对视一眼,知晓是没有办法打掉苏毓康的念头,两人几乎是同时动手,想要趁其不备将苏毓康给打晕。
谁知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两人同时觉得肩膀的位置一疼,随即便就半跪在了地上,半个身体都麻木,只能眼睁睁的看见苏毓康。
“两日之后我便就会回来的。”他开口说着,眼看着就要离去。
然而一掀开帷帐,却是被人堵住。
“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