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憋屈,江少卿回到地字号房包厢。
“少卿,酒呢?”应千尺见其两手空空,还一脸怒气的回来,不由问道。
江少卿道:“别提了!那夏轻尘动用了特殊关系,让望月楼主亲自下令,把我们预定好的千日醉,临时送给了天字号包厢。”
在座哗然一片。
“太欺负人了?”
“我们老老实实预订,姓夏的却以关系强行买走?”
“走!找姓夏的说理去,凭什么我们要吃这种闷亏!”
唯有应千尺,十分理智的压了压手:“冷静!”
众人安静下来,悉数望向威望最高的他。
“夏轻尘一个新人,哪来的资格请动望月楼主?”应千尺十分冷静:“应该是天字号中的另外客人。”
众人闻言,觉得分外有理。
夏轻尘能够前往天字号包厢做客,本身就不正常,应该是有某位身份不错的人邀请他。
“那我们怎么办?这口恶气,我们龙吟庄若咽下去,那就太窝囊。”众人心中不平。
如果龙吟庄第一次聚会,就如此窝囊,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星云宗?
一定会被其余武道联盟嗤笑的。
应千尺徐徐起身:“当然不!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即便那位客人身份高贵,也不能这样蛮横霸道!”
“走!我们过去对质一个明白,诸位切记,不要和那位客人冲突,我们是去讲道理的!”应千尺道。
大家一致认同。
他们只想要一个解释,当然不会和身份尊贵的人起冲突。
他们又不是,对不对?
于是,他们气势汹汹的前往天字包厢。
彼时。
瘸腿老者和鸭子已经走远,二人自后门离开。
那里有一顶备用的空轿子。
瘸腿老者弯腰入内,并当即催动轿子滑行离开。
鸭子蹦跳进去,坐在瘸腿老者怀里:“大星主,咱们干嘛不向那小子要几颗狗粮?”
鸭子幽怨道。
它一直惦记着那效果惊人的狗粮。
瘸腿老者沙哑道:“要了,就是欠人情,而我不想欠一个低级弟子的人情,懂吗?”
否则,以后夏轻尘这位低级弟子找自己帮忙。
他因为欠人情,就无法拒绝。
“哦。”鸭子啄了啄兽皮卷:“可是我能够用这玩意换啊,不需要欠人情。”
瘸腿老者低头一看,不由好笑:“你这死鸭子,怎么把望月楼主的配方拿来了?还回去!”
鸭子不舍的翻看,道:“这配方能值不少钱呢,干嘛要换?咦!”
忽然,鸭子两只眼睛定格在配方最下一行。
那是问殇的配方。
“大星主,好像不对啊,你看这上面写的。”鸭子发现,问殇的配方,竟然是八种原材料,而不是十八种。
“看什么?”瘸腿老者顺着鸭子的目光扫去,一眼落在问殇配方上。
当看罢,其瞳孔一缩,一把将配方拿起来仔细观看:“怎么会这样?”
配方上明确标注原材料只有八种。
“我明明品鉴出十八种不同的原材料啊!”瘸腿老者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配方中详细注明,八种原材料,彼此之间,通过一定比例,能够额外产生出一两种别的滋味。
所以饮起来,往往不止八种原材料的味道,会达到十八种之多。
但真实原材料,只有八种而已。
“大星主,好像那小子说的就是八种啊。”鸭子小心翼翼的观察大星主的脸色。
它暗自惊讶:“我个乖乖,那小子真是一头怪物不成?都把大星主给比下去了。”
大星主失神片刻,脸色骤变。
本是平淡的面庞,被一股狂喜取代。
滑行中的轿子,骤然一个急停,差点把鸭子给跌飞出去。
“走,快回去!”大星主脸上抑制不住的惊喜和震撼。
高人!
夏轻尘是绝世高人!
比他还要高得多的大高人!
那项任务交给夏轻尘,再适合不过!
天字包厢里。
仇仇趴在桌上,一双狗眼直勾勾的瞪视着桌上刚送过来千日醉:“尘爷,那老头几个意思啊?派人送一坛酒,就把咱们丢在这里不管了?”
夏轻尘淡淡道:“应该是看不上我。”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哪里被对方看不上。
“那这坛酒?”仇仇嗅了嗅鼻子,不禁流口水。
这是一坛好酒啊!
夏轻尘道:“你想喝就喝,我不需要。”
刚才三杯酒的能量,他还没来得及消化,眼下一坛喝了也是浪费。
“嘿嘿,我就不客气了。”仇仇拍开酒盖,抱起酒坛就躺在桌上大喝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夏轻尘还以为是店小二。
结果后者推开,一群人蜂拥而入。
全都是和夏轻尘年纪相仿的存在,但全都很陌生。
只有江少卿他还认得。
应千尺和江少卿环视一眼,心中诧异。
怎么只有夏轻尘一人?
“另外的客人呢?”应千尺一边环视,一边问道。
夏轻尘眉毛一簇,他们不善的来意,他已经感受到。
“此地只有我,有事吗?”夏轻尘神情自若道。
瘸腿老者已经离开,的确只有夏轻尘了。
“只有你?”江少卿面含不信。
夏轻尘哪来的资格预订天字包厢?
但,包厢中的确没有其余人的痕迹。
江少卿面色变幻起来。
有尊贵的客人在此,他们自然要讲道理。
但只有夏轻尘的话……
其余龙吟庄的成员,神色都变得玩味起来。
“姓夏的,我们问你,为何抢我们预定好的千日醉?”江少卿率先发难。
那态度,可不是讲道理。
夏轻尘望了眼仇仇大口大口喝的一坛酒,道:“是你们预订的吗?这是别人送的,我并不知情。”
“仇仇,还回去。”
仇仇一脸不舍的将酒坛放平,送还回去。
江少卿瞥了已经开封的酒坛一眼,哼道:“狗喝过的,我们还怎么喝?”
说着,一袖将其掀飞,撞在墙上砸碎。
浓郁的酒香,立刻飘散四方。
夏轻尘波澜不惊,徐徐起身,道:“仇仇,我们走。”
在他看来,江少卿的火发得莫名其妙。
他好端端坐在这里,没有招惹他们,怎么反而冲自己发火?